妝罷低聲問夫婿,畫眉深淺入時無,


    芽兒一覺醒來,第一眼入目的就是窗欞上喜氣洋洋的龍鳳呈祥、喜鵲登梅的大紅剪紙,身邊是男人灼熱的體溫,芽兒終於有了一位待嫁新娘的自覺。翟耀輝再自然不過的問了一句“醒了,要不要再睡一會,”,讓芽兒腦子一抽,突然冒出來上麵那兩句古詩。


    燙的發癢的耳垂拉回了芽兒的旖旎心思,埋頭又在翟耀輝胸前蹭了蹭,芽兒暗暗唾棄了自己的“急不可待”,好像離“洞房昨夜停紅燭,待曉堂前拜舅姑”還早了點,


    翟耀輝猜不透芽兒心中突然冒出來的綺念,但小媳婦圓潤福氣的小耳垂突然紅的發燙也出賣了她的嬌羞。


    翟耀輝鬼使神差的俯身輕咬一口,含在嘴裏,忍不住舔舐了一口。


    芽兒臉頓時紅的燦若朝霞,曖昧濕熱的舔舐勾的芽兒渾身戰栗般的酥麻。推開翟耀輝的胳膊酥麻無力,與其說是推,不如說勾!


    麵若桃花的小媳婦杏眼含春、嬌中含媚,勾的翟耀輝心中那團火熊熊而起。到底還記得這裏是老太太的屋子,伸手一撈,把被子蓋在兩人頭上。


    擋住j□j的大棉被被套是素雅的天藍色,用‘紅浪翻滾’來形容不大恰當。一刻鍾之後,缺氧的芽兒才氣喘籲籲的從棉被裏鑽出來,粉麵桃腮,眉梢含春。尤其是剛睡醒的嫣紅唇角又平添了一抹瑩潤剔透的紅腫。


    芽兒好容易才逃出生天,大口大口的吸著新鮮空氣,倒是翟耀輝還有閑情雅致,時不時偷個香吻。


    芽兒聽著院子裏人來人往的腳步聲,氣翟耀輝膽大,棉被下纖纖素手狠狠的擰了一把,卻因勁瘦有力的腰沒有一絲贅肉,手打了幾次滑,無功而返。


    棉被下那雙搗亂的小手對此時正敏感的翟耀輝來講,無疑是煽風點火,氣息越來越粗。呼吸出來的熱氣燙的芽兒臉發燒。


    見翟耀輝變本加厲,芽兒一時氣不過,想也沒想直接趴到翟耀輝脖子上咬了一口。


    翟耀輝悶哼一聲,喉間溢出的一道愉悅的j□j。雙臂緊摟懷裏的小媳婦,一個側身直接就讓芽兒趴在他的身上。翟耀輝打定主意讓嬌嫩香軟的小媳婦感覺一下自己的緊繃,忍不住輕輕頂了一下腰部,那處越發灼熱j□j。


    芽兒還沒回過神來,已經成了女上男下的姿勢,兩腿間鑽進來一根滾燙跳動的大棒子。慢了半拍的芽兒回過神來,頓時又羞又惱,狠狠的陲了翟耀輝兩拳,就要起身。


    “芽兒,別亂動!讓我再抱一會兒,你也不想翟哥哥這麽出去丟人吧?”說完,耍流氓似的又在兩條修長的大腿中間磨了一下自己的小兄弟。


    就像杜爹在早晨接寶貝閨女回來的路上,一時間感慨擔心的那樣,有道是一物降一物,饒是芽兒百般玲瓏心思,對上皮厚心黑的翟耀輝,也是屢戰屢敗。可偏偏,芽兒當局者迷,被翟耀輝耍了那麽多次流氓,愣是沒長一點記性。


    小兩口出現在人前的時候,早已經日落偏西,暮j□j臨時分。


    滿院子都掛著早早亮起來的大紅燈籠,看得芽兒一時恍然,喜慶的大紅燈籠比日落西山的斜陽都耀眼。


    一下午絡繹不絕的街坊鄰居都回家做晚飯去了,客廳裏現在隻剩下了自家的老老少少,喧鬧了一天,這會難得安靜。


    杜爺爺突然嫌在屋子裏呆著憋悶,跑屋門口蹲著,手裏拿著那根早被收起來的大煙袋,煙袋鍋子裏沒有裝煙葉,老爺子有一下沒一下的用煙袋鍋子敲廊柱,時不時抽兩口空煙袋,神色凝重的晦暗莫名。


    要不是記得寶貝孫女不讓自己抽大煙袋,早被繚繞煙霧籠罩了。客廳裏太安靜,院子裏滿眼都是喜慶的大紅燈籠,想到自家芽兒明天就出嫁,杜爺爺這心裏頭實在不是滋味!


    蹲了一會蹲不住,又站起來來回在門口踱步,頗有些困獸猶鬥的感覺。


    同性相斥這話一點不假。明明是大喜的日子,客廳裏,杜家所有男人,甚至連感情內斂的李清源此刻也都是神色鬱鬱。


    倒是杜奶奶和杜媽她們看得開,還記得招呼客人。


    芽兒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站在門口的杜爺爺滿臉焦躁不安,心裏頓時有些酸酸的。


    翟耀輝察覺到小媳婦情緒低落,用力摟了摟芽兒,一切盡在不言中。


    “爺爺!”芽兒撇下翟耀輝小跑過去,抱著杜爺爺的胳膊撒嬌。


    滿是老繭的溫暖大手不知道什麽時候幹枯起來,額間是歲月留下的皺紋,芽兒突然有些鼻頭發酸,自己長大了,而爺爺的脊梁也越來越彎!


    杜爺爺早已經滿臉含笑,揉揉寶貝孫女那頭烏黑及腰的頭發,“睡醒啦?肚子餓了吧?一會就開飯!”


    說完,牽著芽兒扭頭就進屋了,連看都沒看幾步之外的翟耀輝。


    翟耀輝捏捏鼻尖,滿臉苦笑,進屋之前忍不住又確認了一下扣的嚴嚴實實的陳奕口子,脖子上被小媳婦咬了一口,翟耀輝可不想在這節骨眼上惹老爺子不快。


    哪成想,人家杜爺爺不是不願意搭理翟耀輝,是壓根就沒看見翟耀輝,剛拉著芽兒坐在炕沿上,抬頭看見翟耀輝也隨後進屋,不由吃驚,“你怎麽在這裏?啥時候來的!”


    這話一出,除了中文最差的史蒂芬教授一頭霧水外,所有人對翟耀輝這會出現在客廳裏都表示訝異。


    翟爸和翟媽他們上午就來這邊坐了一會,就回家了!翟家大喜,小樓那邊也有翟家這麽多年的老同事和朋友上門道喜,翟爸和翟媽帶著翟耀揚夫妻倆,甚至翟家大姑夫妻都回小樓那邊招呼去了。


    大家夥這大半天都沒看到翟耀輝,一直都以為身為明天的男主角翟耀輝也一起回去了,誰知道翟耀輝竟然一直都在這邊!杜爺爺早黑了臉,還用再猜,肯定陪芽兒一起休息了!


    翟耀輝心虛,第一次,有這種被人抓包的狼狽!翟耀輝實在沒法說翟爸和翟媽太體貼,全都攬過去了。


    在場的唯一翟家人,翟奶奶也哭笑不得的搖搖頭,不好替孫子說話!


    芽兒也有些臉紅,偷偷瞪翟耀輝一眼,幫著解圍道:“翟奶奶在這裏,那翟爺爺呢?”


    “你翟爺爺親自給人送喜糖去了!”翟奶奶笑眯眯的拍拍芽兒拽著自己的小手,打趣道,“不過,芽兒,什麽叫翟爺爺,翟奶奶?明天怎麽也得改口吧!”


    芽兒一噎,這不是爺爺奶奶太多,實在分不出來嗎?


    這一打岔,也沒人有心思跟翟耀輝算賬了!不想承認也得承認,往後這人在跟自家芽兒站一塊睡一個被窩,已經是天經地義的事兒了。


    杜奶奶可不管杜爺爺他們想怎麽收拾翟耀輝,看看天色,有些著急道:“翟老哥送喜糖也該回來了吧?還有學文夫妻他們?趁著天還早,咱們今天晚上早點吃晚飯,明天有的忙!也不知道芽兒那兩身喜服合不合身?”


    正說著呢,翟爺爺帶著一身寒氣回來了。那位首長身份太敏感,翟爺爺就想著喜糖還是自己親自去送的好!吃過午飯就去送喜糖了,那位知道自己這兩天娶孫媳婦忙還留自己說了半天的話。最關鍵的是,那位抓住了自己的命門,說的都是芽兒的事兒,自己想告辭也不舍得告辭。


    回來的路上,翟爺爺嘀咕了一路。


    中南海,夕陽也已落山,小樓書房裏光線漸暗。剛送走翟明山翟老將軍的沈長鶴上樓後順手打開書房的燈,一轉身,就見d老正剝開一塊喜糖含在嘴裏。


    沈長鶴把嘴角的笑意憋了回去,“d老,明天上午您正好有兩個小時的空檔沒有安排,要不我陪您去討一杯喜酒喝?喜糖翟老都親自給您送來了!”


    聽出來沈長鶴語氣裏的笑意,d老頓時覺得嘴裏的喜糖沒那麽甜了,看了一眼以前總是不苟言笑現在都敢跟自己開玩笑的沈長鶴,搖搖頭沒好氣道,“你啊!我就不信你看不出來,翟老今天親自送喜糖過來,就是不想我明天去湊這個熱鬧!


    翟老兵法用的不錯,竟然跟我打起了迂回戰!他這是知道我一去,熱熱鬧鬧的婚禮肯定變了味,他專門送喜糖過來提醒我呢!”


    d老搖頭苦笑,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那小丫頭和翟老的脾氣肯定合得來,這樁姻緣真可以說是天作之合!


    “那d老,咱們明天?”沈長鶴忍不住又問了一句,話裏的意思很明顯,翟老將軍是不想讓您老湊熱鬧,可沒說不讓我去啊!


    d老目光如炬,好笑的回了沈長鶴一句,“記得明天上午那段時間不再安排別的工作!說不定咱們可以搞一回突襲!”


    d老越含越覺得嘴裏那塊順滑的巧克力糖能甜到人心坎上,手忍不住又伸向奶糖盒子,卻被沈長鶴眼疾手快的拿走,“d老,您最多兩天一塊糖!”


    說著,指了指辦公桌上顯眼位置的那張便貼,補充道,“萱瑾小同誌也這麽說!”


    d老無奈的看了看字跡娟秀的三項八條,擺擺手,示意沈長鶴把那盒巧克力喜糖拿走。剛拿起文件,突然想起來另一件事,“對了,小沈,鄭榮軍的孫女這些天怎麽樣了?”


    “聽說鄭老把她安排到附中教英文!”


    沈長鶴身為d老的貼身機要秘書長,最容易探知d老喜好,自然清楚d老對那個少有為的杜小姑娘的看重!


    雖然沒有隨行這次的出國訪問活動,但從魯常新和柳仕銘那裏也事無巨細的了解了一些該自己了解的情況。這幾天,也一直在關注鄭家的動靜!


    哦!d老隨意應了一聲,從表情上看不出來任何態度。


    沈長鶴猶豫了片刻,還是補充了一句,“不過,鄭鋼夫妻有意和羅家聯姻!而鄭老爺子似乎也在篩選在孫女婿!”有家世平凡但政途無量的青年才俊,也有像羅少強那樣家世煊赫的紈絝子弟,看來鄭老是兩手準備。


    d老點頭,然後擺手示意自己已經知道了,然後,注意力重回剛才拿起的文件上。


    鄭家怎麽樣,除了知情人翟明山和翟耀輝祖孫倆,杜家沒人關注更不會去關心!這會,是全家團聚的晚飯時間。


    以前杜爺爺還嫌敞亮到顯得空蕩的客廳裏,現在是滿滿當當,老的中的少的幾十口子人全都喜氣洋洋的擠在客廳裏。


    翟爸翟媽帶著翟學武一家,翟家大姑一家,還有傍晚剛趕過來的翟學敏一家,在晚飯前全都趕過來吃飯。


    比人丁興旺,杜家一點都不輸陣。就跟樹枝分叉似的,不用細數,才就三十來口子!


    來湊熱鬧的馮凱,再加上胡添樹和孟德柱兩家,還有史蒂芬教授和愛德華老先生這些洋客人。


    老人的待遇好,滿滿當當的坐了一炕頭。剩下的,一溜長桌一次排開,撤掉占地的椅子全換上長條凳,人挨人人擠人,這才將將坐下。


    不過,眾人落座之後,基本上連插腳的空隙都沒有了!虎子和小鷹都隻能坐在胡添樹和孟德柱的腿上。坐在最末位的三江和三海這倆半大小子,腿上都坐著大眼米牙小臉胖嘟嘟的肉墩墩。


    倆小肉墩子一點都不老實,軟乎乎的小屁股擰啊擰,一個勁想朝芽兒這邊鑽。


    暑假訂婚宴前,史蒂芬教授已經開了一回眼界,隻不過,那時候飯桌擺在院子裏,看不住來,這會,這個性情嚴謹到有些孤僻的老外目瞪口呆,似乎有些了解中國人根子裏的那些東西。


    院子裏是喜慶的大紅燈籠,屋子裏是烏壓壓一片喜氣洋洋的人臉。總之就四個字,喜慶熱鬧。連杜爺爺這會也沒了明天嫁孫女的失落,眼睛都笑眯了。


    坐在芽兒右邊的翟耀楠不怕翟耀輝的黑臉,一條胳膊親熱的搭在芽兒肩上,一條腿豪邁的踩在自己的座位上,揮斥方遒似的用筷子指著坐在最末位同輩人,“芽兒,有沒有發現,咱們倆是萬叢綠中兩點紅,咱們家屬於典型的陽盛陰衰!”


    芽兒無語的點著頭,可不,下首坐的全是清一色平頭的純爺們,一股子陽剛之氣撲麵而來。


    翟耀楠本來長得就英氣颯爽,揮斥方遒的造型又擺的豪邁,比純爺們還爺們。


    坐在上首斜對麵的翟學武夫妻倆看看人比花嬌的芽兒,看看自家的“大兒子”,水落的連開口的心情都沒了!


    倒是翟耀霆,一點不長記性,嘴裏啃著排骨一點都不耽誤他嘎嘎大笑,“翟耀楠,你可說錯了,準確來說應該是萬綠叢中一點紅才對!就你那樣!”說著還連連嗤笑,手指著翟耀楠的半寸,征求四位表哥的意見。


    翟耀霆虎嘴捋須,袁淵他們幾個心叫不好,就見翟耀楠一拍筷子,“翟耀霆,你小子皮癢了不是,想造反?”說著,人已經考察完周圍的地形,實在沒插腳的空,踩著凳子就要隔著飯桌彈跳過去收拾翟耀霆。


    這黑麵女煞神,跟翟耀霆坐同一條長凳的袁淵和袁浩哥倆眼疾手快,趕緊連人帶板凳抬著連連後退。


    至於始作俑者翟耀霆見一股殺氣撲麵而來,嚇得差點沒往桌子底下鑽。好巧不巧,翟耀楠踩凳子的時候,杜爺爺在炕頭上喊了一句,“出去個小子把我買的那幾掛一千響爆仗給放了!”


    “我來,我來!”翟耀霆這次反應夠快,也不知道是舉手投降還是舉手回答杜爺爺,那狼狽樣幾乎是奪命而逃。


    姐弟倆鬥法也就是瞬間的功夫,眾人都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坐在長桌最下首的那倆小肉墩墩因為視線正好,兩邊的反應都一覽無餘,翟耀霆狼狽而逃時,倆小肉墩子突然嘎嘎脆笑,胖乎乎的小手拍的吧唧響。


    倆小肉墩子肉爪爪拍的比杜爺爺帶他們在廟會上看耍猴都起勁。翟學武那張威嚴有形的臉一陣黑一陣紅,當媽的則羞得恨不得找個地方鑽進去,怎麽就攤上這倆不省心的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早晨一覺睡到中午,嘎嘎,抱歉!


    年底太忙,應酬又多,更新時間不固定,抱歉了!但保證每天都有更新!


    ps:感謝下麵幾位親這些天投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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