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了三合,都心中暗驚,俄何以力取勝,手中鋼刀更是有五六十斤,常人在他前三合之下定會被震飛兵器,沒想到哈森竟然全接了下來,沒想到匈奴人中除了那個第一勇士還有厲害人物;哈森其實也不好受,此時臂膀酸痛,也沒想到俄何有如此大的力氣,剛才在路上匆匆而戰,俄何又想著撤退,自然沒有使出全力,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哈森頓時心中有了怯意,看了一眼撤退的方向!


    這個動作卻沒有逃過俄何的眼睛,明白對方也可能是強弩之末,信心大增,揮舞大刀又衝了過去!


    哈森心理上先膽怯了,見俄何殺來,勉強抵擋兩下,虛晃一槍,帶著手下士兵就要撤退,匈奴兵見哈森抵擋不住,幾個副將衝過來擋住俄何,哈森帶著殘兵倉皇而退,俄何雖然勇猛,但匈奴兵死命抵擋,卻也無可奈何,衝殺一陣,命羌兵將俘虜的士兵押在一起!


    “俄何將軍果然勇猛,殺得匈奴兵狼狽撤退!”正在此時劉封和烏裏從一旁走了出來!


    “唉!”俄何恨恨說道:“還是讓那個主將逃走了!”


    烏裏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俄何將軍無需自責,隻要這次敢來追你的,一個也跑不掉!”


    俄何雖然知道劉封定有安排,但自己沒能殺掉一員大將,還是有點遺憾,正在鬱悶之際,卻聽一個士兵大喊道:“將軍快來,這裏有個肥羊!”顯然這些打掃戰場的士兵還沒發現烏裏等人到來!


    俄何將信將疑,剛才主將明明逃走了,還會有什麽重要人物,提刀走過去問道:“在哪,帶過來!”


    其其格在昏迷中被羌兵從人堆裏找出來,羌兵看他的裝束就知道不是普通的士兵,馬上報告!其其格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周圍全是羌兵,自己莫名其妙的就成了俘虜!


    俄何一看其其格不由大喜,喊道:“大王、燕王快來看,抓到匈奴的那個第一勇士了!”聲音都有些顫抖,想起自己第一次和這家夥對陣的時候差點被他一個回合就擒住,真是有些後怕!


    劉封和烏裏走過來看著這個滿臉虯須的大漢,腦門上一個傷口,正在流血,正怒目看著他們,其其格吐了一口唾沫:“你就是他們請來的漢人?”


    劉封笑道:“並非是請來的,我們是前來相助的,閣下大名如何稱呼?”


    其其格不屑道:“俺叫其其格,你叫什麽?”


    “放肆!”俄何怒道:“你已經成為俘虜,燕王麵前怎能如此無禮?”


    劉封舉手阻止了俄何,對其其格說道:“在下劉封!”


    “啊?”其其格大驚道:“你就是劉封?”瞪著眼睛看了半天,眼前這個文弱的將軍難道就是這幾年讓魏國和吳國都吃了大虧的劉封?怎麽看怎麽也不像!


    劉封笑笑:“正是,讓將軍受罪了!”回頭對烏裏說道:“請大王將其其格將軍押到後營,好生照顧!”


    烏裏此時高興的無以複加,居然莫名其妙的就活捉了匈奴第一勇士,連忙答應,其其格也不知道在想什麽,沒做什麽反抗就被押了下去!


    “此次活捉匈奴第一勇士,對他們的打擊肯定很大,全是仰仗燕王之力啊!”烏裏滿臉放光,這算是他們第一場真正的大勝吧!


    劉封笑著擺擺手:“大王謬讚了,這還是俄何將軍的功勞呢!”


    俄何有些不好意思的搔搔頭:“燕王莫要說笑了,若非燕王妙計,俺也得不了這麽大的功勞啊!”


    劉封向山下看去,卻見無數火把在夜色中像一條火龍正迅速向這裏靠近,說道:“看來匈奴人這次來的還不少呢!”


    烏裏點頭道:“卻不知道其他人馬安排的如何了!”


    夜色裏也看不見四周的情景,劉封說道:“應該不會出什麽差錯,我們按原計劃行事!”


    俄何聞言道:“那好,俺就帶領兵馬在前麵山丘上等候,若看到匈奴主將便點亮火把!”


    劉封拍了一下俄何的肩膀:“那此處就交給俄何將軍了,我和大王去北邊的山頭看看!”


    俄何抱拳道:“大王和燕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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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點殺啊,他們都過去了!”烏株見匈奴兵最後的一隊也過去了,著急的推著身邊的張苞,恨不得馬上就衝下山去!


    白天被趙廣等人捉弄了一番,張苞到現在都覺得有點臉紅,沒想到烏株卻全然不顧,還是要跟著張苞一起來埋伏,張苞無奈,隻好又在趙廣等人戲謔的眼神中帶著烏株出發了,沒想到還在這裏瞎鬧,張苞故意板起臉:“別鬧了,大哥讓俺在這裏埋伏,貿然殺出會壞了全盤計劃!”


    烏株撅起嘴唇,大眼睛在火光中閃閃發亮,瞪著張苞:“還神威地將軍呢,就知道聽燕王的,你自己就沒一點主見嗎?”


    張苞愣了一下,嘿笑道:“俺哪能想那麽多,俺隻負責衝殺,至於怎麽做,有俺大哥和薑伯約這些人呢!”


    烏株不服氣的看了張苞一眼不再說話,但也隻是嘴上說說,心裏倒沒什麽,帶兵要遵從將令她還是懂得的,剛才那句也隻是為了自己的性急找些借口罷了!


    說話間匈奴兵已經全部穿過山穀,張苞對身邊的副將吩咐道:“馬上帶人去挖好陷阱,套好絆馬索!”


    副將答應一身帶人下山而去!


    烏株坐在張苞身邊無精打采:“誰知道這些匈奴人還會不會返回啊?”


    張苞回頭看了烏株一眼:“放心吧,俺大哥說的不會錯!”頓了一下又道:“等一下衝鋒的時候你留在山上替俺觀陣!”


    烏株馬上大聲道:“不行!我等了大半夜,就讓我在山上喝風嗎?”


    張苞看烏株的神情頓時無可奈何,隻好到:“那好,你要跟在俺的身邊,不可亂跑!”


    烏株頓時心中一暖,不由有些感動,當然她也清楚自己的兩把刷子,點頭道:“知道了!”


    張苞又對呼延泉幾人說道:“稍後廝殺,你等要保護公主安全!”


    呼延泉抱拳道:“請將軍放心,我等誓死保護公主!”


    此時哈彥骨也是信心滿滿的帶領大軍跟著哈森等人沿路留下的士兵繼續追擊,隻要這次能衝殺到羌人的老巢,便不用就這樣無功而返了,這半月的悶氣也可以發泄一下了!


    正在他想象等會如何廝殺,然後凱旋而歸,向可汗請功封賞的時候,突然聽見前麵一陣大亂,隊伍漸漸停了下來,怒喝道:“大軍行進,何故喧鬧?”


    身邊的親兵忙道:“大將軍請稍等,屬下前去查探!”


    哈彥骨點點頭,不久便看見親兵帶著一人狼狽不堪的從隊伍中穿行而來,等走近了才在火光下看到丟盔棄甲的哈森,心中大驚,問道:“哈森將軍前去追敵,為何變成這等摸樣?”


    哈森歎口氣,拜倒在地:“大將軍,屬下無能,中了羌人的詭計,前麵並無營寨,隻怕是一個圈套啊!”


    “什麽?”哈彥骨差點從馬上掉下來,雖然性情魯莽,但多年作戰他還是很有經驗的,來不及訓斥哈森,馬上大喊道:“勇士們,我們中計了,迅速從原路返回大營!”


    匈奴將官還不明就裏,怎麽好好的就突然要撤退了,還未等哈彥骨喊第二次,突然聽得兩邊山上一陣呐喊,火光閃現,就有人馬從兩側衝了下來,哈彥骨心中著急,見敵人來勢凶猛,扭轉馬頭喝令士兵迅速撤退!


    匈奴兵平時就缺少係統訓練,都是在廣闊的草原上來回馳騁,此時在山穀之中場地狹小,又加上人數眾多,頓時大亂,都各自撤退,有的甚至被擠下馬來,被後麵的逃跑的兵馬踩踏而死!


    從兩側衝殺正是燒戈和治無戴兩人,此時的羌兵也是士氣旺盛,受了多月的怨氣終於得以發泄,對於這些前來侵略的匈奴兵更是毫不留情,甚至都顧不上追殺逃跑的軍,衝下山來,見到匈奴兵便一擁而上,恨不得千刀萬剮


    哈彥骨逃跑一陣,聽得身後的喊殺聲漸漸遠去,才鬆了口氣,剛想歸攏士兵,卻聽山頭上又是一陣呐喊,又有敵人衝殺下來,更加慌亂,打馬繼續逃跑,猛跑中突然覺得腦後生風,心中一緊,本能的一下子趴到馬背上,隻聽“嗖”的一聲,一支箭從腦袋上穿過,頓時射殺了前麵的一名親兵,哈彥骨驚得渾身冷汗!


    阿爾木也看到剛才那一箭,忙喊道:“大家快將火把熄滅!”


    眾人頓時明白舉著火把自己就是個活動的箭靶,馬上全部都扔在地上,雖然人的視力看不見,但戰馬還是能看到!


    剛才埋伏的真是趙廣,其實他並沒有帶多少人馬,隻是在這裏檢漏,沒想到一箭沒有射到主將,還待再試一箭,卻不想匈奴人將火把扔在地上,亂軍中不好瞄準,隻好帶著弓箭兵胡亂射了幾箭!


    哈彥骨等人抹黑逃跑,卻再也不敢停留生怕又有人從山上衝下來或者後麵的追兵趕上,催促前麵的士兵加速撤退!


    烏株在山上眼巴巴的等了半夜,卻還不見火光從前麵返回,怨道:“天都快亮了,匈奴人還未撤回,不會是前麵出事了吧?”


    張苞此時信心也有些動搖了,同時卻又隱隱聽到馬蹄聲,心中一動,可能是匈奴兵撤回來了,但看不見火光,他剛想下令,猛記得薑維的一句話,頓時對烏株說道:“不要著急,俺現在等的不是火光,而是山下的動靜,隻要聽得山下有戰馬嘶鳴,衝下去便是!”


    “啊?”烏株疑惑道:“為什麽...”還未問完,便聽得山下一陣陣長長的馬嘶傳來!


    張苞頓時起身大喊道:“點火!”周圍羌兵早就等候多時,火把一個個點燃,對麵山上的趕來的俄何也同時命人點亮了火把,隻見山穀中人影幢幢,果然有不少匈奴兵!


    烏株頓時興奮起來,大喊道:“衝啊!”首先跨馬和羌兵一起衝了下去!


    幸好張苞的是汗血寶馬,幾個跳躍便趕了上去,護在烏株身邊衝進敵軍!


    哈彥骨此時已是驚弓之鳥,隻要聽得有動靜便心驚肉跳,剛才的混亂還未來得及問明,又見有人從山上衝了下來,隻好繼續逃竄,奈何前麵的戰馬和士兵被陷馬坑和絆馬索攪亂,阻住了去路,慌亂間便看見一個黑臉大漢衝了過來,右邊還有敵人,此時反而激發了他的勇氣,大喝一聲,揮舞手中的長刀迎向張苞,張苞見敵將殺來,戰意暴漲,衝上前去就是一個突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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