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殘陽餘暉下,這一麵海仿佛染上了血色。


    兩支艦隊接近,瞬間整片海域被炮火硝煙籠罩,無數的炮彈激起漫天水柱,炮彈命中的爆炸火光燦爛而淒厲。


    馬特上將和米勒被巨大的衝擊甩飛撞在指揮艙的鐵壁上,都受了傷,但是好歹被搶救了過來。


    米勒額頭鮮血橫流,掙紮著爬起來,努力的查看軍艦,但是情形讓他充滿了絕望,軍艦已經嚴重傾斜,對方750口徑的魚雷命中水下薄弱位置,戰列艦沒有立即被炸斷龍骨沉沒已經是幸運。


    “船!我們的主力艦呢?我們的萬噸裝甲巡洋艦呢?”馬特上將也爬起來舉目四望,他目光所及看到的是,多艘萬噸重巡洋已經消失,還有數艘主力艦在緩緩下沉。


    這樣的局麵,讓馬特上將這位經曆日德蘭海戰的英國海軍名將幾乎為之崩潰,即使是當年的那種巨艦大炮的慘烈對決,也不曾有這樣的情形,才一開戰,幾乎所有萬噸巨艦都在一瞬間遭到摧毀。這樣的情形何止讓人崩潰,簡直以為是神話。


    “完了!”馬特上將一口血噴了出來,也不知道是被甩飛撞傷的淤血還是被氣得吐血。此刻他麵色死灰,眼中也失去了神采,仿佛如墜冰窟。作為海軍上將,他異常明白這樣的情形對艦隊的士氣打擊是何等的可怕,就連他的內心也充滿了絕望,更何況普通的海軍官兵?


    短短半個多小時,整個艦隊的主力艦和大型艦隻都被摧毀。這樣的戰爭有可能勝利嗎?


    米勒咬牙道:“司令官,現在‘厭戰號’沉沒在即,我們必須立即轉移到其他軍艦上,指揮戰鬥。”


    馬特上將仿佛整個人都麻木了一般。慘笑道:“米勒,您認為這一戰還有希望嗎?”


    米勒大聲道:“司令官,中國人有這樣的秘密武器是誰也想不到的,但是我相信他們這樣的武器絕對不多。中國人的海軍隻不過是一群剛成軍沒多久的娃娃海軍,隻要我們努力反擊,就算不能取勝,也絕對能予以重創。”


    在此刻,米勒的內心無比的懊悔,他當初就注意到了中國袖珍戰列艦上前後空出的一大段甲板。憑著軍人的直覺,意識到危險。可他萬萬沒有想到那裏安裝的居然是這樣的大殺器――會轉彎跟蹤的魚雷。他更痛恨自己剛才為什麽被嚇傻了,這種魚雷其實也並不是沒辦法對付或者躲避的,可現在一切都遲了。


    米勒何嚐不明白中國人的戰術?中國人就是要用這秘密武器一舉摧毀聯合艦隊的主力艦和大型軍艦,而沒了這些大型軍艦的主炮攻擊,那麽聯合艦隊幾乎就沒有能威脅對方主力艦的能力。如此一來,中國海軍幾乎已經立足於不敗之地。


    可是,真的沒有取勝的機會嗎?當然不,魚雷可以擊沉任何的軍艦。運氣好炮彈命中水位線以下,也有可能擊沉主力艦。


    馬特上將聽到米勒的勸說。眼中也終於有了一絲神采。


    米勒焦急地道:“司令官,我們必須戰鬥,哪怕以全軍覆沒的代價,也要給中國人重創。如果我們不能大量的摧毀中國人的軍艦,那麽中國人就會取得製海權,那將是一場巨大的災難。”


    馬特上將終於逐漸回過神來,咬牙道:“米勒,你說得對。中國人的軍艦不多,他們的造艦能力也不強。就算他們軍艦再先進。沒有數量也將失去製海權。我們必須發揮大英帝國所向無敵的海軍精神――逢敵必戰!和他們拚了!”


    重新振作起來的馬特上將在米勒和一些殘存的參謀幫助下,很快棄艦。上了交通艇轉移到一艘五千多噸的軍艦――光明女神號巡洋艦,升起了指揮旗。


    可是,英國皇家海軍有逢敵必戰的傳統。並不代表其他國家也一樣,這可是聯合艦隊。法國海軍已經被中方的攻擊嚇破了膽,十幾艘的主力艦、大型軍艦短短時間就被摧毀,讓法國海軍官兵徹底的失魂落魄,紛紛掉頭逃竄。


    “該地的法國人!”馬特上將見到這一幕,差點沒氣吐血。他對法國海軍並不抱太大的希望,軍艦逃竄還在其次,重要的是這種行為對士氣的打擊是無與倫比的。


    米勒輕蔑地道:“司令官,懦弱的法國人將永遠被釘在恥辱柱上,但是我們,將如騎士一般的戰鬥到最後一刻。”


    馬特上將看著米勒堅定的神情,點點頭沉聲道:“電告海軍部,我聯合艦隊遭遇中國海軍,遭到對方秘密武器――能追蹤攻擊的超級魚雷的打擊,主力艦、大型軍艦損失殫盡。但我大英帝國皇家海軍生命不息,戰鬥不止,將與敵人決戰到底,盡一切努力摧毀敵人的軍艦,使其數量銳減,無法取得製海權。大海是我海軍軍人的最好歸宿,英格蘭請別為我哭泣,大英帝國皇家海軍萬歲!”


    “司令官!”米勒聞言,已經明白馬特上將的決定,這一片海域,將是他葬身之地。


    馬特上將突然間臉色變得紅潤,目中透出驚人的光芒,中氣十足的大吼:“打出旗語――血戰到底!”


    米勒看向這片戰場,中國人大批軍艦已經形成作戰縱隊,不斷噴射的炮火顯示出其火力已經全麵展開,英國海軍的艦隊籠罩在對方的炮火和炮彈激起的漫天水柱之中。在這一刻,中國的海軍無論是數量上還是質量上都遠遠超過了他們。


    “血戰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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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格蘭,請別為我哭泣...”


    英國海軍大臣顫抖地讀出電報上的這一行,一屁股坐倒在沙發上。


    海軍部一幹軍官參謀都黯然脫下軍帽,在西方世界軍事中,在萬分無奈的情況下是允許投降的,而馬特上將發出這樣的電文意味著什麽,每個人都清楚。


    悲壯的皇家海軍軍歌響起在海軍部,為英國皇家海軍的勇士送行。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在唐寧街首相府,麥克唐納聽到悲壯的歌聲,一股不妙的感覺,讓他心慌意亂,忍不住吼叫起來。


    鮑德溫和丘吉爾手裏拿著電報進入辦公室,神情悲痛,沉默不語。


    麥克唐納瞪大了眼睛,他居然從鮑德溫和丘吉爾臉上看到了眼淚,是什麽讓這些政客居然留下鱷魚眼淚,這讓幾乎要瘋了,大叫:“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丘吉爾情緒失控地吼道:“聯合艦隊遭到中國海軍的進攻,他們有秘密武器,馬特上將發來訣別電文。”他曾經擔任英國皇家海軍海軍大臣,對英國皇家海軍感情尤為深厚,而且英國皇家海軍就是大英帝國的支柱,連續的巨大損失,幾乎讓英國皇家海軍主力盡喪,那麽大英帝國如何保障世界的海上霸權?


    沒了皇家海軍的英國,衰落已經成為必然,這對英國而言,比任何打擊都沉重。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麥克唐納噗通一聲做到在辦公室辦公椅上,失魂落魄。


    作為首相,他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麽?當初在南海的聯合艦隊,就出動了英國皇家海軍本土艦隊和三分之一多的力量,可被中國空軍襲擊全軍覆沒。如今這一次逐漸印度洋艦隊,英國已經幾乎傾盡全力,因為這是整個西方世界和中國人的戰爭,為此英國本土保留的軍艦隻不過是原來皇家海軍的一成。如果這支艦隊也覆沒,後果不堪設想,英國的海軍規模也許將成為三流,那還如何保持世界海上第一強國的光榮稱號?如何保障遍布世界的殖民地?


    這絕對是一場災難,對大英帝國而言,前所未有的災難浩劫。


    而他麥克唐納將成為終結大英帝國輝煌時代的劊子手,永遠被釘在英國曆史的恥辱柱上。


    麥克唐納顫抖的接過電報,一個一個字的讀著,每一個字都如同晴天霹靂敲打在他的心頭,讓他感到絕望,搞到恐懼。在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已經被打入地獄,他這個首相顯得何其的可笑,簡直就是一個小醜。


    不對!海戰還在進行,那就表示還沒有失敗,那麽他就依然還有希望。


    麥克唐納如觸電一般的跳起來,大叫道:“我們還沒有失敗,艦隊依然在戰鬥,我們大英帝國皇家海軍是無敵的,一定能取得最後的勝利。”


    鮑德溫歎息一聲道:“艦隊遭到襲擊,主力艦和大型艦隻損失殫盡,剩下的軍艦主炮更本無法給中國海軍主力艦造成致命打擊。而且我們數量上也處於弱勢。”


    麥克唐納怒吼道:“弱勢?我們有一百多艘軍艦,數量上怎麽可能處於弱勢?”


    丘吉爾道:“一部分軍艦在保護運兵船,而且法國人跑了。”


    “跑了!?”麥克唐納瞪大了眼睛,不能置信地竭斯底裏的狂吼道,“跑了?怎麽可能跑了?居然這這個節骨眼上法國人跑了?”這一刻他的怒火就如火山一樣的噴發,恨不得毀滅世界,將法國人碎屍萬段。


    鮑德溫和丘吉爾也同樣無比的憤怒,世界大戰他們沒有拋棄法國,可現在法國人居然拋棄了他們。


    “立即聯係法國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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