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時候,當赫連霖離開的時候,妙樹也來送了送赫連霖。莊南站在旁邊,有些依依不舍,昨天的時候妙樹給他說的話依然在腦海中回響著,赫連霖深吸一口氣,決定就這麽回去之後,就真的找個地方休息了。


    巫逸飛一直站在旁邊,赫連霖忐忑了一番,最終還是全部給他解釋了一番,從頭到尾,一絲不漏,說完之後還有些心虛的瞟了他一眼。


    巫逸飛一直注視著赫連霖把話說完,看見赫連霖說完之後還鬼鬼祟祟的瞟了瞟他一眼,微不可查的歎了一口氣,將手放在他的腦袋上,重重的揉了揉,說道:“你想離開東宣?”


    赫連霖點點頭,巫逸飛緊接著說道:“那好吧,我們幫了東宣一次,如果離開的話也應該不會說什麽。你想去哪裏,都可以,小鈺一定也會同意的。”


    赫連霖欣喜的點點頭。


    經過了一天一夜,終於來到了熟悉的東宣雲海,自然不可能從地上走過去,還是從雲海上麵飛過去。


    沒有過多長的時間,赫連霖在視線當中出現了東宣的群島的時候,赫連霖的心情莫名的放鬆了下來。


    小鈺早就給師門發了信息,雖然事情有些緊急,但是規矩還是要遵守的,首先停落在山門之前,上麵早就有了弟子在前麵等待。


    禿毛狗鬆了一口氣,看見著場麵,嘟嘟囔囔的說了一句,“格老子的,又回到了在這裏吃素的地方了。”


    赫連霖樂了,腳下踹了踹,說道:“得了吧,就算是在東宣的時候,天天我們也是打野味,你什麽時候吃過素啊?”


    禿毛狗察覺到了赫連霖的動作,一閃而過,小腿伶俐的向前奔走,邊走邊說道:“我可是聽的啊,你說,我們出去以後開一家酒樓,最好的是每個州都有分店,怎麽樣?”


    小鈺聽到禿毛狗說的,也有些興趣的走過去問道:“真的嗎,霖哥哥我們要離開了嗎?”


    赫連霖將初步打算給他說了一遍,毫不意外的在小鈺的眼睛亮起來了,看來,他們還是沒有這種命清修啊。


    赫連霖有些感慨的順著前麵的弟子走著,幕兮從到了東宣以後便出來一直跟在旁邊,聽著赫連霖在做著未來的美夢,沉默不語。


    赫連霖似乎發現幕兮的神態有些不對勁,所以略微沉思了一下,腳下便慢了幾步,落在了幕兮的旁邊。


    這樣的小動作當然瞞不過幕兮,幽深的眼神直直的望著赫連霖,像是要射入他的心裏。赫連霖猛地升起了一絲退縮的意思,但是想起妙樹說的話,不管怎麽樣,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幕湘黎?那真心和赫連霖沒有一點關係啊,唯一的聯係就是上回被困的那麽名義上麵的幾十年,但是也是一眨眼過去了。


    他對於幕湘黎的感覺,更多的像是上輩子的那樣,看了一場免費的3d電影一般,或許他對電影中的人物有些懷念,同情。但是對於現在他的感覺,兩個人絕對沒有一絲的聯係。


    沒有所謂的心靈相通,沒有所謂的感同身受,他從來都是赫連霖而不是幕湘黎。


    幕兮從什麽時候認出來的他不知道,也不想要知道的,當他委婉的表達出了他並非幕湘黎,他知曉一切有關他的事情,但是他從來都不是那個人的時候,幕兮的臉上閃過了一絲苦楚。


    點點頭,示意他知道了,卻突然的開口說道:“日琉璃和焉月都可以將靈魂剝離出來,但是兩者又有不同,後者是吞噬,前者卻是分離。沒有沒有器物的困擾,靈魂會漸漸的消失。”


    消失?赫連霖有些驚訝的看著幕兮,幕兮點點頭,繼續的說道:“沒有人知道會發生什麽,或許是投胎也說不定。”看著幕兮的表情有些惆悵,赫連霖有些明白了幕兮的意思,試探性的問道:“也就是說,你想用日琉璃將你剝離出來?”


    幕兮承認道:“當我成為劍魂的時候,就知道了除非特定的機遇,否則隻有永遠的和兵器相伴了。妙樹說得對,人不能隻在過去圍繞,否則,隻能原地踏步吧。”幕兮的臉上帶著一絲苦笑。


    “況且,我的心願,也差不多完成了。”說到這裏的時候,還順便看了赫連霖一眼,被這麽一看,赫連霖身體僵了僵,接著“嗬嗬”的裝傻笑了笑,看見赫連霖是這幅樣子,幕兮心中更是苦笑一聲,臉上卻是不顯於色,目光向前。


    赫連霖卻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皺著眉頭問道:“不過,我還想要知道的是,幕鳳仙,最後怎麽樣了?”


    雖然赫連霖認為那虛有的記憶是和他全無關係,但是幕鳳仙的下落,卻是始終牽著赫連霖的心,並不是什麽其他的感情,隻是對於幕鳳仙,當時最後的記憶就是有些絕望的看著他,不是他,是幕湘黎。


    幕兮臉上的表情很古怪,扯了一下嘴,像是在思考一樣,有些為難的說道:“不,我不知道大師兄去哪裏了。”


    赫連霖的眼睛猛地睜大了,看著幕兮有些驚訝的說道:“不知道,你怎麽可能不知道?”


    但是看著幕兮的樣子確實不像是為難一般,繼續的說道:“當時我離開之後,便去找過了大師兄了,但是,那個時候已經沒有任何人了,離那裏不遠處的地方,就是出口。”


    “出口?”赫連霖驚訝的看著幕兮,後者點點頭,給他解釋說道:“那個時候,還沒有所謂的九幽和人界的區分,隻有的是灰界和白界的區分,是因為後來的時候九幽失敗了,當時支持九幽一派的全部驅逐到了這裏,灰界就由此改名為九幽魔界了,九幽所處的空間是很奇特的,位於灰界和白界之間的一個小空間,正常來說,當時的時候隻有四個出口,可以到白界和灰界,後來全部被東宣給封了起來。”


    “鳳仙當時帶你出去的那個出口,其實應該是他單獨開出來的。我想要再去的時候,鳳仙的身影已經不在了,那也是我最後一次見他。”說到這裏的時候,幕兮的眼中還流出來一絲悵然,對於鳳仙,他確實是很在意。


    很快便到了明真的地方,雖然開始的時候確實是通知了人,但是因為是提前回來的緣故,其他人都沒有通知到,到外麵的人也隻不過能看見慧瑜而已。


    時間過去的不長,慧瑜還和之前看見的一樣,臉上有些焦急的神色,在原地不停的走動,看見赫連霖他們來了,臉上鬆了一口氣,快步走過去,說道:“幸好你們沒有耽誤太長的時間啊,不過才這麽一段時間,你們就找到了,果然讓你們出去這個決定就是正確的,你別的什麽都差,就是狗屎運比較的好。”


    赫連霖對於慧瑜的話挑挑眉,耳邊傳來一陣溫柔的聲音,一個玉樹臨風的身影飄飄然的出現在他的視線當中,有一種人,雖然或許並不是最英俊的那個人,但是他卻有這麽一種本領,一出現,就可以將這裏所有的視線全部轉移到他的那裏去。


    明真就是這麽一種人,像太陽一樣的耀眼,卻又不刺眼。


    看見赫連霖,明真的臉上也出現了一種類似於輕鬆的情緒,腳下的步伐微微的快了一些,走到了赫連霖的身前,語氣帶著有些肯定,還有些微微的笑意說道:“你們這麽早回來了,想必結果一定很讓人如人意。”


    明明赫連霖並沒有很長時間看見明真,但是看著他的時候,還是有一種恍然如隔世的感覺,看著明真嘴角的微笑有一種眩暈的感覺,搖搖頭,將腦袋中的感受揮之腦後,上前去,將所有事情的經過全部給明真說出來了。


    明真並沒有讓赫連霖隻是站在這裏說話,而是將他引入了房間裏麵,明明外麵是春暖花開,但是房間裏麵卻有一種冷如寒冬的感覺,特別是到了榕長老躺著的房間裏麵後,這種感覺強烈了起來。


    明真解釋道:“這是我用秘法將整間房子的溫度降低了,讓他們體內的瘴意緩慢一些。”


    赫連霖點點頭,有些心不在焉的看了看,這麽一看才覺得,和赫連霖之前在迦樓國晚上看見的那些紅色的漂浮物簡直有異曲同工的相似啊,隻不過那些更為深紅慘淡一些。


    明真看著麵前已經失去了光華的日琉璃有些為難,赫連霖似乎有些心虛,但是想了想還是挺直了自己的腰杆,說道:“隻能這樣了,我們找到的時候已經成這幅樣子了,不過這應該是真的。”


    明真失笑的說道:“我沒有說什麽啊,日琉璃的話,如果是這樣的話,效果也是有的,對付這種瘴意的話,應該不會成什麽問題。”


    赫連霖有些後悔,自己這不是不打自招了嗎?抬頭看著明真似乎在翻弄日琉璃,赫連霖看了看周圍,才想起一個問題:“掌門還有長老他們呢?”


    巫逸飛他們一回來,就被長老他們給叫走了,似乎有什麽事情,但是這種時候的話,難道不是榕長老的事情更為重要一些嗎?


    明真的注意力似乎在日琉璃的身上,有些心不在焉的說道:“在別的地方呢。”


    看著明真似乎不知道該怎麽用的樣子,赫連霖有些疑問的問道:“你知道該怎麽用嗎?”


    明真繼續失笑說道:“日琉璃並不像是焉月,需要特殊的法門才能運作,再說了,現在它已經失去了器靈,已經沒有難度了。”


    赫連霖點點頭,原來如此嗎?看著明真的動作,赫連霖的腦中卻好像有什麽閃過一樣,試探性的問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明真的手上頓了頓,抬頭,卻是笑容滿麵的問道:“知道什麽?”


    赫連霖說道:“日琉璃失去器靈這件事情,東宣,找人跟蹤我們?”


    想到這個可能性的時候,赫連霖心中猛地有些不快,自己們不會那麽不受到信任吧。


    明真似乎是低頭嗤笑了一聲,赫連霖心中升起的是其他的感覺,記憶中的明真,似乎不像是現在這般的。


    猛地抬頭,眼神中卻是赫連霖看不懂的情緒,聲音也微微的有些低沉的說道:“不是跟蹤,也有很多事情可以完全掌握在手中的。”


    好像打開了什麽東西似的,眼前的明真給人一種完全不同的感覺,像是提前預知危險一樣的,赫連霖後退了幾步,但是沒有一會便被明真給逮住了。


    “師叔,你.....!!”明真突然用自己都沒有看見的速度攔住了自己,抓住自己的手腕,赫連霖想要擺脫的時候,卻始終不行。


    心中警鈴有些大作,手腕處的牽製捏的手生疼,但是偏偏一點辦法都沒有。


    明真低沉的聲音繼續傳來:“現在還在叫師叔呢,小師弟,你果然和師弟一樣,太過天真了。”第一次發現的是,明真的聲音還有低沉悅耳到如此好聽的地步,可惜的是,完全沒有什麽欲望。


    倒是明真的話讓赫連霖有些驚訝,“大,不對,你是幕鳳仙?”


    明真的嘴角帶這些微笑,但是一點都不賞心悅目,周圍的氣勢有那麽一瞬間的巨大的改變,讓赫連霖有些難以捉摸。


    明真的話語帶著些沮喪的說道:“幕鳳仙,確實,那是多久以前的稱呼了啊,不過,如果你叫的是這個名字的話,那麽,是不是代表著你的記憶還沒有回複?”


    赫連霖有些惱怒,雖然不知道的是為什麽記憶中那個暖如春風的師兄變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但是還是說道:“你說記憶?抱歉,對於現在的我來說的話,你也隻不過是一個陌生人而已。”


    明真的眼神有一瞬間的迷蒙,似乎在思考著赫連霖說的話:“陌生人嗎?”轉頭看著他繼續的說道:“我明白了,所謂的記憶,隻不過是硬生生的填上一段你不熟悉的插曲,看來,彼岸花到真不是完全的。”


    眼神一瞬間變得有些凶惡起來,赫連霖心中一驚,想要反應的時候,胸口卻猛地升起了一個血洞,疼痛感加上昏迷感強烈的傳來,眼前的視線也仿佛慢慢的變暗了。


    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沒有察覺到對方的動作,本來就是實力的差距,赫連霖顯得有些絕望,他突然想起了,所謂的尋找,梵穀,可能都是麵前的這個人搞的鬼吧。


    從一開始的時候,他們就什麽都不知道,一直被蒙在鼓裏。隻是,本來說幾人找個地方隱居起來,這個願望好像不能實現了吧。


    自己腦海中的最後一個人影,是平時的時候那個一直默默無聞,但是不管自己怎麽做都要站在自己身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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