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燈十分,常玉勇匆匆找到徐允之,“來了,他們去而複返!”


    徐允之懸著的心放了下來,“來了就好,隻要他們在咱們的眼皮子底下,咱們就能防範他們,所以,來了更好,你派人跟著他們了嗎?”


    “嗯,強子先盯著呢……”


    剛提到強子,就見強子小跑著進來,常玉勇看到他急忙問:“怎麽了?你怎麽回來了呢,他們人呢?”


    強子喘了口氣,“他們來府衙了,從在城門見到他們,我就一直跟著,沒想到他們七拐八拐的上這來了,我提前跑進來報信的。”


    徐允之眉頭一皺,“看來他們去而複返還是為了胡蕊兒,走,去和冠群說一聲,咱們一起去會會他們。”


    強子再進府衙前,吩咐侍衛不要阻攔胡福海他們,盡管讓他們進來就是,所以胡福海熟門熟路的進了府衙。方冠群得到消息,早就在正廳等候,胡福海等在李狗子的引領下走了進來,方冠群正拿著本書聚精會神的看著,李狗子看著方冠群的樣心裏憋著樂,心說:“我的爺啊,可真會裝。”


    像是怕驚著方冠群一般,李狗子在胡福海等麵前做了個莫出聲的姿勢,輕手輕腳的走到方冠群身邊,低聲道:“爺,打攪您看書了,有客人。”


    “哦?客人?誰這時候來找我啊,走,去瞅瞅。”


    李狗子閃開身,“爺,他們已經來了。”


    方冠群歪頭看了一眼,“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胡老爺,喲,路爺也跟著來了,快坐,上茶!”


    胡福海拉著臉一擺手,“甭他媽的虛頭巴腦的,老爺我來可不是喝大茶的,快讓我妹妹出來,我可沒那耐心和你在這磨牙!”


    “不瞞胡老爺,本官的茶還真舍不得讓你喝,再說了你什麽樣的茶沒喝過,不喝正好。”


    “你……”


    “胡老爺,別發火,你不就是想見你妹妹嗎,我差人叫來就行,別弄得劍拔弩張的,和平解決。”


    沒等吩咐,李狗子就往後院走去,不多時,拿來一張紙走了回來,“爺,胡大小姐不肯出來,說是不想見他們,讓我把這張紙條拿給胡老爺,您看?”


    “既然是給他們的,就拿給胡老爺看唄。”


    胡福海站起身來,一把奪過李狗子手裏的紙張,快速的掃了一眼之後遞給了路寬,上麵寥寥寫了幾個字,“我不會跟你們回去的,別再來找我!”


    “姓方的,一定是你不讓我妹跟我回去……”


    “等等,你這是什麽話啊,什麽叫我不讓她跟你們回去,昨天你們來也見識到了,是她自己非要留下,難道我會未卜先知,知道你們要來,提前和她打好招呼?真是笑話,別自己沒本事,就把所有的事都推到別人頭上!”


    “哼……”胡福海知道說什麽自己都不會占什麽便宜,索性不說了,直接掏出姚崇文人的書信拍在了方冠群麵前,方冠群詫異的看著桌上的信,又看了看胡福海,“怎麽個意思?合著你們出去搬救兵,就搬來一封信?”


    “少廢話,看看吧!”


    漫不經心的打開信,信上的文字寫的很是委婉,就是說此乃胡家家事,盡量勸說胡蕊兒自願跟他們回去。方冠群合上信,冷笑幾聲,“哎呀,姚大人的信,好吧,那本管就盡量一試,成與不成,你們都別再來找我了!”


    帶著胡福海等人來到胡蕊兒房門前,方冠群輕輕敲了幾下門,碧兒喊道:“誰啊,我們小姐現在誰也不想見。”


    “是我,冠群。我來也沒別的事兒,隻是有幾句話想和蕊兒說。既然誰都不想見,那我就在門外說。是這樣的,我想既然你哥哥親自來找你,你就跟他回去,你父親也好安心,等你想來的時候再來……”


    “別說了,我暫時不想回去!”房內傳來了胡蕊兒的聲音,“冠群,這兩天發生的事我到現在還沒緩過勁來,就想好好靜一下,我哥哥見到我了,我一切都好,他也回去複命了。等過一段時間,我想回去了,自然會回去。”


    “蕊兒,實不相瞞,你哥哥現在就在這,你也不想他一趟一趟的來回跑,你就給他個準信,什麽時候回家,這樣咱們都能清靜一下。”


    “我春節會回去,哥,這下你放心了吧,回去吧。我累了,要睡了。”


    “蕊兒……”胡福海聽著胡蕊兒疲倦的聲音有些心疼,隔著門說道:“蕊兒,哥哥在保定府找家客棧等著你,到時候咱們一塊回去,你一個人上路,哥哥不放心。”


    “知道了……”


    方冠群聳聳肩,“這下你們死心了吧,不是我不勸,是勸不了。”


    胡福海瞪了方冠群一樣,氣呼呼的一甩衣袖,招呼著路寬等人,走出府衙。路寬歎著氣跟在胡福海身後,胡福海得到胡蕊兒確切的回家時間,心情大好,“哎呀,總算解決了,這兩天整天忙這件事,累得很,找家酒樓,好好吃一頓,然後,嘿嘿,找家美人窩,好好放鬆一下!”


    路寬實在沒心情吃飯,可是胡福海這樣說自己也不能掃興,隻得垂頭喪氣的跟在他們身後,胡福海站在‘雲亭閣’門前,抬頭看著裝修氣派的兩層小樓,點點頭稱讚,“不錯,應該不比皇城的館子差,走,進去,好好吃一頓,打打牙祭。”


    ‘雲亭閣’大廳幾乎是座無虛席,王坤環視了一下大廳,走到櫃台前,“掌櫃的,還有雅間嗎?”


    “喲,幾位爺,用餐啊,你們來的不巧,雅間都已經滿了,大堂裏也沒幾個位子了,要不你們將就一下?”


    王坤不敢自己做主,回頭看著胡福海,胡福海不耐煩的說:“就這吧,趕了這麽長時間的路,累了,湊合一下吧。”


    走到旮旯的一張空桌旁,王坤用衣袖掃了一下凳子,胡福海坐了下來,小二殷勤的拿介紹著‘雲亭閣’的招牌菜,胡福海是個吃貨,很快點好酒菜。旁邊一桌的談話傳入了胡福海等人的耳朵,“媽的,這個方冠群,自打上任就和我們這些人過不去,害的老子白白損失了一千兩銀子!”


    “嗤,不光是你,我那個笨爹還捐了兩千兩呢,我在想啊,如果這個方冠群不走,咱們沒好日子過,咱們得想想辦法。”


    “就你,就咱們?拉倒吧,咱們還鬥得過官?省省吧,行了,什麽也別說了,咱們吃飽喝足,然後找個地方快活一下!”


    “嗬嗬,君子所見略同,這翠紅樓新來了兩個美人,咱們去嚐嚐鮮。”


    “好好好,幹了這杯,快點去。”


    胡福海等人聽了這番話,扭頭瞧了一眼說話的兩個人,這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甘青雲和綢緞莊的老板王昌盛。胡福海是一肚子的下貨,平時隻知道耀武揚威,可是路寬不同,他很會抓住各種矛盾,加以利用。聽兩人對方冠群如此不滿,心裏暗自高興,正好小二端上了酒菜,路寬斟了杯酒走到甘青雲那一桌,“兩位爺,在下路寬,皇城來的,看你二位穿戴不俗,想必是這保定府的大戶人家,在下喜歡交朋友,請二位賞臉,準路寬敬二位一杯。”


    聽是皇城來的,甘青雲和王昌盛不禁上下打量了一下路寬,路寬笑道:“怎麽,二位不肯賞臉?”


    胡福海沒搞明白路寬的意思,隻覺得路寬這樣去討好別人,有點太丟相府和侯府的麵子,不悅的喝道:“路寬,你幹嘛呢?沒事瞎搭什麽!”


    “哦,二位,準許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家主子。”路寬指著胡福海介紹道,“我家主子姓胡,京城人士。”


    “姓胡?”王昌盛瞧著路寬四人不像是平常人,又聽路寬說胡福海是他家主子,試想一人能帶幾名隨從出來,肯定是大戶人家,不由得語氣客氣了點,“和當朝宰相一個姓啊。”


    甘青雲畢竟年少,說話不經大腦,“嗬嗬,別和我說你們是胡相爺的家人,沒這麽巧的事兒。”


    這句話惱了胡福海,“媽的,什麽巧不巧的,老子就是胡相爺的侄子,安逸侯的老子,怎麽著,老子像是冒充的嗎?有眼不識泰山!”


    王昌盛張著大嘴巴,不敢相信的看著胡福海,路寬微微一笑,“二位莫怪,我家侄少爺就是這麽個火爆脾氣,我替我家主子敬你們一杯。”


    “哦哦哦”王昌盛回過神來,連忙站起來,“不敢不敢,我敬你,我敬你……”


    甘青雲一直覺得自己是個人物,在這保定城中,還沒人敢如此和自己說話,再說了,他們說是胡相爺的家人就是了,反正誰都沒見過,有點不相信,捏著手裏的酒杯,自言自語道:“唉,這年頭騙子太多,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姓胡的多了,要是都隨便說是胡相爺的家人,那……”


    還沒說完,胡福海騰地站起身來,一把掐住甘青雲的脖子,“奶奶的,老子宰了你個有眼無珠的混蛋!”


    路寬見狀急忙把胡福海拉住,“爺,息怒,容奴才說一句。這邊請。”


    不顧眾人的目光,將胡福海拉到一邊,路寬壓低聲音道:“侄少爺,您沒聽他們剛才說什麽嗎?他們不滿方冠群,這對咱們是好事兒啊,您想想,咱們在方冠群的地盤,不能明目張膽的和他作對,可是咱們可以借用當地人的力量啊,您想想,相爺派咱們出來,一是刺殺方冠群,二是接回大小姐,可是這兩件事都沒辦成,一時半會回不去,咱們不如咱這挫一挫方冠群的銳氣,即使殺不死他,也不能讓他消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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