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步猜作品+++++++++++++++++++++++++++++++++


    通往花廳的是一條筆直的水晶長廊,兩麵的牆壁全都鑲嵌著各色透明的牡丹圖騰,仿若無邊無際的圖騰一直蜿蜒到走廊盡頭,言戰抬頭,看了一眼冰藍色的天花板,複又迅速收回視線,雲中天和言戰並排走著,言賦半扶著言戰,雲中天看向言戰臉上比那冰藍色天花板還要寒上兩分的神色,他開始期待去了花廳能見到哪尊佛了――


    言戰的睫毛微微顫了一下,她不慎果決得邁進電梯內,輕輕的把胳膊從言賦的手間抽走,她雙腿交叉的靠在流光溢彩的電梯內,腦子裏一會兒泛起來顧雙城哭得紅通通的雙眼,一會兒又翻過去顧雙城一個人躲在某地無助的哀哭的背影,這樣一想,顧雙城淚痕浸透的那張臉仿佛就近在眼前,就連那被淚水濡濕的每一根睫毛也能看得一清二楚,言戰難忍得咬了一下手背,她心裏愴愴的鈍痛著,她不該把顧雙城一個人丟在家裏,她能依靠的唯有她而已啊。


    急匆匆的左手開始在冰冷的電梯麵上敲擊,一下一下無聲的敲擊,二十分鍾――言戰確信,自己將迎來人生中最漫長的二十分鍾。


    兩個百貨世家的老總也上了電梯,他們禮貌同言戰、雲中天打了個招呼,電梯門剛預備合上,一家獵人頭公司的光頭老總也走了上來,言賦拉著言戰向後退了退,雲中天和那位光頭老總聊上了,便站在前麵。


    過了半分鍾,雲嘯塵也攜著他的夫人麗莎走上來,又上來了兩位高挑的名媛,電梯提示超重了――言戰眼前一亮,她正準備開口說自己還是等下一趟好了,言賦就在她耳邊低聲說:“我不能放你出去。放你出去,你就會頭也不回的去找顧雙城。”


    言賦握住言戰的右手,又小聲在她耳邊說:“她已經是成年人了。沒什麽可擔心的。”


    “我隻是,想出去抽一支煙。這裏真悶。”言戰無話可說,她側頭收斂了神情,言賦彎起嘴角道:“沒人能看出來,你放心好了。”


    言戰苦苦的彎起嘴角,她深深的閉了一下眼睛,雲嘯塵回頭恰好看到言戰臉上不太愉快的表情。


    “把手機給我。隻要老陳打電話過來,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言賦在她耳邊說。


    言戰睜開眼睛,正好與雲嘯塵觀望的眼神撞個正著,她抿了抿嘴,露出了一個和平時差不多的笑容,她把握著手機的手在背後伸向言賦,言賦抓住手機――


    “姑,鬆手。”言賦低聲而認真的說。


    言戰點頭,手卻不自覺的握緊,言賦失笑的一根手指頭一根手指頭的掰開言戰的手,言戰任由他掰著,直到他掰開五指,取出她掌心被汗濕的手機,言戰的表情才放鬆了一下。


    言賦晃了晃手機,“我保證,隻要手機一震動,我就立刻告訴你。”


    言戰點了一下頭,雲中天回過頭來,也看了她一眼。


    雲嘯塵小聲在雲中天耳邊問:“哥,誰在花廳?他們都在說……”


    雲中天不著痕跡的搖了一下頭,製止了雲之嘯塵的詢問,電梯緩緩向上滑去,這電梯升得比一般商廈裏的電梯要快,麗莎覺得有些頭暈,便靠在雲嘯塵的肩膀上,嬌聲說:“老公,我頭暈。”


    “沒事。很快就到了。”雲嘯塵摟住麗莎的腰,他不自覺的回頭瞧了半眼言戰,卻失望的發現言戰並未看自己一眼。


    “叮――”得一聲,電梯的門開了,躍入眼眸的就是一株樹冠修剪得圓滾滾得菩提樹,言戰盯著這顆菩提樹,眨了兩下眼睛,一股未知感從她的腳板心躥上來。


    一行人從電梯上走下來,早就上樓的羅可欣就站在電梯門口等雲中天呢,瞧見雲中天上來了,她就立即挽住雲中天的胳膊,“老公,我和太太小姐們都在偏殿閑話家常呢,你們都要去正殿的。”


    整個花廳隻有一個正殿,大大小小的偏殿大約有六個,正殿說正事兒,那偏殿就是給小姐太太們嗑瓜子打麻將聊八卦的,瞧羅可欣的臉色,就知道裏頭說得挺熱鬧,她是撥空前來看一眼雲中天,立刻就得回去繼續侃話。


    羅可欣給雲中天整理兩下領帶,倚在他身上說:“你和嘯塵去正殿,我帶麗莎去偏殿了。”


    “姐姐真賢惠,忙不迭的跑過來,就是為了給雲總係一下領帶喲。”言戰找回了活絡感,她一開腔,其他人也紛紛附和,人人都是知道雲先生和雲太太感情很好,他們也是商界公認的模範夫妻。


    羅可欣被這些誇獎弄得有些臉紅,她嗔了一眼言戰,“我也想拉著你去說話來著,可惜你得去正殿,忙完了就過來,多少姐妹等著你呢。”


    “聽這口氣我就怕,還是不摻合了,被大美女小美女一包圍,我怕我話也說不利索了。哈。”言戰笑著回答。


    “噗嗤――”麗莎也跟著笑了,言戰聳了一下肩膀,從以前開始,她就從來沒機會去偏殿和眾名媛瞎摻合,通常都是在正殿聊完就天黑了。


    “你和麗莎去吧,我們都要進去了。”雲中天撫了一下羅可欣的耳墜,羅可欣笑著點點頭,言戰看向羅可欣臉上乖順的喜色,她又忽然想起來顧雙城,要是有一天,顧雙城也能如此嚴格遵守“言太太”的本分,那可就……想著想著便付之一笑,雲中天和言戰走在前麵,穿過雕花的回廊,走了大約三分鍾,就到了花廳的正殿――諾金殿。


    整個諾金莊園外頭瞧著很英式,裏頭可真是純正的古色古香,諾金殿的厚重木門一打開,一股淡悠悠的沉香味就撲鼻而來。


    透明窗紗層層疊疊的撥開,殿內的沙發都簇在一起,沙發與沙發之間的位置相去不遠,離得最遠的,說話也用不著喊話,吧台旁站著三名調酒師,言戰瞧見一杯調得櫻紅似血得雞尾酒,頓覺口幹。


    陽光通透明朗,站在落地窗前,能盡覽整個莊園內的美景。遠處有炊煙渺渺的木屋,一些伐木工人正在原野一旁的陽道上鋸木材,那些深棕色的粗木一堆一堆的沐浴在這片風景裏,真像是孩子們喜歡的巧克力棒一樣。近處有花團錦簇、水杉環抱的【小時湖】,有幾個打著花傘的名媛已經結伴在湖邊開始散步,能聽見若有似無的嬌笑聲傳過來,和著清風,當真是萬分悅耳的。


    “姑?”言賦把那杯櫻血般的雞尾酒拿到言戰麵前,他進來就發現言戰多看了一眼這杯雞尾酒,“姑?”


    “哦。”言戰端起雞尾酒,抿了半口,酒液順著喉嚨滑進去,言戰說:“這裏沒變,除了多了那顆菩提樹,還有外麵那些小花園和秋千,幾乎都沒變。”


    “我也納悶著呢,小孩兒玩得秋千,去年還沒見到啊,聽說,那後院還有滑滑梯的。”言賦說。


    “我們坐下吧。”言戰坐在了沙發群中央,言賦和言齊坐在她身旁,雲中天和雲嘯塵就坐在她的右手邊,漸次的,所有人都找到恰當的位置坐下,在前廳已經寒暄過的眾人,此時仍舊接著寒暄,對於很多與本市來往甚密的外商和華僑來說,諾金莊園他們都很熟悉了,沒多久,大家就聊開來。


    “言總,言氏明年上半年會否全麵收回在美國的一些投資?”沒聊多久,話題就帶到了言戰這裏,言戰開口反問:“誰說的?隻允許你們來本市投資,不允許我去你們的老家投資嗎?”


    “嗬嗬,我們今年來本市,感受到了一股寒冷的氣息。而言總您已經收回了在歐洲半數以上的投資。”


    “在歐洲,言氏確實遭遇了一些挫折,但是並沒有收回半數以上,隻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投資,沒辦法,我不是做慈善的,對於一些長久未見回報的投資,我的耐心已經見底。但是對於整個歐洲,我仍然抱有一定的信心。說到撤資,雲總應該比我有更多的見地?”


    話題扔到雲中天那兒,他淡然一笑,“雲氏已經收回了在歐洲的小部分投資,但是我和言總一樣,盡管目前的形勢頹靡,但是那裏有我們的合作夥伴,我們仍然抱有信心。”


    “cheers――”言戰和雲中天碰了一下杯,兩個人的表情都很輕鬆,但是在場的都知道這兩個人說話都喜歡說一半,專挑最不重要的那一半說。


    季東來進來的時候,就瞧見言戰正在和德方的兩個生產商聊天,他笑著走過來,舉起高腳杯道:“各位,能來本市為你們效勞,是我季東來的榮幸,但是現在,我即將調任,而接替我的人,將會和我一樣,兢兢業業的為本市的繁榮發展付出最大的心力……”


    季東來還在說話,雲中天和言戰互看一眼,言賦臉上的表情瞬間凝住,如果季市長是早已接到調令,那他不至於到現在才說,應該在上一次市政廳會談的時候就對外公布消息。


    “這個人還真是沉住氣。”言戰開口道。


    “是的。”雲中天點頭。


    “他當然沉得住氣。季東來先行探路,他再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言齊笑著說。


    言戰和雲中天看向言齊,言齊擺手道:“你們倆看我做什麽?這個人你們都認識,呆會兒千萬別眨眼,省得一口氣上不來就憋過去了。我是見慣了活人、死人、活死人、僵屍,什麽都嚇不倒我。”


    ――“他也是我的老朋友,我們曾經在特種部隊一起服役,他比我從政的早,對於如何治理好一個如此繁華似錦的城市,他可比我有經驗。尤其是,這裏,還是他的故鄉。”季東來仍在慷慨陳詞的鋪述,霍啟森還從未在這位老友臉上見到如此百感交集的神情,他還真猜不出來,這位空降的新市長到底是誰?


    緩緩地,所有人都站了起來,言戰卻坐在原地,她扣著雞尾酒杯,食指好整以暇的輕輕刮著杯身,似是在細細咀嚼著季東來的每一句話――從她第一次見到季東來這個曾在特種部隊服役的男人,到季東來主動要求去拜祭言忱,再到九霄殿內她在季東來的生日party上被羅氏兄弟帶去警局,紫氣東來,果真是後知後覺的“好兆頭”……


    言賦和雲中天也坐在位置上,言齊站了起來,用眼角剮了向這邊看過來的顧依然一眼,又不冷不熱對言戰說:“單知道窩裏鬥得歡實,這回子,還怎麽鬥噢~”


    沉沉的木門被兩名高大的男侍者一左一右的打開――


    這時候,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門口,也有不少人在咬耳朵的做最後的猜測,類似於陸子曰的父親陸振霆之流,一個兩個麵色都開始凝重,外商們對於市長易主這件事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幾個老華僑似是做了充分的準備,已經有七分把握的明了這個新市長究竟是誰了。


    所有人臉上都蒙上了一層鉛灰色的霧,各式各樣的情緒從他們指間的煙頭和手上的酒杯上溜過去,大家愈發安靜。


    言戰微微仰頭,喝了半杯雞尾酒,她靠著沙發,目不轉睛的盯著全然敞開的門口――


    “我們這位新市長是個很隨和的人,今天路上堵車,要不然,早就到了。”季東來話說到這裏的時候,所有在場人士都聽見了兩個鏗鏘有力的腳步聲漸近。


    ……此時,縱觀全場,隻有言戰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紋絲未動。


    “啪啪啪啪”遵循慣例的眾人,開始列開整齊的掌聲歡迎這位新市長,言戰則是在新市長攜著一位如、仙、似、妖的和顧雙城一般高的美人走進來時,分秒不錯的站起來,加入掌聲行列的,不過,她隻是合掌,並沒有鼓掌。


    “……”這掌聲如同一瞬間全部綻放的滿園黑色鬱金香,那男人細長眼眸裏噙著勢不可擋的銳氣,寒冰般的眸子乍開融融的肅穆,他謙和有禮的巡視了正殿的所有人,那眸子是在看人,可勝似在看要被送去焚燒的一具具死屍,目光掠及之處,有人目瞪口呆的顫抖,有人被自己的煙蒂燙個正著,有人求救似的看向言戰和言賦的方向,有人頹然的坐倒在沙發上,也有一些人恍如隔世的盯著這個男人的臉……


    “各位,上午好,我是顧沉淵。”


    剛才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這位新市長臉上,當這位新市長說出姓甚名誰之後,所有又都看向言戰。


    言戰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半點端倪都沒露。倒是站在她身旁的言賦,眸中的意外還能窺見一二。雲中天右手握緊,他的眼神在言戰和顧沉淵之間來回徘徊,些微的大勢難控綻在他緊皺的眉心。


    “很抱歉,我來遲了。其實早在一周前,我就已經來到本市,為接替季市長的各項工作做準備,在準備期間,我認真的故地重遊。這裏,是我魂牽夢繞的故鄉,也承載了我此生最大的悲痛。我的二哥、三哥、四哥,都是在那一年……”顧沉淵鬆開女伴的手,緩步走到言戰麵前,沉聲而不亢道:“我的三位兄長,都是在那一年,在本市撒手人寰,包括我那位紅顏薄命的長嫂。作為顧家最小的兒子,這麽多年來,這是我第一次重新踏上這片帶給我一切分離和傷害的土地。”


    眾人皆未說話,但是人人心底都已經炸開了鍋,所有人都以為顧家的第五子顧沉淵在軍部被動刑之後就死了,而眼前這個高大俊朗的男人不是顧沉淵,還能是誰。


    “我非常高興,能榮歸故裏,為我故鄉的繁榮發展,略盡綿薄之力。”


    “您對本市既然有如此深厚的感情,那麽我想,您一定會比任何人更加專注和用心的處理每一件關於本市的事務,我們所有人,都等待著您出色的政績。顧市長,幸會。”言戰伸出手去,顧沉淵也伸出手去,兩人的手,在眾人複雜的神色中,那樣緩慢而真切的握在了一起。


    當年言家和顧家的血賬,就這麽被兩隻握在一起的手掀開,所有人都聞見了濃濃的血腥味。


    短暫的握手之後,顧沉淵又看向言賦,“這位就是已故的言家大公子言忱先生唯一的兒子――言賦,是嗎?”


    “顧市長,您好。”言賦伸出手去,言戰立即握住言賦的手,把言賦的手拉回來,笑著點頭對顧沉淵說:“是的,顧市長。不過……我現在更好奇,您那位美麗的女伴是誰?”


    顧沉淵和雲中天也握了一下手,他看向言戰,回答道:“我和她在車上的時候就在打賭呢,就猜,到底言總你,能不能認出來她是誰?”


    “哦?那顧市長猜得是什麽?”言戰的目光攫著那個女伴光滑的手臂,她深深的一口氣,裝作饒有興趣的樣子,笑著問道。


    “我猜你認不出她。即便是朝夕相處,那孩子何時這樣打扮過?這孩子偏不信,說你可以一眼認出她。”顧沉淵側過頭,笑著介紹道:“她是我的外甥女,顧雙城。”


    顧雙城款步走過來,言戰霍然的盯著她看,她卻側頭,去打量一旁擺設。


    “雙城這孩子最近和她媽媽強嘴,天天喊著要住在言宅,我這個做舅舅的向來民主,孩子呆在哪兒都行,她到底是姓顧的,不可能住在言宅就變成姓言的了。她媽媽卻苦著哭著同我說,明明是我們顧家的孩子,怎麽能讓她天天這麽住在言宅呢?我們顧家,現在又不是像當年那樣淪落,總有一個地方讓著孩子睡覺的。”


    言戰剛想伸手去握顧雙城的手腕,顧依然就走了過來,她拉住顧雙城,說:“這裏都是說的事都無聊煩悶,媽媽帶你去偏殿玩。”


    “……”一口氣噎在言戰喉嚨裏――一頭披肩波浪栗發,一件粉玫瑰色長裙,蛇皮般的高跟鞋更襯得顧雙城腳腕處的冷豔,縱使一言不發,她高挑的身量佇在那兒,也散發著妖氣萬種的魅惑,言戰早已心跳到失控,她驟然握緊拳頭――顧雙城竟連看都沒看她一眼,便跟著顧依然走出正殿,她轉過身時,言戰覺得眼前一刺,顧雙城的裙子後是露背的,那誇張而倨傲的線條,一直裸|露到臀上,隨著她走路的綽約搖擺,險些能看到那與腰肢緊緊相連的臀|縫。


    “言總,雙城這身衣服是我幫她挑的,還成吧?”顧沉淵抿了一口白蘭地,笑著問。


    “……”言戰的怒火已然在眸底燃起,她眨了一下眼睛,立刻斂去怒火,“很美。”


    “謝謝言總的誇獎。”


    “你們打賭,賭得又是什麽?”言戰問。


    “若是我賭贏了,那她就要搬回她媽媽身邊去住,若是她賭贏了,那她就在言宅住。言總你沒有一眼就認出她來,所以她就得搬回顧宅住了。”顧沉淵回答道。


    作者有話要說:慰勞一下勤奮而全力以赴的半步猜吧,求地雷、手榴彈、火箭炮、淺水炸彈、深水魚雷等等鼓舞一下我的士氣!


    有個小請求,如果真心覺得喜歡我的小說,就請你在等更無聊的時候,回頭去你沒打過分的章節,給我打打分,替言戰和顧雙城謝謝你。


    一個小小的支持,都能幫助這部小說,讓更多人看到這部小說。


    ps:很累,不回答任何問題,因為我一回答就會長篇大論,且涉及劇透,我需要保持體力和精力,我隻能保持沉默。就像上一章言戰就為什麽不回答戀|童|癖這個問題的解釋一樣,沒時間。


    寫一部小說不容易,看正版的去追一部小說不容易,我們彼此都不容易,現階段,我希望你們相信我,把手給我,對,全都把手給我,我帶你們,再飛一程,weare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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