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著生機能量的翠綠色液體一沾到蒼白幹枯的嘴唇之後立刻消失無蹤,不多會兒,僅有手指長的小瓶中的液體就無影無蹤,隨著液體的消失,原本感覺時刻都能斷了的生機也慢慢恢複了不少,雖說還達不到男子立刻清醒且身體無礙的程度,但是最起碼將如在風雨飄搖的燭火一般的生機給穩住,以後慢慢修複便是。


    一直擔憂的專注檢查著東煜暉身體的言曜在發現他的那一絲生機已經被穩住之後,立刻鬆了一口氣。旁邊的曰頓這時候也將目光從那個詭異的石床上移過來,看到言曜鬆了一口氣的表情,便輕聲說:“曜,這個石床……是磷正乳石,是修真界修真之人口中所說的神石……”


    聽到曰頓的欲言又止,言曜立刻震驚的轉過頭仔細的查看,果然那張床是由一整塊散發著瑩瑩白光的乳白色的圓潤石頭做成的,沒有絲毫斷痕,內裏有著人眼所不能識的細小“經脈”中,極“正”的能量緩慢的流動著。這正是有著“神石”之稱的磷正乳石,在修真界號稱世間唯一不會被黑暗的能量侵襲的乳石,也是黑暗能量最大的克星。


    然而極為諷刺的是,就是這個被認為是克製暗黑能量最強最絕對的磷正乳石,在這裏也竟然會被用來作為吸取人精氣神的蝕晶的載體。


    沒錯,雖說因為那些黑絲極其細小,支撐它們運作的黑暗能量也被磷正乳石的光明能量給掩蓋住,但是言曜在斬斷已經深入東煜暉身體的黑絲的時候就察覺到了,那些黑絲與蝕霧的能量是一模一樣。


    言曜眼神晦暗不明的瞅著那塊仍舊散發著瑩瑩白光的乳石,半晌不發一言。而曰頓將仍在昏迷的東煜暉抱起來,對著言曜說:“曜,我們快走吧!好像有人來了。”


    言曜一聽,立刻站起來拿出一根枯木,飛快的掐著手訣將枯木扔到乳石床上之後,床上立刻出現一個已經生機全無的東煜暉。弄完這些,言曜才和曰頓飛快的躲到房間的角落。


    剛把身形抹去,就看到一個身著黑色金絲紋路精致的鬥篷,將自己遮掩的嚴嚴實實人快速的推開門,警惕的環視門內四周,同時手中聚起黑霧。厚重的黑霧快速的散開來,將整個房間都占滿,言曜和曰頓見狀立刻越過牆壁離開這裏。


    言曜和背著東煜暉的曰頓快速的離開了這塊與之格格不入的建築,在那片連綿的城堡宮殿中尋找了一間荒無人煙的房間。曰頓快速的將房間布置了一下,而言曜正把著東煜暉的脈門認真的查探著。隨著言曜的深入查探,原本緊緊皺起來的眉頭鬆開了不少。手中突兀的出現幾個各色的瓶子,言曜分別拿出一顆藥丸,一股腦的將五顏六色的藥丸塞進東煜暉的嘴裏。


    “他怎麽樣了?”鋪好床,曰頓將東煜暉放在床上問道。


    “命還在!”言曜簡短的說。


    “真沒想到,磷正乳石竟然被人這麽用。那個可是不簡單。”曰頓歎息著說。在那間房裏遇到的震撼真不少。


    “……我們接下來怎麽辦?”言曜疲累的坐在床上轉頭問曰頓。


    “等你父皇醒來問問他再做打算吧!”曰頓摟著言曜安撫的說,“畢竟他原本應該和你老祖在一起,那個元嬰期的老祖不應該這麽容易被擒住。如果他逃脫了,肯定會來救他的子孫後輩,這樣的話我們還是原地不動等著為好。”


    “他的身體受損太厲害,但是要是醒來的話也容易。”言曜說完,手指如電的飛快的在東煜暉身上點了幾下,沒再做其他的動作,東煜暉便緩緩的睜開眼睛。


    “父皇,時間有限。你怎麽到這裏了?哥哥不是說你和老祖在一起?”言曜不等東煜暉說,立刻連珠帶炮的說了一通。當然,他現在還因為言玥的事情在生東煜暉的氣,雖然現在不是興師問罪的好時機,但是表達他的怒氣還是可以的。


    東煜暉不愧是作了近百年的皇帝,在看到言曜的麵孔之後,聽到他的疑問也不問其他,迅速的解釋,“我是和老祖在一起,我們原本在追查著陸明思黑氣的事,根據老祖得到的消息終於尋到了地方。沒想到還沒做什麽,我們就被伏擊了。蝕晶極其詭異,在那個黑袍麵目模糊的男子的攻擊和其他黑衣人的合擊之下,我被抓住了,老祖和他朋友逃走了,還不知道他情況如何。”一口氣說完,東煜暉遲疑的問:“你見到你哥哥了?玥他還好吧?”


    “哥哥很好。算算時間,他現在應該在第一輪下半部的比武。”言曜簡單的說。而後又賭氣加了一句,“過不多久哥哥就會名揚大陸,慕名而來的人肯定有哥哥喜歡的。”


    聽到言曜這麽說,東煜暉苦笑了一下,沒有接話繼續說道:“小七我們趕緊出去,這裏太詭異了,還有我這個累贅,長呆太危險了。”剛說完,人又繼續陷入了昏迷。言曜知道那是東煜暉收到的傷害太大而自動的陷入休眠之中,修補身體。所以讓曰頓將他背在背上,讓曰頓摟在懷中按著原路離開。


    而另一方麵,渾身是傷的言玥被尼克背到皇宮。在尼克小心的將言玥放在他的床上之後,回頭竟然發現穿著華貴異常的國王帶著一個身著白衣的祭祀站在他的身後。


    尼克壓住心中的驚駭,疑惑的說道:“尊貴的國王陛下……”


    “親愛的尼克,我的孩子,我聽聞我們的貴客言玥在神聖的比武擂台上受傷,因而帶我們的卡米普利祭祀大人來幫忙醫治。”國王麵帶慈愛的說,頭上華貴的冠冕的大顆寶石在搖晃中閃爍著華貴的光彩。說著,那個一身白袍胸前佩戴一個中間有著八片金色花瓣的神聖花的徽章的祭祀不待尼克反應,上前幾步走到昏迷的言玥旁邊,拿出裝著光係巨龍晶核的法杖喃喃低語。


    “呃……好的。”尼克看到那個祭祀那麽主動,遲疑了一下不知如何是好。但是又看了看滿身都是傷的言玥,眼睛立刻期待的看著那個八級祭祀,小聲的說著。


    就在尼克小聲的說著的時候,言玥的上空突兀的出現耀眼的光球,刺眼的白球一出現,尼克便反射的閉上眼睛,於此同時,刺眼的白光立刻將言玥團團包裹住。在尼克試探著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白光已經消失,而原本傷痕累累的言玥身上沒有一絲傷痕的躺在床上,唯有襤褸的衣衫以及衣衫上的血跡能表明著他曾經經曆過一場惡戰。


    但是……“言玥怎麽還在昏迷?”尼克疑惑的看著麵無表情的低垂著頭的祭祀,不解的問。


    “哦!尼克我的孩子,言玥精神太累了,我們要給他一點休息的時間,不是麽?”國王麵容慈愛的說,說著還俏皮的對著尼克眨了眨眼睛。“好了,我們就先回去了,就不打擾言玥我尊貴的客人的休息了。”說著,恢複了尊貴表情的國王不待尼克反應,就帶著那個沉默的八級祭祀離開了房間。


    反應不過來的尼克回過來神後也不說什麽,見言玥已經被很好的治療之後,便將房門緊緊的關上離開這裏,返回安格沉睡的房間裏專注的守著他。


    在尼克離開沒多久,原本平靜躺在床上的言玥突然麵色大變,身體抽搐起來,團成一團,牙齒狠狠的咬住嘴唇將痛苦的呻、吟聲憋進嘴裏,痛苦的讓人不忍直視。不一會兒,他身上的蠶絲被就被汗水浸透。但是與此同時,那片潔白的蠶絲被竟然髒汙一片,腥臭的灰黑色液體沾染的到處都是。而痛苦不堪的言玥的情況更是糟糕,他的身上不斷的溢出黑色的液體,雖說並沒有多到將整個身體都厚厚的敷上了一層,但是也相去不遠。麵色斑駁的黑液再加上言玥極度扭曲的麵容,猶如黑暗教廷裏的魔鬼一般令人心顫。壓抑的痛苦呻、吟聲在房間中不時的響起,將這個被黑暗侵襲的房間更增添了一分地獄的氣息。


    這種狀況維持了半個時辰,而半個時辰之後,言玥才似是脫力又似是熬過了這段煎熬一般全身無力的癱軟在狼藉的床上,身體仍不時的自動抽搐著,粗重的呼吸也猛然間輕了許多,斷斷續續,表明著曾經的半個時辰他到底受了多大的苦楚。


    半晌,平靜的房間內撒進明媚的陽光,溫暖跳躍的陽光在言玥身上起舞,麵色充滿著髒汙的言玥睜開了眼睛,冷凝的看著房間的沒有撒進太陽的昏暗處,目光閃動。


    就在言玥陷入痛苦的時候,某處的一間燃起繁多蠟燭的黑暗房間中,原本穿著白色聖潔祭祀袍的那個八級祭祀卡米普利此刻卻身著黑色袍子端坐在一個周邊畫著黑色繁複紋路的乳白色祭台上,麵色沉靜卻帶著絲絲黑暗的氣息,與先前高潔的氣質完全不同,但是卻與周圍的環境異常的契合。原本閉眼低聲呢喃的他此刻卻滿臉震驚,而後勾起嘴角,眼睛裏閃過一絲趣味。滿臉桀驁的卡米普利站起來,對著完全掩蓋在黑暗的人影嘲諷的笑了笑,“失敗了!”


    那句話完全沒有引起黑暗中的人任何反應,卡米普利笑的臉都僵硬了仍是沒得到期待的回應後滿臉怒氣的甩起袍子黑滾滾的離開,室內立刻陷入寂靜,就好像沒有一個人在裏麵似的,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回到言玥那邊,在床上躺著恢複了一點力氣的言玥踉蹌著起來,跑到浴室裏拿出一個丹藥融到浴缸之後,然後全身浸入泛著藍色的水中,使盡全力將身上的黑色腥臭液體洗掉。洗掉的黑色液體掉落在潔白如玉的浴缸四周,將它腐蝕的坑坑窪窪。


    全身都清洗幹淨的言玥站起來,將收集起來的一瓶金色的瓶子放在台子之上,吃力的將被汙染的床上的所有東西都扔到浴缸之中。聚了半天力之後,言玥手中跳躍出金黃色的丹火。言玥將那些被黑色液體汙染的東西全都焚燒殆盡,任火焰蔓延,吞噬著屋內的其他物品。


    滿意的看到全部被汙染的都被焚燒之後,言玥收起那個金色的瓶子跌跌撞撞的朝著門跑去,打開門對著靜候在門外的蘭斯急切的說:“快點滅火!我剛剛有點失控,冒出的火焰在屋裏焚燒起來,我控製不住。”


    “好的!您別慌!”蘭斯鎮定的扶著全身酸軟的言玥說,一旁的侍者在聽到言玥說房間內起火後便迅速的跑去叫人。


    蘭斯按照言玥的吩咐扶著他到言曜的房間門口,目送著他進去之後,目光閃爍的看著冒著煙火的房間,然後快步的離開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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