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對不起


    交代了這些事情以後,拓奈奈才算是呼出了一口氣,她接著對太史慈說:“這些日子是你和他同房的是吧。”


    “是,老板娘。”太史慈連忙點頭。


    “這些天你就搬出去,和小雲他們擠擠,這凍了一天,風寒定是很嚴重的,可別在傳染上了你,這就要命了。”


    “是。”太史慈雖然不知道拓奈奈說得傳染是什麽意思,可是,他曆來聽話,老板娘怎麽交代,他自然是怎麽做的。


    “現在就收拾吧,然後就不要過來了,這麽多人在這裏更容易得病。”拓奈奈歎了一口氣,對諸葛瑾又說道:“小瑾,你快帶著小亮出去,可不要在這屋子裏,這孩子本來就抵抗力弱,要是一下子給弄生病了,這多得事還來了。”


    “那老板娘,我們要不要做些什麽啊?”諸葛瑾拉著諸葛亮,一邊幫著太史慈搬東西一邊有些緊張的問著。他和郭嘉接觸的時間並沒有其他的人接觸的時間長,可是他卻是很佩服這個人的聰明,總是想讓諸葛亮和這人學學,長些見識,也別以後被人欺負。


    他存著這樣的心思,所以,在看見郭嘉病倒以後,也分外的緊張,隻想多搭把手,等他好了就提出這事來。


    “你幫著小慈搬出去就好了,要是要做什麽我會叫你們的。”


    安排完這些以後,拓奈奈覺得自己越發的疲勞,看來這一晚上不睡覺確實不是什麽人能幹的事。她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甘倩,你去把窗戶開一下,別關得這麽死死的。”


    “老板娘,你想害死奉孝先生啊!”原本還在那裏嚶嚶哭泣的甘倩聽見拓奈奈這麽安排自己突然就從床邊跳了起來,瞪大了眼睛看著她:“你這人怎麽這樣心腸歹毒?”


    “甘倩,說什麽呢!”太史老太太連忙上前一把就拉住了甘倩,緊張的看著坐在一邊的拓奈奈,生怕甘倩和她吵起來。


    拓奈奈隻覺得自己的頭更疼了,她揉了揉太陽穴,“我哪有要害死他?我又哪有心腸歹毒?”


    “我昨天明明見奉孝先生拿著傘出去了,他去給你擋雪,可是,你是不是跟他說了什麽狠話,要不是為什麽你走了,奉孝先生去一個人留在那裏?還直接到了今天的早上,弄成這麽大的毛病來!”甘倩一邊氣呼呼的說,一邊擦了擦眼角的眼淚:“就不要說多留些人手照顧他了,你把所有的人都支走了,難道讓他自生自滅嗎?現在奉孝先生變成這個樣子,你居然不說給他多蓋點被子,還要開窗戶!你還是不是人!”


    這要怎麽說來著?這就是代溝,這就是代溝。


    她現在不過是做點空氣流通,雖然現在郭嘉在發燒,可是,這是重感冒啊,要是不空氣流通了,一下子這屋子裏的人全部都感冒了,她還做不做生意了?再說她這是餐飲業啊,最注重的就是衛生了,雖然這個時候也不可能來個非典,可是,總不好一個個都重感冒把病毒都傳染給客人吧。


    “老太太,把她給我弄出去,別讓她進來跟著添亂,一會典韋帶著楊大夫來,快點上來才是。”拓奈奈也不想跟現在的甘倩廢話,直接就給太史老太太下了死命令。


    “啊,這……”太史老太太雖然比甘倩高一點,可是,畢竟算是老人家了,還真怕弄不動這個小丫頭。再加上,她也覺得甘倩說的開窗戶不太合適,一時間竟然有些遲疑了。


    “你敢這麽對我!”甘倩立刻大聲的抗議著。


    拓奈奈見太史老太太遲疑在那裏,皺了皺眉毛,小小的瞪了她一樣,然後直接轉頭對著還在收拾東西的太史慈說:“小慈,先把甘倩給我弄出去,別讓她上來,你們一會都到前麵的店子裏呆著,沒事少上來。”


    “你不能這麽對我!拓奈奈,你這麽不地道!”甘倩立刻跳到角落裏大聲的職責著拓奈奈,更是對於她讓太史慈來弄走自己的決定強烈的抗議。


    太史慈可是要比自己的媽能幹多了,更是聽話多了,也不多說,直接就走到了甘倩的身邊,把她像是扛著米袋子一樣扔到肩頭,直接就帶走了。甘倩在又踢又叫的在太史慈肩頭掙紮著,這知道的是把她隔離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裏強搶民女了呢。


    太史老太太一臉尷尬的看著自己的兒子把人家一大姑娘就給抗出去了,也不敢多話,隻是看了看一旁在幫著收拾東西諸葛瑾。而諸葛瑾抬頭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一臉疲倦的拓奈奈立刻就低下頭,手裏收拾的速度更快了,完全裝作沒有看見這件事。


    因為剛才的遲疑,太史老太太覺得自己有些下不了台,她連忙走到窗戶邊,打開了一條窗戶縫,讓新鮮的空氣可以流通進來。


    並沒有吹風,不過,外麵的新鮮空氣夾帶著冷風從老太太打開的那條窗戶縫裏拚命的擠了進來,立刻就衝淡了屋子裏那原本被炭火燒的濃重的炭火味。


    拓奈奈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鮮空氣,笑著:“你看看,老太太,這個新鮮空氣是不是要比剛才那一股子的炭火味道舒服多了?”


    “是是是。”太史老太太現在哪還敢說什麽不是,剛才拓奈奈那瞪她的一小眼才是真正的不怒而威,她到現在還在回味無窮呢,哪裏還敢有什麽反對。不過,她吸了一口空氣後,是發現有新鮮空氣比剛才一屋子的炭火味道好多了,就連剛才那杯炭火熏得有些昏昏沉沉的頭也逐漸的清醒起來。


    “老板娘,這東西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我這就出去了,要是有事你隻管吩咐就好了。”諸葛瑾抱著太史慈的東西衝著拓奈奈打了個招呼,在得到她的許可後,帶著諸葛亮就離開了郭嘉的房間。


    屋子裏一下子又安靜了起來。


    太史老太太看著閉目養神的拓奈奈一會,低下頭走到了炭火盆的旁邊,將它端到了窗戶底下,這樣既不影響屋子的溫暖,也不會炭火的味道弄得滿屋子都是。


    火盆裏的炭火燒得劈裏啪啦,倒是也別有一種氛圍。太史老太太下到樓下提了一壺水來,二話不說就放在火盆上麵的架子上,打算少點開水喝。


    “那個水開了就不要灌了,就這麽燒著就好。”一直閉著眼睛的拓奈奈忽然睜開了眼睛看著態勢老太太這樣吩咐著。


    “就這麽燒著?那水不就不能喝了嗎?”


    “也不是拿來喝的,我們這麽大的一個店子還缺這點水嗎?”拓奈奈打了個嗬欠:“這屋子裏都是這炭火的味道,用水氣蓋一下會好很多。”她想了一會才這麽解釋道,現在她總不能跟這個老太太解釋這是增加空氣濕度吧。


    所以說,代溝是很痛苦的一件事,就這麽簡單的問題,兩個人愣是就沒有辦法溝通,非要說這麽生澀的解釋。


    “老板娘,剛才甘倩說是你跟奉孝先生說了什麽,他才在外麵站了一晚上嗎?”過了很久,太史老太太終於按捺不住心中那熊熊燃燒的八卦火焰,她小心的觀察著拓奈奈臉上的申請,緊張兮兮的問著。


    拓奈奈再次睜開了眼睛,她凝視著太史老太太現在的表情,著實覺得好笑。一副很想知道,可是卻不在乎你說不說的矛盾表情,讓人看了忍俊不禁。她捂住了嘴角笑出了聲音來:“怎麽?這個問題對於你來說很重要嗎?”


    “不不不,當然不重要,我這不就是關心奉孝先生嗎?”太史老太太連忙將所有的問題都推得幹淨,笑嗬嗬的繼續說著:“這不是大過年的嗎?這一生病可得花了不少的錢,我這不是心疼那點錢嗎?所以就問問是咋病的。”


    “也是哈,最近這些年,世道也是亂,這錢就愈發的不好掙了。”拓奈奈眯著眼睛逗她:“哎呀,真是虧了,我剛才就不該讓典韋去請什麽大夫,這病隨便扛一扛就好了,還花了這麽多的錢,真實心疼啊。”


    “可不是這麽說的。”太史老太太一時也不知道拓奈奈是真是假,連忙打著圓場:“人吃五穀雜糧的,誰不有個病啊災啊,不趁著輕的時候治,要是嚴重了那不得花更多的錢?”她咽了咽口水,見拓奈奈沒有反駁,又把話題繞到最初的問題上:“那昨天晚上,這奉孝先生一個人在院子裏看啥呢,怎麽弄成這樣?”


    “他不過就是跟我看了一會梅花,然後討論了幾句,我可是早早的就進屋子睡覺了,我如何能知道他為什麽一個人在院子裏,又怎麽會知道他看什麽看了一晚上。”拓奈奈笑得風輕雲淡:“要不是這樣,等他好了,老太太你自個兒問他?”


    太史老太太張了張嘴,還想說點什麽,卻聽見樓梯上砰砰砰的響了起來,連忙站起身出屋子去看,隻看了一眼,就立刻回來,高興的喊著:“老板娘,這大夫來了,大夫來了。”


    拓奈奈欠了欠身子,站了起來,還沒有等走出房間的外麵,就看見典韋拉著滿頭大汗的楊大夫跑了進來。楊大夫是一個已經快五十歲的半小老頭,身材並不高,蓄著一把稀稀疏疏的胡子,由於長期坐診的緣故,看起來耐力並不是很好,才從街頭跑到這裏這麽點路程,就已經喘得厲害。


    典韋見了拓奈奈這才放開了楊大夫的手,楊大夫也到這個時候才忙得及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衝著拓奈奈笑著打招呼:“老板娘好啊。”


    “楊大夫,這真是不好意思,大過年的還讓你來一趟。”拓奈奈咧開了嘴角,和他一番寒暄。


    幾句寒暄以後,楊大夫來到床邊,又是搭脈又是看臉色,然後閉上眼睛撚著胡須好像老僧入定一樣沒有的聲息。


    拓奈奈見典韋還在邊上探頭探腦的張望,小聲說道:“典韋,你去看看廚房裏的水燒好了沒有,要是燒好了,就上來通知一聲。”


    典韋還是想看看,可是聽見拓奈奈這麽說,隻好抓了抓頭發,哦了一聲下樓去了。


    楊大夫閉氣凝神了一陣子,這才收回了手,看著拓奈奈歎了一口氣:“這昨日是怎麽了?怎麽受了這麽重的風寒?”


    拓奈奈隻是笑:“這個先生就不要問了,你隻管開方子就是了,這診費我一分都不會少你的。”


    楊大夫點點頭,轉身帶著太史老太太開藥去了。


    拓奈奈見著兩個人下去了以後,這才坐在了床邊上,看著那昏迷中的郭嘉。他的雙眼緊閉,嘴唇也緊緊的閉著,好像正陷入了什麽讓人非常痛苦的事情裏。


    其實,她的心裏還是有他的。她這麽告訴自己,雖然,她知道,在這樣的亂世裏,活下去絕對是要比愛情重要多了,可是,她還是忍不住為這個美玉一樣的男子而心動。這是愛情嗎?她不知道。這是喜歡嗎?她還是不知道。


    她隻是知道,在這個二千年的亂世中,這是唯一一個懂得她的人,隻不過這個恰巧是個男人,而且還是個很優秀的男人而已。


    來這裏已經兩年了,她一直在為自己生存而努力著,雖然在她的身邊圍繞著這麽多的人,他們信賴她,支持她,甚至將她當成最親近的人,可是,她的心裏麵還是寂寞的。這樣的寂寞,無法分享,也不會有太多的人懂得。


    可是,偏生還是有一個人懂得了,這樣的懂得,讓她覺得非常的溫暖,非常的親切。而這樣的溫暖和親切就是喜歡嗎?


    她也是不知道的。


    想到這裏,她忽然沒有辦法去怨恨郭嘉說得話了,因為她自己不正是也和他一樣嗎?她也是不知道什麽是喜歡,她還生氣做什麽呢?


    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她低頭看著床上的郭嘉伸出手,輕輕的貼在了臉頰上,讓他那滾燙的體溫熨帖著她的指尖,熨帖著她的心:“對不起啊,郭嘉。”她這樣低聲說。(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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