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來,又是一個百花爭豔的季節。姹紫嫣紅,爭奇鬥豔。


    文昌侯府,東偏閣,笑語盎然,難得熱鬧。已過而立之齡的長寧公主,歲月對她分外得厚待,一派嫵媚夭桃態,恰是濃意遠淑且真,肌理細膩骨肉勻。有道是:冶袖長裾蘭麝香,點翠施紅競春日。


    抬眼覷了下四妹的舉止作態,平陽低首心頭歎息了下,唉,如此這般,何苦來哉。


    確如平陽所忌憚的那般,長寧終是成了慕容家的媳婦。慕容氏,一門迎娶三位公主,自是榮光無限。自耿吳之亂後,祁、慕容兩家因鎮壓叛亂有功,且又得封侯拜王,又因祁暮清坐鎮京師,一手掌控天下兵馬大權,自然風頭無兩。


    這些年,最出彩的當屬:昔日的京城紈絝二少——李從讓與慕容棋,李從讓本就是李氏皇族,可以暫且不談。慕容棋卻得細細說說,他的戰功能耐那是有目共睹的,這些年東征西討算得上戰功赫赫,威名天下。而最讓人津津樂道的,卻是他的婚事。據所謂的知情人講:文昌侯當年在長寧公主的親事上,可以說是毫無掩飾自己的目的,態度難得地強橫,肆意幹涉阻擾朝廷與突厥的再次聯姻和談,接著可以說是萬般設計,用盡心機隻為把長寧公主娶進門,此事幾乎鬧得天下皆知,文昌侯慕容棋算得是強買似的迎娶了當今聖上的嫡親妹妹長寧公主,再後來,這對好似天生冤家的夫妻,幾乎三天兩頭的出狀況,中間不乏軼事趣事,無一不成為京城乃至天下百姓茶前飯後乃至閑暇時的談資。


    這個暫且不談,天下人也不是傻子。如今的天下雖嘴上說是李家的,但實際上,老早算得上是慕容家的了。這對夫妻之間說是兩口子的矛盾,說大了,不如說是李氏皇族與後起新貴慕容家的間隙。幾乎所有人都等著看了,看這最後是:到底是誰弄死誰?!


    在這世上,一般的事情也許是可以商量的。惟有,這皇權、天下的歸屬,是不能輕易妥協的。古書上寫的堯舜禪位互讓的佳話,到底隻是傳說,臆想。又有誰知道,這看似平穩和樂的禪讓背後,又有多少的刀光劍影。前人的事情,到底是作古的。可當下,慕容家與李家貌似就是這般尷尬的境遇。倒要看看這些上位者如何處理這些,不管結果如何,他們這些平頭白丁隻管看熱鬧,等著為皇帝高聲賀萬歲就好。


    外頭坊間的傳聞軼事越發地沒了邊際,乃至後來,終傳到了濯園裏深閨不出的平陽耳邊。秉著世間事情皆無空穴來風的原則,平陽先是給了此事處心積慮瞞著她的祁暮清,狠狠地一頓排頭。緊接著,進宮在木匠房找到她那不爭氣的皇帝二哥,當下沒給氣暈了,直接將一身工匠穿著的皇帝提溜到尚寧宮去,顧太後得知緣由,對這不爭氣的皇帝兒子好一番的訓斥。


    顧太後惱怒過後,回得神來,細細思量後,瞧著李朝勘焉搭頹然的樣子,卻又不得一聲長歎。終是難為這孩子,瞧一瞧如今這天下的局勢,任憑誰也隻怕心有餘而力不足。大勢已去,大勢已去。


    相對於顧太後的落寞,皇帝二哥的頹廢,平陽倒有著幾分淡定在,她一步步的謀劃正是為了族人得以存活,其它的,真心不是那麽重要。天下、皇位,對於她來說,真心不是那麽重要。想想她李氏一族的女子,自太祖得了這天下後,又有幾人不是這政治皇權下的陪襯者。嫁與宗親,嫁與番邦,嫁與功臣之後,嫁與……世人說她們都是甚麽金枝玉葉,實際上,嗬嗬,當真的可笑。她們的父兄永遠以皇權為第一考量,李家的女兒失去的夠多了。


    就如現下,離經叛道者,比如:壽安公主,蓄養麵首,縱情楚館,甚是囂張的很。又有誰會知道,當年年少時的壽安公主卻是個乖巧無比的俏佳人兒,美貌天下聞名。可這壽安公主脾氣卻又有乖張的一麵,她不願成為父兄政治的棋子,不惜出家入道來逃避。再後來,據說是喜歡上了一個翩翩書生,想下嫁……對方卻因為她公主的身份,避之唯恐不及。很快,那書生有了歸宿,與一個門當戶對的女子雙宿雙飛去了。自那以後,壽安公主算得上是一夕間性情大變,作風放*蕩,縱情風月……世人隻當個軼聞來打趣皇家,又有誰知道個中的心酸苦楚。猶記得,三年前,壽安公主一身衝天的酒氣,孤身騎著匹馬闖進濯園內院。跌跌撞撞進得門來,抓住自己的手,臉上的淚流個不停,嘴裏反複叨念著一句:“放了他好嘛?平陽,姑姑一輩子沒求過誰。放了他,求你了。姑姑隻能來求你……”


    她先是滿頭霧水,根本鬧不清發生了甚麽。很快,憐煙她們過來將醉酒的壽安公主帶了下去歇息,再由著紫鵑幾個人慢慢地將事情給自己講了個明白。得知前因後果後,平陽甚是啞然,這到底算甚麽?!也就是昔日的那翩翩書生如今落難了,下在了死牢裏,原因很簡單:這些年,天下分崩離析,揭竿立王者不甚枚舉,那家夥活該倒黴跟著的一個叛王最近剛被文昌侯慕容棋鎮壓了。那書生的妻子當時得以逃脫,千裏迢迢地跑來京城,找壽安公主救命來了。


    真真的好笑,哪裏來得如此厚顏的人,平陽得知緣由,越發地不恥。替自己這傻姑姑不值,說這壽安公主荒唐,放眼天下,也沒幾個比得過。說這壽安公主癡情傻,放眼天下,確實也沒幾個人可以比得過……


    對於這般的人,平陽自然巴不得慕容棋當下立刻活切了他們,卻也不好因此拂了她這可憐姑姑的臉兒,思來想去,隻得交給顧太後去處理。最後,那書生貌似得以活命,卻死罪難逃,與他那妻子一起發配充了軍。壽安公主像是解了甚麽心結似的,居然一夜遣散去了道觀裏的所有人,若不是顧太後攔著,怕是已然剃了發做姑子去,說是什麽塵緣終是了了。


    外人說道好的無數,讚歎那書生妻子情深不離不棄的有之,評論壽安公主癡情的更多。平陽聽了後,恨不得當即撕碎了那些多嘴的家夥,真真的是人嘴兩張皮,上下都能說。


    想著,前世的壽安姑姑是城破時自盡而亡,今世又是這般的結局,若是以前,平陽絕不摻和這些事情,可得知了壽安公主過往的一番事情,思來想去的不甘心,終是走了一趟宮裏,與顧太後、賀皇後商議了番,將宗族裏早年沒了父母的一對兄妹過繼給了壽安公主,不為別的,隻給她些牽絆與念想。


    平陽知道壽安公主的心思,請顧太後當著眾族親,立了個規矩下來:以後,凡是她李家的女兒,不管嫁與不嫁,娘家始終在她身後。


    聽得這話,瞧著麵前給自己跪下的一雙兄妹,壽安公主含著淚應下了。風*流荒唐了半生,以為是無根的浮萍,原來終還是有依靠的。


    李家的女兒失去的真心夠了,又如:她與長寧,她嫁得不甘不願,長寧嫁得委曲求全。再如:她們的大姐東平公主,說是夫妻琴瑟和鳴,卻終抵不過那一句‘娶婦得公主,無事取官府。不得不為之懼也!’她們這三個公主,已經算得上好的了。


    其它人,真的更是……比如:慘死的饒安公主,還有很多被皇權爭鬥牽累的公主,或者無聲無息地死在後宮爭鬥的那些根本來不及長成的……


    夠了,真心夠了。平陽從未有的心累,她知道全天下的人都在看慕容與李家的熱鬧,她不想在此刻族人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她不覺得皇權有多重要,如今的李家子嗣亦深刻地明白這一點,即使有反對微詞的,怕也得心裏掂量一番,是否敵不過慶山王三父子的鐵腕。


    平陽在權勢分局漸明朗時,已然與慕容棋私下言明:她李平陽想整個李家退出去,平安無事就好。這天下誰想要,誰拿去。若李家退了,卻仍不得安生,那就別怪他們魚死網破。噎得慕容棋當下沒背過氣去,他千算萬算,沒料到這平陽公主一直以來斤斤算計的目的居然是這個。


    簡單的講:皇權這玩意,李家早就當燙手山芋了。你來拿吧,至於怎麽拿,隨你。但是,隻一條:想、或者敢動她李家一根毫毛,跟你魚死網破。天下若因此亂了,也是你們的事情。甚麽天下黎民百姓,都見鬼去,不是他李家的責任。


    好嘛!敢情平陽公主這些年做的事情,隻為李家退出時,有足夠的實力平安無事。而且,這皇位,她李家也是有實力繼續做的,隻是不願意了……慕容棋怎麽想,怎麽憋屈,敢情他的那點小心思,老早被人家看透了。嘶,細細一番思量後,沒來由地後脊梁一陣發涼,敢情這公主老早算計上他們了。


    想著這平陽與祁暮清愣小子的一番情感糾葛,還有他自己一路的感情不順,丫的,老早給這家夥惦記上了。若不是深諳平陽丫頭的秉性,熟知她的根底,他還當這丫頭是甚麽看破天機的妖魔鬼怪來著。


    慕容棋那頭,越想越是憋屈,如何按得下這口惡氣。卻不知,他家那個不省心的,更加的給自己添堵。隔三岔五的賞花詩詞會,也就罷了。這還是忍得了的,最教他無法忍受的是:額爾穆圖那沒皮臉的家夥帶著甚麽寶貝閨女已經住在他府裏超過小半年了,怎麽看,怎麽堵心。


    偏偏,他家的那不省心的,根本不屑得與自己多言。雖說兩人這些年,也生了幾個孩子的。不多不少,正好三個。隻是很不幸,全是臭小子。丫的,一個閨女都沒有。看著長寧每天把額爾穆圖家的野丫頭捧得跟個寶貝蛋似的,他爺幾個的憋屈勁,就不提了。


    思來想去,他怎麽想都不解氣,秉著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原則,索性去將平陽與東平兩位給接到府裏小住了下來。憑什麽他們爺三個整日的水深火日,他祁暮清與慕容棠這兩個天天泡在蜜糖水裏。


    慕容棠倒是還好,畢竟是自家兄弟。可不想,他這一番作為,自然惹惱了祁暮清。這麽多年過去了,愣小子的脾氣居然越發地小氣量,居然私下煽動自己的那幫子死忠手下。弄了一出黃袍加身的戲碼出來,嚇得自己……即使這事過去一陣子了,也立刻給自己壓下去了,可他知道瞞不了多久的,他家的那口子要知道這事,肯定會在第一時間毫不猶豫地棄了自己,跟著額爾穆圖那老白臉跑掉。


    額爾穆圖這家夥到底要不要臉,就算你丫的,原配故去了,現在是鰥夫。你是不是該守節,或者另外再娶個年輕貌美的去。居然盯著他家的半老徐娘不放,丟人不?!他原是心裏這麽想的,不曾想,前幾日,他喝醉了,回家仗著酒醉與那別扭媳婦話嘮糾纏了幾句。事後,他酒醒後,依稀記得好像說了些甚麽不該說的。


    瞧到今日他家那口子難得的細致打扮,甚是招搖的很。他一下子好像想起了甚麽,貌似他酒醉說了甚麽徐娘半老,老菜葉幫子之類的渾話……呃,真真的叫做甚麽來著:自作孽,不可活。


    品茶賞花宴上,長寧這番難得細致的打扮,自然是迷倒了不少所謂的名流雅士。慕容棋嫉妒得直咬牙,卻莫可奈何。丫的,居然敢對他的女人流口水,真想,立刻全丫的滅了。


    做皇帝,怎麽?!你想跟我皇兄一樣,三宮六院。


    這一句,沒來由地撞進慕容棋的腦子裏。長寧說這話時,那幽幽的眼神,沒來由地給自己一個激靈,他敢肯定,不必等他坐上皇位納了妃嬪,他家的這夭桃公主馬上就能給他帶一堆的綠帽子,活生生地壓死自己。


    還有,李家那該死的新家規,甚麽李家女兒,不管是嫁了還是沒嫁,娘家永遠在她身後。這絕對是平陽那焉壞的丫頭想出來的,如今,慕容棋覺得自己的每一天都給架在火上來烤,他家的兄長慕容棠對皇權並不熱衷,混賬表弟祁暮清……就……就他那眼裏隻一個女人的架勢,估計隻要李平陽給他一個好臉子,就立馬屁顛顛了,怎麽也不可能去爭那皇權。李從讓那混蛋,就更不談了。說甚麽他是李氏旁族,名不正言不順。


    於是,好像他這些年拚死拚活地打江山,合著,是他慕容棋一直惦記著皇位。就連他家那三個混小子,也都防著自己。


    爹,你若有一日,真做了那位置,孩兒們……孩兒們不會有事吧……父親,你會有其它女人吧,那孩兒們,也就有很多……‘新’兄弟了……


    你爺爺的,老子是那種狠辣的主嘛?!你們的娘雖然生了你們,可哪天管過你們三個臭小子,老子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們這三個混小子拉扯大,合著,是為了養肥了好將來殺著玩的。


    別扭媳婦不理自己就算了,家裏的三個混小子也防著自己。他活得容易嘛?!整日地防著他,防著你,他丫的,也累了。這一陣子,防著額爾穆圖這老白臉,更是火大的不行。


    長寧,生是他慕容棋的,死還是他慕容棋的。想肖想,先算計得過老子再說。夜幕降臨,華燈初掌,打開書房的門,慕容棋氣哼哼地踱著四方步,背著手,陰沉著臉,往內院而去。


    路上,所有見到侯爺的仆役,一律下意識地閃避開。公主今日的作派,這對冤家夫妻沒準又得一頓死掐了。都這麽多年了,到底累不累呀,唉,他們這些奴才瞧著都瞧累了。


    進得內院,恰巧遇到正要出去的平陽,慕容棋沒好臉地覷了眼,往那一站,也不躲,他倒要看看,平陽這所謂的二姐是怎麽當的。


    平陽愣了愣,捂嘴輕笑了下,拂開一邊的紫鵑,上前幾步,道了聲萬福,說道:“文昌侯回來了,難得,剛與四妹聊過。原我這寶貝四妹,到底是經不得歲月的摩挲,難為文昌侯了。”


    丫的,祁暮清混蛋說的一點不錯,就說這平陽是尖嘴的夜叉,這幾句話說的,真真的叫一個狠毒。誅心呀,他甚麽時候嫌棄過自家這媳婦的,雖然脾氣破,性子倔,可他慕容二爺好的就是這一口,不然,當年也不會那般的費心將長寧娶進門來,更不會縱使滿腹的抱負作為,這麽多年的按壓不發,最後,也不可能在自己的屬下為他黃袍加身的情況下,再三推辭而不受。


    慕容棋氣得直哆嗦,手指都有點打顫,真真的得了便宜,還賣乖。別以為他不知道,額爾穆圖能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京城,不是她李平陽搗的鬼,他都不信。好嘛,祁暮清這混蛋,娶得個好媳婦,還幫著自己的女人一起算計他,丫的,這皇位,他就拖著,就拖著,你李家不稀罕,他慕容棋更不屑。


    可手底下的那幫子兄弟,久了,人心肯定思變,對他慕容家絕沒有好處。那皇位,你李家也別想繼續便宜占著,老子大不了自己不做了,家裏那三個混小子不是混嘛,擔心他這老子哪一天滅子嘛?!丫的,抓其中一個倒黴的,去做。他慕容棋做太上皇,做了太上皇,既沒有了所謂後宮威脅,他家的別扭媳婦也不必受到威脅,那些權貴肯定不希望自家的閨女進宮做太妃吧,哼!李平陽,看誰玩得過誰?!


    老子不給自己黃袍加身,給兒子,哪個?!爺爺的,還是老二,那小子最混,比自己還賊。就他了,額爾穆圖進京與這小子脫不了幹係,整日的算計他這做老子的。哼!小子,不是喜歡額爾穆圖家的野丫頭嘛?!老子叫你做皇帝,看看那些八股臣子怎麽算計你,丫的,老子的媳婦到時最多是前朝的公主,你的,嗬嗬,來自番邦的女子……看你怎麽辦,再給你丫的,塞一堆姹紫嫣紅,擺滿整個皇宮,老子不信玩不死你……


    就在那一瞬間,慕容棋打定了主意,朝著平陽嘻嘻一笑,揮開折扇愜意地搖了搖,踱著四方步,進了屋。


    平陽瞧著,眸光微黯了下,心裏亦有了數。終是要變天了,加緊將族人遣去西南,或是與漠北遙遙相望的漠南一帶,兩處雖都是偏僻之地,卻風光獨好。西南那雖與京城相隔千山萬水,據說氣候卻是四季如春,宜人的很。而漠南,與苦寒的漠北幾乎天壤之別,算得上是塞上江南。聽去過回來的人講,那土地黑黝黝的,手捏著都能出油來,肥沃的很。且四季分明,氣候環境,與京城無異。


    外人興許隻當中原繁華地好,可在她看來,未必。李家子孫以後就紮根這西南、漠南這兩處了,世世代代,繁衍生息。再也不必去擔心所謂的皇權紛爭了,也好,也好。偏僻有偏僻的好處,遠離野心爭鬥,自由自在,沒甚麽不好。


    慕容家的那二小子此刻,正纏著額爾穆圖家的野丫頭傻樂了,做著跟野丫頭一起草原看日出,塞上賽馬的美夢咧。卻不想,他設計他老子慕容棋的事情,給祁文洛那混小子賣了,他那記仇的爹決定由他來為慕容家做貢獻了。


    半年後,隨著末帝李朝勘的退位,李氏全族人的遷徙歸隱,三百五十餘年的大夏朝悄然落幕。慕容氏的大燕朝正式屹立而起,開國的太上皇——慕容棋於第二年,陪著前朝的長寧公主,一起去了漠南。此生再也沒回到京城,後世對此眾說紛紜,卻皆沒有一個準確的答案。


    大燕朝,首位皇帝是那個倒黴的二小子——慕容元。在別人眼裏,無限風光地坐上了皇位。坐擁後宮三千佳麗,任憑那姹紫嫣紅開遍。手握政權,執掌江山。


    他能說自己這一生最大的遺憾嘛,那就是被自己的親老子與親兄弟狠狠地算計了,一覺醒來,黃袍加身,山呼萬歲。他還沒搞明白怎麽一回事時,他已經坐上皇位了。他所肖想的野丫頭,在看到他稱帝的那一刻,當即琵琶別抱了,至於抱的誰……他的三弟,所謂的女神變弟媳,大概說的就是這個……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番外補上,算得上徹底完結了,這坑算是畫上個句話。寫這坑,整整拖了好幾年,信子也經曆了很多,這文也許有很多的不足,被罵,被板磚,即使如今文下還是一些板磚在,不管你是喜歡還是討厭這文,信子都謝謝你……


    謝謝你們的閱讀,也謝謝你們的指正教導,這本書算是徹底的完結了,算是基本交代清楚了,這本書是我拖得最厲害的一本,也是折磨我最狠的一本,過程中,算得上死去活來,無數次的想棄坑!覺得自己駕馭不了這本書,無數次的怕徹底崩了,實際上,我一開始,決定好楠竹是齊笑煜的,這個竹子般的君子,或者是花榮,這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卻不知為何最後變成了祁暮清,真心不知道……


    楠竹變成渣男,信子真心好抱歉,許是牽絆吧,信子更想前世的那些孩子有好的歸宿,不管是文嫣,還是文洛,都是讓我心疼的孩子,我討厭渣男,可我喜歡渣男的這兩個孩子,許就因為這孩子,我不知覺改變了故事的結局……渣男確實膈應到了大家,抱歉,以後,也許,我不會再寫這樣類似的重生故事,我寫不來,寫不來,真心寫不了……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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