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衛前軍臨時指揮部裏,張勳背著手不停地在踱步,徐二虎氣鼓鼓地坐在一邊。


    不一會,屠飛邁步走了進來。


    “怎麽樣?屠老?”張勳趕緊上前問道。


    “沒有什麽異樣,一切都正常,劉慶斌和段祺瑞兩人都在指揮部裏,好像在聊天,還聊得很熱鬧!”屠飛麵色平靜。


    “哦?沒什麽動靜?難道是我多慮了?”張勳滿臉疑惑。


    “大哥,你肯定是多慮了,現在白白讓馮國璋撿了個便宜!”徐二虎在一旁抱怨道。


    “馮國璋?”張勳聽到了馮國璋的名字,趕忙問道:“屠老,派去馮國璋那裏的人回來了嗎?可有什麽異常?”


    屠飛答道:“回來了,沒有什麽異常,第二軍全軍都在備戰。他們連炮兵陣地都設好了!”


    “全軍備戰?”張勳喃喃道:“難道馮國璋真想打這一仗?”


    “兩萬多人對付兩千人,既把勝利揣在兜裏了又可以出彩,傻子才不打這一仗呢!”徐二虎在一旁揶揄道。


    “老張呀,我覺得咱們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打不打這一仗其實對我們並沒什麽影響,我們沒必要去冒這個風險。”屠飛在一旁規勸著張勳。


    徐二虎一聽屠飛這話就火了:“屠老,你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什麽叫打不打這一仗對我們沒有影響?你知道嗎,我三弟就是死在韓恢這個雜碎的手裏,我們怎麽能眼睜睜看著韓恢逍遙自在不去報仇呢?”


    屠飛橫了他一眼:“不要一時頭腦發熱,逞匹夫之勇,這樣會因小失大的!”


    徐二虎不服氣道:“你說誰逞匹夫之勇……”


    “夠了,別吵了……”張勳打斷了二人的爭執。


    屠飛和徐二虎停止了爭吵,齊齊看向張勳。


    “我們先別急著做決定,為了穩妥起見,再等等看!”張勳麵上也是猶豫之極。


    ……


    傍晚時分,張勳、徐二虎和屠飛再次聚在了一起。


    “什麽?還是沒有異常?”張勳眉頭緊皺。


    “大哥,趕緊下決心吧,再晚了就來不及了!”徐二虎在一旁催促道。


    “老張,你身兼重任,可不能因小失大呀!”屠飛繼續勸阻著。


    “大哥,我們當初可是歃血為盟的借用兄弟呀,一定要替三弟報仇呀!”


    “老張,小心為上呀,萬一是陷阱那可就萬劫不複了!”


    徐二虎“噗通”一下跪倒在張勳麵前,放聲痛哭道:“大哥,老三可是為了讓咱們活著他才死的呀,他前前後後救了我們三次了,我們不能讓他死不瞑目呀!”


    聽了徐二虎的話,張勳渾身一震,眼淚吧嗒吧嗒掉了下來。


    “老張……”


    屠飛還待再勸,張勳卻一擺手:“你們不用說了,先讓我安靜一會,等一會我會做出決斷的!”


    屠飛點點頭走了出去,他腦子亂的不得了,一邊想著剛才的事情,一邊漫無目的信步走著。天已經很暗了,屠飛看著遠處影影綽綽的燈火,不由長歎了一聲。與此同時,暗處裏也有人長歎了一聲。


    “誰?”屠飛警覺起來。


    劉納言突然現身,站在了屠飛麵前。


    “是你?”屠飛戒備起來。


    “我的主人要見你!”劉納言低聲說道。


    “劉慶斌?他見我幹什麽?”屠飛奇怪道。


    “去,還是不去?”劉納言不答反問道。


    “去,為什麽不去?頭前帶路!”說實話,屠飛對劉慶斌真的很感興趣。


    ……


    “你找我?”屠飛看著麵前的劉慶斌,雖然有些瘦弱,但屠飛卻絲毫不敢小看眼前之人。


    劉慶斌也不答話背對著他自顧自的說道:“屠飛,原名莫日根,係蒙古後裔。本是草原孤兒,後被僧格林沁收養。10歲時在祁連山跟隨高人練習武功,十八歲學成返回蒙古,隨僧格林沁征戰,並被僧王收為義子。第二年僧王戰死,同治帝和慈禧親臨祭奠,並將莫日根帶回京城,賜予正四品二等侍衛。同治十年,莫日根被賜予正三品一等侍衛。光緒元年,莫日根為慈禧太後東宮的禦前侍衛統領,從此改名為屠飛。光緒三十四年,慈禧病逝前預感到皇室將遭劫難,專門下旨,讓屠飛脫離皇宮,協助張勳掌握一支武裝。屠飛接旨後,帶著七名親傳弟子離開皇宮,趕赴江南提督張勳處效力。清帝退位後,屠飛一直充當溥儀和張勳之間的聯係人,等待時機準備複辟。”


    聽了劉慶斌這一番話,屠飛震驚異常。他沒想到劉慶斌對自己了解的如此詳細,甚至連他入宮之前的事情都說的一清二楚。莫日根是他在三十歲以前的蒙古名字,知道的人並不多,甚至連張勳都不知道,可卻被劉慶斌一口道破了。


    “我說的沒錯吧?屠統領!”劉慶斌轉過身來。


    “你怎麽會知道這些?”屠飛警惕地的問道。


    “我從來不打無準備之仗,既然要和張勳打交道,自然會把他的情況了解的一清二楚。屠統領作為張勳身邊的如此重要之人物,我怎能將您遺漏呢?”劉慶斌不緊不慢道。


    “我不得不承認,你是個危險的敵人!”屠飛盯著劉慶斌。


    劉慶斌笑著點點頭,突然轉移話題問道:“張勳還在猶豫嗎?”


    “什麽?”屠飛不解地詢問道。


    “我是問你張勳是不是還沒有最後做出決定?沒想到他這次居然這麽能忍,很出乎我的意料呀!”劉慶斌感慨道。


    “做出什麽決定?”屠飛緊張道。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肯定是攻打雨花台了!”劉慶斌不屑道。


    “你怎麽知道張勳要攻打雨花台?”


    “這還用問嗎?這麽大一塊肥肉放在眼前,要是不動心他就不是張勳了!”


    “你的意思是,這裏麵有陰謀?”屠飛試探的問道。


    “我可沒說過有陰謀,不過古語說的好,事出反常必有妖,小心無大錯嘛!”


    “那肯定是有陰謀了”屠飛肯定了自己的判斷。


    劉慶斌不置可否:“就算是吧!”


    “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話告訴張勳?”屠飛盯著劉慶斌。


    “我當然不怕了!”


    “為什麽?”


    “你又不是不了解張勳,他根本就不會相信你的話!”


    屠飛無語,劉慶斌的確很了解張勳。


    “張勳不僅不會相信你說的話,而且很快就會作出決定,要去攻打雨花台!”劉慶斌信心滿滿地預測道。


    “怎麽會呢?”屠飛驚叫道。


    “怎麽不會?第一、張勳是個睚眥必報的人,之前在南京吃了虧,現在有這麽好的機會,他是不會放過的。第二,張勳是個目空一切的人,就算有陰謀他也不會放在眼裏,肯定要去?一?的。第三,張勳是個重感情的人,有徐二虎這麽個催命鬼在後麵催著,張勳想死的慢點都難!”


    劉慶斌的分析恰如其分、有條有理、絲絲入扣,讓屠飛無從辯駁。


    見屠飛愣在當場,劉慶斌轉身道:“我也該回去了,不然等會張勳來找我求情去攻打雨花台,我要不在那多不好!”


    屠飛看著逐漸遠去的劉慶斌,他喊道:“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


    “自然是有原因的,但現在我不能告訴你……”當這句話飄入屠飛耳中的時候,劉慶斌已經消失不見了。


    跟在劉慶斌身後的郭鬆亭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首領,你為什麽要告訴屠飛這些呢?”


    看著劉納言也是很好奇的模樣,劉慶斌笑著說道:“你們倆別急,很快就會有答案的!”


    ……


    屠飛一臉疲憊回到了張勳的指揮部,徐二虎早已經等在那裏了。


    張勳見到屠飛,麵色堅毅道:“屠老,我決定了,要去攻打雨花台。都說從哪裏跌倒就要從哪裏爬起來,當年我在雨花台吃了大虧,這一次我一定要在這裏找回來。”


    屠飛的心開始往下沉了:難道真的讓劉慶斌給算準了,睚眥必報?


    “老張,你再考慮考慮!你猜我剛才見到誰了?”屠飛鍥而不舍努力勸著張勳回心轉意。


    “誰?”


    “劉慶斌,他親口告訴我雨花台有陰謀!”屠飛很慎重的看著張勳。


    “劉慶斌?如果雨花台有陰謀,他會告訴我?他巴不得我趕緊陷進去呢!再說了,就算有陰謀,他能翻起多大的浪來?說實話,就那兩千人我還真沒放在眼裏!”張勳意氣風發道。


    聽了張勳的回答,屠飛心中頓時生出一種無力感:又讓劉慶斌給算的死死的,果真是目空一切。


    屠飛還想再勸,徐二虎在一旁說了一句話,讓屠飛徹底死心了:“大哥,我替九泉之下的老三謝謝你了!”


    屠飛想起了劉慶斌剛才給張勳分析的第三個原因:張勳是個重感情的人,有徐二虎這麽個催命鬼在後麵催著,張勳想死的慢點都難!


    想到這裏,屠飛眼中充滿了殺機,恨恨的看著“催命鬼”徐二虎。


    ……


    劉慶斌在總指揮部裏來回踱著步,段祺瑞坐在一旁不聲不響。


    終於,劉慶斌停了下來,指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張勳和徐二虎:“你們說得輕巧,替第二軍去打這一仗,難道還要讓別人感謝你們不成?人家第二軍都已經準備妥當了,連火炮都到位了,你讓我怎麽跟馮宣撫使說?換成你們,你們會同意嗎?”


    張勳被訓得像孫子一樣,還得低聲下氣:“特使大人,我們也知道現在提出這個要求有點過分,所以隻有請特使大人替我們說說好話了,想必馮國璋還是會給特使大人這個麵子的!”


    “不是我說你們,看看你們現在這個樣子,哪裏還像個軍人。我知道你們和韓恢有過節,就是怕你們急於報仇昏了頭腦,所以下午開會的時候,我才決定把這個差事交給第二軍的。當時,你們也沒有提出異議嘛!你們現在來找我說,太晚了,我實在無法向馮國璋開這個口呀!”


    “噗通”徐二虎一下跪在劉慶斌麵前:“特使大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求您一定要給我們這個報仇的機會,我們老三死的慘呀!”


    劉慶斌見狀趕忙要扶徐二虎:“徐副統領,你這是幹什麽?趕緊起來,有話好好說嘛!”


    徐二虎一副死乞白賴的模樣:“特使大人,您不答應,我就不起來了!”


    說完,徐二虎又拉了一把站在一旁的張勳:“大哥,你也求求特使大人吧!”


    張勳無奈,隻好跪下向劉慶斌求情道:“求特使大人給我武衛前軍一次機會吧!”


    劉慶斌無可奈何道:“二位請起,我答應你們了!”


    張勳和徐二虎起身,向劉慶斌立正敬了一個軍禮:“感謝特使大人!”


    “好了,時間不多了,你們去準備吧!一個小時以後,等第二軍撤出,你們就可以進入攻擊陣地了!”劉慶斌對他們二人擺擺手。


    “是!”張勳和徐二虎轉身向門外走去。


    “等等!”劉慶斌又叫住了二人。


    “特使大人,還有什麽吩咐?”


    劉慶斌滿臉嚴肅地對二人道:“我可把醜話先說在前麵,任務是你們自己搶的,假如三天時間你們沒有攻下雨花台,必須給我按時停火,放他們離開。我可是有過承諾的,仗可以打輸,但顏麵卻不能不要。如果你們膽敢違抗命令,到時候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張勳和徐二虎聽了劉慶斌的話,先是愕然,爾後異口同聲道:“是,特使大人,我們堅決服從命令!”


    看著張勳和徐二虎離開了,劉慶斌轉頭看著段祺瑞:“馮宣撫使那裏,還得麻煩段總長去說說了!”


    段祺瑞有些為難道:“劉公子,這恐怕……”


    劉慶斌打斷段祺瑞:“段總長,你和我認識這麽久了,我可給你添過一絲麻煩?”


    段祺瑞搖搖頭。


    劉慶斌接著說道:“你放心地去告訴馮國璋,這個差事本來就是給張勳預備的,前麵就是讓他裝裝樣子。別以為是什麽好事,是個火坑也說不定呢!”


    見段祺瑞依然皺著眉,劉慶斌笑著說道:“段總長,別以為我是讓你去做惡人,我敢打賭,三天後馮國璋會對你感激不盡的!”


    段祺瑞聽罷若有所思,別有深意的看了劉慶斌一眼,劉慶斌卻裝著沒看見。


    ……


    “什麽?我不同意,這不是把我當猴耍呢嗎?”馮國璋一聽段祺瑞的來意,立刻火冒三丈。


    段祺瑞也不急,他耐心說道:“華甫,劉公子把這個機會讓給武衛前軍是有深意的!”


    “我不管他有沒有深意,把這唯一出彩的機會讓給武衛前軍,我就不答應!”


    “如果這是個火坑呢?你還搶不搶?”段祺瑞眯著眼問道。


    “火坑?怎麽會呢?”馮國璋半信半疑道。


    “華甫,劉公子沒你想象的那麽簡單,這雨花台也沒有你想象那麽簡單。你先讓出來,讓我們拭目以待吧,我是不會害你的!”段祺瑞心裏對劉慶斌很有自信。


    “那,好吧……”


    ……


    八月三日造成七點半,南京聚寶門上已搭好簡易的觀戰台上。交戰的雙方是進攻方張勳的武衛前軍和防守方韓恢的敢死隊,雙方兵力為15:1,戰場則是雨花台防禦陣地。觀戰的人員有總統特使劉慶斌、陸軍總長段祺瑞,江淮宣撫使兼第二軍軍長馮國璋,以及第二軍所有的團以上軍官,林林總總幾十人。讓人覺得意外的是,作為這次進攻方武衛前軍的統領張勳和副統領徐二虎,居然也坐在觀戰台上。


    “張統領、徐副統領,你們真的不用去指揮部隊?”劉慶斌不放心地再一次詢問道。


    “特使大人,您放心,我都已經安排好了,對付這些烏合之眾,根本就不需要我們倆去指揮,有下麵的營官就足夠了!”張勳滿不在乎道。


    “是啊,特使大人,如果順利的話,今天說不定我們就可以攻下雨花台了!”徐二虎也在一旁插言道。


    “那就好,我提前恭祝你們二人旗開得勝了!”劉慶斌笑嗬嗬道。


    說道這裏,劉慶斌指了一下馮國璋,對張勳道:“說來,你還要感謝馮宣撫使呢。如果不是馮宣撫使大度,哪有你們今天的風光無限呀?”


    張勳點點頭,衝著馮國璋抱了抱拳:“那就謝過馮宣撫使了,等這仗打完了,我請你喝酒!”


    馮國璋麵無表情抱拳點了點頭。


    “吳佩孚!”劉慶斌喊了一嗓子。


    “卑職在!”


    坐在十幾米開外的吳佩孚答應一聲,然後起身跑步到劉慶斌麵前立正敬禮。


    “就麻煩你作為現場解說員,根據戰鬥進程給我們大家做一講解,如何?”劉慶斌滿麵笑容地看著吳佩孚。


    眾人都羨慕的看著吳佩孚,這是劉慶斌給吳佩孚一個露臉的機會,並不是人人都有這樣機會的。吳佩孚也想不明白,自己名不見經傳,為什麽特使大人似乎對自己很有好感,三番兩次的給自己機會提攜自己。


    “卑職遵命!”吳佩孚怎會推辭這樣大好的機會呢。


    “張統領!”劉慶斌朝著張勳喊了一聲。


    “卑職在!”


    劉慶斌很客氣的說道:“就麻煩張統領安排人將適時戰況迅速傳遞到此,每十分鍾傳遞一次,讓我們爺見識見識武衛前軍的戰鬥力,也算是和張統領一起分享這場勝利了!如何?”


    張勳清楚,這是劉慶斌在為他宣揚武衛前軍呢。於是,趕忙立正道:“請特使大人放心,卑職已經安排好了,保證十分鍾一報,絕對不會誤事!”


    劉慶斌點點頭,不再說話。


    八點整,“轟隆!轟隆!”大炮的轟鳴聲傳來,武衛前軍的攻擊開始了。


    看著稀疏的炮彈落在向雨花台四周,劉慶斌向吳佩孚問道:“這是炮火準備?”


    “是的!特使大人!”吳佩孚幹脆利索的回答道。


    “為為什麽炮兵在炮火準備之前不進行試射呢?”劉慶斌很奇怪。


    “特使大人,什麽是試射?”吳佩孚奇怪的反問道。


    劉慶斌頓時語塞,連吳佩孚都不知道什麽是試射,估計這時候的炮兵並沒有試射的概念,隻是在進攻中逐漸調整坐標。


    劉慶斌看著吳佩孚渴望的目光,隻好含含糊糊道:“試射就是在每一炮兵群中指定一門火炮實施射擊,用少量炮彈進行的射擊,獲得最精確的射擊諸元,然後炮群設定諸元後,再統一進行炮火準備。”


    聽了劉慶斌的話,不僅是吳佩孚頻頻點頭,就連炮兵出身的段祺瑞也不禁伸出了大拇指:“沒想到特使大人對炮兵也比較精通!”


    劉慶斌不再言語了,他看得出來張勳手下的炮兵基本上是靠著炮手的技術水平在各自為戰,根本就沒有協同意識。而且各炮手的技術水平參差不齊,發射的炮彈一半都沒有命中目標。


    就在此時,幾發炮彈越過雨花台,在距離聚寶門數百米的地方爆炸了。


    劉慶斌轉頭看向張勳:“張統領,看來我們妨礙武衛前軍的炮火準備了,需不需要我們給武衛前軍的炮兵騰個地方?”


    眾人聽出了劉慶斌的不滿,這是在諷刺張勳呢。


    張勳也覺得麵上無光,他對身後的傳令兵道:“傳我的命令,停止炮火準備,按計劃發起進攻!”


    果然,不一會炮火停止了。武衛前軍先是以少量兵力對雨花台陣地進行試探性進攻,雨花台守軍防守極為頑強,子彈像雨點一樣射向進攻的敵人。前後衝鋒數次,毫無進展,武衛前軍丟下一些屍體被迫退了下去。


    隨即武衛前軍轉入全麵進攻,戰鬥一開始,敵人便把進攻的主要矛頭指向了鳳台崗,企圖奪取有利地形,從中間突破,直插雨花台。在不足500米的防禦正麵上,敵人集中了3個營的兵力,開始發動進攻,並逐次增加兵力,實行輪番猛攻。守軍依托工事,居高臨下英勇抗擊,戰鬥異常激烈……


    “報,第三營進攻無果,現已經退回!”


    “報,第七營人員損失過半,現已撤回!”


    “報,第九營營官呂家新陣亡!”


    “報,……”


    隨著每十分鍾一次的戰況報告,張勳和徐二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傳令兵,傳我的命令,組織敢死隊四麵同時發動進攻!”張勳大聲命令道。


    “是!”傳令兵轉身離去。


    這一次,武衛前軍出動了大約十幾個營,以近萬兵力進攻雨花台陣地。發動進攻的武衛前軍數量是守軍四倍有餘,留著辮子的士兵像螞蟻一樣從四麵撲向雨花台,一度攻入了西崗主陣地的第一道防線。守軍立即發動反衝鋒,進攻部隊遭到迎頭痛擊,一時間被阻攔住。


    雙方正在僵持之際,雨花台防禦陣地上的馬克沁重機槍突然咆哮起來,進攻的敵人像被割倒的麥子一般,紛紛中彈倒地。


    “這個叫韓恢的指揮官不簡單!”吳佩孚見到這一幕,讚歎道。


    “哦?說說看,怎麽個不簡單?”劉慶斌饒有興趣的看著吳佩孚。


    “防禦陣地上有重機槍,一般的指揮官在對方發動進攻之初,就會使用重機槍火力壓製對方的進攻。可是,這個韓恢居然如此隱忍,直到對方攻入主陣地都沒有使用重機槍。在發動反衝鋒將攻入陣地之敵趕出去之際,正好後麵進攻之敵又衝了上來,正麵兩股兵力正好重疊,非常密集。此時使用重機槍,能最大限度發揮火力優勢,大量殺傷敵人的有生力量!”


    眾人聽了吳佩孚的分析,再看看攻防雙方的態勢,不由地點頭。


    果然,由於受到防禦陣地重機槍火力的壓製,進攻的武衛前軍狼狽地退了下去。


    在張勳的嚴令之下,武衛前軍先後又組織了幾次敢死隊發動衝鋒,如此反複進攻均無效果。


    一直到了下午時分,劉慶斌抬頭看了看天,轉頭對張勳道:“張統領,天色已暗,將士們傷亡頗大,一天水米未進,再進攻下去也沒有什麽效果,我看還是先罷戰吧!反正還有兩天多的時間呢,不急在這一時!”


    張勳臉色雖然難看,可劉慶斌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他點頭道:“特使大人,卑職遵命!我計劃今夜對雨花台進行夜襲,不知特使大人……”


    “幾點開始?我將準時觀戰!”劉慶斌點點頭。


    “半夜兩點開始!”張勳急於挽回麵子,聽到劉慶斌繼續觀戰非常高興,趕忙回答道。


    “好,我準時趕到。”


    說完,劉慶斌向眾人一揮手:“你們也要來為張統領呐喊助威,明白嗎?”


    “是!”眾人齊聲答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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