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回


    時間緩緩流逝,黃昏時。


    “鬼啊,”突然一聲尖利大叫響徹整個乾天殿上空。


    哐當一聲,本在大廳中的劫塵驟變了麵色,一腳踹門,奪身而入。什麽鬼,大哥出了什麽事,


    被尖叫醒的天之厲刷的睜眸,見咎殃僵硬掀著簾帷,瞪大了眼珠子盯著床內緊貼懷中熟睡的天之佛,他皺眉驟一翻身,一道功力射向咎殃,速一拉錦被裹住了她□在外的肩頸。


    咎殃手上“嘶”得一疼鬆開,簾帷得了自由飄落,霎時將一床薄被下裸身的二人遮在了裏麵。


    劫塵進入,便見他此時茫然的傻愣麵色,急道:“大哥出什麽事了?”說著疾步便要去查看,做他剛剛愚蠢做過的事。


    “別!”咎殃嚇得一個機激靈,急麵色抽搐一拽她手腕兒,向外拖去,不忘體貼地帶上了房門。


    出了殿門,劫塵一把甩開了他的手,厲色道:“到底怎麽回事?你莫名其妙!”


    咎殃活了數萬年,還從未像現在一般窘迫,對上生氣了的劫塵,想起方才情形,一抹頭上並沒有的冷汗,一張臉紅了白,白了紅:“是吾看錯了!我們也多想了,大哥他隻是睡過了時辰,沒事!”好大哥,你把我坑慘了!我以後還怎麽見你!


    明明說好了是午膳後一個時辰在乾天殿見他們,結果他和劫塵一直在大廳足足多等了兩個時辰,數萬年至今,他從未如此誤過,隻有一次是修煉功體出了問題,他擔心是同樣問題,才急進入去看,誰知道他,他竟然和死了的天之佛睡在一起!


    還有她肩頭那痕跡,他這個萬年情聖,怎麽能不懂!掀開簾帷他為嘛像個傻子一樣愣住,為嘛像個瘋子一樣大吼,他為嘛沒雙眼失明!他的一世英名就這麽毀掉,大哥一定會宰了他的!還是一會兒自覺回自己殿內懸梁自盡吧,別髒了大哥的手!


    劫塵怎會相信明顯是敷衍的說辭,但天之厲無事卻是真的,皺眉微緩和了聲音:“鬼是怎麽回事?”


    咎殃好不容易恢複了絲理智的麵色一僵,向臥房方向看了眼,滴溜溜眼珠子一轉,斟酌選了個比較正常的詞:“天之佛安然活著,正和大哥一塊兒休息。”


    劫塵一怔,猛然一把扣住了他的胳膊:“當真?”


    咎殃點點頭,強擠出絲抽搐的笑,看著她似喜似不相信的眸色,盡量放低了聲音:“我們還是去別的地方說話吧,你有什麽疑問,我一個一個說。大哥和天之佛處理疫症,累了兩個多月,該好好休息。”估計主要是別的事情累的。


    劫塵微皺了皺眉,也知他所言確實,不然不會睡過了時辰,頷首,二人一同化光消失。


    臥房內,天之佛未被咎殃尖叫聲吵醒,卻在被他突然壓在身下,房門關閉聲響時,清醒睜開了眼。


    二人此時肌膚相貼,天之厲眸色意味不明盯著她,以為他又要,還帶著疲倦酸軟的身子一僵,天之佛不知該如何應對,定定對視著,抿緊了唇,一動不敢動。


    天之厲見她如此誤解模樣,本沒那意思,也不禁被勾得心頭情動,忍不住俯首又吻住了她的唇:“你沒有一個時辰叫醒吾?”一手同時尋到了她胸口維持的綿軟,握住把玩兒揉捏起來。


    天之佛未曾料到女相還在,被他掌心熱度刺激得微微顫了顫,急反手按住他的手阻止,唇間喘息,張嘴便道:“吾也睡著了。”


    話音剛落,“你是故意為之!”低沉了然之聲便傳來。


    天之佛被說中了心思,僵了僵後,蹙眉在他唇舌戲弄間喘息便又接著道:“吾也很累!”


    還未意識到她越如此說,越證實了她居心不良。她太不會說謊!陰處猛便被她如此刺激得欲念高漲的天之厲濁物貫穿。


    天之佛根本未反應過來他何時分開了雙腿,一股麻癢直鑽心口,身子一緊,刷得睜開了眼,急推他胸口:“吾……”


    天之厲反卻強摟緊了她身子,極快攻刺著,邊吻邊暗紅盯著她有些受不住歡好的眸子,道:“你若是累,怎還有心思來算計吾,故意讓吾睡過了時辰?”


    天之佛已在他疾風驟雨般的侵入下沒了力氣,隻顫抖得抓緊了身下錦褥,一波一波的情潮襲卷,漸漸淹沒了意識,不久後又和他一同到了極樂。


    良久後,“因吾多睡了兩個時辰,你的身子險些全被咎殃看見。”


    天之佛在他懷中壓抑喘息間,耳邊傳來灼熱氣息中傳來此言,怔了一怔,微抬眸。


    天之厲見她眸中情潮未散,難掩情動,忍不住吻住,又意猶未盡地在她陰處緩慢滑動片時,直到她顫抖喘息著,又極樂瀉出一股熱,才滿意退出,抱著她一轉,側躺摟著,說了要接見他們之事。


    最後強調道:“你的身子,除了吾外,以後不得讓任何人看見。”更何況還是歡好之後的模樣。


    色相虛無,天之佛不解他如此執念是為何故,微蹙眉心,轉念又一想,她亦不可能隨意在人前赤身,便未說什麽,但為何有種她當了代罪羊之感:“方才是咎殃之錯,你怎能對吾……”


    天之厲陡便吻住唇,吞下了她的後半句話。他不知饜足的想要她,時時刻刻,原因是何又有何重要。


    隻覺他唇舌間密密的不知饜足直往心裏鑽,天之佛怔怔垂下了眸,不知為何心頭軟脹得難受,不由貼近了他身子,生疏地微動唇舌回應著。


    良久後天之厲才戀戀不舍,猛放開了麵色潮紅的她,手指一撫她的麵,強忍又起的欲念,沙啞沉聲道:“吾要起了,你累著了再多休息會兒。”


    天之佛怔了片刻才明白過來他的累著是何意,身上此時仍覺異常的酸軟,而且腹間從未有過的暖脹逼得難受,手指不由輕按揉了揉,在他欲念未散的視線凝視下垂下了眼簾。“嗯。”


    天之厲笑笑,將動亂的薄被重新覆在她身上掖好,起身穿衣向大廳外走去。


    半晌後,腹間暖脹散去,天之佛才收回揉按的手,睜開了眸,強忍著酸軟,支撐床榻坐起,見胸口女子體征依然,暗蹙了蹙眉,拿過他準備好的衣物穿戴起來。女相為何還在?那兩次色相變幻時,就有功力瞬間消失之情形,一旦恢複了原體,便又無礙。她的功力消失難道與此有關?


    天之厲重新傳了令,召劫塵和咎殃,就在他們共同來時,臥房門卻一開。


    天之佛一身鑲金邊後袍走出,銀色長發垂落在腰下,用一金扣簡單束著,眸光依然聖潔莊嚴,卻是少了往日見到他們時自然而有的冷硬,看向天之厲時,多了絲如水般的清透寧靜。


    劫塵和咎殃見她如此眸光,詫異震在了打開的殿門口。這是天之佛?大哥肯定是強奪了她,她絕不會願意,現在難道不該是冷到極致,恨不得立刻撕碎了他的眼神?


    心頭倏然警鈴大作,她之性子,絕不可能如此掩飾真實心緒,現在這便是偽裝!他們真是愚蠢!怎麽會因為疫症之恩,便忘記了她還是天之佛的事實。如今災難過去,她便又是天佛原鄉的那個天之佛。


    天之厲見她向他走近的步子有些虛浮無力,幾步便走過去半摟著她,扶到了桌邊坐下:“為何不多休息會兒?”她病體已愈,即使承歡多了些也不該虛弱至此。


    天之佛看了眼若有所思盯著他們的咎殃和劫塵,才看向他:“吾想知道災情進展情況,你召集他們必然是為此。”


    天之厲未曾打算隱瞞,本要過後再說予她知,如今,她既醒了,未再多問浪費時間,頷首:“嗯。”


    咎殃見天之厲對她的神色分明已是情根深種,未見到他們真實相處,他本以為不過就是一般的喜歡,如喜歡花花草草,可現在,心頓提到了嗓子眼,暗道不妙。她現在對大哥平和的樣子就是偽裝,不知道何時會背後捅他一刀,大哥傾心於她,必然發現不了,他們要是勸諫的話,大哥也不會信,這可如何是好?


    劫塵和咎殃方才一番深談,已是明白了些什麽,見此亦想到了相同情形,紅眸底不由暗暗閃過一道厲光。疫症之恩德,他們不會忘,隻要天之佛不做傷害大哥之事,他們可以容忍她當這個王後,但要不識時務,他們絕不會輕饒,日後監視之事,他們決不能鬆懈。


    天之厲這才注意到咎殃麵容怪異,皺眉:“你的眼睛出了什麽事?”


    咎殃瞅瞅天之佛和他,抬手摸摸纏在眼睛上的白布,故作不在乎笑道:“自從大哥救治完病人離開神殿,我的眼睛就疼,後來模模糊糊看不清東西,中午從大哥這裏離開,去向大祭司要了一帖藥,接下來的三日內不見光便可無事。”


    劫塵引著他走到桌旁坐下,才鬆開手。


    天之佛掃過咎殃,想起天之厲在床上說過的話,掃過咎殃,不由垂下看了眼三層衣服交疊的領口,除了脖子在外,並無露出裏麵帶著痕跡的肌膚,這才重新抬眸。


    天之厲注意到,曉得她雖不在乎,卻將他的話記住了,心頭難掩悸動,眸光暗暗一凝,隨後看向咎殃,卻是冷哼一聲。


    咎殃一僵,強擠出絲傻乎乎的笑,縮了縮脖子:“大哥不必擔心吾,異誕之脈的事情要緊,大哥安排吧,我看不清楚,但不影響做事,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總比被他那眼刀盯著舒服,他們日後得時刻暗暗監視天之佛,決不能讓大哥出事。


    天之厲這才將剩下地震災區之事,一件一件條理清晰的吩咐下去,讓他們二人處理,隻要這些做完,天災之事便算過去,剩下的就是讓百姓新的住處慢慢恢複正常生活。


    事情完畢後,劫塵看向天之佛突然開口:“疫症災事已過去,其他災區生活再有數日也步入正軌,你吾的比武時間可以定下了。”


    她此言想要今日便定,天之佛若功力還在,自然可以如她心願,可現在,沉默了片刻,才平靜看她道:“等你辦完天之厲吩咐的事情後,再商定時間,災事為主,不必因此小事影響。”


    以為她奔波後便不能正常發揮功力?分明是小看她,劫塵壓不下心緒,陡然便惱羞冷笑了一聲:“現在就定!”


    天之佛不知功力何時能恢複,知她是誤會了,若是往常她絕不會再多言,可如今,未及多想,已平靜凝視她啟唇:“吾現在沒有功力,與普通人無異,不知何時恢複,故無法定下時間,若吾功力恢複,自然不會推諉。”


    劫塵眸底冷意更甚,功力消失?可笑的借口,抬手便扣住了她放在桌上的手腕兒。


    片刻後,


    “這,怎會!”劫塵不可置信怔怔看著天之佛收回了手。


    一旁的咎殃詫異凝住了眸。天之佛所言必然是真了,這無緣無故失去功力的事情簡直是聳人聽聞!他活了這麽多年,還從未見過,怎麽可能會有這種事情?


    見天之厲麵色因她之言突然沉暗,劫塵和咎殃暗明白他要單獨與她言語,暗壓心底震驚,起身告退離開。大哥竟然也不知道此事,天之佛身上出了什麽問題?已經修得在身的功力怎麽可能消失,難道是她刻意為之?


    她們比武,他亦讚同,這是漸漸緩和眾人對她敵意的辦法,可卻出現了如今狀況,天之厲扣住她手腕兒,以功力探去,沉眸凝視她:“你何時沒有了功力?”絕不會早於山洞中他醒來時。


    天之佛見他眸中有憂色,一時心頭複雜,垂下了眸道:“溫泉池裏醒來時。”


    頓了頓,才又補充道:“否則你怎有可能為所欲為。”


    探得結果,並非有傷,天之厲放了心,聞她此言,驀然想起西城、天橋和山洞內變幻色相時,她突然無力反抗的情形,若有所思起身,走到她身邊,俯首吻住她耳邊低沉笑道:“有功力,吾也依然對你為所欲為。”難道功力消失與她一直維持色相有關係?此事還需盡快再想辦法驗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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