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空間,寂靜,無際。


    摸著黑,楊小聰漫無目的的走著,“踏,踏”的回響異常清晰,回蕩在耳際。


    遙遠的好似地平線的地方,微微露出亮芒。


    自己,怎麽會在這個地方?楊小聰不解。


    突然身邊亮起,四周漸漸起霧,越來越濃,迷蒙中,一抹纖細的身影在白色霧芒裏若隱若現。


    楊小聰笑,對著那身影輕輕的喊:“這邊。”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隻要教主在身邊,楊小聰嘴角就會露出掩飾不住的笑意,那是發自內心的愉悅。


    霧中的人兒沒有回頭,仿佛聽不見呼喚她似的,往更遠處走去。


    楊小聰急急追過,深怕霧中的人影就此消失不見,越往裏追,霧氣越淡,待到迷霧漸漸消散,清麗的庭院,嶙峋的假山,秀雅的樓閣就浮現在了眼前。


    這個地方楊小聰不認得,也從未到達過,無暇欣賞這秀麗的景色,東方走的極快,一轉眼便消失在了轉角處。


    楊小聰跟著走過去,透過鏤空的圍牆,隱約看到教主站與一個儒衫人前,那人背對著院牆,隻能模糊看到一個背影。


    驀然,楊小聰瞳孔睜大,教主染雪白衣上漸漸泛紅,就好像是麵前的人拿出了一把無形的劍狠狠地刺入她的心口。


    可以清楚的看到東方決絕的眼神,與那一次,在華山派的竹林間看到的神情一般無二,那逐漸淡漠的雙眸,絞的楊小聰心一陣陣的疼。。


    楊小聰想衝過去,卻發現自己想動卻動不了,明明已經迸住了全身的氣力,可就是無濟於事,隻能眼睜睜看著教主大人白衣浸血,一步一步踉蹌著離開。


    楊小聰好恨,恨自己不能阻止,無力感鋪天蓋地的砸下來,泛紅的雙眼死命的盯著那儒衫背影。


    現在的自己除了能聽,能看,卻其他什麽都做不了,就好像一股力量把自己牢牢的禁錮住。


    有雨打在臉上,冰涼透骨。


    閃電劃過天際,雷聲轟鳴,儒衫男子回頭,白光照亮了他側臉上猙獰的傷痕!


    “不!”


    楊小聰忽的睜眼,盡是驚懼,額間冷汗滴落,身體冰涼。


    茫然的環顧四周,過了好久,空洞的眼眸才重新恢複神采。


    幸好,是夢。是了,教主在醫所養傷,怎會出現在自己麵前呢隻是這夢卻又這般真實……真實的好像真的是自己將利劍狠狠插入教主的心口,楊小聰甩甩頭,不再去想,隻是個夢境罷了,自己愛還來不及,又怎麽忍心傷害她。


    “嗬~”床邊傳來淺笑聲,清脆的語調中帶有一絲戲謔,“故友重逢,你便是這般視而不見麽?”


    楊小聰抬眼,剛才自己太過沉溺於夢境,連床邊來了一個人都沒有察覺到,那人身著華服,頭發束起,笑意盈盈的望著自己,除了飛貞那貨,還有誰!


    “既然都故友了,你還拿癢癢粉來招待我!”楊小聰深深的記得,當初飛貞和自己分別的時候,自己也被坑了,中的還是癢癢粉!


    “這可不怪我,是你自己要蒙麵了,你要是把麵巾摘下來不就什麽苦都不用受了?”飛貞悠悠的踱步到桌前,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我怎麽知道皇宮是你家開的,早知道我還用來冒險嗎?直接來找你不就好了。”話說雖然當初楊小聰知道飛貞身份不簡單,但也沒想到她竟然會是公主。


    飛貞挑眉,“為何你一點也不訝異我是女兒身呢?我還以為你會驚訝的呆過去呢。”


    楊小聰:“……”飛貞兄弟,勞煩你問這句話的時候摸摸喉嚨口好麽,那裏是鼓起來的好麽,那個喉結是我送你的好麽!


    “你不是都知道那東西怎麽使用了,還來問我。”楊小聰起身,雖然自己睡了一覺,可還是感到腰酸背痛。


    “我隻是好奇,當初我裝的挺成功的呀,你是怎麽看出來的?”飛貞追問著,這個問題她悶在心裏悶了好久,為什麽其他人都沒看出來,隻有他察覺出來了呢?


    楊小聰對著飛貞微微一笑,“直覺。”


    “楊兄,不要這麽敷衍我嘛。”飛貞對這個回答極其的不滿意。


    “停,不跟你扯了,飛貞,跟你打聽個事?”楊小聰把飛貞拉到桌前坐下。


    “嗯?與天山雪蓮有關”飛貞微微側頭,想起了之前某人在霧氣繚繞的房間咬牙切齒的模樣。


    “對,你有嗎?我可以拿東西跟你換。”楊小聰急急說道。


    “雪蓮,我有是有,隻是……”飛貞的臉色突然變的有些複雜,微微的還透有一絲紅暈。


    “隻是?隻是什麽?”楊小聰聽到飛貞說有,鬆了口氣,憑兩個人共患難的交情,飛貞應該會幫助自己,可是聽到後半句的時候,心又提了上來。


    “其實,這雪蓮是……”飛貞正要解釋,突然就聽到門口太監的呼喊,“小公主,你怎麽來了?”


    “姐姐呢?我來找姐姐。”


    飛貞臉色一變,忽的站起,對楊小聰說道:“楊兄,你先等一會兒,舍妹來了,可不能讓她看到我這幅裝扮。”說完便急急朝內室走去,想必是換裝去了。


    飛貞剛離開,門就被小公主給推開了,“姐姐,你在哪呢,她們說你來這裏了,這裏空蕩蕩的一點意思都沒有,我們回去吧。”


    還在自說自話的緋怡一進門,就頓住了,手指著喝茶的楊小聰,“你就是姐姐帶回來的那個人?”


    “嗯?”楊小聰瞧著麵前對自己一臉敵意的綠衫少女,眉眼跟飛貞很是相像,卻比她少了一絲淩厲,多了一份柔和。


    “我在問你話呢?”緋怡小公主不滿的看著眼前的人。


    “是啊。”楊小聰笑著應了一聲,飛貞怎麽沒說過她還有個妹妹呢


    “你跟我姐姐是什麽關係,她為什麽要帶你回來?”緋怡誓要打破沙鍋問到底,不達目的不罷休。


    楊小聰微微皺眉,這個問題她還真不好回答,自己應該是被飛貞從地牢帶出來的,自己闖皇宮也不知道鬧的有多大,不知道飛貞是怎麽對外宣稱的。


    “喂,本公主在問你話呢?”


    “怡兒,不得無禮。”飛貞輕柔的嗓音自屏風後響起,淡淡的卻不容抗拒。


    “姐姐~”緋怡笑著跑過去,完全無視了剛才還在和她對話的人。


    楊小聰也回頭,然後笑容僵硬了。


    次噢,別跟她說那個從屏風後麵走出來,身穿白色紗裙,腰間用水藍絲軟煙羅係成一個淡雅的蝴蝶結,墨色的秀發上輕輕挽起斜插著一支薇靈簪,寵溺的幫小公主理發絲的女子是飛貞那貨。


    “慢些跑,瞧你哪裏還有一點皇家的樣子。”緋真無奈的拾起緋怡的手,在楊小聰旁邊坐下。


    “嗬嗬~”楊小聰扭過頭來,變個裝而已,性格也會變嗎!這說起話來溫聲軟語的貨絕壁不是她飛貞兄弟吧。


    “楊兄,見笑了。”緋真略帶歉意的望著楊小聰,“是我管教無方。”


    “沒事兒,她很可愛啊。”楊小聰望著緋怡笑。


    緋怡瞪了他一眼,輕哼一聲。


    “怡兒,他是姐姐的好朋友,跟劉尚可不一樣,不可以像剛才那樣無禮了,乖。”緋真安撫式的摸摸她的臉蛋。


    實在是受不了如此詭異的飛貞了,楊小聰喝了一口茶,“我說,飛貞,咱……”正常一點行不行!話才說了一半,楊小聰感到腿部一陣刺痛,眼睛朝下瞄了一眼,一隻描金的鞋子飛快撤離自己的視線。


    抬眼望了一下飛貞,人家很是溫柔的正與自家妹妹小聲說著話。


    你狠!!楊小聰閉嘴,這貨實在太能裝了,怎麽養成的。


    “姐姐,你要快點想想法子,司庫已經將雪蓮裝箱了,等選好日子,就給戶部尚書家送去。”緋怡將今天從禦書房外偷聽到的小道消息將給姐姐聽。


    “雪蓮?”楊小聰反問一句。


    “怡兒,你是聽誰說的?”緋真收起臉上淡淡的笑意。


    “父皇啊,他說,如果你再不下決定的話,就指定是劉尚了。”緋怡扯扯緋真的袖子,“姐姐,你不會丟下怡兒一個人的吧。”


    “飛貞,我真的很需要雪蓮,無論什麽代價我都可以付出。”楊小聰打斷了兩人的話,收起了之前嬉笑的容顏。


    “你確定?”緋真似笑非笑的望著他,“什麽代價都可以?”


    “對。”楊小聰沒有猶豫,脫口而出,有什麽能夠比救教主大人更重要呢。


    “不可以,我不允許,姐姐,你把嫁妝給了他,是不是就要丟掉怡兒了。”緋怡站起,帶了一絲哭腔,劉尚她可以不擔心,因為她知道姐姐根本不喜歡他,可是麵前的這個人,姐姐對他……自己絕對不要失去姐姐。


    嚇,嫁妝?楊小聰愣住。


    “嗯哼,你想要雪蓮的話,必須要娶我哦,這可是我母後最後的遺願,純潔的天山雪蓮將陪伴我出嫁,就如她見證了我的大婚一般。”語調越來越低沉,緋真的剪水雙瞳直直望向愣住的楊小聰,“這般,你也願意?”


    作者有話要說:咳,這章又姍姍來遲了,小海最近要期末考了,你們懂的,考不過後果會很嚴重的,而且還聽說,從我們這屆開始重修都要開始收費了!!!所以,學霸模式開啟,更新。。。不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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