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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槍聲那麽密集,外麵那麽多的人,是誰的人?


    危慕裳躲在另一邊的沙發背後,她貓著腰剛想換個位置。舒殢殩獍結果就被窗外一連串的槍聲給嚇回去了。


    子彈刺破玻璃穿透進來的聲音啪啪啪的刺耳極了,麵對突然出現的大批人馬,危慕裳一下子怔了一瞬,這又是些什麽人。


    在她被圍攻的時候恰巧出現,難道是幫她解圍的麽。


    現在才九點不到,從她被綁架到現在,也就一兩個鍾而已。誰能那麽快發現她被綁架,且找到這裏來。


    當全身黑衣手持機槍的人從落地窗闖進來時,槍聲仍舊大作,但危慕裳的這塊小沙發天地卻安全的很。


    悄悄探出頭,危慕裳發現黑衣人都是直奔司空姿千的保鏢而去的。


    看到他們的目標不在自己身上,危慕裳立馬竄了起來,轉身就想離開這棟別墅。


    但危慕裳站起剛轉身,她的手臂就猛地被一扯,緊接著她就跌入了一具溫暖的懷抱。


    “小裳兒,哥哥救你來了。”在槍林彈雨中,司空星宗拋下身後的司空姿千,理所當然的將危慕裳給擄到了懷裏。


    此時司空姿千的保鏢們,光顧著對付突然闖入的黑衣人,危慕裳倒落了個清閑。


    “那些是你的人?”腰被司空星宗緊抱著,危慕裳推開司空星宗的胸膛,盡量不讓自己的上半身跟他緊密接觸。


    “不然你以為呢?”司空星宗笑得邪肆,看看他這個情人多好,花那麽大的力氣來救她。


    突然湧入大廳的十幾名黑衣人,他們的目標是那些保鏢大漢,他們並沒有對司空姿千怎麽樣。


    雖然自己是安全的,但看著司空星宗突然拋下自己,轉而擁住危慕裳的身影。司空姿千猩紅著雙眸,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


    她喜歡的男人,她喜歡的哥哥。不管是她的愛情還是親情,都被其他女人給占有了。


    且是同一個女人!


    快速的抓起沙發上的一把手槍,司空姿千閃著充滿嫉妒恨意的雙眸,果決的舉槍對準了危慕裳。


    ‘砰!’


    司空姿千的槍法雖然說不上多好,卻也不至於指東打西。


    危慕裳一直在尋找著擺脫司空星宗的機會,她漂移的眼角猛然瞥到司空姿千黑洞洞的槍口徑直對著她。


    看到司空姿千猩紅的眼眸及那把對著自己的槍,危慕裳黑瞳一沉。推不開司空星宗,她也隻能抓著他一起側身一倒,往地上滾去。


    在不間斷的機槍聲中,司空星宗聽到了砰一聲不同機槍的槍響。


    被危慕裳猛地一拽側倒時,司空星宗明顯察覺到,子彈擦著自己腦袋而過的淩勁氣道。


    剛倒在地上,司空星宗瞳眸一冷就放開了危慕裳,猛地一跳挺身而起:“司空姿千!你不要太過分了!”


    他好心放她一命,現在她卻想要他的命。


    雖然司空星宗知道司空姿千想殺的不是他,但他剛才說得很明白,危慕裳現在是他的人。


    敢對他的人不安好心,跟對他下黑手有什麽分別。


    “哥,不……不是!”她不是想朝他開槍的。


    司空姿千恐慌的搖著頭,她剛才被仇恨衝昏了腦袋,開了槍她才驚醒司空星宗是抱著危慕裳的。


    看到他們突然攪合在一起側倒下去,司空姿千不比他們輕鬆。她剛才真的沒想到,那一槍有可能會誤傷到司空星宗。


    危慕裳在司空星宗將目標轉移到司空姿千身上的時候,她一個爬起,貓著腰就快速的向窗外閃去。


    落地窗早已被司空星宗的人給打了個稀巴爛,危慕裳沒費多少功夫就鑽了出去。當然,她一逃走司空星宗便立刻追了上去。


    他都追到這裏來了,豈能讓危慕裳再從他手心裏逃脫掉。


    危慕裳逃到花園,才發現外麵的黑衣人可一點都不少。她一竄出去,就有n把槍在不客氣的指著她。


    看著兩側將別墅包圍起來的黑衣人,危慕裳有些無語。帶這麽多人來,司空星宗是不是太誇張了點。


    “我說過的,你是逃不出我手掌心的。”在一把把火藥味十足的槍口中,司空星宗慢悠悠的走到危慕裳身旁,看著她不敢亂動的身影道。


    “那些可是你妹的人,你這算是自相殘殺麽?”危慕裳的槍口垂了下來,但她依然緊握著手槍,斜睨著司空星宗道。


    看這架勢,司空姿千的那點保鏢,估計都得報銷在司空星宗的手下。好歹同是為姓司空的人做事,他們這些手下,未免死的太冤了。


    “算,那又如何?”司空星宗肯定的點頭,卻又不以為意道。


    有些人跟事,他早已不放在心上。他隻是他自己,沒必要替別人想那麽多。


    “……”危慕裳認真的瞅了他一眼,發現司空星宗並不是做做樣子的,而是真沒把司空姿千當回事。


    他們這一家子的感情,危慕裳覺得,怎麽比她跟危家的糾葛還複雜。


    就在司空星宗挾持著危慕裳,準備離開這片硝煙彌漫的戰場時,天際突然就飄來了一個個的小黑點。


    嗡嗡嗡的聲響迫得司空星宗停下了腳步,危慕裳定睛看去,那一架架盤旋在空中直奔他們而來的,不是直升機是什麽。


    司空星宗眯著眼,瞳眸暗沉的看著越來越近的一架架飛機。


    難道這是淳於弘的人?淳於弘何時有了如此大規模的飛機隊伍?


    不怪司空星宗會想到淳於弘身上去,他一直以為危慕裳是淳於弘的人,此刻若淳於弘出現在這裏的話,也不算突厄。


    危慕裳也搞不清楚天上的這些是何人,隻看到他們在飛近時,突然就朝他們開起了火,目標是黑衣人。


    那種子彈不要錢的突突聲,大有轟炸了這棟別墅的架勢。


    當子彈橫飛閃躲間,司空星宗被迫跟危慕裳分了開來。他們分開後,天上飛下來的火力就集中在司空星宗身上。


    危慕裳雖然暫時安全,卻也被一顆顆的子彈逼回了大廳。


    閃回一樓大廳,危慕裳看見司空姿千震驚恐慌的神情,該是她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麽大條。


    看眼前這情況,天上的那些人肯定就不是司空星宗的人了。


    司空星宗的人還有可能會放過她,如果不是,司空姿千心頭打了個冷顫。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危慕裳,她還是以後再收拾好了。


    不甘的看了眼竄進大廳的危慕裳,司空姿千轉身就準備從大門逃離這片危險地帶。


    見司空姿千轉身就想逃,危慕裳黑瞳一狠。司空姿千一手導致了現在這一切,現在想逃,得問問她同不同意先。


    危慕裳在幾個箭步上前,頃刻間抓住司空姿千的手臂猛地一扯,司空姿千瞬間就後仰摔倒在地。


    “啊——危慕裳,你放手!”被危慕裳拽著迅速往回拖,司空姿千尖叫一聲掙紮著吼道。


    “放手?之前怎麽不見你對我放手?”危慕裳冷笑一聲,她沒想對司空姿千狠下殺機的,但剛才,司空姿千朝她開槍了。


    對於想要自己命的人,危慕裳就算沒機會先下手為強,她又怎可能放過對方。


    猛地將沙發踢轉方向阻擋外麵的子彈,危慕裳將司空姿千拖至茶幾旁,一把擒住她的雙手壓在她頭頂。


    “危慕裳,你想幹嘛?快放開我!”危慕裳陰冷狠厲的黑瞳令司空姿千慌了慌,危慕裳一向都是淡淡的,她從見過危慕裳這樣過。


    跨在司空姿千橫躺在地上的身上,危慕裳左手壓著她的兩隻手在頭頂。


    見司空姿千掙紮不停,危慕裳曲起右腿一下壓在她胸口上方。用膝蓋頂著她下巴,不讓她的腦袋亂動。


    “這時候想要我放開?晚了!”不屑的瞥了眼司空姿千猩紅憤恨的雙眼,危慕裳空閑的右手一抬,果斷拿下茶幾上的一包白色粉末。


    司空姿千不是想那什麽她麽,那她就讓她嚐嚐好了。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一向很公平很好說話的。


    “你……危慕裳,你不能這麽做!你快放開我!”司空姿千一見危慕裳拿下那包白色粉末,她突然就雙眸圓睜,驚恐起來。


    這,這是她給危慕裳準備,危慕裳怎麽能把它用到她的身上。不可以!


    “危慕裳,我警告你!你快放開我,否則幹爹不會放……嗯,不要……”


    不理會司空姿千毫無意義的威脅,危慕裳一把撕開透明小袋子。捏開司空姿千的嘴,果斷的將粉末全倒了進去。


    倒完扔開小袋子,危慕裳端起茶幾上的水杯。在司空姿千想要將粉末吐出來時,毫不猶豫的灌了進去。


    “嗚……不要……咳咳。”司空姿千使勁搖慌腦袋掙紮著,可還是被危慕裳灌進了大部分的粉末。


    灌進去後司空姿千就反著胃想要嘔出來,可吃進去的東西那是她想嘔就能嘔的出來的。


    看著掉落在一旁空空如也的白色小袋子,司空姿千顫抖著唇說不出話來了。


    那,那一包藥粉可足足有五六個人的分量,危慕裳竟然全倒進了她的嘴裏!


    “危慕裳,你……你,啊——我要殺了你!”那包藥粉的藥性有多強司空姿千比誰都清楚,一小勺都足以讓人發瘋了,更何況是一包。


    黑瞳一凜,看著司空姿千發瘋想要掙脫開的瘋癲模樣,危慕裳右拳握拳,對著她臉頰就是一拳揍了下去。


    她從不扇人巴掌,她出手向來是狠辣的拳頭。


    司空姿千都有膽那這包藥來給她吃了,難道她還不敢喂她吃下去麽。


    被危慕裳揍的偏了頭,疼痛刺激的司空姿千住了口,停止了瘋狂的咒罵。


    看著滿是玻璃碎片的地板,司空姿千除了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外,她能明顯感覺到體內的血液快速的流動起來,熱熱的,像是要衝破她的血管散射出來。


    瞳眸中閃過一絲恐怖的畫麵,司空姿千突然就害怕起來。


    這種藥粉她是吃過的,就是因為吃過,就是因為知道其中的厲害。她才拿來給危慕裳吃的,可她萬萬也沒想到,這包藥粉最終會進了她的胃。


    “司空姿千,tm你有膽綁架我,還不敢承擔責任了?”司空姿千突然的安靜及空洞的眼神,危慕裳看見了。司空姿千不是很能耐麽,怎麽這麽點粉末就怕了。


    危慕裳說著說著就掏出了別在腰後的手槍,用黑洞洞的槍口戳著她臉頰:“你說,我一槍打出去的話,你還能見到今晚的月亮麽?”


    其實危慕裳在猶豫,從司空姿千朝她開槍的那一刻開始,她也決定不放過司空姿千了。


    問題是,她現在比較想讓司空姿千受夠了折磨再解決了她,可等她折磨夠了,司空姿千還能在她的手上麽?


    如果現在就一槍搞定了司空姿千,危慕裳又覺得太便宜了她。


    “不……危,危慕裳,你不能這麽做!”恍惚中看見危慕裳拿槍指著自己,司空姿千慌亂的搖著頭道。


    不,她還不想死。


    她還這麽年輕,她一點也不想死。


    “哈哈……不能?為什麽不能?你能我為什麽不能!”危慕裳突然就諷刺的笑了起來,司空姿千是太習慣站在高位了麽。即使受製於她,還不忘命令起她來。


    “那我就讓你看看,我到底能不能?”


    司空姿千睜大眼睛驚恐的看著危慕裳的動作,啪嗒一聲上膛的聲音聽得她寒毛倒立。


    司空姿千站著嘴發出無聲的嗓音,盯著上方的危慕裳無阻的搖著頭,眼裏有懷疑,有不敢置信,更多的是驚恐。


    不,不能……


    她還不想死……


    雙膝跪在司空姿千身體兩側,危慕裳的左手依然按壓著她的雙手不放,她緩緩的將槍移到司空姿千的左胸口。


    危慕裳並不是一個嗜血的人,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對別人痛下殺手。


    就在今天,就在剛剛,她殺了一個人,那是第一次。可是,她發現她並不怕。


    聽說第一次看到殺人,或者自己第一次殺人時,很多人都會惡心的吃不下飯,睡不著覺。


    吃不吃得下飯,睡不睡得著覺,危慕裳現在還不知道。但是,她很肯定自己沒有惡心的感覺,甚至,她之前在開槍時,她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她太明白那種,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遊戲了。到了關鍵時刻,她決不會允許自己手軟。


    “司空姿千,別怪我,是你先朝我開槍的!”槍口終於抵上了司空姿千的胸口,危慕裳定定的看著她淡然道。


    過了這村就沒這店,若錯過了這一次機會。下一次,司空姿千想要抓她沒那麽容易。要想司空姿千落入她的手中,同樣也不是一件易事。


    “不……”低低的發出一個音,司空姿千不敢動,她怕危慕裳一個走火。就算她沒想殺她,她也會把命丟掉。


    伴隨著耳邊陣陣的槍聲,在子彈橫飛的大廳,在被沙發擋住的一小片安全地帶。


    危慕裳一瞬不瞬的盯著司空姿千,緩緩卻又堅定的將食指搭上了扳機。


    “不見……”看著司空姿千驚恐的眼眸,危慕裳輕輕說出兩個字,話落後,她食指輕動,猛地一扣扳機。


    ‘砰!’


    ‘砰!’


    兩道刺耳槍聲夾雜在槍林彈雨中,一前一後幾乎同時響起,隻是他們射向的卻是不同的方向。


    “嗯……”危慕裳在扣下扳機時,突然覺得自己手腕一痛,悶哼一聲後,她抓著手槍的右手也猛地一抖,槍口往上偏了偏。


    “啊——”子彈突地射擊司空姿千的左肩,痛得她尖叫一聲。


    本就浴火難耐的司空姿千,再加上這突然加劇的疼痛。直難受的她冒出層層冷汗,體內卻火燒火燎的。冷熱交替間,她恨不得自己能暈死過去。


    望著司空姿千泊泊流血的左肩膀,再看了眼自己右手腕上的猩紅血液。


    危慕裳黑瞳一凜一冷,猛地抬頭朝前方看去。


    司空星宗持著手槍,正直直的指著她。他的眼神很堅定,不是錯手打傷她的。


    向下瞥了眼仍在痛苦哀嚎著的司空姿千,危慕裳唇瓣冷冷一勾。兄妹終究還是兄妹,盡管他們有多麽的不合,到了關鍵時刻,他們還是會相互維護的。


    可這跟她沒有關係,不管司空星宗跟司空姿千的感情好與不好,危慕裳都不在乎。


    她現在隻想要毀了司空姿千,最好能把司空星宗也一腳踹開。


    想到此危慕裳猛地一個挺身而起,她垂下受傷的右手,舉起左手的槍就朝司空星宗射去。


    既然司空星宗也想參一腳的話,她也不介意,反正他們本來就不是一路人。


    司空星宗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他剛才在進來的時候,猛然看到危慕裳準備向司空姿千下殺手,他當時想也沒想就阻止了危慕裳的行為。


    現在看到危慕裳轉而向他開槍,司空星宗隻能反射性的躲避著。


    “小裳兒,你聽我說,我也不是有意要傷你的!”快速竄到一旁的梁柱遮擋住身影,司空星宗閃躲著危慕裳的攻擊解釋道。


    靠啊!


    這個女人他都還沒上過,就敢這麽火辣的對他,他要再這麽縱容下去,以後還不得騎到他頭上去。


    “但我是故意朝你開槍的!”危慕裳步步緊逼,她不管司空星宗對她究竟藏著什麽樣的心思,但她本就不待見他,司空星宗現在又朝她開槍。


    他們怎麽著也不可能站在同一陣線上了。


    危慕裳一槍一槍的開著,司空星宗被她迫得不敢露出頭來。


    大廳裏的保鏢在被司空星宗的黑衣人消滅的差不多時,外麵的飛機突然冒出,從飛機上下來的人牽製著外圍的黑衣人。


    大廳的黑衣人有的去樓上搜查了,有的到外麵幫忙去了。


    此刻大一樓大廳,除了躺在地上忍受著煎熬的司空姿千,隻剩躲在梁柱邊不敢露頭的司空星宗,及一步步朝她逼近的危慕裳了。


    首先,司空星宗沒想過要滅了危慕裳的口,且他明顯感覺到了危慕裳對他的殺機。


    這個時候,他還是別冒然出頭的好,萬一一個閃躲,丟的可是他的小命。


    就在危慕裳越來越逼近司空星宗時,危慕裳扣著手槍的扳機,奈何手槍卻沒了反應。


    在危慕裳憤怒的一把扔開手槍時,準備拿起右手的手槍繼續攻擊時。從破碎的落地窗窗口,猛然又竄進了一抹高大健碩的身影。


    暗光一閃間,危慕裳猛地側頭看去,意外的看到幾個小時前剛分別的硬朗臉龐。


    羅以歌。


    他怎麽來了?


    羅以歌一進到大廳,立刻就搜索到了危慕裳的身影。他幾步箭步上前,準備帶著危慕裳就走。


    注意到危慕裳剛才一直在射擊那個梁柱,又看了眼地上衣裳淩亂,口齒吟叫的司空姿千。


    瞥到梁柱後突然探出一個腦袋,羅以歌想也不想就朝他連開了數槍。


    司空星宗在危慕裳的槍火瞬間停下來後,他也猜測到危慕裳是沒彈藥了。


    他剛探出頭去,想看看危慕裳的情況,卻意外的在危慕裳身邊瞥到一抹高大的男性身影。


    司空星宗還來不及細看那個男人是誰,就被對方的強勁火力給迫的又縮回了梁柱後。


    砰砰砰響在耳邊的槍聲,迅猛擊打在梁柱上的子彈,從他腦袋的位置一直排列著向下擊打。


    直到最後的子彈擊打在司空星宗的腳邊後,那個機關槍般的連環射擊才徹底停下來。


    羅以歌在停至射擊後,看著危慕裳流著血液的右手腕眉頭一皺,緊接著他一個彎腰抱起危慕裳,就迅速撤離出別墅。


    雖然槍聲停止了,但司空星宗沒敢立馬就探出頭來。直到熬過了漫長的三十多秒後,他才猛地探出腦袋又立刻縮了回去。


    通過剛才的匆匆一瞥,司空星宗在確定大廳沒有危險分子後,他才緩緩的探出腦袋來。


    除去外麵的槍聲,掃了一眼異常安靜的大廳,司空星宗的視線立即投向他藏身的梁柱。


    從水平線的位置,司空星宗的視線每往下移一分,他眼裏的震驚就多一分。


    視線一直垂到地上,司空星宗微睜的瞳眸裏,除了震驚還是震驚,隱隱還帶著一絲恐懼。


    從與他頭頂位置的梁柱開始到地麵,垂直排列著一條筆直的子彈彈痕。


    一排的子彈分毫不差的垂直向下,且,每一顆子彈與上下一顆子彈相距的距離,都分毫不差的同樣長短。


    看著排列如此整齊的彈痕,司空星宗說不驚訝是假的。


    如此精準的槍法,以他的能力他做不到。據他所知,最起碼在他所認知的人事物裏,還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做到如此的程度。


    這每一顆的彈痕,上下的距離都跟拿尺量過一般。


    擁有如此精準無誤的槍法,如何能不讓他側目。


    待司空星宗回過神時,他隱隱聽到一聲聲曖昧誘人的嬌吟聲。一回頭,才發現司空姿千幾乎都**了。


    看見司空姿千此番模樣,司空星宗不用想也知道是怎麽回事。


    眉頭深深的皺起,猶豫半響後,司空星宗脫下外衣覆在司空姿千身上,接著將她抱起步出了別墅。


    就在司空星宗抱著司空姿千剛到大門口的車邊時,別墅卻在此時嘭的一聲巨響,瞬間火光衝天,碎石四濺起來。


    被火熱巨大的氣流一衝,司空星宗抱著司空姿千,兩人雙雙被氣流拱的摔倒在地。


    瞳眸裏寫著不敢置信,摔倒在地後。司空星宗已經顧不得扭動不停的司空姿千了,他立馬爬起看向身後的別墅。


    看著瞬間化為烏有,紅光漫天的別墅,司空星宗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如果,如果他再慢一點出來的話……


    除了飛走的飛機,司空星宗向四周張望一眼。此處隻有這一棟別墅,此刻這裏的人,也隻有他跟司空姿千了。


    是誰?


    到底是誰這麽狠?


    司空星宗突然就產生一種無力的感覺,這一炸,不管裏麵還有多少人還有一口氣在,一瞬間都全化為灰燼了。


    司空姿千也隻是綁架了危慕裳而已,她還什麽都沒有做,危慕裳也沒受到傷害。反而她自己自食惡果了,此番情況下卻有人要至她與死地。


    不對,是所有的人,那人竟狠的要所有人都為綁架危慕裳而付出代價。


    司空星宗瞳眸有絲閃爍,他就算狠,也還沒有狠到這種地步。


    猛然間聽到身後傳來爆炸聲,危慕裳驚得回頭看去,驚愕的看著火光衝天的別墅。


    “你,你炸了別墅?”瞪著不敢置信的黑瞳,危慕裳瞬間回頭驚問著羅以歌。


    怎麽可以,羅以歌怎麽能這麽做?


    他知道別墅裏有多少人麽?


    也許他們都受傷了,可他們的傷並不至於讓他們都死亡。


    羅以歌這一舉動,無疑滅絕了所有人生存下來的希望。


    危慕裳簡直不敢相信,她從不知道羅以歌是一個這麽狠心,這麽狠戾的人。


    羅以歌暗沉著深邃的眼眸,就算聽到快要刺破耳膜的爆炸聲,他也眼都沒眨一下。


    側眸定定的看著危慕裳,羅以歌瞥了眼她包紮著的右手腕,隨後危險的眯起眼跟她冷聲道:“他們打傷了你!”


    羅以歌的聲音低低沉沉的,聽不出他有多麽的生氣,甚至聽不出他的情緒有多少的起伏。他隻是冷冷的,低低的回答著危慕裳。


    危慕裳錯愕一瞬,盯著羅以歌冷酷無情的硬朗臉龐半響:“可我根本就沒事!”


    危慕裳突然就有些激動起來,司空星宗也沒對她下殺手,他打出的子彈也隻是擦著她手腕而過而已。


    雖然流了不少的血,但危慕裳知道,她的傷勢並不重。


    而別墅裏的那些人,那些保鏢大漢們,他們也隻是為司空姿千或司空星宗做事的而已。


    主事的並不是他們,他們死得何其無辜。


    想到此,危慕裳才想起一個嚴重的事情,司空姿千跟司空星宗,不會也葬在了那個火海裏吧?


    雖然危慕裳覺得司空姿千死不足惜,但是,司空星宗,罪不至死不是麽。


    “你要有事他們就不是這個下場了!”羅以歌猛地一捶方向盤,他的情緒開始有些暴躁起來了。


    她到底知不知道他有多擔心她,一大早從他床上逃走也就算了。還敢這麽不小心,讓別有用心的人奸計得逞。


    她知道他這幾個小時都是怎麽過來的麽?


    現在倒好,她反倒替那些綁架她的人說起情來了。


    難道在她眼裏,他就是一個殘忍到無緣無故就濫殺無辜的人麽。


    她知不知道,那棟別墅裏的人,沒有一個人的雙手是幹淨的。他這一炸,是解救了無數於水深火熱的人,何來殘忍之說。


    看著羅以歌瞬間暴怒的情緒,危慕裳突然就從羅以歌的眼裏看到了什麽。


    那兩潭深深的漩渦,竟讓她有一絲清明,有一絲悸動。


    “可……”


    “沒有可是!你要明白,有些人有些事,遠遠不止你表麵看到的那麽簡單!”見危慕裳還想要說什麽,羅以歌立馬打斷她冷喝道。


    危慕裳,她雖然比同齡的人都要來得成熟穩重一些。但,有些人和事,沒有親身經曆過,沒有經過磨練,終究還是差了點。


    危慕裳突然就不說話了,她當然知道任何人都沒有表麵看到的那麽簡單。


    她隻是,不忍心看到這麽多的人,因為她而深受牽連而已。


    就算他們有罪,死不足惜。可,為什麽要讓她來做這個導火線。


    雖然那些人不是她殺的,可羅以歌是因為她才出手炸了別墅的。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間接的儈子手,不就是她麽。


    危慕裳知道職業特種兵不同於一般的軍人,他們要麵臨的死亡,要製造出的死亡,絕非現在的她可以想象得到的。


    她也早已做好了準備,可現在,第一次麵對這樣大規模的,因自己而造成的死亡,她還是有些動搖了。


    沉默片刻,危慕裳突然側頭認真的看著羅以歌:“我讓你失望了麽?”


    她一直都知道羅以歌的要求很高,她也一直都在努力達到他的要求。


    一直以來,她都認為自己做的不錯,但今天,她有些不確定了。


    也許,說到底她還是太稚嫩了一點。


    與危慕裳閃著認真的黑瞳對視數秒,羅以歌突然就伸手摟著她後頸,頭一低就是一記響亮的啵吻:“沒有,我的慕兒一直都是最優秀的!”


    看著羅以歌眼裏的信任,危慕裳第一次沒有在羅以歌偷吻她後,給他一記狠眼。


    眉眼微彎,看著羅以歌幽深迷人的眼眸,危慕裳緩緩勾了嘴角。


    這一次,她的笑容不再是淡淡的一笑。而是開心的,像是幼時被誇獎得到糖果一樣的開心笑容。


    看著這樣信任她,一心為她好,保護著她的羅以歌。危慕裳突然就覺得心房某處滿滿的,滿滿的都是幸福的味道。


    “咳……慕兒,我勸你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危慕裳一笑,羅以歌就不自在的移開了視線,奈何危慕裳的視線實在太過炙熱,讓他想忽視都難。最後,他隻得出聲警告道。


    她難道不知道不能對一個男人,特別是一個對她有遐想的男人,笑得那麽誘人麽。


    “……”危慕裳黑瞳一閃,立馬將嘴角上彎的弧度回收,頭一扭默不作聲看著窗外。


    咦……盯著窗外時,危慕裳的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到了後視鏡上,然後,她的視線就被某個黃色點點給吸住了。


    身子前傾,危慕裳緊緊的盯著後視鏡。那裏有一條撒開腿丫子,正沒命的向前奔跑的狗。


    身材很高大,很優美,看品種是狼狗,毛色是金黃色的。


    “停!停車!停車!”看了一瞬後,危慕裳突然就拍著羅以歌手臂讓他停車。


    危慕裳懊惱,她怎麽就忘了那條金毛狼狗呢,那條背叛司空姿千,改投她懷抱的金毛狼狗。


    還好,它沒被炸成烤狗肉。


    見危慕裳盯著後視鏡突然激動起來的神色,羅以歌也看了眼後視鏡,見到有一條狗正鍥而不舍的跟著他的車跑。


    瞥了眼在後視鏡裏小小一點的黃狗,看在它追了那麽遠還在追的份上,羅以歌便好心的停下了車。


    “你認識那條狗?”瞥著後視鏡裏隔著老遠距離的黃毛小狗,羅以歌皺眉看向危慕裳。


    “嗯哼!它還幫了我一把呢。”看著後視鏡裏越來越大的金毛狼狗,危慕裳挑著眉笑道。


    要是金毛狼狗不追上來,她還忘了它呢,現在正好,可以帶條免費的狗回去。


    瞧瞧金毛狼狗這身板這狗臉,多帥氣多威風啊,肯定能迷倒不少的母狗。


    金毛狼狗氣呼呼的追上危慕裳後,它一下跳起前爪搭在車窗上。風騷的搖著狗尾巴,狗頭就猛往危慕裳身上蹭,還不時的汪幾聲,像是在埋怨危慕裳怎麽拋下它就自己跑了。


    “哈哈……”看著金毛狼狗熱情的模樣,危慕裳開心的摸著它的狗頭。


    從小她跟狗的緣分就挺不錯的,沒想到長大了還跟狗這麽有緣,白揀了這麽一條好狗。


    金毛狼狗伸長了舌頭想往危慕裳臉上舔,但危慕裳一直往後仰不讓她舔。


    舔不到臉金毛狼狗就轉而去舔她的手,但舔著舔著,它突然就聳拉著腦袋,嗚嗚嗚嗚委屈的小聲叫喚起來。


    危慕裳莫名其妙,這狗怎麽了,更年期了不成,怎麽一下就蔫成這樣了。


    摸了狗腦袋幾下,危慕裳突然就覺得金毛狼狗的狗眼有絲異樣。


    危慕裳順著它的狗眼看去,猛然看到身後的羅以歌正黑著一張臉,雙眼陰冷狠戾的瞪著金毛狼狗。


    羅以歌越瞪,金毛狼狗的狗耳朵就伏的越貼,狗眼也越加的委屈,眨著一雙無辜的狗目與羅以歌對視著。


    看著這麽一副人狗對峙的畫麵,危慕裳的眼角嘴角突然就抽搐起來,這算個什麽事。


    “你想要把它帶回家?”羅以歌的眼睛依然瞪著閃躲著狗眼不敢看他的金毛狼狗,突地冷聲問著危慕裳。


    看到金毛狼狗追上來,羅以歌還沒什麽感覺,但是看到這條流氓狗,竟然敢去舔他的人,他突地就怒了。


    別以為披著一副狗皮就可以給他耍流氓,他的人,其他人不能動,狗更不準動!


    “嗯。”危慕裳想也不想就點頭,她答應過金毛狼狗的,走的時候要帶它走的。


    看金毛狼狗對她的殷勤樣,危慕裳就知道司空姿千對它肯定不好。這麽一條好狗,既然司空姿千不珍惜,也不能浪費了不是。


    “不準!”羅以歌眉頭一皺,也想都不想就反駁道。


    這條狗要是跟在危慕裳身邊,看它現在這副流氓樣,誰知道它會不會趁他不注意,吃他女人的豆腐。


    這麽一個潛在鹹豬手,羅以歌絕不允許它出現在危慕裳的身邊。


    “你憑什麽不準?是我要養又不是你養!”危慕裳回眸一個瞪眼,這羅以歌會不會太霸道了點,這是她的狗,又不是他的,他憑什麽不準。


    聽見他們爭執,金毛狼狗像是能聽懂他們的話般。發出嗚嗚嗚嗚請求的聲音,拿一雙‘我很可憐’的狗目瞅著羅以歌。


    見金毛狼狗前爪搭在窗口,狗頭搭在前爪,扒拉著狗臉委屈的看著羅以歌。危慕裳更覺得羅以歌過分了,難道這條狗跟她這麽有緣,她帶回去養怎麽了。


    “你自己看看!它多可憐啊,為什麽不讓我養它?”危慕裳猛地一拍金毛狼狗的狗頭,示意羅以歌看看金毛狼狗有多可憐,多委屈。


    被危慕裳手勁不小的猛一拍狗頭,金毛狼狗直覺得自己眼冒金星起來,瞬間更為委屈的拿狗眼瞅著危慕裳。


    它的主人手勁好大,難道她就不擔心一掌把它給拍死了麽。


    見危慕裳還在跟自己理論,非要養這條流氓狗,羅以歌憤怒的眼瞬間轉向她,咬牙切齒道:


    “因為它是一條公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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