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玉,身為平南王的妻子。


    親自設下的法陣,誰敢動?


    這不是不給平南王府麵子麽?


    出來混,麵子很重要啊!


    榮玉並不相信蕭北辰能破開三才南山術法陣。但蕭北辰若敢動手,便是在挑釁平南王府的威嚴。這是她不能接受的。


    出言威懾一波,但凡是個正常人,都會立刻停手。


    身在平南,誰敢忤逆平南王府的威嚴?


    可,蕭北辰仿佛沒聽見似的。


    繼續,抬起右手。


    唰!


    八方氣流,匯聚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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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六冷笑:“小子,你竟然也達到了納氣境。但想破我平南王府的南山術,未免太天真了!”


    “若你能和法陣之內的茅秀珠配合,裏應外合,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可你竟然狂妄到想憑借自己的力量破開法陣,癡人說夢!”


    蕭北辰不答,悍然一掌拍在那南山術法陣之上。


    “我要破,便能破!”


    轟!


    掌印如山似河。


    崩騰而下。


    如瀑布倒懸一般,猛烈的壓蓋在南山術法陣之上。


    掌力觸碰到法陣的瞬間,法陣竟然直接裂開。


    寸寸碎裂。


    隻見法陣猶如豆腐一般,直接碎掉。


    “怎麽可能?!”阿六受到法陣的反噬,整個人一口鮮血噴出。不可思議的看著蕭北辰。


    另外兩位高手同樣受到法陣反噬,皆被重創吐血,看蕭北辰的眼神都變了。


    “一掌,強行破開南山術?這神通手段,未免太可怕了吧!”


    “放眼整個平南王府,能強行破開法陣的,也不過一手之數啊。這家夥才這麽年輕,怎麽可能做到啊……”


    三大五階初期納氣境的強者,人都傻掉了。


    法陣之內,茅秀珠,李朝然,張青葉和茅雲集幾個人都驚呆了。


    這法陣有多麽強悍,茅秀珠最清楚不過了。


    雖然這法陣專門為克製港島茅山所創,但其堅固程度也非一般人可以想象的。而眼前這個青年,竟然抬手就破了。


    這手段,有點嚇人啊。


    過了許久,茅秀珠才緩過神來,咬著牙,衝蕭北辰不情不願的說了句:“謝謝。”


    蕭北辰淡然:“舉手之勞,不足掛齒。你隻需記得,這隻是一場交易便可。”


    淡漠的聲音,完全沒把她茅秀珠放在眼裏。甚至還帶著幾分命令的味道。


    這讓茅秀珠感到十分不舒服。


    堂堂港島茅家的千金,平時都眾星捧月的。誰見了不得畢恭畢敬。


    而蕭北辰,竟然沒把她放在眼裏。


    茅秀珠氣啊。


    哼!


    她哼了一聲:“我記著呢。”


    就這時候,榮玉忽然大吼:“蕭北辰,你竟敢破我平南王府的南山術法陣。你這是要公開和我平南王府做對麽?!”


    話音剛落——


    唰唰唰!


    阿六和另外兩位五階初期納氣境的高手紛紛起身,站在榮玉身前。


    周圍十幾個高手紛紛拔刀相向,直指蕭北辰。


    殺氣凜然!


    仿佛隻要榮玉一個眼神,他們就會立刻衝上去和蕭北辰拚命似的。


    蕭北辰回頭,淡淡的瞥了眼榮玉:“做對?你平南王府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就你們,也配做我蕭北辰的對手?!”


    榮玉氣急:“你……好大的口氣。我本想等五台山的事情結束後,再騰出手來料理掉你,如此你便可以多活一點時間。”


    “現在,你自己要跳出來找死。好,我成全你!”


    “動手,殺了他!”


    一聲令下。


    阿六等三位高手,立刻出手。


    身外十幾個頂級高手,也都紛紛跟著拔刀而斬。


    大戰,一觸即發。


    “哦?巧了,我也是這麽想的。既然你要找死,我送你上路。”蕭北辰淡淡一笑,抬手就要動手。


    就這時候——


    “住手!”


    茅秀珠忽然站了出來,擋在蕭北辰身前,抬手一道白色符紙扔出。擊退對方十幾個高手。


    “榮玉,你當我茅秀珠不存在麽?”


    “蕭北辰雖然囂張,但好歹也幫過我。我茅秀珠豈能讓你對蕭北辰動手?!”


    “此前我在法陣之內沒辦法,現在我站在天地之間,符籙術再無限製,何懼於你?!”


    哦?


    蕭北辰愣了一下。


    他倒是沒想到,茅秀珠這個高傲冷豔的女子,會為自己挺身而出。


    都說了是交易啊……


    而且,我何須你來幫忙?


    想到這裏,蕭北辰嘴角不由露出一抹無奈的苦笑。


    榮玉氣的臉色泛白:“茅秀珠,你不要以為有港島茅家這棵大樹,我平南王府就奈何不得你。你力保洪門回歸已經觸怒了我王府。如今還敢包庇蕭北辰。你就不怕引起兩家矛盾麽?”


    茅秀珠冷哼:“矛盾?隻允許你用法陣偷襲我?我就不能打你的臉?今日平南王不出麵,我便力保蕭北辰。你能怎樣?”


    “有本事,你來港島找我啊。哼!”


    說完,茅秀珠猛的拽了把蕭北辰:“還發什麽呆,走啊!下墓的吉時將至,錯過了吉時,我們在想下武侯墓就難了。”


    蕭北辰一愣:“吉時?”


    茅秀珠道:“不錯,我精通望氣術,知曉今晚月缺之日,有三星點綴。是武侯墓是數十年來血煞最虛弱的時候。錯過了就難了。趕快準備登山,不然來不及了。”


    聽聞這話,蕭北辰點點頭,回頭瞥了眼榮玉:“也罷,姑且讓你多活一日。記住,你隻能多活一日!”


    “都什麽時候了,還裝比。”茅秀珠狠狠的剜了蕭北辰一眼,轉身而去。


    ……


    大草地上。


    榮玉眼睜睜看著蕭北辰一行人離開。


    哼!


    榮玉氣得咬牙切齒,狠狠跺腳。


    榮清道:“大姐,沒有法陣捆住茅秀珠和茅雲集這兩個人,他們的符籙術便可肆意施展。我們若強行動手,雖然能勝,但我們也會受到重創。當前這個關頭,不可出意外啊。畢竟,上麵還一個五台山。”


    這時候,一個紅發男子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淡淡道:“榮夫人息怒。榮清說的對。茅秀珠和茅雲集都不好對付,特別是茅雲集這個老家夥,是茅小峰的師弟。一手符籙術深不可測。沒法陣捆住他,會有風險。”


    “更何況,湯泉宮內還有一個沒出麵的洪真雷。這老家夥據說在東青海域得到了某種機緣,實力深不可測。若我們真的在這裏動手,勝負六四開。就算贏了,也得不償失!”


    嘭!


    榮玉一腳踩在地上,十米大地碎裂。


    怒氣衝天!


    “一群混賬東西!洪門,蕭北辰……你們以為傍上了港島茅家這棵大樹,就可以和我平南王府對抗?簡直不自量力。等五台山的事情結束,我會讓你們見識到王府的真正強大。”


    “這一次我來的匆忙,沒帶夠人馬。姑且饒恕你們。走!”


    “蕭北辰,你可真夠狂的啊。還隻讓我多活一日?哈哈哈,這是我榮玉此生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一天後,我看你如何收場。”


    榮玉怒吼一聲,轉身而去。


    ……


    話說蕭北辰一行人回到別墅後,便開始收拾行李,準備登山。


    經曆過方才的事情,大家都一陣唏噓不已。


    特別是謝茹,更是為蕭北辰捏了把冷汗:“蕭北辰,你剛剛可把我給嚇到了。破了三才南山術法陣,你的實力至少達到了五階中期納氣境吧?”


    蕭北辰一臉淡然:“額……已經達到了。”


    自己的真正實力,蕭北辰沒說出來。


    倒不是有意隱瞞什麽,隻是擔心說出來會嚇到人。大家也不會相信……到時候蕭北辰還得苦口婆心的解釋一番,難免麻煩。


    他從來就是一個怕麻煩的人啊。


    能用拳頭解決的問題,盡量別動腦子;能一次性解決的問題,盡量不要拖到第二次。


    如果某件事,需要讓蕭北辰動腦子……那就是真正的事情了。


    聽聞這話,謝茹已經分外吃驚了:“看來你過去五年時間裏,得到了不少機緣。能夠在二十歲的年紀,達到五階中期納氣境,放眼整個平南,也沒有幾個了。”


    “但你要記住,你雖然在同輩中出類拔萃。不意味著你在平南就無敵了。平南比你強悍的高手枚不勝數。你還需要蟄伏,做事情不要太高調,知道不?”


    麵對謝茹這認真教誨的模樣,蕭北辰心中感到幾分暖意,點了點頭:“嗯。”


    謝茹這才鬆了口氣:“你知道就好。剛剛我都嚇死了,你竟敢公開和榮玉動手……還好茅秀珠這女人還算講義氣,出麵力保你。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蕭北辰:“……”


    “誒,你這一次公開得罪榮玉,榮玉隻怕不會饒恕你了。我們登山吧,上了五台山,有父親和大哥的庇佑。我才安心。”謝茹拍了把蕭北辰的肩膀:“走,我們上山。”


    蕭北辰瞥了眼慕紫嫣,劉琪和宋九嶺:“出發。”


    眾人出門,準備登山。


    剛離開別墅,就看到茅秀珠一行人。


    茅雲集,李朝然,張青葉,魏延,萬良古都在。


    茅秀珠不冷不熱的瞥了眼蕭北辰:“該出發了。誒……這位是謝茹?”


    說到最後,茅秀珠才注意到旁邊的謝茹。


    謝茹神色有些尷尬:“是。”


    茅秀珠微微點頭:“曾經你大哥謝文華倒是來過幾次港島,和我提到過你。”


    “五年前,謝文華斷腿求生,四處尋訪名醫無果。最後來我港島茅家找師父幫忙。我師父慈悲,以符籙術作骨,為他續接了一條腿。雖然比不上正常的腿那麽好使,但好歹也能行走。日常生活沒問題。”


    謝茹道了一聲謝謝。


    這段往事,她自然是知道的。


    茅秀珠一臉傲然:“此番登臨五台山,我也帶了師父的一份符籙,可以讓謝文華的斷腿更加活絡。”


    謝茹終於放下了芥蒂,恭敬拱手:“多謝茅小峰大道長。”


    茅秀珠微微點頭:“此番我登山,還需要麻煩謝文華諸多。請帶路吧!”


    人家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謝茹還能說什麽呢?


    隻好帶路。


    眾人離開湯泉宮,順著前方的崎嶇山路登山。


    山壁陡峭,到處都是懸崖峭壁,幾乎沒有路。唯一上山的路,便是一條險峻的索道。


    現場的大部分都是武道高手,對這樣的山路倒是沒什麽。


    蕭北辰唯一擔心的是慕紫嫣。


    每次來到險峻的地方,蕭北辰便將慕紫嫣背在身上,徒步而行。


    若非血煞和慕紫嫣有關,蕭北辰還真不忍心帶著她來受這樣的罪。


    曆經四個多小時,眾人終於抵達了一個小山丘。


    這裏比較平坦,往上開鑿出了一條山路,筆直通向山頂。


    氣派莊嚴,令人神往。


    頗有幾分通天之路的味道。


    眾人順著台階,登梯兩千階,最後跨上了五台山山頂。


    舉目四望,氤氳環繞,中海,北源,西陵三大城市仿佛盡在腳下。


    這裏,超然世外,與世隔絕,自成一體。


    慕紫嫣忍不住感慨起來:“久聞五台山之險峻,冠絕西陵四市,今日一見,果真非凡。尋常人家,根本上不來這裏。”


    謝茹鬆了口氣:“五台山地處北源,西陵和中海三市交界之地。北邊連著的就是縱貫淮東十八行省的九千裏太行山脈。西邊連著的是橫貫萬裏的秦嶺。越過秦嶺往西,便進入昆侖山脈的地界了。五台山,地處兩大山脈交界的地方。風水尤其不同。其中玄妙,非常人能想象。”


    蕭北辰站直身體,抬頭北望。


    九千裏太行山。


    當初,自己在龍山蕭氏重創,就是順著太行山脈的方向一路南下逃亡。最後抵達劍門關被削筋斷骨。


    轉頭往西眺望。


    萬裏秦嶺,盡頭便是昆侖山脈。


    當年自己在劍門關削筋斷骨,打著拐杖往西。就是走的秦嶺,最後臥冰爬雪,西行兩萬裏抵達昆侖山。


    時隔五年,命運如此相似。


    而今,再次看到這兩大龍盤虎踞的巨大山脈。


    一時間,蕭北辰感慨萬千。


    時光在流轉,命運在輪回。


    慕紫嫣看到怔怔出神的蕭北辰,便知道了他心中的感慨,伸手握緊他的手:“北辰,五年前的事情都過去了。”


    蕭北辰緩過神來,相視一笑:“嗯,走吧。”


    謝茹來到這裏,輕車熟路,帶著大家前行。


    山頂很大,很平坦。


    猶如被刀削一般。


    上麵的植被都是鬆柏。


    沒過多久,便看到一處巨大而氣派的建築。


    一處類似道觀的建築。


    大門口掛著一塊牌匾:青台劍道場。


    旁邊矗立著一把二十米的大劍,倒立地麵,劍意爆棚,威蓋八方,令人神往。


    謝茹看到這一切,心生敬意,衝大劍微微彎腰。


    直起身,她解釋道:“北辰,這裏就是青台劍道場。七十年前,由陳蒼龍和我父親謝古陽合力創辦。傳承至今,足足七十年了。”


    “這裏是中海武道正宗,也是中海武道的發源地。青台劍道場超然世外,俯瞰中海群雄。二十年前,夜千雄來中海犯事,我大哥提劍下山,敗盡雄威道場。”


    蕭北辰深以為然:“嗯,這地方的確有一股浩然氣。可見謝古陽和陳蒼龍兩位前輩,心思正道清明。”


    茅秀珠歎道:“以五台山的萬千風水,養一方劍道場。確實非凡。也難怪青台劍道場能在這裏屹立七十年不倒。”


    謝茹臉上都有了幾分自豪:“陳蒼龍和父親都是一等一的豪強,若非在定國之戰中站錯了隊。如今隻怕已經下山橫霸一方了。誒,這都是過往的事兒了。不提也罷,走吧。”


    謝茹帶著大家進入青台劍道場的大門。


    裏麵就是一個練劍的道場。


    七十多個子弟在這裏修劍,劍意爆棚。他們看到謝茹後,都露出敬重之色,紛紛拱手行禮。


    越過廣場,謝茹帶著眾人來到一處風景秀麗的別院落腳。


    “諸位,這就是我大哥謝文華清修的地方。你們在這裏稍坐,我立刻去通知大哥過來。”謝茹立刻叫葉青紅去通知謝文華。


    此刻正值正午時間,距離茅秀珠說的入夜下墓還早。


    眾人閑來無事,便各自在別院四處閑逛,打發時間。


    蕭北辰則和慕紫嫣兩個人走到了後院。


    這裏是一處練功的地方,隨處可見的殘劍。


    有些已經生鏽,有些已經裂開,七零八落的灑落在地上。


    慕紫嫣十分好奇:“北辰,這裏怎麽會有這麽多殘劍?”


    蕭北辰舉目四望:“這是謝文華平時練劍的地方。青台劍道場,顧名思義,謝古陽和陳蒼龍都是練劍的劍客。謝文華自然也是劍客。”


    慕紫嫣:“就算是劍客,也不需要練習這麽多把劍吧?”


    蕭北辰輕聲道:“你知道書法大師練習書法要多少墨水麽?”


    慕紫嫣陡然明白了什麽:“據說書聖當年練習字帖筆法,耗盡了四座池塘的墨水。”


    蕭北辰點頭:“頂級的劍客也是如此。為了淬煉至高的劍術,一生會練殘很多把劍。練殘的劍越多,劍客的水平就越高。”


    慕紫嫣細數:“一百多把劍……謝文華……很強啊。”


    蕭北辰看著四處留下來的劍痕:“不是一般的強悍。世人都大大低估了謝文華的實力。”


    慕紫嫣心馳神往,一路前行,前方是一處守靜堂。


    所謂守靜堂,便是修武者平時盤坐冥思的地方。


    需要絕對的安靜。


    “謝文華的實力究竟多強,看他平時盤坐冥思的地方,就可以做出大概的判斷。走,進去看看!”蕭北辰邁開腳步,進入守靜堂。


    慕紫嫣,跟著走了進去。


    裏麵,堂徒四壁。


    除了中央有一個石頭打造的蒲團之外,什麽都沒有。


    就這大理石蒲團,竟然留下了一個人盤坐的印子。


    蕭北辰見了分外吃驚:“都說水滴石穿,謝文華要在這裏盤坐多久,才能在大理石上留下這麽明顯的印記啊。謝文華此人,了不起。”


    忽然,慕紫嫣指著牆壁道:“北辰,你看著牆。”


    蕭北辰豁然抬頭,看見牆壁上的文字後,整個人都驚呆了:“這是……謝文華摘抄下來的血祭文。滿牆的血祭文!”


    “其中有一大段的文字,和我手中武侯圖的文字一模一樣。立刻叫萬良古過來。看看上麵說的什麽。”


    蕭北辰迫不及待的要叫萬良古來。


    慕紫嫣忽然道:“不用了,我能看懂……”


    唰!


    蕭北辰猛的轉頭看著眼前的這個絕麗女子,滿是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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