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轟隆,這頭頂上不是打雷的聲音,倒像是陡然從天際墜下了千萬個冰果子,言拓縮在被窩裏,這狹小而寂靜的囚室,讓外頭的聲音愈加讓人腦仁疼,他喘了一口氣,去到外麵這樣的冰雹天裏跑一圈,恐怕會被砸得鼻青臉腫。


    囚室裏很冷,好像前兩天供暖的空調就出了問題,言拓開始懷疑,這個非法j□j他的人,就是要看著他死在這個小火柴盒裏。他哈了幾口氣,搓了搓腳趾,外麵這麽大的響動,他聽久了就覺得不安,進而也不想再闔眼,他站起來,為了取暖,開始在巴掌大的地方裏原地兔子跳。


    +++++++++++++++++++++++++半步猜作品+++++++++++++++++++++++++++++++++


    落地窗外的冰雹砸得急躁,室內的景象是一片狼藉叢生。


    “舅舅,你別出來,回休息室去。”顧雙城按住了要跟著她走出來的顧沉淵,“回去。”


    “哪個殺手這麽有膽識,連全國商會也敢得罪。我今兒算是真開了眼,不行,我得瞧瞧他是什麽金剛不壞之身。”顧沉淵一意孤行的要走進宴會廳,顧雙城抬手讓幾個保鏢過來,說:“顧市長喝多了,你們帶他去休息室。”


    “哎?”顧沉淵被保鏢們架進去,顧雙城站在一群躲得躲、藏得藏、跑得跑、丟得丟的人裏,她輕輕嗅著空氣裏的味道——隻有子彈的味道,暫時好像還沒聞見血腥味。


    “嗚嗚嗚,啊啊,媽媽……”一個身穿小白裙的小女孩站在宴會廳的柱子旁,一個勁兒的哭著,她那位媽媽恐怕是被槍聲嚇跑了,她哭了這麽久,也沒看見她媽媽回來抱她。顧雙城走過去,將她抱了起來,她一眼就認出來這是陳思翰委員的三女兒,“別哭了,帶你去找你媽媽。”


    麻溜的找了一圈,盡是躲在死角裏的人們,大家似乎都怕死怕得要命,顧雙城靜靜的望著他們的眼神……個個都跟這殺手是來索他們命一般,都是做了虧心事的眼神。終於找到了陳思翰,她把她的女兒歸還後,陳思翰拉住她,小聲哭腔道:“也不知道有多少個恐怖分子溜了進來,開槍是一個男的,那時候就站在我後麵,嚇死我了……”


    “您別害怕。他開完槍之後呢?有沒有打中什麽人。”


    “剛才太亂了,我隻顧著找我的孩子,生怕她們……謝謝你……好像……好像……沒有打中。”陳思翰抱緊三女兒,認真的想著剛才的情景,“太可怕了……我差點以為我的孩子們會沒命……嗚嗚……”


    “您別害怕。這不是沒有槍響了嗎?可能那殺手已經離開了。”恐怖分子犯不著到這裏溜達,陳思翰未免小題大做,這分明是一個窮途末路的殺手,敢在這樣的場合開槍,那就擺明是不想活了,是懷著想和仇人同歸於盡的心。


    顧雙城站起來,她按下顧依然的號碼,一聲,兩聲,沒人接,她又按下木雲歌的號碼,一聲,兩聲,仍舊沒人接。


    “你們別跟著我,去找我的母親和木雲歌女士,快。”顧雙城心開始懸著了,一樓基本上賓客已經躲藏妥當,而二樓似乎還亂著,顧雙城不知道顧依然和木雲歌,以及那些老姐妹們都去了哪兒。


    剩下兩個保鏢跟著顧雙城進了監控室,畫麵一調,全是雪花點,剛才開槍的人是作了功課而來,顧雙城再次撥打了顧依然的號碼,還是沒人接?


    顧雙城撥打了警察部的號碼,很快就會有警察來現場了。這殺手也真是聰明的,知道今天穹頂會所作了清場,保安都在外圍,關上門一正式開始宴會,那就是甕中捉鱉手到擒來。


    “我現在去二樓。給我在監控室裏找一件防彈衣,真希望這殺手是來殺我的。否則,非得死人不可。”兩個保鏢給顧雙城穿上防彈衣,剛才去找顧依然和木雲歌的保鏢們也回來了,報告道:“一樓全搜過了,沒有。您的母親和木雲歌女士應該是上樓去了,樓上空間很大。”


    “我們分兩組上去。悄悄的。”顧雙城開始保鏢們打手語,要不是她要求顧沉淵帶一隊保鏢來,恐怕這會兒被槍聲嚇得無法還手了。


    兩隊開始從兩個樓梯口緩慢向上,二樓還在亂著,哭罵聲不斷,被嚇壞的大家全都跑來跑去,比樓下亂了不知道多少倍。


    “嗚嗚,媽媽我害怕……那個開槍的叔叔就在樓上……嗚嗚……媽媽,我們到樓下去找爸爸……嗚嗚……我們會不會死……”剛抬頭一瞧,顧雙城就看見一個短頭發的小女孩縮在她老媽懷裏哭天搶地,這孩子身子太肥,膽兒又太小,嗚哩哇啦的胡亂說著話,瞧把顧雙城樂的,一邊看一邊想著,幸虧她家小言戰遇到什麽事都鎮定自若,要不然還不要了她的命。


    顧雙城握著槍,那姿勢和神情像足了一個正義使者,小女孩瞧見她,就不哭了,說:“警察姐姐,在裏麵,在裏麵。”顧雙城納悶的想著,我是邪惡的化身,怎麽會像是警察呢?


    兩隊被誤認為是警察的人馬一上來,場麵得到了緩慢而有效的控製,顧雙城決定清場,她抽出四分之一的人來把這些哭哭啼啼的母親和孩子都帶下去,盡力疏散擁堵的人群,讓她能下腳去深入到裏麵的各個咖啡單間。


    沒過多久,下去了不少孩子,二樓逐漸安靜下來,顧雙城問一個還算鎮定的少婦道:“你能不能告訴我,那個開槍的人要打的是誰?”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反正是追著那個人走了……”


    “其他人呢?”顧雙城看向其他人,其中一個戴圓框眼鏡的小姑娘想破腦袋的說:“是你爸!”


    “……我爸?”顧雙城一時還真沒反應過來,還是保鏢在她耳邊提醒道:“……是言齊。”


    “是麽。”顧雙城更樂了,不過麵上作出擔憂和驚訝的表情來,她立刻迫不及待的走到裏頭去。


    ——顧依然和木雲歌緊緊的抱在一起,兩人縮在咖啡間的櫃子裏,互相安慰著,顧依然覺得外頭的聲音已經很小了,她摸索著身上,竟發現手機在慌亂逃跑中掉了。


    “雲歌,我得去找手機。”顧依然小聲的說。


    “別動,外麵危險。”木雲歌說。


    “我得去找手機,給雙城打電話,讓她來救我們。”


    木雲歌搖搖頭,她覺得危險還沒退去,顧依然安慰道:“你一個人在這裏很安全,這裏是個暗櫃,就算有人進來也看不出來這裏有個櫃子。”


    木雲歌仍舊搖搖頭,顧依然點點頭,妥協道:“好吧……我不出去了。再等等,雙城會來救我們的,我這女兒最不怕這個,隨了她舅舅的性子。”


    話剛落音,咖啡間的門就被撞開了——顧依然欣喜的以為是顧雙城,透過一個裝飾孔一瞧——竟然是狼狽的言齊?!


    他喘著粗氣關上門,接著又推著沙發去堵住門口。做完這些之後,他又把屏風挪到正中間,遮住了那扇讓他覺得隨時可能會被撞開的門。


    言齊毛躁的使勁揉著頭發,他張嘴就開罵,罵著罵著就泄氣的坐在了地上,顧依然瞧了一會兒,木雲歌也湊上去看了一眼,看見是言齊,心裏一時百感交集,真是夫妻本是同齡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不過……瞧他的神色,像是在躲著什麽人。還未來得及思索,木雲歌就瞧見門被撞了一下。


    “嘭——”門每被撞一下,言齊就焦急的瑟縮一下,他抱著頭,抱著身子,木雲歌從來沒見到他這麽害怕過,顧依然湊上去一看就想著,這天降的殺手j□j不離十是來槍斃了他的,真是惡有惡報!總算是輪到他了。


    “……”眼看門就要被撞開了,木雲歌心也跟著提上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難不成言齊是欠了什麽還不上的風流債嗎?這可怎麽辦……


    “嘭——”言齊拿起花瓶砸到門上,喊道:“我可以賠你錢,我有的是錢!我家老爺子還給了我不少私產,真的,不騙你,言戰和言忱都不知道!他們總想整死我,那是他們不自量力!你隻要不殺我……”


    “嘭——嘭——嘭”連續三聲劇烈的撞門聲過後,一個男人走進來,他一腳踹翻了屏風,冰冷的槍口就這麽對準了言齊的腦袋,他扣動扳機,那顆子彈就這麽……


    “……啊……”言齊目眥盡裂的瞪大眼睛,他看著駭人的殺手,更緊緊的抱住了不知道從哪兒跳過來撲在他身上,就這麽替他擋了子彈的木雲歌!


    “啊!啊!啊!唔!噢!雲歌!雲歌!啊!!啊!”言齊發瘋了一般的抱住木雲歌,他的瞳孔裏滿是沸騰的淚水,那凶手似乎是被眼前這畫麵徹底震撼的說不出話來,他停頓了一下,正想補一槍給該死的言齊,顧雙城就循著聲響而來,她一槍打掉了凶手的槍,眾保鏢走上去壓住了他,那凶手高喊道:“我要殺了言齊!你這個王八蛋!言齊,你不得好死!”


    顧雙城捏住他的下巴一瞧,不是別人,是從前言齊派的首腦人物——言成棟。這真令人匪夷所思,這個人不是因為撞死言賦的那件案子而被判死刑了嗎?顧雙城算了算,是了,還沒到槍決的日子,這家夥是越獄出來的,他的確該恨言齊,因為言齊為了平息當時言戰的怒火,硬是拿言成棟作了替罪羊,原本罪不至死的,非得弄成了槍決。


    “噢,雲歌,雲歌,你怎麽這麽傻……嗚嗚……嗯嗯……”言齊哭得像個孩子,在此之前,顧雙城發誓她從未見到這位生父哭得如此傷心,今天木雲歌的衣服穿得有些厚,就在顧雙城不明所以的時候,從她心髒部位滲出來的鮮血染紅了那好看的衣服,顧雙城冷不丁的後退了一步,她啞然的望著木雲歌……


    木雲歌沒有看言齊,也沒有聽言齊說的話,她看向顧雙城,“孩子……你過來。”


    這時,顧依然也從暗櫃裏出來,顧雙城瞧了一眼,自己的母親也早已淚流滿麵,她跪在木雲歌身旁,木雲歌看了她一眼,她握住她的手,說:“你別哭,是我自願的……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要給他這樣的男人擋槍子兒……”


    顧雙城握住她們兩個人的手,“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木雲歌緩緩點頭,她無力的說:“我要回家,見式微……我想我女兒……”


    顧依然終是痛哭出聲,她仇恨的看著言齊,一把就推開了這個窩囊的隻知道痛哭的男人,而言齊連反抗都沒有,隻能窩在那兒哭。


    顧雙城立刻跑出去,站在二樓喊道:“有醫生在這裏嗎?這裏有人中槍了,她快死了……求你出來……給她包紮一下……她要回去見她女兒最後一麵……”顧雙城捂住嘴巴,再也說不下去,一樓很快有三個醫生走上來,保鏢們從保安室拿來了急救箱,醫生們有條不紊的開始給木雲歌包紮,一切初步急救措施完成之後,一個醫生搖頭對顧雙城說:“正中心髒,血是略止住了,但恐怕搶不過閻王,快些送這位夫人回家去見她女兒吧,否則,麵兒也見不上了。”


    顧雙城點頭,警察趕到了,連現任的總警司羅天和也來了。


    而前任的總警司羅石磊的夫人汪碧筠則自告奮勇的要護著木雲歌回言宅,她對顧雙城說:“我學過醫的,能在路上照顧著她一點,讓我去吧。”


    顧依然身邊的老姐妹們個個抹淚要跟著去,她們才剛剛相熟,都覺得木雲歌這麽做實在是……可女人都是傻的呀。


    最終,汪碧筠跟著去了,顧依然寸步不離的和木雲歌說著話,生怕她一個沉睡就是死去了,言齊也嚷嚷著要跟著去,可木雲歌說她隻想和女兒說說話,此生再也不想見到他。


    言齊追著車跑了一會兒便跌倒在泥漿裏,漫天冰雹砸得他鼻青臉腫可是卻痛不過他的心,最終是讓人拉回宴會廳,有人埋怨言齊不該出現在酒會上,要不然也不至於鬧得這麽多人嚇死,還害死了他自己的前妻,也有人沉湎於對木雲歌擋槍事件的無限悲痛裏,還有人懷疑不是木雲歌自己去擋槍的,是被言齊抓著擋上去的,因為言齊這樣的花花公子哪裏在乎女人的命,更因為當今世上能主動為不忠前夫擋槍的女人應該是不存在的。


    酒會負責人立刻致電到言齊家裏,讓人把這個鬼哭狼嚎的言二爺趕緊帶回去,誰知道那頭的新二夫人一聽酒會上死人了,有人要殺言齊結果死了木雲歌,她哪裏還敢把這個災星往家裏領,立刻叫老媽子說她已經睡下了,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這位新二夫人覺得自己真是先知,好一句“跟著言齊,我遲早就得萬劫不複去了,雙城小姐可不能見死不救啊。”的玩笑話是一語成讖了,這不,在她前頭那一位二夫人這不就死了嗎?


    老媽子也覺得新二夫人的烏鴉嘴真是說中了,她建議她道:“這時候正宅一定亂著,您要不要瞧瞧去,幫幫忙,拉拉感情?”


    “先是死了二叔公,後是沒了繼承人,現在又白死了一個木雲歌,主心骨言戰還是瘋著的!我還和言家拉感情呢?最後一票我做完了,這就和言家斷幹淨了!”新二夫人盤算道。


    ……一個人心惶惶的top酒會就這麽在言齊的鬼哭狼嚎裏結束了驚魂一夜。


    作者有話要說:對手指><如果你們真的沒什麽好評論的呢,那我給你們以下幾句話,你可以在評論的時候說哦


    1.我恨半步猜,還不來更新!


    2.我恨半步猜,還不揭曉謎團!


    3。我恨半步猜,寫得太好,讓我睡不著覺!吃不下飯!不想和女朋友親熱!


    等等……╮(╯_╰)╭留下個隻言片語吧,讀者們。


    正經點兒說,對於一些不明白的地方,我很樂於給你們解釋,但是有時候想想,我的理解終究是我的理解,有時候靠自己思索和推敲出來的東西反而更有意思不是嗎,我比較不想幹擾每個讀者的思路,那樣就不好玩了。


    好了,鞠躬謝謝你們給我的額外驚喜,萬分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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