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在我的提議下,三個女人和一個男主人也總算團坐在了一起,一家人自我病中共進晚餐。


    語傾的神色與白天相比有了很大的好轉,雖然刻意打了些胭脂,可是眼神間已恢複了些神采。


    端坐在側首的綺瑤也與往常一般大方得體,隻是更加安靜了些。


    席間,沒有人願意多言,凝滯的空氣中流轉不歇的隻有每個人有度的舉止。


    我心中暗自苦笑,看來是自討苦吃了。


    抬眼間,看到語傾執箸不動,隻是靜靜地盯著身前的餐盤出神。


    桌下的手掌不知什麽時候被他的包裹住,十指緊扣,親密無間。


    “順兒,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都是不錯的開胃菜……給庶福晉拿過去吧……”


    我低頭,聽他柔聲地吩咐,不覺嘴角輕顫。


    愧疚,是嗎?


    “晴兒,這麽晚了,怎麽還不睡。不是說過不用等我的嗎?你身子才好,可禁不住這麽熬著。”


    說著就自行卸下了身上的佩件,轉身拉過了兩床被子,仔細鋪著床。


    我不禁吃地笑出了聲。


    他旋即轉身,不解地望著我。


    “你看你現在哪裏還有個貝勒爺的樣子?!”


    聽我這樣打趣他,他也是一怔,卻也不惱,隻是將我拉近,為我輕輕打散了長發,徒手為我細細地梳理著。


    “在你麵前,我隻是你的丈夫。”


    止住了笑,眼睛牢牢地鎖住他的,感覺胸腔裏有什麽在脹得滿滿的。


    “胤……禩……”


    倏忽間,他停止了動作,深深地望進了鏡中的我。


    隨即,雙臂自身後圈住了我,也圈出了另一番天地。


    感受著他窩在我項間的呼吸,我轉身回抱住他的腰際。


    “晴兒……謝謝你……謝謝你回來……”


    我不語,隻是怔怔地與他對望良久。


    摩挲間,他的眸子漸漸地深了,似乎是猶豫間才下定了很大的決心,低頭輕吻我的前額,眼瞼,鼻尖,繼而輾轉於唇角,停留不多時,便一路往下輕啄我的下頜。


    我被逗癢,嗬嗬笑了起來。


    他索性含住了我細滑小巧的下巴,小心翼翼地吸吮著。


    我被他弄得麻酥酥的,一個閃躲不及,就被捉住了雙唇。他輕哼了一聲,放開了拘束,將我緊緊地貼在他的身上。


    任他的手指將我前襟的盤扣輕巧地挑起,在我的身上勾絡出一幅又一幅蠢蠢欲動的圖案,直到一個濕熱的柔軟烙在我的鎖骨間,我全身一陣瑟縮,有什麽零星的記憶在腦海中閃動。


    “別……”


    雙手抵著他起伏的胸,察覺到他火辣辣地眼神裏黯淡之色一閃而逝。


    他並不多問,與我相依靜立半晌,強忍著眼看就要爆發的熱切,直至急促的呼吸逐漸恢複了平和。他仍然以首抵在我的項窩裏,淺淺的氣息拂過我此時也同樣燥熱敏感的皮膚。


    “我……晴兒,你……你先好生休息吧……我書房裏還有些公務沒有做完……”


    邊說,他雙手又重新為我係好了已滑至肩胛的中衣,眼睛卻怎麽也不願與我對視,轉身就欲離開。我急切地抱住了他,雙手緊箍著不放,臉頰貼著他挺拔的背脊。


    “我……我今天……信期剛至……我沒有別的意思……沒有要趕你的意思……”


    我難得嬌聲輕語,又是說著這樣難以啟齒的隱私,自然賴在他背上,怎麽也不肯放手。


    他聞言,重重籲了一口氣,雙手拉開我的,才又轉身凝視著我半刻,一把將我攬住。


    “晴兒……你可嚇壞了我……”說著,頭輕抵著我的,嘴角噙著一絲狡黠的笑意,“你可把我害得好慘……”


    聽他這麽直白而又露骨地一說,我臉上一臊,鬆了手,大聲嚷嚷著。


    “哼!……我就知道,你們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滾!滾回你的書房去,也省得讓我害!”


    他嘿嘿一樂,靠將過來,打橫抱起了我。


    “為夫就是心甘情願地讓你這麽折騰,還不成嗎?”


    我被他逗樂了,剛一落在床上就一骨碌鑽進了被窩,順帶著除了外衣和裏衣,隻著輕薄的小衣。


    “成,我看成!”


    他笑了,這麽久以來,第一次如釋重負地笑了。那笑容裏包裹著濃濃的疼寵與滿足,甚至還能隱約所覺那曾經初嚐情愫,少年時候的羞赧。而這樣的胤禩是獨屬於我一個人的。也隻有我一個人,才擁有那個17歲的他;在我一個人的麵前,胤禩才隻會是胤禩——我的丈夫。這便是他為我準備的最好的禮物吧?!


    如果說蝴蝶是花的魂,回來找尋自己,那麽你便是我的蝴蝶,我隻願自己的花期能夠長些,再長些……


    “唉……你看,你的身子還是弱得很,腳丫冰涼冰涼的……沒有我,你可怎麽辦……”


    他將自己的床被扯落,與我同蓋,對坐在床頭兩側,捧著我的腳揉搓著就要往自己的懷裏揣。


    “別冰了自己的身子!”


    他也不理我的掙紮,兀自握緊我的腳踝晤進了自己敞開的衣襟,頓時,一股熱流直竄我的腳心。


    “怕什麽!我是男人,不比你們女人家的嬌弱……


    小時候,因為年紀小,幾個哥哥都不與我親近,隻有老九和我總在一處玩耍,有一回,我和老九因為頑劣疏忽了回阿哥所的時間,被擋在了門外,怕被人笑話也不敢出聲叫門,就這麽在雪地裏站了一整夜,身子就是這樣,跟兩個冰棍兒似的,透心兒涼。”


    “那後來呢?”


    “後來?……


    後來,一大早,老九就病倒了,皇阿瑪知道以後,很是惱火,好好責罵了我一通,說我身為兄長卻不以身作則,帶頭兒胡鬧,讓我跪在了阿哥所門口半日,以儆效尤。”


    很少聽胤禩提起自己年幼的故事,每次被我追問起,也隻是說沒什麽好講的,不然就是這樣輕輕淡淡地掠過,聽不出喜怒。


    可我私心裏知道,他怕我傷心……


    所以,我也不再問,怕他傷心……


    靜默了半晌,我才又開口道。


    “胤禩,暗莊的事情,金先生和你提過了嗎?”


    聽我忽然這麽一問,他也是一愣,隨即些微隆眉。


    “嗯……提過了……不過,我想聽你說說……”


    我點點頭,抿了抿唇。


    “前兩天,我讓金先生替我打聽了一下京城近郊在售的宅子,尋了幾處還算不錯的。地處幽靜,周圍的居民稀少,而且也都是一些純樸的老百姓,因為偏僻了些,多年都空著,價錢也低得驚人,所以就動了心,這兩天撥出了些許的年利讓金先生以當地幾個落魄佃戶的名義買下了,年終給他們一些好處,吃穿是不愁的,圖的就是他們本分老實,咱們心裏也就放心了。”


    “晴兒考慮得很是周詳,看來這幾個暗莊遠遠不隻是為了生意這麽簡單了。”


    我被他看穿了心思,竟有些欣喜。


    “沒錯……我知道,你從小喜歡漢學,對韜略兵法一定是爛熟於心的……


    那句話怎麽說來著讓我想想啊……好像是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是吧?”


    說到這兒,我便止住了話。胤禩是個絕頂聰明的人,論才學智謀,都遠遠不是我能祈望所及的,自來會明白我話中的意味。我所能夠做的隻是在曆史教訓的基礎上稍稍給他些警示罷了。


    他垂首沉吟,好一會兒,才又緩緩低誦。


    “先知者,不可取於鬼神,不可象於事,不可驗於度,必取於人,知敵之情者也。


    故用間有五:有因間,有內間,有反間,有死間,有生間。五間俱起,莫知其道,是謂神紀,人君之寶也。因間者,因其鄉人而用之。內間者,因其官人而用之。反間者,因其敵間而用之。死間者,為誑事於外,令吾間知之,而傳於敵間也。生間者,反報也。


    故三軍之事,莫親於間,賞莫厚於間,事莫密於間。非聖智不能用間,非仁義不能使間,非微妙不能得間之實。微哉!微哉!無所不用間也。間事未發,而先聞者,間與所告者皆死。(1)”


    我被他說的雲裏霧裏,隻知道眨巴眨巴眼睛,狀似無辜。


    “胤禩啊……你之乎者也的,說的都是什麽意思啊?我怎麽聽不明白啊!”


    聽我一問,他爽朗的笑聲牽動著震動的胸腔,腳上一陣浮動。


    “這倒奇了!明明是晴兒的意思,怎麽倒問起我來了?”


    “那我就是聽不明白嘛!你還笑我!”


    他抿嘴一樂,臉上的紅暈更甚,放下了我早已溫熱的雙腳,轉而並肩坐在了我的一邊,又攬我靠在了他的懷裏,輕聲為我細細地解釋了一遍才作罷。


    我一拍大腿,揚聲道。


    “沒錯!沒錯!就是這個意思!”


    他輕撫著我的手背,來回地翻轉摩挲著。


    “當年,蕭太後就是用了這一招令那楊家一門忠烈損兵折將,宋朝也從此一蹶不振……”


    聽他的語氣大有惋惜之情,可我卻沒有想到這麽多。


    我能夠想到用間,倒不是因為對《孫子兵法》這個克敵法典的深思,更不是因為這些曆史典故的反省。笑話!我一個藝術生,連《孫子兵法》的封麵看都沒有看過,曆史典故更是全無所知。


    這些都是從那段沉迷於清宮戲時,在網絡上搜索到的。


    隱約記得,雍正在做阿哥的時候,就暗地裏培養自己的勢力,隻是極為隱避,甚至還成立了清朝以來第一個特務機關——粘杆處(2)。其中,都是一些訓練有素的間諜人才,也就是後人訛傳的“血滴子”。乃至後來他登基之後,更專門設立了“粘杆處”機關,為自己搜羅各地的機密信息,一直沿用到乾隆年間,時至不衰。直到嘉慶以後,才逐漸沒落,形同虛設。


    而同樣作為一個誌有所為的皇子,我不相信胤禩沒有自己的親信和眼線,前些年的寧馨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可是,同深諳此道的雍正相較,就低了一籌的勝算。所以,我必須為他彌補上這個缺漏。


    “還有,胤禩,你應該知道,明白這個道理的不隻是我們,還大有人在……”


    身邊人聽了我的話,也不多言。


    “今兒個晚飯前,我見著李光地李大人過府,與你同往書房,可有此事?”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又拉緊了被子把我裹得個嚴嚴實實,食指輕刮我的鼻子。


    “小東西!你在暗示我什麽?”


    我將臉一撇,睜著眼睛說瞎話。


    “夫君,妾身不過隨口一問,您以為呢?……嘿嘿,我隻知道自己是無知的(3)。”


    “詭辯!”


    聞言,他作勢叩著我的腦袋,其實也就拂過了頭發,連頭皮都沒碰到。可我仍然齜牙咧嘴一番,惹他心疼了好一陣,心裏可樂開了花,腦袋裏也不盡嗤笑,什麽時候蘇格拉底成了一個詭辯?!


    “看來,這幾個暗莊倒還有大用處呢!”


    被他這麽一說,我倒有些糊塗了。可稍一思量,便醒過味兒來了。這男人的腦子還真不是一般的靈光。不能入府共議,自然要另尋他法了。


    親吻著我的額鬢,他輕歎一聲。


    “是我的疏忽了……晴兒……我本不該讓你為我操這些心思的……”


    我顧不上閃躲,徑自搖了搖頭。


    “怎會?如今,這府裏大小的事情自有她們操持,我總想為你做些什麽的。”


    “……莊子的事情我自會料理,你好生把身子養胖了,等過幾天,我帶你出府一趟,好嗎?”


    我悶聲應承了,埋首往他的懷裏縮了縮。


    “胤禩……如果……我是說如果……今日的語傾換作是我,你又會如何?……會相信我嗎?”


    寧靜中聲聲地咀嚼我乏力的等待,漸漸疏遠了劈啵燃燒的燈燭。


    “晴兒……有一天……你總會明白的……”


    合眼間,感覺小腹被他的手掌覆著……


    嗬,他還記得我的這個老毛病,以往每個月裏,總有幾天,他是習慣為我這樣做的……


    翌日清早,我起身時,胤禩早已不在身邊了。


    “安茜?”


    “格格,怎麽這麽早就醒了?”


    “嗯,貝勒爺什麽時候上朝去的?”


    “才不久呢!哦,對了,臨走前,還遣了王總管的兒子去了直郡王府。估摸著,再一會兒就該有信兒了!”


    我點點頭,看著窗外還灰蒙蒙的天空出神。


    “安茜,還記得昨兒個我給你的差事嗎?”


    “記得,安茜伺候您起身了就去。”


    我搖頭說不必,抬手指著梳妝台的方向。


    “把我妝摳最底下小門兒裏的那個錦盒拿過來。”


    “唉!”


    順著安茜遞來的鑲著金絲玉石的立方體繡麵盒子,我打開了係扣,從中取出了一麵被整齊疊放四折的紙張。展開又重新遞還給安茜。


    “格格!這不是那日胡太醫臨走前給您開的那張方子?”


    “嗯,去吧。別讓旁人看見。”


    安茜咬唇,良久才吭聲。


    “安茜知道了,格格您放心吧。”


    胤禩,也許我就是這般自私的。


    我總是想方設法地讓你記住我的好,把自己占據在你心裏最最特別的位置,暗自細數著你對我的虧欠,隻知道一味地索取,卻從不過問對方跋山涉水的艱辛。


    直到又一個天朗氣清的日子裏,天空飄起了最後一場飛揚的初雪,我才漸漸懂得你對我毫無保留的給予是那樣的無所顧忌,卻隱晦得令我查無所覺。


    讓我即使伴著那淌血的紛爭,卻依然能夠猶如繈褓中的嬰孩一般,感受到初時那一方清澈的渴望。


    注:(1)摘自《孫子兵法》第十三篇用間篇


    譯文如下:


    要“先知”不可用迷信鬼神,不可用占卜等方法取得,不可以過去相似的事作類比,不可用偵視日月星辰運行的位置去驗證,而一定要從知道敵情的人那裏去獲得。


    使用間諜可有因間、內間、反間、死間、生間等五種。五種間諜同時並用,就能使敵人摸不到規律而無從應付,好象很神妙,這是國君作戰取勝的法寶。所謂因間,就是用敵國的普通人做間諜。所謂內間,就是用敵國的官吏做間諜。所謂反間,就是收買或利用敵人派來的間諜,使他為我所用。所謂死間,就是有意散布虛假的情況,好象泄露機密似的,讓我方的間諜知道,傳報給敵人(敵人上當後,往往將其處死,所以稱死間)。所謂生間,就是派到敵方去偵察後,親自回來報告敵情的人。


    所以軍隊中的人事,沒有比間諜更親信的了,沒有比對間諜賞賜更優厚的了,事情沒有比間諜的任務更為機密的了。不是大有才智的人,不能使用間諜;不是“仁義”的人,不能使用間諜;不是十分細心巧妙的人,不能從間諜活動中得到真實情報,微妙啊!微妙啊!真是無處不使用間諜。用間的計謀尚未實施,就被泄露出去,間諜和他所告訴的人都要處死。


    (2)小說是有事實的“影子”。在文人筆下雍正被刻畫成精諳武藝、神通廣大的陰謀家,他的手下豢養了一批技藝絕倫的俠客力士,操持著一種名曰“血滴子”的殺人利器,能取敵人的首級於千裏之外。同時,“血滴子”也是秘密殺手的代稱。據傳,雍正的八弟“阿其那”(允禩)、九弟“塞思黑”(允禟)都是為“血滴子”所殺。顯然,此類荒誕不經的描寫不能作為信史。然而,雍正確實是以處於弱勢的政治力量在奪儲鬥爭中取勝的。他能登上寶座,除了本人工於心計和有一套政治手腕外,還得力於他有一個訓練有素的情報組織。這個組織便是“粘杆處”。


    顧名思義,“粘杆處”是一個專事粘蟬捉蜻蜒、釣魚的服務組織。雍正還是皇子時,位於北京城東北新橋附近的府邸內院長有一些高大的樹木,每逢盛夏初秋,繁茂枝葉中有鳴蟬聒噪,喜靜畏暑的胤便命門客家丁操杆捕蟬。康熙四十八年,胤禛從“多羅貝勒”被晉升為“和碩雍親王”,其時康熙眾多皇子間的角逐也到了白熱化的階段。胤禛表麵上與世無爭,暗地裏卻製定綱領,加緊了爭儲的步伐。他招募江湖武功高手,訓練家丁隊伍,這支隊伍的任務是四處刺探情報,鏟除異己。


    雍正登上皇位後,為了鞏固專製統治,也為了酬謝黨羽,在內務府之下設立了“粘杆處”機關。“粘杆處”的頭子名“粘杆侍衛”,是由有功勳的大特務擔任的。他們大多是雍正藩邸舊人,官居高位,權勢很大。粘杆處的一般成員名“粘杆拜唐阿”統稱“粘杆拜唐”,由小特務充任。他們都是內務府包衣人,屬未入流,薪水不高,但每天跟隨雍正左右,炙手可熱。


    可見“粘杆處”表麵上是伺候皇室玩耍的服務機關,實則是一個特務組織。小說中所謂的“血滴子”大約指的就是粘杆處的這些人。不難推想,雍正是把政敵比作魚、蟬、蜻蜒一樣的小動物來撒網捕捉、加以控製的。


    “粘杆處”雖屬內務府係統,總部卻設在雍親王府。雍正三年,胤禛降旨雍親王府改為雍和宮,定為“龍潛禁地”。但奇怪的是改製後的行宮並未改覆黃色琉璃瓦,殿頂仍覆綠色琉璃瓦,有人認為:雍和宮雖為皇帝行宮,曾經有一條專供特務人員秘密來往的通道。但是,今天的雍和宮其實是一個森嚴的特務衙署,為了不致秘密外泄,才改府為宮。還有一種傳說:在雍和宮已找不到任何地下通道的痕跡了,很可能雍正的兒子乾隆為了消除其父留下的不良遺跡,改雍和宮為喇嘛廟時,已加以徹底翻修,將之平毀無痕。


    “粘杆處”在紫禁城內還設一個分部,禦花園堆秀山“禦景亭”是他們值班觀望的崗亭。山下門洞前擺著四條黑漆大板凳,無論白天黑夜,都有四名“粘杆衛士”和四名“粘杆拜唐”坐在上麵。雍正交辦的任務,由值班人員迅速送往雍和宮,再由雍和宮總部發布命令派人辦理。雍正去世後,乾隆皇帝繼續利用“粘杆處”控製京內外和外省大臣的活動,直到乾隆死後,“粘杆處”的特務活動才逐漸廢弛。


    (3)此句出自西方哲學大師蘇格拉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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