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來者不善


    不過這樣的安靜並沒有持續很長時間。隻是幾秒鍾的時間以後,圍在店子外麵的人群忽然就炸鍋了,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嗓子:“黃楊木的凳子啊!鄉親們搶啊!!”話音沒落,屋子外麵圍觀的人就呼啦啦的衝進了店子裏,拓奈奈連忙阻止,可是,她那連殺雞都成問題的手哪裏有本事做這樣的重任。


    於是乎,在滾滾的人流中,隻看見拓奈奈螳臂當車一般的大聲叫著,不過,具體叫什麽基本就聽不清楚了。而典韋和另外兩人一時間也沒有反應過來,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團團圍住,根本就施展不開拳腳,如同困獸。


    忽然一聲尖利的呼嘯聲在店子裏響了起來,隨後,傾盆的冷水從房梁上流瀉了下來,加上這天寒地凍的天氣,把全部沉浸在搶東西的人群們通通鎮住了。


    水是從什麽地方來的?拓奈奈的腦子裏暫時一片空白,完全想不到這個問題,隻是順著那尖嘯的聲音抬頭看去,隻見放在房梁上那一盆子用來鎮宅的泉水已經傾倒了下來,盆子也掉到了房間裏麵。而在原本擺著水盆的房梁上,不偏不正的有一隻寒光凜凜的長翎箭。


    “不想像那個盆子的人,就放下手中的東西退出去!”趙雲的聲音在屋子外麵炸開了。拓奈奈連忙踮起腳尖像看看來人,卻發現自己被人群團團圍住,根本就看不外麵的趙雲,所見之處,不過是慢慢的人頭而已。


    人群開始騷動起來,而後又聽見蹭蹭兩聲尖嘯的聲音,在店子中間的柱子上牢牢的定上了兩枚造型一樣的長翎箭,可想,應該是兩個人射出來的,可另一個人是誰呢?


    “你們趁火打劫,入室搶劫,是自己現在走,還是等一會官府來抓?”太史慈不慌不忙的說著,不過,聲音卻不如平日裏那樣溫和,顯得是在有些凶煞。


    要麽怎麽說,一般老百姓都是有賊心沒賊膽的一群人,要說剛剛被趙雲的話隻是嚇得愣了一下,那麽太史慈的話就大大震懾到他們了。無論哪個時代,老百姓都是怕官的,隻見在太史慈的話剛剛一落,剛才那還熙熙攘攘的人群,頓時,呼啦啦的跑得不見了。


    人跑了,趙雲和太史慈一個箭步就跑進了屋子裏麵,圍在了拓奈奈的身邊:“老板娘,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拓奈奈好像沒有聽見他們兩個人說話一樣,愣愣的環視著整個房間。一個屋子裏隻看見到處都是狼藉一片,沒有一張的好桌子,沒有把好凳子,沒有一個好的酒壇子,甚至連櫃台也變得稀稀拉拉。


    櫃台?拓奈奈猛地想起什麽,衝進了櫃台裏,卻發現她的筆記本不在了。她的腦子裏似乎在一瞬間被打進了一道華麗麗的閃電,將她打得連呼吸的力氣都沒有了。她隻覺得自己的雙腿一軟,然後就這麽跌坐在地上了。


    郭嘉甩了甩自己還昏昏沉沉的頭,由貂蟬扶著走進了屋子。


    “奉孝先生……”趙雲和太史慈件郭嘉頭上的傷不禁大驚,連忙上前詢問,卻被郭嘉抬起手阻止,抬手指著屋子裏麵還發愣的那一男一女厲聲道:“先把他們兩個給我逮住。”


    他的話一出口,趙雲和太史慈,連同那還沒有回過神來的典韋都快步朝著那個兩個人走去,還沒有等他們抵抗就先亮出了兵器製服了他們。


    郭嘉這才緩步走到了拓奈奈的身邊,看著她沮喪的樣子。


    “怎麽了?”郭嘉很想弓下身子去扶起他,可是,他受傷的傷口卻疼得很。


    “筆記本不在了。”拓奈奈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說不清楚自己心裏到底是什麽滋味,心疼?不知道,她好像不會心疼,隻是覺得自己好像生命中什麽東西被生生的挖走了一塊。這是她使用的最多的一件現代的東西,裏麵有很多她寫下的心路曆程,更有很多,那個世界的記憶,現在不在了的話,就好像連原來二十年的生命盡數全部丟掉了一樣。


    “你說得是那個黑色的盒子嗎?”這是郭嘉第一次清楚的聽到拓奈奈叫這個奇怪的東西的名字,他不禁有些奇怪的反問。


    “對,就是那個黑色的盒子,是我天天抱著的那個東西。”拓奈奈抓住櫃台的邊緣,用力站起來,卻一時沒有站起來,又坐在了地上,她又歎了一口氣,接著再次用力,才站了起來,臉上的神情已經有些頹廢了。


    “如果你說得是那個東西的話,我已經連同賬本一起搬回屋子裏去了。”郭嘉伸出手輕輕的摸了摸拓奈奈的頭發,對於她臉上的頹廢的神情很是心疼。心疼嗎?他微微的愣了一下,收回了手,對自己心裏突然冒出來的這點想法十分的訝異。


    “真的?”聽見這個答案,拓奈奈頓時又來了精神,她目不轉睛的郭嘉,在得到他的確認後,終於大大的呼出了一口氣,一副原來是這樣的表情。


    她習慣性的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卻發現摸到一團的稻草,心裏一驚,連忙轉頭,對這掛在櫃台後麵銅鏡仔細的照了起來,這一照不要緊,卻覺得真是影響市容。


    拓奈奈想自己一輩子大概都沒有這麽狼狽過,她的頭發已經亂成了一團,哪裏還有早上梳好的美麗發髻,而發髻上那支價值不菲的金簪也在這拉拉扯扯中不知道掉到什麽地方去了,耳朵上的綠鬆石耳墜子,也不見了一隻,臉上更是不知從什麽地方蹭得東一塊黑,西一塊灰。身上的鬥篷就更不要說了,早就揉得跟鹹菜沒什麽區別,裏麵的襖子也劃開了一道的口,上好的棉花從口子裏不斷的漏出來。


    她本來想進屋子去換件衣服然後再出來,可是,抬頭看著屋子裏那兩個男女,立刻就改變了主意,快步走到了兩個人麵前,大聲的問道:“喂,你們是誰!”


    這兩個人一看就不是中原人的打扮,而現在更是一副悠閑的看著她,完全不放在眼裏的樣子。為首的男人更是摳了摳耳朵攤開了手,字正腔圓的說著:“哎呀,我們不是大漢的人,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是嗎?”拓奈奈挑了挑眉毛,瞪著這個不自覺的男人哼了一聲後:“原來聽不懂我們說話啊?”她拍了拍手,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這就太好了。”她回頭看著郭嘉笑了起來:“郭嘉,這兩個人聽不懂我們說話唉,那不是正好?我們可以將這兩個人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老板娘英明。”郭嘉拉過了角落裏唯一一個還保存完好的凳子坐了下來,他笑眯眯的看著麵前兩個“聽不懂說話”的外國人。“不知道老板娘想怎麽樣?”


    “殺了?”典韋倒是積極,也不等拓奈奈說話就直接笑眯眯的握緊了扁擔,衝著趙雲和太史慈笑:“你們說是用扁擔敲死好,還是小雲你直接用槍紮死?”


    “我覺得用扁擔敲死比較慢,用槍紮死比較快。”太史慈還是一貫憨厚的樣子,老老實實的說著最根本的厲害關係。


    那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臉上的表情不那麽自然了,不過還是默不作聲的不說話。


    “你們笨啊!用槍紮死會到處都出血,那樣官府就會找上我們了!”拓奈奈搖頭:“要用扁擔打死。還要把他們蒙在棉被裏,然後再用扁擔打死,這樣就不會用外傷了。”她陰深深的笑著,讓兩個人不寒而栗。


    而真正不寒而栗的人遠不止這兩個人,在場的四個男人心裏全部統一的想著:“最毒不過婦人心,這女人要是沒有什麽事情的話,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喂喂,喂喂!”綠眼睛男子,使勁的掙紮了一下,卻根本就沒有辦法從這粗壯的三人手中掙脫出來,隻好大聲的抗議著這些人肆無忌憚的談亂,難道這些人當他真的是聾子嗎?居然就這麽開始討論起自己的生死來。


    郭嘉輕輕的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微微一笑:“真的要打死他們嗎?這樣會不會不好?畢竟大漢是天朝大國,會不會讓這些外邦看笑話的,而且,這麽光明正大的弄死兩個人,我們是不是也脫不了幹係。”


    郭嘉這句話說得實在是在理,不但,這個一對男女拚命的點頭同意,就連拓奈奈也覺得弄死這兩個人是給自己惹麻煩,於是她朝著郭嘉又仔細的詢問起來:“那麽按照你的意思,我們該怎麽做呢?”


    “不如這樣好了。”郭嘉的臉上露出了一種很溫柔的笑意,可是,卻不知道為什麽,總是會讓人覺得在這樣溫柔的笑意後麵有著讓人心驚膽戰的惡毒。果不其然,當他開口的時候……“我們把他們捆在店子外麵去,要是半柱香過後打雷下雨的話,我們就放了他們。”


    兩個人聞言統一的抬頭看了看外麵的天氣,雖然還是很寒冷,可是也已經晴開了,而且,這還在數九寒天的,真是要打雷下雨,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郭嘉,果然還是你厲害些。”拓奈奈眯著眼睛稱讚著郭嘉的做法。


    而典韋、趙雲和太史慈三人連同手裏捉住的兩人一同抖了一下,原來郭奉孝也不是一個心腸善良的人、


    “喂喂,喂喂,你們這樣對我們這些外邦人會被天朝找麻煩的!你們知道不知道!”綠眼男人被三人推推搡搡的朝著外麵走去,大聲的喊著。


    “真奇怪,他不是說他聽不懂我們說什麽嗎?”拓奈奈嘖嘖了兩聲,目光又投降了那個被捆在柱子上的女人:“這位姑娘,你也聽不懂我們說什麽吧。”


    “沒有,沒有,我聽得懂的。”那個皮膚黝黑的女子連忙滿臉堆笑,讓那張本來就漂亮的臉孔上更增添了幾分嫵媚:“我們有話好好說,行不行?”


    “好好說?”拓奈奈眯起了眼睛,緩緩的走到了她的麵前:“你的意思是讓我放開你?”


    女子忙不迭的點頭。


    “可是,你們把他都打成這樣!”拓奈奈伸手指了指頭上裹著紗布的郭嘉很是不屑的哼了一下鼻子:“我要是放開了你,你不跑才怪!我可是抓不住你的。”


    “我保證,我絕對不會跑,要不是,要不是,你把我腰間那塊名牌拿著,如果我跑的話,沒有名牌就不能出城,你們報官抓我就好了。”女人大概是緊張的緣故,就算是這天寒地凍的天氣裏,鼻子上竟然也已經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拓奈奈低頭往她的腰間看去,果然看見一個製作考究的名牌掛在那裏。這個東西她是很熟悉的,在她剛剛來到這裏的時候,王允就給她弄了一個,現在還在她梳妝盒子裏擺放著,這個東西要是弄丟了,像他們這樣的外邦人是絕對不能隨便行走的了,說白了,就跟現在護照差不多,可是重要的很。


    她伸手就拉下了名牌,還沒有等和那個女人說話,就聽見那個綠眼睛的男人大聲的喊著:“我也可以把名牌給你啊,好好說話行不行啊?”


    郭嘉本想再繼續打整一下這個男人,可是發現周圍到處都是躲著看熱鬧的圍觀群眾,想想店子裏的聲譽還是放棄了,他笑了笑:“那可感情好,你這不是就會聽我們的話嗎?那就取下他的名牌好了,我們正好好好說說話。”


    就這樣那個綠眼睛的男人被收了名牌以後,就獲得了暫時的自由。


    拓奈奈一手拿著一個人的名牌,實在看不懂上麵歪歪扭扭的寫著什麽,所以,皺皺眉頭:“你們欺負我不認識字嗎?你們到底叫什麽?”


    綠眼睛的男人一邊揉著自己被扭的生疼的手腕,一邊憤憤不平的哼了一聲:“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馬超!”


    “奴家夫家姓祝融。”那女子也緩緩的行了一個禮,嘿嘿的堆著笑容。


    馬超和祝融夫人?拓奈奈的腦子又空白一片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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