第三章絕厲斬佛


    “蘊果諦魂,帶所有人進入深闕療傷,”


    莊嚴之音陡然回蕩韋馱修界,威嚴沉靜之力瞬間安撫了眾人心神。


    話音之間,神聖背影轉動,一抬佛目,直睨橫空屠殺佛鄉之人,激射而出萬道金光,氣勢威凜:“吾要親自了結此人。沒有吾之允許,任何人不得踏離佛鄉。”


    劫塵、咎殃、克災孽主、貪穢一聲冷笑,倏然狂厲傲然之招上手:“天之麵前,豈容你放肆!”


    “療傷!癡心妄想!”


    天之厲垂眸淡淡一掃四人,負手又緩慢抬眸,直對天之佛視線,巍然霸氣之音沉泰如山:“劫塵、咎殃,你們四人退到一邊,放他們過去。”


    “今日,吾要讓天下之人,知道該認何者為天。”


    劫塵四人震驚一怔,大哥到底要幹什麽?暗皺眉,雖不解卻也隻毫不猶豫領命:“是!”佛鄉眾人受傷,正是剿滅良機!怎可縱虎歸山!


    蘊果諦魂一收手中禪杖,佛光莊嚴閃過,抬眸信任看了眼天之佛,不假思索轉向眾人:“譴彌勒、帝如來,小心背負劍通慧,都隨吾走!”


    眾人未曾料到蘊果諦魂如此下令,詫異一震,這天之佛一人當真能抗衡此人嗎?雖諸多疑問在心,卻也傷體太重,隻得暫時壓下,相互攙扶緊隨他而行。這天之佛和圓寂在蓮花上的天之佛是怎麽回事?她之實力,蓮花上的天之佛根本不是天之厲對手,她會有何不同?地藏聖者如此信服,她該是真正的天之佛,可原來之人,聖者亦是同樣尊崇,這兩個人到底誰是天之佛?


    片刻後,眾人遠離的腳步聲由大到小,漸漸消弭。


    就在所有聲音消失之際,一道紫色驚電破空而至,轟隆一聲,奔雷駭人,韋馱修界上的萬裏晴空突然被劈成兩半,一半天昏地暗,厲霸威嚴,一半佛光浩蕩,莊嚴沉絕。


    一股窒息之感壓心而起,劫塵四人詫異望著分據半壁天的天之佛,頓擰緊了眉,這股氣勢……一緊手中兵器,下意識望了眼被棄之不顧的天之佛屍體,緩緩向後退步,最後停在了韋馱修界入口處,將戰場徹底留給二人,這怎有可能?她之實力……


    倏然一陣邪風大作,金色披風陡烈烈衝天飛揚,天之佛抿唇不語,佛目一沉,周身金光大熾,氣勢駭人間,天際驟刺耳飛來一道嗖然之聲。


    這是?劫塵四人詫異,刷的抬眸望去。


    浩瀚佛光中隻見一把通體莊嚴正氣的怒火長劍,破空風馳電掣而至。


    就在近身之際,天之佛驟淩空旋身而起,眼中巍然莊嚴一凝,絕冷長劍霎時臣服入手,直指天之厲,:“奧義吠陀今日便要絕你厲族生機!”


    “哈哈哈!”天之厲聞言陡然狂笑,威嚴一展王袍,沉聲道,“單單一把劍,隻會重現你手下傀儡近千年之敗局。”


    天之佛冷眼一掃,手中劍身突起一陣威嚴轟鳴,天地隨即呼嘯而應,黑色雲端頓如怒浪翻湧,頃刻神光萬丈,天之厲腳下矗立堆疊的亂石霎時哢嚓轟隆崩裂,塵煙駭然侵襲他而去:“今日便是你誑妄之末路!”


    “末路隻有吾能賜予你,天之佛樓至韋馱!”天之厲睥睨眼神,威嚴一凜,掌一抬,納天地雄渾之力,功元驟然提升,無邊毀滅功力霎時伴隨紫電而下,穿過黑白界限,劈在天之佛周遭的佛光碧空之上:“此役將為你吾佛厲之爭,正式開局。”


    天之佛任由身旁驚雷落下,巋然不動,絕傲凜然的佛眸一眯,一緊長劍,霎時衝天而舉,頓有萬道金光炸裂激射。


    天之厲眼一利,周身黑色闇氣如狂濤翻湧,掌心元功瞬間提升至最大。


    雄渾厲佛充斥天地之間,周遭風聲倏然一窒,頃刻萬籟俱寂。


    隻聞雷電劃破晴空至黑天斜破而下,轟隆一聲韋馱修界亂石崩散。


    一白,一黑,兩道雄渾威嚴身影,如流星分自天際兩端光行互相攻去。


    轟然一聲,二者相衝,霎時天沉地陷,風雲變色。


    天之厲雄渾掌力,挾帶萬均雷霆之勢,直擊在天之佛胸口。天之佛劍身佛光危利,直刺在他左胸。


    二人胸口氣血皆是一窒,氣血翻湧,各自嘔血。


    刺目光華一瞬散去,天地寧靜中,露出了其中瞬間互相重傷的二人。


    “這!怎會?”劫塵四人不可置信皺眉瞪大了眼。大哥怎會受傷!他之軀分明有王厲神氣相護,兵刃不入!


    天之厲一翻掌頓強悍控製住了奧義吠陀,沉利抬眸,近距離一掃天之佛,冷笑一聲,倏然穿劍而行,哢嚓肋骨折斷之聲,刺耳而起,駭然厲掌亦同時洞穿天之佛胸口,鮮血狂湧。


    “樓至韋馱!你該稱吾”天之厲一步一語,看著她眼神越發狠戾,沉霸冷厲頓捏碎了她心髒前之肋:“為天!”


    、


    “誑妄!”天之佛戾絕冷喝,浩然絕殺佛功上手,壓劍一轉,頓翻攪天之厲心口血肉,另一掌沉威直襲他腹下厲元命門而去。


    “吾若不狂,”天之厲威霸狂聲,陡鬆劍身,鮮血橫溢之掌,不顧空門之危,卻是攻向她莊嚴麵


    門,“何以為天!”


    天之佛眸色一沉,倏然回身抽劍,一個挺身後仰,轉掌轟然再擊他早已重創的胸口,同時避開了他奪命之招,抽身淩空。拂手一掃流血的胸口,片刻未停,飛劍再次破空俯衝直攻天之厲而去。


    劫塵四人震驚,定定凝視著戰場上打得不可開交的二人,暗暗繃緊了心神。天之佛每一招都是衝著天之厲致命處而去,還破了大哥兵刃不傷之身,她怎有可能知曉這些弱點?奧義吠陀此劍大有問題。


    戰場二人相互絕殺不停,天地轟鳴片刻不止,飛沙走石,山崩地裂間,黑暗清朗兩分的天竟開始緩慢交融,互相吞噬。


    轟然又是一聲驚爆,天際倏然變成了昏黃混沌渾濁一片。


    、


    強招過後,反身騰空而升的天之佛突然心念一橫,旋身飛劍,奧義吠陀頓繞身而旋,左手運少光辟晦,右使廣果殊勝向塵寰,禪天九定上下八招強硬而出,雙腳威嚴一踏,佛光鋪天蓋地,人劍至強合招,頓攜雷霆萬鈞之勢,利光駭然,直取天之厲性命而去。


    天之厲眼一沉,單掌當胸衝天一舉,混元盡納,王威雄渾,頓生轟隆雷鳴之聲,矗立巋然,“萬魔獨天·無神跡!”直迎絕殺佛招。


    砰然驚爆,漫天沙塵,劫塵、咎殃、貪穢、克災孽主被震得眯眼,提功護體,急退了數步後才穩住身子。


    沙塵散去,卻隻見錯愕結局。


    天之厲泰山而立,眼沉芒厲,嘴角隱現血跡,天之佛側身展威,絕殺之目,狠冷指劍而向,中間相隔,被二人強悍功力翻攪而起的駭然龍卷之風。


    又是不分勝負!


    一時死寂窒息,隻有風聲轟鳴肆虐之聲。


    天之厲睥睨眸光一轉,突然穿透颶風,看著冷厲而立之人威沉大笑,“天之佛樓至韋馱,今夜之


    戰,換來你日後殺吾之資格。”


    說罷倏然狂笑縱天,黑色闇氣洶湧拔地而起,巍霸之氣頓時震懾天地,連颶風之威亦為之一弱。


    “劫塵、咎殃、貪穢、克災孽主,走,再賜佛鄉存世數日。”


    “樓至韋馱,好好享受天之仁慈,勿要讓天失望。”


    話音尚未落盡,天之厲雄霸身影頓光化消失在了韋馱修界,隻剩下狂笑之聲放肆沉霸,回蕩天地之間。


    “是!”劫塵、咎殃、貪穢和克災孽主看了眼站立不動的天之佛,若有所思沉凜了眸色,化光追隨消失。


    “撤軍!”


    一聲喝令,紫竹源外驟響起了震耳欲聾的行軍之聲,眨眼間,聲音便又消失於無形。


    天之佛聞此厲族兵力情形,沉嚴凝在韋馱修界入口處的肅冷眸光,沉絕一凝,頓時撤功,化光收劍。


    喉間強壓的血腥一湧,衝地淡淡一吐,天之佛微動步子,拂袖擦過,散去眸底狠絕,恢複莊嚴神聖之色,掃向被二人對戰間,徹底夷為平地的韋馱修界,沉眸:“天之厲,你之末路,從吾現世之日正式開始。”


    話音落後不久,因天之厲的離開,颶風終於漸漸消失,混沌一片的天際陡然撥雲見日,光芒普照,韋馱修界重複往日短暫安寧。


    片刻後,“天之佛!你之傷勢……”一聲沉穩剛毅的熟悉聲音響起,天之佛陡然轉身,莊嚴眸光平靜望去打斷了他之言:“劍通慧情況如何?”


    “帝如來與吾聯手救治,已經無礙。”蘊果諦魂走近,看了眼她沉重傷勢,曉得她此時不欲言此,隻得暫壓擔憂,對上她詢問神色,出聲詳細道:“眾人情緒已恢複平靜,吾已解釋清楚你屍體存在之原因。”


    天之佛輕嗯一聲後,眸底厲光一凝:“吾到佛殿,即刻傳四王和憂患深來見。下令譴彌勒統計此次佛鄉死傷情況,其他人各自回返,聽吾後續號令再動。”


    說完浩瀚佛光一閃,莊嚴身影便化光直向掩在雲層深處的聖佛殿而去。


    皇秦帝國王殿內,晶石通明,火光熾烈,亮如白晝,卻是肅寂無聲,一片凝窒,元種七厲和鬼邪矗立殿中,沉眸靜靜望著玉階之上籠罩在氣旋之中的身影。


    良久後,一陣雄渾黑色翻湧,露出了安然無恙的威嚴身影,眾人緊繃的心神才微微放鬆了些。


    坐在王座上療傷完畢的天之厲緩慢睜眼,沉穩掃過八人:“有何問題,問吧。”


    “生死天之佛是怎麽一回事?”鬼邪皺眉望向他,出聲直問,“被你打死者是何人?吾要知道你隱瞞的全部事情。”咎殃所言,他對後來天之佛之出現,完全是意料中之色,其中諸多內情,天之厲到底布了怎樣一局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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