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唇槍舌劍的激烈答辯,讓芽兒好幾天都沒休整過來。等芽兒跟珍妮太太他們一一道別,依舊抱著那倆泰迪熊坐上愛德華家的私人飛機時,已經是好幾天以後的事情了。


    華盛頓,杜清溪接到芽兒的電話時,姐弟倆正考慮收拾行李飛西雅圖去看芽兒呢。沒想到,他們這邊還沒出發呢,那邊芽兒馬上就要飛過來了。最關鍵的問題是,如果他們沒有聽錯的話,小芽兒說她這次要回國了。


    “回國”這兩個字,姐弟倆在腦子裏來回琢磨了兩三遍,才終於反應過來到底是什麽意思。還傻愣著幹什麽啊,趕緊打電話啊,趕緊打電話通知老爺子老太太他們啊。


    平時總是相互吐槽的姐弟倆,第一次那麽有默契,不過,他們的電話打過去,一次是占線,再打還是占線。等好容易接通了,姐弟倆發現他們慢了半拍,竟然被翟家大姑搶了先。


    m國的聖誕節和元旦,就相當於中國的新年,翟家大姑一家也都在休假,原本他們跟杜清溪姐弟倆是同樣的打算,不過,現在倒省得他們跑一趟了,等一會把人接回來就行了。


    其實,芽兒有愛德華老先生這個家大業大絕對屬於地頭蛇級別的忘年交,連接機也都省了,芽兒陪老先生用過午飯之後,才直接被打包送到翟家大姑家門口。


    車到翟家大姑家附近的時候,都已經在門口等著。看清從車裏下來的女孩兒,眾人臉上都有片刻的呆滯。老祖宗說的那句話真沒錯,女大十八變,原本就精致可愛的女孩兒,現在身穿修身合體的大衣亭亭玉立站在那裏,美好不真實的更像是一幅畫。


    正是十八歲如花朵一般的靚麗年紀,早早褪去了一分孩童的稚嫩,更多了一抹少女的風情,正應了那句“眉如遠山含黛,膚若桃花含笑,發如浮雲,眼眸宛若星辰”。修頸、削肩、柳腰,俏生生的站在那裏,可不就是活脫脫一副清雅秀潤的仕女畫。


    女人,無關年紀對可愛的東西總是無奈。翟家大姑和杜清溪一人接過芽兒摟著的倆泰迪熊,一手蹂躪玩具熊,一手蹂躪愈發玲瓏有致的芽兒,“芽兒,你又把它們帶回來了啊?”


    說著,倆人一人一邊忍不住去捏芽兒那比剝了殼的雞蛋還要細嫩光滑的臉蛋,此刻心中隻能感慨一句,吾家有女初長成。


    旁邊四個大男人看被倆人蹂躪的說不出話來的芽兒,忍不住撇嘴,還不是你們倆女人非要讓芽兒帶過去的。不過,他們也隻敢腹誹兩句,翟家大姑是家裏的太座,杜清溪是杜家的大姐大,四個大男人誰都招惹不起。


    杜清河和袁源幫著司機從車後箱往外拎行李,慢了一步的袁浩隻好接過來芽兒手裏的挎包,芽兒雖然很宣布說自己已經長大了,可是,白皙嫩滑的臉皮被倆姑蹂躪著,嘴裏嗚嗚嚕嚕的壓根說不出話來,隻好再享受一回這般眾星捧月的待遇。


    回到屋子,芽兒甚至都不用去廚房看,濃濃的肉香味先撲麵而來,帶著一股子家裏的味道。雖然心知肚明,還是忍不住想問一句,“大姑,好像都是我愛吃的!”


    “可不都是你愛吃的!趁你還沒回國之前,大姑先把你養胖一點!要不然,我跟你清溪姑都少不了挨罵!等吃飯的時候,芽兒可要多吃點!”翟家大姑把抱著的泰迪熊往杜清溪懷裏一塞,先鑽進廚房熄火,魚燉的差不多了!


    聞著肉香味,袁浩也有點嘴饞了,燉魚可是自己老媽唯一拿手的菜。這麽一想,袁浩急著把芽兒的背包掛到衣架上,結果,吧嗒一聲,從背包裏掉出來一個厚牛皮紙大信封。


    “芽兒,這裏麵裝的什麽呀?幸虧你是跟愛德華先生他們一起回來的,包的拉鏈都沒拉好,萬一丟了怎麽辦?”掂了掂不算輕,袁浩很好奇,上麵還有學校的校徽呢。


    芽兒看了一眼,“我也不知道。出發前,史蒂芬教授給我的驚喜,說讓我到家以後再看!”隻不過,自己光顧著收拾行李了,倒是忘了看了。


    芽兒不說還好,這會袁浩更好奇了,“教授給你的驚喜?袁浩哥能打開看看不?”


    “可以啊!”


    芽兒那個啊字剛離開嘴邊,袁浩已經嗤啦一聲撕開了信封。


    其他人原本也沒在意,正想多問問芽兒以後的打算呢,結果,就聽袁浩大叫一聲,“芽兒,你竟然能拿到華盛頓大學醫學院的md學位證!天哪,芽兒,你知道在m國醫學院多難畢業嗎?”


    “什麽,芽兒真拿到了醫學院的md學位證!”聽袁浩那麽一喊,杜清河和袁源也十分吃驚。在m國想要成為一名醫生,申請醫科之前首先要過大學本科這一關外,然後才是醫學院這一關,等畢業後還要再過住院醫生這一關,通常要用十年以上的時間。


    m國的醫科絕對是最難考的專業之一,而且很少對國際學生招生。現在芽兒一年半的時間就能拿到最難讀的md學位,說一句天才也不為過。


    “當然!doctormedicine,我不會連這個也認錯!”袁浩突然覺得很沒當哥哥的麵子,自己去年畢業那會,也曾偷偷申請過讀醫科,隻不過考試沒通過所以放棄了。


    袁彥軍雖然在國外工作了十幾年,但是對這些還真不是特別了解,忍不住追問道,“m國的醫學院很難讀嗎?芽兒在國內讀的就是醫學院,有醫學基礎,拿這個md不算太難吧?”


    袁彥軍的這個外行的問題,在袁家兄弟聽來,實在太有損袁彥軍一家之主的威嚴了,“爸,哎,這個問題您問的!國內的醫科跟m國的醫科不一樣!m國的醫科……”


    兄弟倆你一言我一語給袁彥軍普及了半個小時的m國醫科難進難出的問題,也讓半知半解的芽兒受益匪淺。好吧,芽兒承認,如教授所說,這還真的是一個大驚喜。最起碼,這是對自己這一年多的肯定。


    這天晚上,飯桌上唯一的話題就是,他們家芽兒到底算不算是天才?


    芽兒這個吃了一年多麵包漢堡的當事人,對著滿桌子地道的中國菜吃的香甜,倒是翟家大姑他們討論的熱火朝天。


    吃飽了睡,睡飽了玩,玩累了接著吃,用幸福的跟小豬崽有一比的日子來形容芽兒這幾天的生活再恰當不過。


    很顯然,比起快節奏、政治中心的華盛頓來,芽兒更喜歡四季如春的西雅圖。


    不過,短短幾天的工夫,芽兒還是逛遍了華盛頓的角角落落。同時,芽兒裝門麵的行李箱也迅速豐富起來。


    杜家人多,翟家人也不少,不說巧克力咖啡之類的特產,就是每人一份的禮物,就足夠芽兒的小身板抗的。


    要說最開心的就屬倆當姑姑的,總算有人能滿足她們充沛的母性情懷。可惜,她們倆都不是正主,要知道芽兒可是家裏的香餑餑。


    國內,杜爺爺他們這幾天是一天打三通電話催,用杜奶奶的話講,國外那幹乎啦的麵包一點都不養人,家裏雞鴨魚肉什麽好吃的早買好了,就等芽兒回去催肥呢。


    “芽兒,反正老爺子那邊也是鞭長莫及,你陪著姑姑再多玩幾天啊!”翟家大姑不由耍賴,現在她最後悔的就是自己前幾天嘴巴太快了,把芽兒要回國的消息告訴了老爺子他們。


    “大姑,姑父,小姑,小叔,學校那邊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我打算趕回去參加期末考試。再說了,快過年了,你們真不怕爺爺他們天天念叨你們啊!”芽兒一邊看著自己那堆行李頭疼,一邊勸打算把自己留這裏的眾人。


    翟家大姑他們雖然很想理直氣壯的回道,我們不怕。不過,想想這兩天被震嗡嗡響的耳朵,又心虛的很。


    芽兒隻好再接再厲,“我不能留在這裏,你們可以經常回家看看啊!”


    一頭是老爺子們的奪命連環call,一頭是芽兒的軟語相勸,翟家大姑他們隻能舉手投降。


    第二天一大早,空氣中雖然帶著絲絲寒意,但是也能稱得上是風和日麗。兩家人全體出動,把六、七大行李箱,和鼓囊囊的行李箱襯托下越發顯得嬌俏玲瓏的芽兒送上了飛機。


    京城,杜爺爺他們接到電話的時候,剛剛吃完晚飯,正在消食呢。


    這一通電話可不要緊,家裏邊差點炸開了鍋,杜爺爺立馬雷厲風行的安排起來。


    “芽兒她娘,你明早早點去菜市場買幾隻豬蹄子,魚專門撿新鮮的挑。咱芽兒不愛吃肥的,那就多買幾斤排骨!我跟你李叔去給咱芽兒買京八件,咱家芽兒愛吃那一口!”


    “那我們老兩口今天晚上就不回去了,省的來回折騰!”翟爺爺也笑眯眯的開了口。


    家裏人多住不開了,早從兩進小院搬到大院這邊來了。翟家老兩口也有自己專門的小小院,天不好的時候就住下來。翟學文夫妻倆見老爺子老太太又在杜家長住的打算,隻好隔三差五的送米麵油鹽過來,更少不了各種孝敬。


    翟爺爺越想越美,哎呦,自己貼心的小乖孫媳婦回來了,那小重孫還遠嗎?要不趁熱打鐵,再跟杜老頭商量商量給倆孩子訂婚的事?


    杜爹心裏也火急火燎的,插話道,“那明天一早,我跟芽兒娘一起去菜市場,正好也能幫著提提東西!”


    杜皓宇兄弟幾個一聽沒自己的事,那怎麽能行,“那明天我們幾個去接芽兒!”


    “不用,不用!你們明天都要去單位上班,我時間自由,我開車接芽兒去!”郭小海笑眯眯的反對道,自己可是當老板的人。


    “就是,你們上你們的班!”李爺爺最堅持原則,“明天我沒事,就跟小海跑一趟。”


    仨老太太一看竟然沒她們什麽事,隻好逗杜奶奶懷裏紅棉襖紅棉褲越發白白胖胖的小娃娃,“小哲,明天咱們也去接姐姐,好不好!”


    幾撮小黃毛的鍋蓋頭,嘴裏沒幾顆小米牙的胖娃娃,拍著一戳一個小窩的小胖手,“嘖嘖!嘖嘖!”


    杜皓宇他們看著留著口水,一身奶味的胖弟弟,忍不住用手戳了戳,“是姐姐!不是嘖嘖!你個小笨蛋!”


    胖乎乎的小臉,被手指一戳,胖娃娃流口水流的更歡快了,“得得!得得!”


    也到了成家立業年紀的杜皓宇他們,哪能受到了胖娃娃這幅可愛樣,手底下戳到更加歡快!胖娃娃欲哭不哭,張開小胳膊,往杜爹那方向爬,“得,得得!得,得得!”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我是李美麗親送上的一顆手榴彈,麽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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