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是中國這條東方巨龍重新回歸國際舞台上冉冉綻放的年代。這次一號首長親自帶團的超規模的交流訪問團,就旨在進一步促進兩國之間的經濟貿易、科技合作和文化交流。


    眾人沾了老首長的光,除了正式隨行人員外,各界代表也都難得有機會坐了一回專機。上午十點時分,專機已經像是一隻平展雙翼的蒼鷹,穩穩的滑翔在九霄雲外了。


    專機內,眾人看著機窗外飄過的朵朵雲絮,想到登機前老首長寥寥數語的殷殷激勵,想到有幸能跟一號首長同機而乘,心緒起伏激蕩之間猶如直衝雲霄,久久難以平複。


    而這其中,情緒亢奮的幾乎情難自已的莫過於年紀最輕、資曆最淺的周旭、楊燦他們幾個大學生代表了。


    本來能見到這麽多位知名學者和藝術大家,已經夠讓他們激動的惶惶然然了,沒想到竟然還能有幸親耳聆聽到老首長的殷殷寄語。


    幾位愈發意氣風發的年輕人,等看到對方表情如出一轍的麵紅耳赤,不由有些赧然。尤其是,注意到旁邊的杜萱瑾同學神色恬然閑適,幾個年輕人驀地迥然。


    其中那位膚色微黑,笑容最爽朗的大男生,偷偷咽了一口口水,盡量不去看旁邊這位容光四射、精致清雅的女生,忽略砰砰的心跳,盡量大方的向坐在自己旁邊的芽兒伸出手,“你好,你叫杜萱瑾是吧?我叫周旭,是r大政治係的,今年大四。”


    周旭極力忽視剛才握手那一瞬間的柔滑細膩,心裏暗自為自己的大方得體喝了一聲彩,竟然沒有結巴!


    “你好,我叫杜萱瑾,b大中醫係的!”


    見坐在前排的幾位同學也扭身看自己,芽兒索性正式介紹道:“你們好,第一次見麵,接下來的幾天還請多多關照。”


    跟芽兒同排靠窗坐在內側的那個戴眼睛的靦腆大男生,剛才一直都不敢去直視芽兒,有時候偷偷拿眼神的餘光看這個笑容清淺的女孩一眼,喃喃自語。驀地,突然喊出來,“啊!b大醫學院?杜萱瑾?我知道你!你就是蟬聯b大好幾年的小考神對不對?”


    坐前排的兩男生兩女生也一臉驚訝,扭頭探身上下打量芽兒,不可置信道:“不是吧?你就是b大那個逢考必滿分的學霸?”


    剛才見這位同學長得這麽漂亮精致,都不好意思直視她,還以為是藝術係的同學呢,沒想到竟然是如雷貫耳的b大考神!


    周圍鄰座的是學術界和文藝界的代表,有幾位老者跟芽兒算是半個熟人了,聽見這邊的動靜,也側身湊熱鬧低聲打趣道:“可不就是杜萱瑾同學!”


    芽兒見幾位同學滿臉震驚,不由失笑,“同學們,敢問你們哪一位不是學霸?”


    這幾位既然被選派為大學生代表,除了才華橫溢外,專業成績肯定也是優秀,也就是俗稱的學霸。


    學霸跟學霸如果不是水火不容,那就剩下惺惺相惜了。幾位同學都來自不同的大學,專業也各異,並不存在一山不容二虎的關係。見芽兒聲音柔和,說話風趣,大家同是學霸,關係一下子拉近了不少。


    “你好,杜萱瑾,我叫楊燦,是外語學院的,今年也是大四!”前排,碎剪發,單眼皮的大女生也悄聲跟芽兒自我介紹。最後擠著眼睛的那句“多多關照哦!”顯得有些狡黠!


    楊燦旁邊戴著厚厚鏡片顯得有些單純呆萌的大眼睛女生也細著聲音自我介紹,“你好,我叫劉萌萌,是a大物理係的!”


    剩下兩位男生顯然都是開朗的性格,自我介紹時的形容詞豐富的多,整個機艙尾部都是幾個年輕人的低聲說笑聲。


    周圍鄰座的眾人,都會心一笑,年輕真好。


    幾位年輕人正悄聲聯絡感情呢,旁邊卻突兀的響起一聲假咳聲。


    座位跟芽兒隻有走道之隔的鄭月如微微蹙眉,朝芽兒他們狠狠的瞥了一眼。胸前掛著工作證,再加上淩厲不善的眼神,嚇得單純的劉萌萌跟受驚的小兔子似的,趕緊扭身坐好。


    楊燦也尷尬衝芽兒笑了笑,聳聳肩,轉身坐好。


    四位男生麵麵相覷,笑容裏有些歉意,有些赧然,一時間,鴉雀無聲。


    登機前的那場小小鬧劇,記憶猶新對這幾位學霸來講不算是難事,誰也不願意當那條被殃及的池魚。


    芽兒衝幾人安撫的笑笑,直接閉目養神。縣官不如現管,芽兒從沒想過,事情還真就這麽湊巧,除了一位領隊老師外,鄭月如負責自己和幾位同學訪問期間的行程安排。


    可就坐在不遠處的郭小海和馮凱沒有這麽多顧慮。倆人剛跟那些企業家聯絡完感情,這會從隨身帶著的小布袋子裏又是果幹,又是點心的往外掏,一樣一樣過來給芽兒送。


    郭小海每次從端身正坐,微微垂目的鄭月如跟前晃悠一圈,鄭月如心裏積攢的火氣就增加一分,卻隻得按捺住引而不發。


    鄭月如胸臆間的火氣眼看著就要噴發了,這時候,眼神的餘光卻注意到一道背影停在杜萱瑾麵前,來人聲音還帶有三分驚喜,“杜萱瑾?”


    杜萱瑾,杜萱瑾已經成了鄭月如心中的魔障,杜萱瑾這仨字這會再聽在鄭月如耳邊,猶如魔音穿耳,再也忍耐不住了。解開安全帶,騰地站了起來,厲聲喝止道:“這位同誌,機艙內禁止喧嘩!還有,杜萱瑾,請你記住,如果需要認親,請回國以後再認!”


    因為是專機,機艙裏不少同誌都在悄聲交流感情。因為鄭月如這聲喝止,機艙裏這回是真的鴉雀無聲了,就連不少正在閉目養神同誌也被驚醒。要不是被芽兒遠遠的瞪了一眼,郭小海說不定也跑過來了。


    而等芽兒注意到來人是誰是,心中喟歎,以鄭月如愛對自己的偏見和愛遷怒的個性,這次跟鄭大姑娘的梁子徹底結大了。


    “魏部長!”


    魏部長也微微蹙眉,自己剛才的聲音並不算太過分,這位小同誌也未免太較真了吧!扭身一看,卻好像有些眼熟,不大肯定的喊道:“小鄭?”


    鄭月如看清來人是誰,嘴巴半天都沒合上,囁囁道:“部長!”部長怎麽認識杜萱瑾?


    正不知道說什麽呢,三人背後又走過來一個人,身形矯健,步伐沉穩,“杜萱瑾!”


    芽兒驚愕,怎麽都跑一塊了來了。神色卻真的有兩分焦急,“柳大哥!你怎麽過來了?是不是有什麽狀況?”登機前,自己曾遠遠觀望過d老的氣色,狀況很好啊!


    魏部長也知道這次出訪,眼前這小姑娘還擔任老首長的私人醫生,所以看見柳仕銘也有些驚訝。自己剛才過來時,老首長還在有說有笑呢。


    凡事都有意外,芽兒和魏部長越想越害怕,臉色突變,沒有說話,直接步履匆匆跟在柳仕銘後麵離開,留下一頭霧水的眾人。剛才那兩位,中年的那位應該是外交部的魏部長,另一位是誰啊?


    郭小海更焦急,那兩位打算把自家芽兒叫哪裏去啊?正要解安全帶上前問個清楚呢,卻被又驚又嚇的馮凱眼疾手快的給按住了。


    馮凱好歹也是紅三代,還真隱約知道一些並不常露麵與人的柳仕銘的底細。我的乖乖,小芽兒身邊啥時候住了那麽一尊大菩薩!


    而此時,芽兒已經步履匆匆的來到了機艙前端的主席席的小會客廳。看到沙發上神色祥和的老者,鬆了一口氣又有些不安道:“d爺爺,您身體有什麽不舒服的嗎?”


    老首長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座位,示意芽兒過去坐,邊解釋道:“沒有!都怪小柳他們,不想讓我在飛機上處理文件,這不,他就自作主張的把你這小丫頭叫過來管我了!”


    老首長嘴上雖然嗔怪著,不過,神色卻出賣了他的好心情。陪同人員雖然很多,但是包括各部的官員,卻沒有一個人敢親近的坐在自己旁邊的座位上。高處不勝寒,飛機飛翔在碧空之上,機窗外是氤氳雲絮,這種不勝寒的感覺更甚。


    而柳仕銘和其他工作人員見老首長神色輕快,已經悄悄離開小會客廳。沈秘書長不愧是萬能機要秘書長,他隨意一提點,就是百試百靈的小法門。果然,這個叫杜萱瑾的小姑娘很得老首長的歡心。


    “d爺爺,您不能怪柳大哥他們!旅途時間太長,您現在最需要做的就是養精蓄銳。”芽兒悄然抽走老首長手裏的資料,悄然握住那雙已經長老年斑的大手,輕輕按摩,一邊直言替柳仕銘說好話。


    “你啊,每次都幫著小沈和小柳他們說好話!”老首長用另外一隻手揉了揉眉間,笑道:“這樣吧,小丫頭,你陪d爺爺聊聊天!”


    “好啊!d爺爺想聊什麽?”


    “那就聊昨天晚上你跟小翟如何心有靈犀的?我倒不知道,小丫頭你竟然那麽敏銳!據說,昨天晚上小翟兵行奇招,沒費一槍一彈,端了那幫窮凶極惡的悍匪的老巢!”


    芽兒手裏一頓,故意有些赧然的誇張道,“d爺爺,您連這都知道!”


    “你這小丫頭,可不要左顧而言他!兵不在多而在精,在乎出奇製勝,昨天晚上小翟立了大功!你還沒跟d爺爺講,小翟如何兵行奇招呢!”老首長見小丫頭聽見翟耀輝仨字,就一臉嬌羞,故意追根究底。


    芽兒沒注意到老首長眼神中一閃而過的促狹,隻知道任何人都無法在這位睿智的老者麵前打馬虎眼。想到藥是從自己手裏流出去的,臉色一變,不由收了手,端身坐直,低著頭喃喃的主動招認道:“d爺爺,對不起,翟哥哥他用的藥是我配出來的!”


    “啊?”老首長這才注意到小姑娘好像想多了,被自己嚇壞了,不由失笑道:小丫頭,這可是你自己招供的!小翟並沒提及這些,隻是提到用非常規手段製服了悍匪!”


    芽兒突然傻眼了,剛才是自己泄了自己的老底?芽兒最自己配的藥效果如何,指甲蓋那麽多的藥粉至少能迷倒幾十號人,在和平年代,應該屬於絕對的違禁藥品。但今天早晨,自己還在沾沾自喜呢!


    作者有話要說:繼續積攢白天碼字的激情,沒攢肥,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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