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鵬大喜：“好了！你竟然恢複了！！好啊！”
一旁的慕容冬雪都喜極而泣。
她很清楚，這些日子以來，慕紫嫣到底經曆了什麽。
慕紫嫣猛的站了起來：“二姐，這到底哪來的丹藥？怎麽藥效如此霸道……我不但完全恢複，也填補了精骨血的缺漏，還讓實力更進一步？”
拓跋鵬道：“這是我一個朋友給你的。”
慕紫嫣繼續問：“誰？”
拓跋鵬愣了一下，和慕容冬雪交換了一個眼神，達成一致後道：“我大哥是拓跋王，人脈廣。我早就托他幫找治愈你的藥丸。如今終於找到了。”
這話一出，慕紫嫣沒多問了。
理由說的過去。
片刻後，慕紫嫣開口：“師父，我現在已經痊愈，那麽軒轅劍你也不用給我了。明天我們想辦法拿下軒轅劍，物歸原主。”
拓跋鵬笑道：“徒兒，就算你已經病愈。但軒轅劍拿下之後，還是給你。這是為師送給你的禮物。也是我拓跋王族送給你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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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紫嫣愣住了：“可是，這禮物太厚重了……”
拓跋鵬倒是不吝嗇：“你是我拓跋王族選中的人，軒轅劍，理當給你。你要是再拒絕，那就是對師父不滿意了。”
慕紫嫣看拓跋鵬態度如此強硬：“行，既然如此，軒轅劍若到手，我先幫你保管。”
保管！
嗯，她真的是這樣想的。
完成這一切，拓跋鵬和慕容冬雪才離開慕紫嫣的住處。
來到客廳，兩個人神情都呆住了。
慕容冬雪長歎：“誒，真是冤孽啊。可憐的一對人。都說希望有情人終成眷屬，老天爺卻這麽搞。”
拓跋鵬也感慨萬千：“蕭北辰，是個真男人。他是對的！他留下了話，那就遵照他的意思吧。這兩個人的事情，我們就不要插手了。”
慕容冬雪沒多說。
……
另外一邊。
南宮夜攙扶著蕭北辰剛剛走出別院大門。
一直堅持不住的蕭北辰，終於扛不住了。
“哇”的一下，吐血。
身體軟綿綿的倒在地上。
剛剛，都是他勉強支撐。不想讓慕容冬雪和拓跋鵬看見自己的樣子……
“你就是個傻子！什麽都為別人著想。你就不想想你自己啊！”南宮夜叫了一聲，隨後橫抱起蕭北辰，絕塵而去。
回到別院，南宮夜立刻進入房間，反鎖大門。
給蕭北辰療傷。
沒了寒玉骨的蕭北辰，身體情況極度糟糕。
饒是南宮夜這樣的絕世強者，都耗費了很大的功夫才勉強壓住蕭北辰的傷勢惡化。
呼！
南宮夜深呼吸一口氣，一把將蕭北辰扔在地上：“蕭北辰，你太傻了！！你把寒玉骨都揉碎給別人，你自己怎麽辦啊？”
咳咳咳！
蕭北辰苦笑：“二師姐，不是說的麽。愛一個人就要轟轟烈烈。這不就是……”
南宮夜眼睛濕潤：“轟你個大頭鬼啊。我就是說說的……”
蕭北辰吃力的站起身，用手擦去南宮夜眼角的淚痕：“我的姐姐你別哭啊。我這不是好好的麽。寒玉骨又不是沒丟過。我沒事的……了不起實力大打折扣罷了。”
這是實話，北上東州之後，蕭北辰靠著生命之水恢複了肉身。
當時的蕭北辰，身體都被打爛了。
真正的百孔千蒼啊。跟潰爛的喪屍一樣。
南宮夜大吼：“這一次，不一樣。”
蕭北辰輕輕咳嗽著：“怎麽不一樣？”
南宮夜道：“之前你修為低，寒玉骨沒了可以重續。但如今你修行了陰符術，大日雷體，金象聖體，還有大鯤鵬訣和天魔魂訣……”
蕭北辰道：“這不是好事嗎？”
“錯！”南宮夜嚴肅道：“你可知道你為什麽能同時修行這麽多東西？”
蕭北辰一愣：“為什麽？”
南宮夜道：“如果是一般人，根本無法同時修行這麽多東西，身體早就爆炸了。但是你可以。就是因為有寒玉骨壓陣的緣故。如今沒了寒玉骨，你同修的四大體係，互相衝撞。你的實力根本無法更進一步，隻會越來越糟糕。最後被四大體係的奧義衝撞內耗而死。”
蕭北辰驚住了。
這一點，他沒有想到。
但二師姐說的有道理。
是啊。
為什麽自己可以同修四大體係啊？
煉氣術，煉魂術，煉體術和陰符術。
原來是寒玉骨壓陣的緣故！
蕭北辰淒慘的笑了：“這是我欠的債，我該還。就算掛了，那就掛了吧。”
吃力的走到窗戶邊，看向窗外的蒼穹皓月。
蕭北辰隻覺分外的冰冷。
或許，自己真的隻適合孤零零一個人吧。
經過最近的事情，蕭北辰仿佛在不知不覺之中看明白了很多東西。
有些羈絆，一旦誕生了，就注定要背負它的牽扯和因果。
逃不掉的宿命！
他終於明白，為何那麽多頂級的武道高手，選擇出家，葬愛……就是不想沾染太多的羈絆啊，如此才可一心一意的求道。
這不失為，一種簡單粗暴的方式。
不要沾染因，就不需要承擔果。
萬事，都有因果。
但蕭北辰，從不為自己走過的路，做出的選擇……而後悔。
隻不過，一路走到現在，蕭北辰也仿佛感覺到了宿命這個無形之物的存在。甚至，隱約的感覺到了自己將來的歸宿……隻是很模糊罷了。
人世，都是一張網。
有些網，出生就給你編織好了。
有些網，是自己沾染了因，被因所束縛。
誒！
青衫少年，一聲長歎。
天，為人間織網，就真的無法逃脫麽？
南宮夜走了過來，哼了一聲：“你現在快掛了。最後還有什麽想做的事情，我滿足你。”
蕭北辰苦笑：“沒了實力，就什麽都做不了了。我的父親，我的母親……我的蕭氏府。都是佛光泡影啊。如果隻剩下最後一口氣的話，我想回北涼。”
南宮夜：“算你還有良心，想著我北涼。回北涼之後呢？”
蕭北辰蒼涼的笑了：“我想躺在女帝師父的懷裏，說一聲謝謝。然後，和這個世界告別。”
南宮夜有些淚目，伸手拍了把蕭北辰的肩膀：“小子，現在知道我北涼的好了？”
嘶！
蕭北辰疼的齜牙咧嘴：“輕點啊，疼！”
“北涼，就是我的家。我能不想家麽。你這話說的……”
南宮夜非但沒停手，反而再次拍了把蕭北辰：“看在你這麽顧念我北涼的份上，你過來。”
蕭北辰愣了一下：“我都要掛了，你溫柔點行不行啊。”
“誰說你要掛了？”南宮夜哼了一聲。
蕭北辰：“剛剛你說的啊。”
南宮夜道：“如果你是龍山的蕭北辰，的確要掛了。但你現在是我北涼的蕭北辰，那就掛不了。”
蕭北辰大喜：“我就知道，我二師姐這麽牛逼，不會看著自家小師弟掛掉。”
“貧嘴！”
南宮夜瞪了蕭北辰一眼：“坐下。”
兩人盤坐入定。
南宮夜嚴肅道：“小北，女帝師父讓我留下來陪著你幾天。就知道你要出事，所以才讓我留下來。”
我去……
女帝師父牛逼啊！
連這都知道。
南宮夜繼續道：“你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同修四大體係，缺少一個壓陣的主心骨。隻要解決這個問題，就可無憂。”
蕭北辰深以為然：“辦法呢？”
南宮夜道：“找一樣東西，代替寒玉骨壓陣，就行了。”
蕭北辰愣住了。
什麽東西能代替寒玉骨？
那可是雪龍骨啊！
是母親在千山雪域禁地屠龍所得……
“有這樣的東西？”
南宮夜道：“當然。你媽雖然牛比，但又不是天下無敵。別忘了，你師父是女帝。不虛你媽好吧。”
有道理！
蕭北辰伸出右手：“什麽東西，拿出來瞧瞧。”
南宮夜道：“那東西，在你自己身上。”
在我自己身上？
我身上有堪比雪龍骨的東西？
我怎麽不知道。
罪域之下，幻化金鵬的那根羽毛？
不夠。
嘶！
忽然，蕭北辰倒吸了一口冷氣。
血祭珠！
夜族兩大至寶之一！
這個有可能吧？
他立刻拿出血祭珠：“是這個？”
南宮夜嚴肅道：“是的。女帝師父說過，若寒玉骨有異，可以用血祭珠代替。不過需要你的實力達到九星道聖境。用這血祭珠為本，淬煉你的內丹。如此，你的內丹就是血祭珠，可以壓陣四大體係。”
“隻不過，血祭珠比雪龍骨還要危險。雪龍骨好歹純粹，而這血祭珠本身邪性不說，裏麵還有一個東西。將來那個東西跑出來，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可怕的事情。你可能會因此而墜入魔道。可要想好了。”
蕭北辰想都沒想：“來吧。”
誒！
南宮夜歎了口氣：“小師弟，你真是命運多舛啊。我也拿你沒辦法。既然你想好了，我用血祭珠，為你淬煉內丹。”
唰！
南宮夜抬手，為蕭北辰淬煉內丹。
蕭北辰的實力已經是九星道聖境了，加上南宮夜的超凡術法。
淬煉內丹，不難！
嗡嗡！
全身行氣，爆棚。
大鯤鵬訣，瘋狂流轉。
煉氣術，一路高歌猛進。
聖晶核，蛻變，融合在血祭珠之上。
過不多時，聖晶核沒了。
內丹出現了！
丹形境！
而且，內丹和血祭珠完整的融合在一起。
血祭珠，不再是一個法寶，而是成了蕭北辰自己的本命內丹。
內丹成型的那個瞬間，體內的四大體係，立刻回歸本位，不再衝突。
而且，因為寒玉骨的邪性，四大體係都秩序井然，誰都不敢冒犯這血祭珠。
南宮夜收手之後，蕭北辰可自由運轉四大體係，舉手投足之間，都擁有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就是身上時刻閃爍著紅色的光，頗為邪性。若是不了解的人，還以為蕭北辰是個大魔頭了。
就這時候——
嗡！
內丹之中，綻放出澎湃的血色光芒。
妖邪，猩紅，冷漠，嗜殺，無情。
一股股血色的咒印，從內丹之中湧現。順著血肉遍布全身，進而出現在皮膚上。
而蕭北辰的雙目，也變得通體血紅。
分外嚇人。
“啊！！！”
蕭北辰忽然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有一股極度嗜殺的東西，在吞噬自己的意誌力。要拉著自己徹底成魔啊！
南宮夜看的心疼：“小師弟，這是血祭珠附帶的強大魔性。你要用意誌力硬抗，一旦被吞噬，你就徹底遁入魔道了，成為一個殺人傀儡。”
“不過，你別怕。你體內的雪龍骨長出來過一次，接下來還可能長出來的。隻要雪龍骨再次長出來，就可以自發的抗衡血祭珠的魔性。隻是這段時間，你會很難熬。”
“啊啊！！”
蕭北辰揚天長嘯，痛不欲生……
過了足足幾個小時，房間裏才平靜下來。
蕭北辰靜靜的盤坐在地上，身上的血色光芒已經消失了，皮膚上的咒印也都消失了。
血祭珠，回歸正常。
蕭北辰全身的衣服都濕透了。
方才一波，簡直生不如死。
站起身，蕭北辰衝南宮夜道了一聲謝。
南宮夜道：“不用跟我客氣。記住，你是我北涼的人！隻不過，血祭珠的魔性時不時會爆發，你一定要抗住。一旦失守，就會入魔。到時候，就算是女帝師父，都很難把你拉回來。”
蕭北辰笑了：“放心，我扛得住。”
南宮夜遞給蕭北辰一小瓶藥丸：“以後實在忍不住，吃一顆。”
蕭北辰收下。
南宮夜道：“再來一條烤魚？”
蕭北辰隱約意識到了什麽，並未多說。
動手。
片刻後，南宮夜津津有味吃著烤魚。
蕭北辰撐著下巴，就在旁邊看著。
此刻，是那麽的溫馨。
安詳。
許久，南宮夜吃完烤魚，用紙巾擦幹淨嘴角的油漬，伸了個懶腰：“小師弟，我的任務已經完成，該走了。”
“願你早日了卻龍山蕭氏的事情。我在北涼等你。”
說完，南宮夜轉身就走。
蕭北辰就這麽靜靜的坐著，目送南宮夜離開。
“記住，你是我北涼的人！無論遇到什麽，北涼永遠等你回家。”
聲音還在客廳裏蕩漾，人已經走了。
蕭北辰衝出客廳，仰頭四望。
八方茫茫，哪裏還有南宮夜的身影。
他孤單的站在院子裏，看著滿天星辰，喃喃自語：“二師姐，等我回去，繼續給你做烤魚。”
經過那麽多事。
北涼，真的是自己的家了啊。
是自己此生割舍不斷的羈絆。
許久，蕭北辰才緩過心神，慢慢的回到客廳。
關上房門的那一刻，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他一個人。
……
千山雪域。
數萬裏雪山，高聳巍峨，一眼望不到頭。
如果說大夏帝國周圍有三個為人所知的地方……疆域廣袤，可比大夏的話。
那麽其中一就是千山雪域。
另外兩個，分別是北涼和東青海域。
千山雪域無盡的深處，五千米高的雪山之巔。
寒風凜冽，冰雪封山。
這裏是一片一望無際的冰湖。
冰湖中央，有一個很氣派的古老祭壇。
一個女子，孤零零的盤坐在祭壇中央。
常年接受冰雪侵襲，風吹日曬，天打雷劈。
祭壇之上，似乎有可怕的能量湧動，侵蝕著女人的身軀。
可這個女人，始終盤坐在其中一動不動。
如雕像一般。
遠處，一處茅草屋。
裏麵坐著兩個老人，在烤火，喝茶。
一個白發老人喝了口茶，看向那祭壇的方向：“誒，真的很可惜啊。她是我千山雪域百年來最為璀璨的天之驕女。竟然一次次的犯錯。甚至wie了她那個不成器的兒子，深入禁地屠龍。”
另外一個黑發老人道：“可不是麽。雪龍，那是我們千山雪域世代朝拜的神祇圖騰啊，是至高無上的神靈，和我們千山雪域百族的精神支柱。竟然被這女人給屠了。”
黑發老人道：“所以啊，這女人五年來，在承受我族最嚴酷的懲罰。她這輩子，都將生不如死了。”
“那龍骨，終究是我千山雪域的，遲早得拿回來。誒，可憐啊！”
就這時候，盤坐在祭壇之上的女子，忽然睜開了雙眸。
看向無盡的南方。
那是淮東的方向……
誒！
女人歎了口氣。
你終究還是把雪龍骨給她了啊……
不過，女子沒有失望，反而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
……
東州金鐵鎮。
翌日清晨。
安若雪和周姊言端著一盆早餐，站在蕭北辰的房間門口。
靜靜的等著。
誰都沒有開口說話，生怕打擾蕭北辰似的。
昨晚在這裏發生的事情，她們都知道了。
當時，她們就站在門外，看著，聽著蕭北辰的一夜嘶吼。
她們想安慰幾句，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兩人等了很久，也沒見裏麵有動靜。
最後還是周姊言開口說了一句：“少主，秦氏府賞劍大會即將開始……”
許久，裏麵傳來一個淡漠的聲音。
“進來吧。”
兩人開門，隻見蕭北辰孤零零的站在窗戶邊。
雙手負背，看著外麵升起的太陽。
怔怔出神。
安若雪看著有些心酸，走了過去：“哥。你要是心情不好，就別去了。我代替你去。”
蕭北辰回頭，摸了把安若雪的腦袋：“說什麽胡話呢。”
安若雪：“我看著難受！”
蕭北辰淡淡道：“沒事。出發吧。”
……
萬劍城第一族，秦氏府。
今日喜氣洋洋，張燈結彩，高朋滿座。
後山劍場附近的中央大廣場。
足足數百名大佬，全部到場，不可思議的看著遠處的劍場。
劍場，萬劍林立，棄劍堆積如山。
一股股狼煙之氣在其中釋放，席卷上空。
光是這股劍意，就足夠令人膽戰心驚了。
無數人群，都被這場景震驚，議論紛紛。
“不愧是淮東第一鑄劍家族啊，如此強大的劍場，不知道經曆了多少代鑄劍師的積累，才可匯聚成如此強大的劍意之地。”
“是啊，這裏彌漫著的劍意太過沉厚浩瀚，就算是九星道聖境，都不敢輕易進入劍場核心之地。”
“秦老祖耗費數年打造的這把劍，不知道是什麽級別的……”
“據說僅次於軒轅劍之下，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一會就知道了……”
“……”
蕭北辰此刻，也帶著安若雪和周姊言來到了人群之中。
周姊言輕聲道：“少主，看劍場裏麵彌漫著的劍意，的確非凡。看來即將出世的名劍，是淮東前所未有的神劍啊。”
蕭北辰不置可否的點頭：“看這劍意，出世的名劍。的確很強。前所未有！”
就這時候，旁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這把劍，名為大真道劍，乃是全真道聯合秦氏府，全力打造的名劍。”
來的，是聶子卿。
蕭北辰喃喃道：“兩家全力打造的……大真道劍？”
聶子卿點頭：“是的。劍成之後，此劍會落到王鍾手上，見證兩家定親。”
蕭北辰冷笑：“秦氏府為了巴結全真道，把一切都給賭上了啊。”
當年，大裁決府巔峰的時候。
秦氏府忙著和大裁決府交好，不惜讓年少的秦傲雪，和蕭北辰訂立娃娃親。
後來，見勢不妙，立刻悔婚，羞辱龍山蕭氏。繼而巴結起了兩淮全真道。
就這時候——
轟！
一陣地動山搖。
一股狼煙劍氣，從劍場核心的位置衝天而起。
白色的光芒，璀璨如日，讓天地失色。
蕭北辰心中都“咯噔”了一下。
好強的劍！
竟然比青帝劍都要強大的多。
全場無數人都嚇尿了，紛紛後撤。
隻見一柄白色的長劍，帶著整個劍山的劍意，衝天而起，徐徐出現在人們的眼中。
四尺長劍，亮若秋水。
浩瀚劍意，橫壓當世！
人群，炸裂。
“什麽？這就是秦老祖打造出來的名劍？這也太恐怖了吧？感覺一劍能劈開一座小山。”
“好強的劍意，我站在千米之外都感到瑟瑟發抖。”
“長這麽大，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強盛的劍意。太可怕了！”
“……”
蕭北辰瞳孔一縮。
青帝劍，竟然被徹底壓製住了。
一動都不敢動。
秦老祖的鑄劍手段，竟然如此驚人。聯合全真道，能鍛造出這樣的絕世名劍！
當真可怕。
聶子卿深吸一口氣：“果然是把好劍。可比天山劍聖的天元劍了，甚至猶有過之。”
忽然——
“哈哈哈，本座耗費整整五年時間，終於鍛造出了這把絕世名劍！”一個長發老者，從劍山之中踏步而出，霸氣無雙：“此劍，名為大真道劍。”
此話一出，全場所有人如見神明，紛紛拱手行禮。
“參見秦老祖！”
“秦老祖好！”
秦老祖步步登天，握住了那大真道劍。
頃刻間，如不敗劍神。
享受著全場絕大部分人的行禮，恭賀。
“恭喜父親！鍛造大真道劍！”
秦氏府府主，秦耀峰。
她帶著秦傲雪王鍾等人踏步而出。
秦傲雪，王鍾都十分興奮。
嗯！
秦老祖點點頭，慢慢的落於地麵，大聲道：“今日，是我孫女和全真道少主王鍾訂婚的大好日子。這把大真道劍，本座送給王鍾，就當是定親禮物。”
王鍾接過大真道劍，感悟其中蘊含著的全真道道法以及無上劍意，興奮的發抖：“好劍！！有這把劍，我足可輕鬆斬殺三星丹形境的強者。甚至麵對四星丹形境的強者，也絲毫不虛。”
“多謝秦老祖！你放心，我王鍾此生，必定一心一意對秦傲雪。”
秦老祖欣慰的笑了：“有王少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來人，開席。讓大家見證我秦氏府和全真道的世紀定親儀式！”
秦耀峰立刻安排。
就這時候，一個洪亮而冷漠的聲音傳來。
“且慢！”
唰唰唰！
無數人紛紛轉頭看去。
隻見一個青衫少年從人群之中，慢慢的走了出來。
正是蕭北辰。
走出人群，站在廣場中央。
停步，抬頭，迎上大殿門口的秦老祖一群人。
“龍山蕭北辰，今日，登門拜訪！”
一旁的慕容冬雪都喜極而泣。
她很清楚，這些日子以來，慕紫嫣到底經曆了什麽。
慕紫嫣猛的站了起來：“二姐，這到底哪來的丹藥？怎麽藥效如此霸道……我不但完全恢複，也填補了精骨血的缺漏，還讓實力更進一步？”
拓跋鵬道：“這是我一個朋友給你的。”
慕紫嫣繼續問：“誰？”
拓跋鵬愣了一下，和慕容冬雪交換了一個眼神，達成一致後道：“我大哥是拓跋王，人脈廣。我早就托他幫找治愈你的藥丸。如今終於找到了。”
這話一出，慕紫嫣沒多問了。
理由說的過去。
片刻後，慕紫嫣開口：“師父，我現在已經痊愈，那麽軒轅劍你也不用給我了。明天我們想辦法拿下軒轅劍，物歸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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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真的是這樣想的。
完成這一切，拓跋鵬和慕容冬雪才離開慕紫嫣的住處。
來到客廳，兩個人神情都呆住了。
慕容冬雪長歎：“誒，真是冤孽啊。可憐的一對人。都說希望有情人終成眷屬，老天爺卻這麽搞。”
拓跋鵬也感慨萬千：“蕭北辰，是個真男人。他是對的！他留下了話，那就遵照他的意思吧。這兩個人的事情，我們就不要插手了。”
慕容冬雪沒多說。
……
另外一邊。
南宮夜攙扶著蕭北辰剛剛走出別院大門。
一直堅持不住的蕭北辰，終於扛不住了。
“哇”的一下，吐血。
身體軟綿綿的倒在地上。
剛剛，都是他勉強支撐。不想讓慕容冬雪和拓跋鵬看見自己的樣子……
“你就是個傻子！什麽都為別人著想。你就不想想你自己啊！”南宮夜叫了一聲，隨後橫抱起蕭北辰，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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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蕭北辰療傷。
沒了寒玉骨的蕭北辰，身體情況極度糟糕。
饒是南宮夜這樣的絕世強者，都耗費了很大的功夫才勉強壓住蕭北辰的傷勢惡化。
呼！
南宮夜深呼吸一口氣，一把將蕭北辰扔在地上：“蕭北辰，你太傻了！！你把寒玉骨都揉碎給別人，你自己怎麽辦啊？”
咳咳咳！
蕭北辰苦笑：“二師姐，不是說的麽。愛一個人就要轟轟烈烈。這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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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北辰吃力的站起身，用手擦去南宮夜眼角的淚痕：“我的姐姐你別哭啊。我這不是好好的麽。寒玉骨又不是沒丟過。我沒事的……了不起實力大打折扣罷了。”
這是實話，北上東州之後，蕭北辰靠著生命之水恢複了肉身。
當時的蕭北辰，身體都被打爛了。
真正的百孔千蒼啊。跟潰爛的喪屍一樣。
南宮夜大吼：“這一次，不一樣。”
蕭北辰輕輕咳嗽著：“怎麽不一樣？”
南宮夜道：“之前你修為低，寒玉骨沒了可以重續。但如今你修行了陰符術，大日雷體，金象聖體，還有大鯤鵬訣和天魔魂訣……”
蕭北辰道：“這不是好事嗎？”
“錯！”南宮夜嚴肅道：“你可知道你為什麽能同時修行這麽多東西？”
蕭北辰一愣：“為什麽？”
南宮夜道：“如果是一般人，根本無法同時修行這麽多東西，身體早就爆炸了。但是你可以。就是因為有寒玉骨壓陣的緣故。如今沒了寒玉骨，你同修的四大體係，互相衝撞。你的實力根本無法更進一步，隻會越來越糟糕。最後被四大體係的奧義衝撞內耗而死。”
蕭北辰驚住了。
這一點，他沒有想到。
但二師姐說的有道理。
是啊。
為什麽自己可以同修四大體係啊？
煉氣術，煉魂術，煉體術和陰符術。
原來是寒玉骨壓陣的緣故！
蕭北辰淒慘的笑了：“這是我欠的債，我該還。就算掛了，那就掛了吧。”
吃力的走到窗戶邊，看向窗外的蒼穹皓月。
蕭北辰隻覺分外的冰冷。
或許，自己真的隻適合孤零零一個人吧。
經過最近的事情，蕭北辰仿佛在不知不覺之中看明白了很多東西。
有些羈絆，一旦誕生了，就注定要背負它的牽扯和因果。
逃不掉的宿命！
他終於明白，為何那麽多頂級的武道高手，選擇出家，葬愛……就是不想沾染太多的羈絆啊，如此才可一心一意的求道。
這不失為，一種簡單粗暴的方式。
不要沾染因，就不需要承擔果。
萬事，都有因果。
但蕭北辰，從不為自己走過的路，做出的選擇……而後悔。
隻不過，一路走到現在，蕭北辰也仿佛感覺到了宿命這個無形之物的存在。甚至，隱約的感覺到了自己將來的歸宿……隻是很模糊罷了。
人世，都是一張網。
有些網，出生就給你編織好了。
有些網，是自己沾染了因，被因所束縛。
誒！
青衫少年，一聲長歎。
天，為人間織網，就真的無法逃脫麽？
南宮夜走了過來，哼了一聲：“你現在快掛了。最後還有什麽想做的事情，我滿足你。”
蕭北辰苦笑：“沒了實力，就什麽都做不了了。我的父親，我的母親……我的蕭氏府。都是佛光泡影啊。如果隻剩下最後一口氣的話，我想回北涼。”
南宮夜：“算你還有良心，想著我北涼。回北涼之後呢？”
蕭北辰蒼涼的笑了：“我想躺在女帝師父的懷裏，說一聲謝謝。然後，和這個世界告別。”
南宮夜有些淚目，伸手拍了把蕭北辰的肩膀：“小子，現在知道我北涼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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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涼，就是我的家。我能不想家麽。你這話說的……”
南宮夜非但沒停手，反而再次拍了把蕭北辰：“看在你這麽顧念我北涼的份上，你過來。”
蕭北辰愣了一下：“我都要掛了，你溫柔點行不行啊。”
“誰說你要掛了？”南宮夜哼了一聲。
蕭北辰：“剛剛你說的啊。”
南宮夜道：“如果你是龍山的蕭北辰，的確要掛了。但你現在是我北涼的蕭北辰，那就掛不了。”
蕭北辰大喜：“我就知道，我二師姐這麽牛逼，不會看著自家小師弟掛掉。”
“貧嘴！”
南宮夜瞪了蕭北辰一眼：“坐下。”
兩人盤坐入定。
南宮夜嚴肅道：“小北，女帝師父讓我留下來陪著你幾天。就知道你要出事，所以才讓我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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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師父牛逼啊！
連這都知道。
南宮夜繼續道：“你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同修四大體係，缺少一個壓陣的主心骨。隻要解決這個問題，就可無憂。”
蕭北辰深以為然：“辦法呢？”
南宮夜道：“找一樣東西，代替寒玉骨壓陣，就行了。”
蕭北辰愣住了。
什麽東西能代替寒玉骨？
那可是雪龍骨啊！
是母親在千山雪域禁地屠龍所得……
“有這樣的東西？”
南宮夜道：“當然。你媽雖然牛比，但又不是天下無敵。別忘了，你師父是女帝。不虛你媽好吧。”
有道理！
蕭北辰伸出右手：“什麽東西，拿出來瞧瞧。”
南宮夜道：“那東西，在你自己身上。”
在我自己身上？
我身上有堪比雪龍骨的東西？
我怎麽不知道。
罪域之下，幻化金鵬的那根羽毛？
不夠。
嘶！
忽然，蕭北辰倒吸了一口冷氣。
血祭珠！
夜族兩大至寶之一！
這個有可能吧？
他立刻拿出血祭珠：“是這個？”
南宮夜嚴肅道：“是的。女帝師父說過，若寒玉骨有異，可以用血祭珠代替。不過需要你的實力達到九星道聖境。用這血祭珠為本，淬煉你的內丹。如此，你的內丹就是血祭珠，可以壓陣四大體係。”
“隻不過，血祭珠比雪龍骨還要危險。雪龍骨好歹純粹，而這血祭珠本身邪性不說，裏麵還有一個東西。將來那個東西跑出來，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可怕的事情。你可能會因此而墜入魔道。可要想好了。”
蕭北辰想都沒想：“來吧。”
誒！
南宮夜歎了口氣：“小師弟，你真是命運多舛啊。我也拿你沒辦法。既然你想好了，我用血祭珠，為你淬煉內丹。”
唰！
南宮夜抬手，為蕭北辰淬煉內丹。
蕭北辰的實力已經是九星道聖境了，加上南宮夜的超凡術法。
淬煉內丹，不難！
嗡嗡！
全身行氣，爆棚。
大鯤鵬訣，瘋狂流轉。
煉氣術，一路高歌猛進。
聖晶核，蛻變，融合在血祭珠之上。
過不多時，聖晶核沒了。
內丹出現了！
丹形境！
而且，內丹和血祭珠完整的融合在一起。
血祭珠，不再是一個法寶，而是成了蕭北辰自己的本命內丹。
內丹成型的那個瞬間，體內的四大體係，立刻回歸本位，不再衝突。
而且，因為寒玉骨的邪性，四大體係都秩序井然，誰都不敢冒犯這血祭珠。
南宮夜收手之後，蕭北辰可自由運轉四大體係，舉手投足之間，都擁有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就是身上時刻閃爍著紅色的光，頗為邪性。若是不了解的人，還以為蕭北辰是個大魔頭了。
就這時候——
嗡！
內丹之中，綻放出澎湃的血色光芒。
妖邪，猩紅，冷漠，嗜殺，無情。
一股股血色的咒印，從內丹之中湧現。順著血肉遍布全身，進而出現在皮膚上。
而蕭北辰的雙目，也變得通體血紅。
分外嚇人。
“啊！！！”
蕭北辰忽然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有一股極度嗜殺的東西，在吞噬自己的意誌力。要拉著自己徹底成魔啊！
南宮夜看的心疼：“小師弟，這是血祭珠附帶的強大魔性。你要用意誌力硬抗，一旦被吞噬，你就徹底遁入魔道了，成為一個殺人傀儡。”
“不過，你別怕。你體內的雪龍骨長出來過一次，接下來還可能長出來的。隻要雪龍骨再次長出來，就可以自發的抗衡血祭珠的魔性。隻是這段時間，你會很難熬。”
“啊啊！！”
蕭北辰揚天長嘯，痛不欲生……
過了足足幾個小時，房間裏才平靜下來。
蕭北辰靜靜的盤坐在地上，身上的血色光芒已經消失了，皮膚上的咒印也都消失了。
血祭珠，回歸正常。
蕭北辰全身的衣服都濕透了。
方才一波，簡直生不如死。
站起身，蕭北辰衝南宮夜道了一聲謝。
南宮夜道：“不用跟我客氣。記住，你是我北涼的人！隻不過，血祭珠的魔性時不時會爆發，你一定要抗住。一旦失守，就會入魔。到時候，就算是女帝師父，都很難把你拉回來。”
蕭北辰笑了：“放心，我扛得住。”
南宮夜遞給蕭北辰一小瓶藥丸：“以後實在忍不住，吃一顆。”
蕭北辰收下。
南宮夜道：“再來一條烤魚？”
蕭北辰隱約意識到了什麽，並未多說。
動手。
片刻後，南宮夜津津有味吃著烤魚。
蕭北辰撐著下巴，就在旁邊看著。
此刻，是那麽的溫馨。
安詳。
許久，南宮夜吃完烤魚，用紙巾擦幹淨嘴角的油漬，伸了個懶腰：“小師弟，我的任務已經完成，該走了。”
“願你早日了卻龍山蕭氏的事情。我在北涼等你。”
說完，南宮夜轉身就走。
蕭北辰就這麽靜靜的坐著，目送南宮夜離開。
“記住，你是我北涼的人！無論遇到什麽，北涼永遠等你回家。”
聲音還在客廳裏蕩漾，人已經走了。
蕭北辰衝出客廳，仰頭四望。
八方茫茫，哪裏還有南宮夜的身影。
他孤單的站在院子裏，看著滿天星辰，喃喃自語：“二師姐，等我回去，繼續給你做烤魚。”
經過那麽多事。
北涼，真的是自己的家了啊。
是自己此生割舍不斷的羈絆。
許久，蕭北辰才緩過心神，慢慢的回到客廳。
關上房門的那一刻，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他一個人。
……
千山雪域。
數萬裏雪山，高聳巍峨，一眼望不到頭。
如果說大夏帝國周圍有三個為人所知的地方……疆域廣袤，可比大夏的話。
那麽其中一就是千山雪域。
另外兩個，分別是北涼和東青海域。
千山雪域無盡的深處，五千米高的雪山之巔。
寒風凜冽，冰雪封山。
這裏是一片一望無際的冰湖。
冰湖中央，有一個很氣派的古老祭壇。
一個女子，孤零零的盤坐在祭壇中央。
常年接受冰雪侵襲，風吹日曬，天打雷劈。
祭壇之上，似乎有可怕的能量湧動，侵蝕著女人的身軀。
可這個女人，始終盤坐在其中一動不動。
如雕像一般。
遠處，一處茅草屋。
裏麵坐著兩個老人，在烤火，喝茶。
一個白發老人喝了口茶，看向那祭壇的方向：“誒，真的很可惜啊。她是我千山雪域百年來最為璀璨的天之驕女。竟然一次次的犯錯。甚至wie了她那個不成器的兒子，深入禁地屠龍。”
另外一個黑發老人道：“可不是麽。雪龍，那是我們千山雪域世代朝拜的神祇圖騰啊，是至高無上的神靈，和我們千山雪域百族的精神支柱。竟然被這女人給屠了。”
黑發老人道：“所以啊，這女人五年來，在承受我族最嚴酷的懲罰。她這輩子，都將生不如死了。”
“那龍骨，終究是我千山雪域的，遲早得拿回來。誒，可憐啊！”
就這時候，盤坐在祭壇之上的女子，忽然睜開了雙眸。
看向無盡的南方。
那是淮東的方向……
誒！
女人歎了口氣。
你終究還是把雪龍骨給她了啊……
不過，女子沒有失望，反而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
……
東州金鐵鎮。
翌日清晨。
安若雪和周姊言端著一盆早餐，站在蕭北辰的房間門口。
靜靜的等著。
誰都沒有開口說話，生怕打擾蕭北辰似的。
昨晚在這裏發生的事情，她們都知道了。
當時，她們就站在門外，看著，聽著蕭北辰的一夜嘶吼。
她們想安慰幾句，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兩人等了很久，也沒見裏麵有動靜。
最後還是周姊言開口說了一句：“少主，秦氏府賞劍大會即將開始……”
許久，裏麵傳來一個淡漠的聲音。
“進來吧。”
兩人開門，隻見蕭北辰孤零零的站在窗戶邊。
雙手負背，看著外麵升起的太陽。
怔怔出神。
安若雪看著有些心酸，走了過去：“哥。你要是心情不好，就別去了。我代替你去。”
蕭北辰回頭，摸了把安若雪的腦袋：“說什麽胡話呢。”
安若雪：“我看著難受！”
蕭北辰淡淡道：“沒事。出發吧。”
……
萬劍城第一族，秦氏府。
今日喜氣洋洋，張燈結彩，高朋滿座。
後山劍場附近的中央大廣場。
足足數百名大佬，全部到場，不可思議的看著遠處的劍場。
劍場，萬劍林立，棄劍堆積如山。
一股股狼煙之氣在其中釋放，席卷上空。
光是這股劍意，就足夠令人膽戰心驚了。
無數人群，都被這場景震驚，議論紛紛。
“不愧是淮東第一鑄劍家族啊，如此強大的劍場，不知道經曆了多少代鑄劍師的積累，才可匯聚成如此強大的劍意之地。”
“是啊，這裏彌漫著的劍意太過沉厚浩瀚，就算是九星道聖境，都不敢輕易進入劍場核心之地。”
“秦老祖耗費數年打造的這把劍，不知道是什麽級別的……”
“據說僅次於軒轅劍之下，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一會就知道了……”
“……”
蕭北辰此刻，也帶著安若雪和周姊言來到了人群之中。
周姊言輕聲道：“少主，看劍場裏麵彌漫著的劍意，的確非凡。看來即將出世的名劍，是淮東前所未有的神劍啊。”
蕭北辰不置可否的點頭：“看這劍意，出世的名劍。的確很強。前所未有！”
就這時候，旁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這把劍，名為大真道劍，乃是全真道聯合秦氏府，全力打造的名劍。”
來的，是聶子卿。
蕭北辰喃喃道：“兩家全力打造的……大真道劍？”
聶子卿點頭：“是的。劍成之後，此劍會落到王鍾手上，見證兩家定親。”
蕭北辰冷笑：“秦氏府為了巴結全真道，把一切都給賭上了啊。”
當年，大裁決府巔峰的時候。
秦氏府忙著和大裁決府交好，不惜讓年少的秦傲雪，和蕭北辰訂立娃娃親。
後來，見勢不妙，立刻悔婚，羞辱龍山蕭氏。繼而巴結起了兩淮全真道。
就這時候——
轟！
一陣地動山搖。
一股狼煙劍氣，從劍場核心的位置衝天而起。
白色的光芒，璀璨如日，讓天地失色。
蕭北辰心中都“咯噔”了一下。
好強的劍！
竟然比青帝劍都要強大的多。
全場無數人都嚇尿了，紛紛後撤。
隻見一柄白色的長劍，帶著整個劍山的劍意，衝天而起，徐徐出現在人們的眼中。
四尺長劍，亮若秋水。
浩瀚劍意，橫壓當世！
人群，炸裂。
“什麽？這就是秦老祖打造出來的名劍？這也太恐怖了吧？感覺一劍能劈開一座小山。”
“好強的劍意，我站在千米之外都感到瑟瑟發抖。”
“長這麽大，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強盛的劍意。太可怕了！”
“……”
蕭北辰瞳孔一縮。
青帝劍，竟然被徹底壓製住了。
一動都不敢動。
秦老祖的鑄劍手段，竟然如此驚人。聯合全真道，能鍛造出這樣的絕世名劍！
當真可怕。
聶子卿深吸一口氣：“果然是把好劍。可比天山劍聖的天元劍了，甚至猶有過之。”
忽然——
“哈哈哈，本座耗費整整五年時間，終於鍛造出了這把絕世名劍！”一個長發老者，從劍山之中踏步而出，霸氣無雙：“此劍，名為大真道劍。”
此話一出，全場所有人如見神明，紛紛拱手行禮。
“參見秦老祖！”
“秦老祖好！”
秦老祖步步登天，握住了那大真道劍。
頃刻間，如不敗劍神。
享受著全場絕大部分人的行禮，恭賀。
“恭喜父親！鍛造大真道劍！”
秦氏府府主，秦耀峰。
她帶著秦傲雪王鍾等人踏步而出。
秦傲雪，王鍾都十分興奮。
嗯！
秦老祖點點頭，慢慢的落於地麵，大聲道：“今日，是我孫女和全真道少主王鍾訂婚的大好日子。這把大真道劍，本座送給王鍾，就當是定親禮物。”
王鍾接過大真道劍，感悟其中蘊含著的全真道道法以及無上劍意，興奮的發抖：“好劍！！有這把劍，我足可輕鬆斬殺三星丹形境的強者。甚至麵對四星丹形境的強者，也絲毫不虛。”
“多謝秦老祖！你放心，我王鍾此生，必定一心一意對秦傲雪。”
秦老祖欣慰的笑了：“有王少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來人，開席。讓大家見證我秦氏府和全真道的世紀定親儀式！”
秦耀峰立刻安排。
就這時候，一個洪亮而冷漠的聲音傳來。
“且慢！”
唰唰唰！
無數人紛紛轉頭看去。
隻見一個青衫少年從人群之中，慢慢的走了出來。
正是蕭北辰。
走出人群，站在廣場中央。
停步，抬頭，迎上大殿門口的秦老祖一群人。
“龍山蕭北辰，今日，登門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