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山派這幾天被田伯光鬧得雞飛狗跳,首先我們的儀琳小師傅在她的齋菜裏發現了紅燒肉的痕跡,接著,本來自己素淡的房間被裝扮上了紅紅綠綠的窗紙貼花,田伯光扮著花臉,依依呀呀的擾得人不得清淨。


    “你……”儀琳小師傅忍無可忍的指著麵前甩著水袖的人,都快要被氣哭了,“你太過分了!”


    “師傅,我這麽做你不高興嗎?”田伯光無辜的看著儀琳。


    “我,我……被你氣死了。”儀琳說不過田伯光,越說越扯不清楚,急著跑開了。


    田伯光看著儀琳的背影,一臉悲戚,袖子一甩,自言道:“我,容易嗎?”


    “田伯光~”恒山派不起眼的一所院子,一個黑衣裝扮,麵上還蒙著麵紗的人,眼神冷冷的看著田伯光。


    采花大盜一個哆嗦。


    “我是讓你逗儀琳開心,不是讓你惹她哭的。”蒙著麵紗的女子緩緩走近,語氣輕柔,卻帶著絲絲寒意,“你說,我該怎麽懲罰你呢?”


    田伯光心裏暗暗叫苦,怎麽這一大一小都這麽不好伺候,他這是招誰惹誰了,攤上這麽個祖宗。


    “哼,藍鳳凰在山下,可是很想你呢。”黑衣蒙麵女子涼涼道。


    “別呀。”田伯光哭喪著臉叫道,“這次是個意外,小師傅一定是太害羞了,不好意思接受我的好意,我要是落到藍夜叉手裏,這張人見人愛的臉蛋又要毀了。”


    “那你說,你辦事不利,我該怎麽處罰你呢?”黑衣女子裝作疑惑的樣子看著他。


    躲在黑暗中的楊小聰輕笑一聲,自家教主大人威脅起人來真是太可愛了,田兄,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什麽人在那裏?”儀琳心緒煩擾,出來散心,卻聽到前方亭子裏有講話聲。


    東方和田伯光均是一驚,東方瞪了田伯光一眼,田伯光會意,閃身進入了一旁的草叢,一個打滾,就撞到了躲在暗中的楊小聰。


    “哎,誰……”田伯光剛想開罵,卻在猝不及防間被楊小聰捂住了嘴巴。


    “啞婆婆?”儀琳小心翼翼的走近。


    東方回頭,麵對著儀琳,沒有說話,啞婆婆是打掃無色庵的可憐老太太,儀琳有什麽事總會跟她傾訴。


    “啞婆婆,原來是你,你是特意來找我的嗎?”儀琳見識啞婆婆,放下了戒心,拉著啞婆婆在一旁的台階上坐下。


    “這些日子,田伯光一直在無色庵吵吵鬧鬧,動不動就要自殺,我,我都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了。”儀琳煩惱的望著啞婆婆。


    “你說,我不喜歡他吧,他就死纏爛打,我要是喜歡他吧,那怎麽可能啊。”儀琳落寞的望著無盡的夜空,“我從小就沒有娘,有好多事情,都不知道跟誰說才好,我知道你聽不到,所以我才敢向你傾訴的。”


    東方定定的看著儀琳,她的妹妹原來這般無助,走上前,輕輕拍打著儀琳的肩膀。


    儀琳抬頭看了看,繼續說著,聲音帶著一絲悲傷的味道,“我真的好喜歡令狐大哥,因為我忘不了他,我總是想起,他當時為了救我,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還受了重傷,我扶著他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我記得當日在群玉苑。”儀琳露出一個緬懷的笑容,“我與他生死與共……”


    突然儀琳站起來,臉上滿是對菩薩的愧疚,“我怎麽能想到這些呢,我是一個出家人,不應該對一個男人朝思暮想的,更何況,他還是門派的掌門人。”儀琳雙手合十,虔誠的對著月光,“我日日念經,求菩薩保佑我可以早日忘記令狐大哥,求菩薩保佑令狐大哥無災無難,逢凶化吉,保佑他可以帶領恒山派戰勝魔教。”臉上又出現一個落寞的笑容,“保佑他可以和任小姐,早日成就美滿良緣,白頭偕老。”


    東方聽著自己的妹妹說著令狐衝種種的好,看著她想起令狐衝時落寞的表情,手指輕輕撫上她的臉頰,拭去她飄然滑落的淚水,想起以前的自己也是這般的癡,這般的傻,等那個人回心轉意。


    儀琳胡亂的擦了擦臉,說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從衣袖中拿出一個油皮紙包塞到東方手裏,“這是我拿來的饅頭,你也早點回去,拿回去吃吧。”


    儀琳跑開了,東方拿著紙包,漫無目的的走著,腦海中想的都是儀琳喜歡上了令狐衝,那個不可能給她幸福的人,那個可以說,是自己仇人的人。


    “楊兒,我該怎麽讓儀琳獲得幸福。”東方呐呐自語。


    這邊田伯光在聽到儀琳親口說出不喜歡自己,喜歡的人是令狐衝後,也是朝著楊小聰強顏一笑,早就知道了不是嗎,像儀琳小師傅那樣美好的人,怎麽會看上自己。


    “田兄,你為什麽會喜歡儀琳?”楊小聰拖著田伯光出了草叢。


    “我,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她和一般的人不一樣,我每天都會想她,一想到她心就跳的好厲害,我一看到她和別的人在一塊就會嫉妒的發狂。”


    楊小聰看著田伯光的悶悶的表情,開解道:“田兄,你既然愛她,那就讓愛變的純粹一點。”


    “什麽意思?”


    柔和的月光下,楊小聰嘴角擒笑,目光深沉,連臉上的疤痕都不那麽猙獰了,“當你真正愛一個人的時候,無論她是唾棄你,傷害你,不見你,你都一如既往的愛她,以她的快樂為快樂,以她的悲傷為悲傷,這樣你才能獲得真正的快樂。”


    這一刻,腦海裏回想的,都是與教主大人在一起的點點滴滴,自己真是幸運,愛著的人,也愛自己。


    銀華傾斜,連廊深處,一個拿著紙包的黑衣人影靜靜凝眸,在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淚悄然滑落。


    第二天一早,儀玉匆匆跑進令狐衝的臥室,“掌門,你快下去看看吧,有人在恒山派搗亂。”


    “日月神教的人?”令狐衝問道。


    “還不清楚,總之掌門你去看看吧。”


    無色庵前堂,田伯光被綁著吊在半空中,身上垂下來一張布條,上麵碩大的黑字寫著,天下第一辦事不利之人。


    “怎麽回事?”令狐衝皺眉看著圍在一起的人。


    “田伯光,你怎麽被吊起來了?”令狐衝走上前,拍拍田伯光不斷晃動的身體,“什麽人這麽不待見你?”


    儀琳本來擔心的看著被吊著的田伯光,但自從令狐衝進屋後,儀琳的目光就一直落在令狐衝身上,不曾轉移。


    “還不是因為……”田伯光突然噤口,可憐兮兮的望了儀琳一眼,“因為,儀琳師傅。”


    “我!”儀琳吃驚的張大嘴巴。


    令狐衝也看向儀琳,帶著詢問。


    “田,田伯光,你不要亂說。”儀琳被眾人的目光逼急了。


    “你們誰可以把我放下來啊。”田伯光有氣無力的說道。


    ……


    “師姐~”楊小聰望向一邊的啞婆婆裝扮的教主大人。


    “嗯?”東方輕哼一聲。


    “我覺得~”楊小聰笑,“你越來越像一個孩子了。”這麽惡作劇的懲罰都能想到,放下教主稱號的教主大人真的改變了很多。


    “是嗎?嗯?”東方突然將楊小聰拉到柱子後麵,“有人!”


    一個人急速閃身進了廚房,懷裏似乎還藏著什麽東西。


    “那是~”楊小聰閉起眼睛回想,“山下恒山別院的人。”


    “別院?”東方露出一抹冷笑,“任盈盈給令狐衝加入恒山的人啊。”


    兩人來到廚房窗下,透過縫隙,可以看到,那人竟在裝水的大缸裏下藥!


    “任我行的主意麽?”東方看了一眼楊小聰,緩緩說道:“哼,當初帳還沒算呢,楊兒,我們這次先給他個小小教訓吧,我,可是很希望看到任我行在令狐衝手裏吃癟呢。”


    跟著下藥的人,兩人追到白雲觀前,那人終於與其他人會合了。


    “怎麽樣?”在廚房下藥的人問道。


    “無色庵上麵的水井我都已經下過藥了。”一個短發,胡子紮拉的人說道。


    “別院那邊的水井我也下過藥了。”說話的是一個紮著頭巾的年輕人。


    “茶壺裏麵我也下過藥了。”一邊打扮妖嬈的女人說道。


    最後,那一開始發問的和尚接著說道:“廚房裏那些個大水缸,我也下過藥了,現在隻要等到她們梳洗的時候……”


    東方和楊小聰對看一眼,沒有打草驚蛇,默默離開。


    “師姐,你去哪裏?”楊小聰緊跟教主。


    “告訴儀琳,讓她別用水。”東方回答道,她就這一個妹妹,自然不想她受到任何傷害。


    “你怎麽去,現在你可是啞婆婆啊,不會說話的,再說你要怎麽解釋呢?”楊小聰提醒道。


    “那你說怎麽辦?”


    楊小聰低頭,然後直直的望向教主,“我,去找令狐衝。”


    “什麽?”


    “我去找他,告訴他任我行的打算,讓他來避免這場災難。”


    “楊兒,你!”東方不讚成這個主意,“他見到你跌落懸崖,見你重新出現,很容易猜到我還活在世上的。”


    “那又怎麽樣,隻要他見不到你,他就永遠無法斷定啊,何況……”楊小聰握著教主的手,“他遲早會知道啊,難道,師姐,你想永遠不在世人麵前出現嗎?”


    作者有話要說:哎喲,這麽多天終於更上一章了,我激動的快哭了,等文的親,為了彌補你們,我決定劇透了,下章要狠狠虐渣衝。


    下章。。。。【捂臉,明天要軍訓了,所以你們懂得,又要一點點的存了,反正存夠了,我就發出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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