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若雲珊可以算作是賀若家族旁枝的旁枝,她的祖上除了不知曾曾曾曾曾祖那輩出了個四靈根的練氣期的修士,再也不曾有過哪怕是廢靈根的子弟了,更何況那煉氣期的修士也早已作古了,隻是她家那本本家的家譜裏有過一筆記載而已。而他們這些族裏的凡人也分著三六九等,像她家這種不知道幾輩子都沒出過人才的族人不過是連雪原邊緣樹林的守林人也算不上的獵戶了。她的曾曾祖母祖都沒有見過族裏的那些修士,他們一家人到時常常因為打些獵物與外麵那些村民交換所以更世俗的生活著,可以說,在他們自己看來除了賀若這個姓氏特別以外,那些傳說中的修行之人,與他們來說更像是祖上流傳下來的故事罷了。所以在賀若雲珊出生前的好幾年,他們已經不管祖上立下得到規矩,搬到林子外麵的小鎮上與普通村民一起混住在一起了。也可以說,正是因為如此,在賀若雲珊在記憶裏,八歲以前都是更美好的記憶。


    她還記得在她八歲那年,她還紮著兩隻小辮,與隔壁家的水靈姐姐在水塘邊挑花繩,突然一聲巨響,便望見她家那邊火光衝天,她急忙跑了回家,便看到祖父祖母和父親母親跪了一地,四人瑟瑟發抖,好在沒人受傷,隻是他們身後的兩間屋子早就燒了起來,但不管是他們自家人還是圍觀的村民沒有一人敢上前去救火,兩位身材高大,穿著貴氣的男人立在那裏,其中一人手中拿著一本厚厚的冊子,看到賀若雲珊跑了回來,便朝著身邊的同伴笑道:“原來還多了一個小女孩,到是應該在冊子上添上。”他憑空變出了一支筆,在那冊子上麵記著什麽。賀若雲珊的母親哭到:“仙人,仙人,她並不是我親女兒,隻是我收養的孩子,她什麽都不知道啊。”


    那男人嘻嘻一笑:“是不是親的有什麽要緊,隻要你收養的便是賀若家的了,理應遵從族規,你們家譜上應該寫著的吧,擅離故土者可是要罰到寒地做苦工的呀。”他抖了抖守,那冊子與筆都不見蹤影了,旁人見了莫不驚歎。他一臉得色,由催到:“快走吧,快走吧,還是你們運氣,這南邊林子太偏遠了,守林人也換了個新手,還讓你們快活了幾年才被發現。”


    賀若雲珊聞言攔在了母親身前,她臉上到時不見懼色,氣憤道:“你們到底是什麽人,我們家根本不認識你們,憑什麽跟你們去受罰。”


    那男子哼哼道:“我們自然是族裏派出來尋查擅離職守的族人的,路過南邊林子領地裏竟然是空著的,便來尋你們回去。”


    “什麽族裏,我從來沒見過什麽族裏,我爹娘也沒見過,我祖父母也沒見過,我們一家四口就我們幾個,沒有你們這些親戚。”


    男子不耐煩道:“小孩子沒見過族譜,你們家大人還沒見過族譜嗎?明明白白寫著不經允許不許擅離故土,你們家明知故犯還不跟我回去受罰。”


    “你們若是我們的族人,知道我們家,那為何我聽說多年前,林子大雪,我爹爹獵不到獵物,我祖母養的家禽全部凍死,我們一家人差點活不下去的時候,不見你們族裏人過來救濟呢?現在,我們家搬出林子,稍稍好些了時候,你們這些莫名其妙的人冒了出來,還要抓我們去做免費的苦力,哪裏有這樣的事情。”


    那男人不耐煩道:“爺爺我還有許多事情,哪裏有空和你這個小女孩一般見識。”他拿出了一條麻繩,隨手拋了出去,隻見那普通的黃色麻繩突然活了一半,如同一條靈蛇還自動伸長,將賀若雲珊一家子分個捆了串了起來。


    賀若雲珊氣急道:“要是有族人,我要見族長,請族長評評理。”


    那男子譏笑一聲:“族長還能是你能見的嗎?小爺我如今也就遠遠望見過一次罷了。”說罷隨手一擺,將長繩一端捏在手中,有憑空點了點,雲珊嘴巴便由一陣大力合上,不管怎麽使勁也難在開口,他轉頭對身邊一直未出聲的男子道:“德輝哥,咱們快些將他們送到寒地,也好快快回去,上次琳表妹還說給咱們留兩塊從外麵帶回來的糕點呢。”


    等那男子點頭點頭,兩人平地消失了,而賀若雲珊一家子也被捆著一齊消失了。村民們呆呆的看著還在燃燒著的房屋,仿若做夢一般。“雲珊!”剛剛還在與賀若雲珊一齊挑花繩的水靈使勁喊了一聲,這些村民才紛紛驚醒,“神仙啊,這就是神仙吧!”三三兩兩開始跪拜下去,除了水靈還是一臉焦急,其他人無不是一臉信服神色。


    賀若德輝與剛剛拿著冊子的賀若德凱瞬間出現在距離村子四十裏之外的林子邊,而被捆住的四個人看上更是狼狽不堪,五個人像是從土堆裏麵剛剛挖了出來,眼睛,鼻子,耳朵裏都是土,雲珊祖父母年紀大了,一時鼻子裏的土嗆了進去,雙頰憋得通紅,眼看就要閉眼了過去,而雲珊父母也是攤在地上,不能動彈了。賀若雲珊拍了拍臉,搖搖晃晃強撐著爬到祖父母身邊,扶起他們將他們鼻子中的泥土拍掉。


    賀若德輝看見雲珊還能站起倒是很驚奇,他開口道:“小妹妹,你是不是沒有去族裏測過靈根?”


    賀若雲珊皺眉回到:“什麽靈根?我們一家人根本就從沒聽說過還有什麽族人。”


    賀若德輝掃了一眼幾人,半響道:“大約是你們自己忘了祖訓吧,每戶有新生子女,需要在三歲的時候,到守林人那裏報備,測試靈根。”


    “我們沒見過什麽守林人,我們祖上也從沒有這條家規。”小姑娘倔強的抬著頭。


    賀若德凱哼了一聲:“你才這點大知道什麽。”


    “我怎麽不知道了,我爹爹常常給我講林子裏麵的故事,從來就沒聽說過遇到過什麽守林人。”


    賀若德凱還要反駁,卻被德輝抬手製止住了,他開口道:“說不得是真的,你別忘了,咱們為何要走這一趟,南邊林子上個守林人可是消失了至少□□年了。”


    “難不成他消失前也從未查看過林子的族人,從未排查過靈根嗎?”


    賀若德輝聽到問話搖了搖頭:“這個我不知道,咱們上報給叔叔就可以了。”他說完又拿出了一張符紙:“我們這次也應該排查一番的,還是檢查一下的好。”他說完符紙迎風自動,飄在雲珊的頭上,瞬間雲珊頭頂出現了兩條直直的光芒,一黃一籃,黃色光芒到時比藍色粗壯耀眼的多,雲珊也被這一下弄蒙了,睜大眼睛看著他們。


    “竟然是雙靈根!”賀若德凱吃驚道,隨即他羨慕的看著雲珊:“我和哥哥不過都是四靈根,你倒是雙靈根,運氣真好。”


    賀若雲珊依舊警惕的看著他們換了一副嘴臉,賀若德輝溫和道:“小妹妹你天資出眾,相比不會受到懲罰了,還會有大機遇呢。”


    “有了靈根便不會有懲罰?”她小心翼翼問道,等德輝點了頭後,她有急忙問道:“那我父親母親,和祖父祖母呢?”


    賀若德輝掃過還躺在地上的四個人說道:“他們連最淺顯的遁地術也經受不住,實在不像是有靈根的樣子。”但他還是順從了雲珊的請求,給其他四人也測試過了,實在沒有任何光芒出來,雲珊才作罷。她麵如死灰的坐在了地上。


    賀若德輝安慰道:“小妹妹,也不必灰心,若你以後有造化了,隨時可以將他們從寒地接出來,做你們侍從。隻要築基期便可以有侍從了,你是雙靈根想必不會要很久的。或者若是你能得到金丹期長輩的看重,也不是不能提前將他們接出來的。”


    話音還在耳邊時時鞭策著她,八年後,已經練氣八級的賀若雲珊,失魂落魄的從寒地出來,她這幾年沒日沒夜勤加修煉,前日才得以進入一位金丹長輩的門下,厚著臉皮求得新任師傅的手書才能來到寒地,可是得到卻是讓人痛不欲生的消息。她的父親母親在兩年前,已經被遣到極地深處的一處寒洞做工,而洞口每十年才開一次,在寒地雜役的話語中聽出,基本進去寒洞的人幾乎沒有多少回來的可能。而她祖父母當年根本還沒進去寒地早已病故了。


    賀若雲珊捏著手書,漫無目的的走著,即便知道寒洞不會打開,她還是不由自主的走到了寒涯邊上,她朝下望去,白雪冰穀,哪裏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這時的寒洞不是打開,寒涯邊上沒有別人,她一屁股坐下,趴在涯邊對著下麵痛哭起來,可一瞬間她聲音一停,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那萬丈深淵裏出現了一張臉,那張臉上一雙眯眯眼,他開口叫到:“糟了,師傅這裏有個小姑娘!”


    賀若雲珊又聽得一懶洋洋的聲音從她背後響起:“怎麽什麽事都讓你遇上了,人家清凡都比你事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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