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鳳寧自此就在染煙閣裏住了下來,惹得采青幾個丫鬟頻頻猜測到底是個什麽情況,這要不是不見,要不就是天天見,這寧王爺怎麽看怎麽都像是個病人,而它們越來越發現這個寧王府的人詭異起來。


    她們這群從相府中來一起跟過來的人就像是被隔離了一般,說起來寧王府的人對她們算是不錯,有交流,有照顧,但是還是會有這種她們和寧王府中的下人格格不入的感覺。


    也許隻是她們太敏感了,她們畢竟是從相府陪嫁過來的,和寧王府的人之間本來就是有差距的。


    采青幾個很是弄不明白蘇煙染為什麽會和楚鳳寧的關係這麽好,這也是詭異的一點,明明兩人素未謀麵,可是卻很是熟絡,熟絡的有些莫名其妙。


    可是不管怎麽想都想不出答案來,可能是她們小王妃長得實在是太惹人愛了,所以寧王爺對小王妃很疼愛,她們是下人,本分就是照顧自己的主子,既然王爺對王妃好,那於她們也是最好的,下人是依仗著主子而活的,主子好,下人自然地位也高,過的比較好。


    此時蘇煙染正被楚鳳寧抱著走在洛州的大街上,洛州的百姓們並不知道在街上走著的這位俊美少年就是這洛州之主的寧王楚鳳寧,而蘇煙染為了配合楚鳳寧的隱瞞,也做了男童打扮,其實她做這打扮更多的原因是因為男孩子比女孩子方便得多,誰讓這裏是男尊女卑啊,女子所有的權利沒有男子來得多。


    宇文弦拎著個蜈蚣風箏走在兩人身後,看起來比何其更像是個小廝,他不知道為什麽他們每天做的事就是玩,吃,玩,這裏玩,那裏玩,這裏吃,那裏吃……


    明明想吃什麽就可以讓人給送上府或者將廚師給請到府中來現做,隻要有錢什麽都可以辦到了,就是不知道為什麽偏偏要跑出來,親自到店裏去吃,有些店鋪還是那般的讓人接受不了,連看一眼都不能忍受。


    還有楚鳳寧明明是一城之主,可是卻是要隱瞞著,最後還得用他這個宇文家公子的身份來謀取特權,而造成這局麵的都是因為聽取著蘇煙染這個小屁孩的命令來執行的。


    要吃這兒要吃那個,要去這裏要去那裏要求多的人就是蘇煙染,但是楚鳳寧卻是什麽都由著她,她說什麽,他就帶著她去,縱容的很,這十天來,在這洛州城中逛了個徹底。


    洛州城宇文弦並不不是第一次來,可是還是第一次將這洛州了解的這麽透徹,一條小巷,一座小橋都走過,這種認識完全和以往不同,宇文家的產業遍布幾國,所以他每到一座城池都有專門的住處,但是就算不是宇文家的產業,他也是住最好的客棧,吃最好的食物,因為他最不差的就是錢了。


    宇文弦不知道楚鳳寧為什麽好像是什麽都告訴蘇煙染似的,什麽都不避嫌。


    蘇煙染知道他是雲蒼國第一首富宇文家的小少爺的時候,居然抱著他的腿說道:“土豪,我們做朋友吧……”


    他當時整個身體都僵硬了,臉抽啊抽的,不是因為她的話,反正他沒聽大懂,至於做朋友,他才不想和個惡劣的小屁孩做朋友,他僵硬的原因是蘇煙染抱著他的大腿,這絕對不是女孩子該做的事兒,這也絕對不是她這個有夫之婦能做的事。


    最後還是楚鳳寧黑著臉將蘇煙染從他身上扒拉下來的,可是至此蘇煙染出門必然是要帶著它一起的,原因是他就是一個可以招搖撞騙,不對,是可以混吃混喝不用付錢還可以插隊的身份象征,可是這些完全就不用著他啊,楚鳳寧就能搞定。


    宇文弦的心情不好,非常的不好,極度的鬱悶,現在還得拿著蘇煙染一會兒要去放的風箏,他真後悔為什麽要將自己的暗衛甩掉了。


    為什麽不讓何其拿?那是因為何其的雙手已經被完全的占滿了,拎著幾袋零嘴兒,還要提著四個風箏,加上他也不過就隻有四個人,不知為何要五個風箏?雖然是每個都長的不一樣,但是真沒需要這麽多吧……


    “走快點,中午沒吃飯啊!”蘇煙染趴在楚鳳寧的肩頭看著無精打采的宇文弦,喝道。


    “沒吃多少,被你惡心的我到現在都吃不下飯……”宇文弦怏怏的回道,他現在看著肉類就會自然而然的想到蘇煙染說過的那番話,舉起筷子就縮了回來,轉向青菜白菜,他活到這麽大的,就沒吃過這幾天這麽素的菜。


    “都說了沒什麽,大家都在吃沒被惡心死,就你自個兒惡心吧,當心哪天餓死了,我可不給你收屍……”


    “不勞,應該還有七八十年,”宇文弦說道:“你多操心操心自己吧。”


    “我一直操心自己啊,操心多了,就關心關心你。”蘇煙染笑答,難道她就這麽恐怖嗎?宇文弦現在都不睜眼看她了,這孩子的心裏承受能力太不行了。


    蘇煙染搖頭歎了口氣,轉了個身,摟著楚鳳寧的脖子,“你覺得我討厭不?”好像她挺遭宇文弦嫌棄的。


    “還行,我不討厭。”楚鳳寧淺聲答道,“怎麽突然這麽問?”


    “隨便問問,不要自己其實是人盡討厭還一個勁兒的貼上去,惹了人嫌……”


    蘇煙染的話幽幽的傳來,很明顯就是說給他聽的,宇文弦恨恨的咬著牙,非常想要撲上去將蘇煙染揪下來痛打一頓,可是他悲催的發現他打不過她,現在在加上楚鳳寧,他根本就不是對手,隻能默默的當做沒聽見,繼續往前走。


    突聽急促馬蹄聲傳來,不是一匹,而是好幾匹。


    “駕……駕……”是女子駕馬的喝聲,斥聲道:“都給本小姐讓開!”


    鞭子落地,重重的落在馬臀上,啪的一聲重響。


    這裏是繁華的街市,此時人正是多的很,城中街道除非特殊情況,禁止騎馬,而此時這幾人顯然是犯了戒律,百姓都在快速的避讓。


    楚鳳寧聽到聲音之後就站住了,就站在路中間,蘇煙染抬頭看著揚起一陣塵土奔馳而來的馬匹,上做一穿著黑色勁衣的女子,衣衫被掀的獵獵作響,一頭青絲在風中飛揚。


    眼見著馬匹靠得越來越近,蘇煙染秀眉皺起,就這樣站在路當中,楚鳳寧是打算以自身之肉體來抵擋奔騰過來的駿馬?還是像著之前在京中楚雲瀾那般一劍將馬給斬了?按她不算好也不算差的物理來分析,就算馬被殺了,但是先前的衝力慣性還是停不下來的。


    馬匹跑的很快,蘇煙染腦中還沒閃過幾個年頭,狂奔的馬兒已經到了跟前,“籲”一聲長嘯,黑色勁衣女子將狂奔的馬兒勒停,馬嘶長鳴,揚起的馬蹄蘇煙染覺得差不多就是擦著她的腦門過去的。


    因著女子將馬給勒停了,其後幾騎也是快速的講馬勒停站住,蘇煙染覺得幸虧這些馬訓練有素,勒停就勒停,不然這街上踩踏事件可就又多了一起了。


    黑衣勁裝女子長腿一抬一個翻身從馬上躍下,豔麗的臉龐一派嚴厲,她的目光肅殺。


    蘇煙染覺得此女子應該是他們現在幾人中的熟人,她側目看向沉了臉色的楚鳳寧,不會這廝的相好吧?


    但見黑衣女子看都沒看楚鳳寧一眼,徑自繞道了身後,然後一把抓住了剛回了神準備撒丫子逃跑的宇文弦的胸口衣襟,將他拉近。


    “五弟,你真是好樣的,居然甩了暗衛離家出走了!你有沒有把我這個姐姐放在眼裏!有沒有想過爹娘還有宇文家上下不包括你已經出嫁猶如潑出去的水的另外三個姐姐在內的其餘三百六十一口人,你是不是覺得死在外麵是件好事!讓爹娘白發人送黑發人是件舒快人心的事!啊!”


    宇文箏的個子高挑,但是卻也是不及宇文弦那般的高度的,此時她一把揪著宇文弦的領口,迫者他低下頭來,而她仰著頭,一連串的怒吼出聲,像是發怒的叢林之王。


    原來這個黑衣勁裝女子就是宇文弦的姐姐,不知道是排行第幾的那個?


    怒氣銳不可當,如此火爆,又還未出嫁,那就應該是楚鳳寧告誡她千萬別在她麵前欺負宇文弦的人送外號“辣火金算盤”的宇文家三小姐宇文箏了。


    看到宇文箏這幅樣子,蘇煙染頗覺得此女嫁不出去的緣由,典型的野蠻女友啊,在這古代絕對不是賢妻良母的選擇。


    “三姐,三姐,你快鬆手……”宇文弦隻怪自己反應太慢,沒有來得及逃脫宇文箏的追殺,他沒想到三姐會親自殺過來,如此氣勢洶洶,“三姐,你鬆手啊,這樣太丟人了……有什麽話我們回去再說……”


    宇文弦小聲說道,此時是在大街上,因著這番動靜,非常多的人圍觀了過來,看著這樣一出的戲。


    宇文箏瞪了宇文弦一眼,“現在知道丟人了?誰讓你離家出走了,會離家出走就要料想到被我抓到的後果!”


    宇文箏沒有鬆手,看到宇文弦手裏的風箏,目光一利,“讓你在家中跟我學著算賬,你倒好,跑這裏來放風箏,還真是越來越出息了,看我不把你打到咱爹娘不認識你,玩物喪誌。”


    蘇煙染默默的看著宇文箏一把奪過了宇文弦手中的武功風箏,單手拿著,一震,武功風箏支離破碎,可見此女功力不凡。


    “姐姐,那個風箏是我的……”蘇煙染柔聲說道,她覺得她應該在此時說上一句,不能讓宇文箏冤枉了宇文弦。


    宇文箏轉頭看向被楚鳳寧抱在懷裏的蘇煙染,粉雕玉琢,一雙眼黑白分明,說話怯生生的,好可愛的孩子。


    宇文箏的怒氣立時降下去了一半,抓著宇文弦衣服的手也鬆了下來,宇文弦見準時機立即掙脫開了宇文箏的手,退到了楚鳳寧的身後站著,真是倒黴,原以為小師叔替他傳了消息回去抱了平安就完事了,在洛州呆上一陣子再回鳳鳴山莊就好,卻不曾想三姐親自追殺過來了。


    宇文箏見宇文弦逃脫,想要撲上前去抓他回來,但見楚鳳寧站在那兒,像是此時才看到楚鳳寧一般,宇文箏說道:“小寧啊,剛才都沒見著你,剛過來的?”還不及楚鳳寧回答,她緊接著說道:“宇文弦今天這一頓打絕對少不了,你別攔著,我一定要把他揍得滿地找牙,讓他長點記性,居然把我們對他的好當做草!”


    麵對著宇文箏自說自話說了一大段,樣子像是要衝上前去將躲在楚鳳寧背後的宇文弦揪出來立時打上一頓,楚鳳寧單聲道:“回去再說。”


    說著他已經邁著步子往著寧王府的方向折走,蘇煙染知道她今天的放風箏計劃是泡湯了。


    還不都是因為某人,蘇煙染眼刀子設想亦步亦趨跟在楚鳳寧身旁還謹慎著宇文箏會不會撲上來抓他的宇文弦。


    宇文弦現在隻顧忌著他彪悍的三姐,哪還有空注意蘇煙染,蘇煙染討了個沒趣,趴在楚鳳寧的背上,看著果斷牽著馬跟上來的宇文箏。


    看來還是她這個雲淡風輕的相公比較厲害,居然一句話就立即讓母獅子狀的宇文箏乖乖聽話。


    對啊,這種事情怎麽可以在大街上丟人現眼啊,看看,現在周邊圍了幾層的人,有多少雙眼睛盯著看熱鬧戲,八卦者,好熱鬧者,亙古不變。


    宇文弦覺得很是沒有安全感,把拿著一堆東西的何其拉著擋在了自己的身後,幾隻碩大的風箏遮掩,他看不到身後的宇文箏,頓時鬆了口氣。


    “小師叔,你可得救救我,三姐這模樣顯然這一次是真的動了怒,她在氣頭上真得會拿把刀把我劈了的。”


    宇文弦吊著楚鳳寧的袖子,可憐兮兮的說道,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淚了。


    “與我何幹……”楚鳳寧頭也沒回的回道。


    宇文弦訝然,苦著一張臉,再接再勵道:“小師叔,你不能這樣拋下我啊,我這幾天又是當牛做馬,又是掏銀子伺候的,你的氣也該消了吧,小師叔,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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