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嘈雜沒有引起玉簡的關注,她還在給白澤挑禮物,雖然不是什麽珍貴東西,但好歹也是下屆特產――唔,要不要順便給內誰也送點什麽呢……對了內誰叫……叫啥吻?【鴟吻拉笨蛋!】


    對了也給阮哥和內誰誰【你有忘了名字麽】也寄點什麽好了,畢竟稍微帶點靈氣的東西對人體也是有好處的。


    這個分幾個,那個分幾個,她突然覺得自己買的東西其實一點也不多,這麽一份,根本就沒剩啥了,唔,晚點要不要再去溜達一圈呢……


    女孩子對這些東西總是沒什麽抵抗力的,尤其在錢包滿滿的情況下。不管有用沒用,隻要看上眼了就先買回來再說。


    不過在這之前果然還是應該給白澤寫封信吧。


    這樣想著,玉簡一軲轆爬起來,從自己的空間裏扯出一張小幾,鋪平白紙提起筆然後……卡了。


    寫什麽好呢……


    不知怎麽得突然有點不知所措了,總是寫些平常的事,白澤大概看膩了吧?不然也不會這麽久都沒有回信……可不寫這個,好像又沒別的什麽可寫的。總不能寫些煉丹心得吧==|||這東西跟實驗報告似的硬邦邦的寫了一定會掉印象分的吧!


    拿起筆又放下,放下又再拿起來,玉簡半天都沒能寫下一個字。也知道這有點矯情,可少女情懷湧出的時候,誰都束手無策啊……除非現在能有個好友好麗友出來潑她一盆冷水,可這畢竟不可能。她在這裏沒有能做這樣事情的朋友。這不是這些崇尚君子之交淡如水的修士會做的出來的事,哪怕是爽朗如司徒,也不會。


    扒拉開撲在小幾上的白紙,玉簡趴在木質的小幾上長歎。


    遠距離戀愛什麽的最討厭了――不對,這充其量隻能說是自己的單相思吧……


    她本不是文藝的人,可遇到了昨晚那樣的是又拿到了那神秘出現的笛子,卻沒有個可以放心商量的人,總讓她不自覺的煩躁,然後又惆悵了起來。


    不過玉簡的煩惱沒能持續很久――納蘭豬頭……不對,納蘭少爺他爹,帶著賠禮來替兒子道歉了。


    說到這裏,不得不說一下這個納蘭家,納蘭家算是最近……額,大概六七百年之間星期的新興大家族,據說這個納蘭家第一代家主就是已經徹底消失的那個倡導了修士界新運動,咳,就是倡導了魁首大會的那個門派的門人,也有人說,之所以納蘭家發跡的那麽快,就是因為這個家主趁著自己的前門派出了事,拿了不少好東西出來。


    這種說法雖然沒什麽根據,但納蘭家有不少好東西倒是真的,也是憑著這些東西,第一代家主才能把納蘭家從沒有小貓兩三隻的家族發展到現在有族人數百門客仆從上千的大世家。在下界雖然還比不上那些傳承了幾千年的底蘊世家,卻也是數的上號的大家族了。


    這個‘納蘭少爺’明教納蘭宏,雖然是嫡出少爺,但他的父親隻是現任家主的兄弟而已。嚴格來說,他這也算是旁支,而像他這樣的旁支少爺――納蘭家還真是不缺,至少一個足球隊能組的起來的就是了。


    本來這次異動家族裏是派的納蘭宏他老豆,納蘭德出來探查的,隻是納蘭德有意讓自己的兒子多見識見識,才想著把自己的兩個兒子都帶來看看,順便讓他們認識一些叔叔伯伯阿姨什麽的,露露臉總沒壞處。


    結果臨走之前突然有了點事,於是他就讓自己的嫡子納蘭宏先過來安排安排,這個納蘭宏雖然人二分之五百了點,但瞞上欺下的活做得不錯,因此在納蘭德看來,他的宏兒雖然有時候有些自大喜歡仗勢欺人的小毛病,但事能辦好了這些小毛病就不足為提了,況且他們納蘭家財大氣粗,也不怕那些小門小派和散修找上門來討公道。


    隻是沒想到這次卻讓他捅了大簍子。納蘭德剛到落腳的小院,還沒來得及歇口氣就聽人說了自家兒子熱的麻煩,隻得巴巴的跑來幫兒子擦屁股。


    然而打聽清楚兒子熱了誰,卻讓他牙都覺得疼了――尼瑪!煉丹師是你能惹的起的麽!你這熊孩子真特麽的不長眼睛啊?


    “父親,別生氣,說不定錯不在哥哥呢。”身旁庶出的小兒子安慰道。


    就算錯不在他,得罪了煉丹師就什麽都是他的錯了好麽!聽了小兒子的安慰,納蘭德覺得自己幻肢都要疼了――他怎麽會養了這麽兩個不知情重的兔崽子!


    小鎮子上也沒什麽貴重的東西,納蘭德隻得自掏腰包,把自己前些日子得的還沒來得及自己享用的五百年份的火參當賠禮肉疼的拿了出來。


    這可是位能煉出元嬰期修士服用的丹藥的大煉丹師……也不知道這麽一件夠不夠……可這次出來他還真沒帶什麽東西,現在通知家裏準備也來不及了――都怪這個混賬!


    才這麽一會兒,宏兒就變混賬了,嘖嘖。


    道歉也是門技術活,直接拎著禮物往人家麵前一扔讓人家原諒那不叫道歉,那是逼迫,尤其在他並沒有見過對方的情況下,就還需要一個他認識的引路人,比如樓家老祖,比如司徒。聽納蘭宏說司徒在,他就讓掌櫃請了司徒下來,想讓她做這個引路人――當然,要是能順便幫他美言幾句就更好了。


    東扯西扯順便把能問候的人都問候了一圈之後,納蘭德才和司徒進入了正題,這道歉的問題你看……?


    玉簡不是乾元派的人,又是重量級的煉丹師,司徒也不好保證什麽,隻得含糊的說些客套話,表示她說不上話,最終怎樣還得看玉簡。兩人一邊扯著皮,一邊上樓,好巧不巧的,玉簡此時正因為不知給白澤寫點什麽而苦惱,決定下去話苦惱為力量再去逛個街。


    抬眼看到擋在前麵的是司徒,玉簡隨意就隨意的說了句閃開,然後打算繼續往下走。


    司徒當然不好就這麽讓玉簡跑了,隻是還沒等她開口,那納蘭德的庶出小兒子,納蘭愷就先蹦了出來。


    “哪兒來的小丫頭這麽沒眼力見兒?讓我們閃開?你也配?”話到這裏還沒結束,好死不死的,他緊接著又補了一句,“還不給爺滾開!”


    司徒捂臉,得罪x2……這下可喜聞樂見了。


    “司徒這哪兒來的胎盤?”心情不好的玉簡說話更是狠毒。


    “胎、胎盤?”司徒沒能理解這後世的經典損人梗。


    “要不是胎盤怎麽會這麽沒腦子?一定是他媽生下他來不小心把胎兒扔了把胎盤養大了。”


    玉簡一聳肩,好心的解釋了一下。


    納蘭愷被氣的臉通紅,但接著,他就跟變臉一樣又白了臉。


    因為司徒先開了口。


    “這位便是玉簡――目前暫留我們乾元派的煉丹師大人。”


    我勒個去煉丹師不都應該是滿臉褶子的老頭老太太麽――整這麽個小屁孩的外貌這不是忽悠我們這些純潔好孩子麽!


    這是反應過來的庶子納蘭愷。


    ……我特麽的也覺得我養了個胎盤!


    這是同樣反映過來的納蘭德。


    第一個錯誤還沒來得及彌補,第二個錯誤就又出現了――犯錯誤的還是他的兩個兒子,一人一個,還真是夠公平……個p啊!


    這兩個熊孩子就是生來玩兒他的吧!啊!?


    不管納蘭家人心裏怎麽想,這事情都已經發生了,無法改變。得罪x2已經不是納蘭德上門道歉就能解決的問題了【哪怕玉簡打算不追究,這些人總會把事情往最壞方麵去想想】。


    放下那五百年的火參,納蘭德也沒敢提前麵的事,隻說自己是前來拜訪沒想到犬子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大人,這就帶回去管教這火參還有些年份就給大人品鑒一下了。


    說完,拎著自己闖了禍的庶子灰溜溜的又原路返回了。


    “他們這是來幹嘛的?”玉簡這才想起問司徒。


    司徒聳了聳肩:“本來是想替他那大兒子納蘭宏給你道歉的,不過現在顯然不止是這樣了。”


    “納蘭宏?”


    “就是想搶你那株玉桂的人。”之前的事她也聽元龍說了――現在隻剩下了一句感歎:自作孽,不可活。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對此,玉簡隻是撇了撇嘴,隨即就扔到腦後去了――這火參她還是第一次在下界見,看在這個的份上,她就不主動去找人麻煩好了。


    “對了司徒我想再出去逛逛,你去麽?”


    “去,怎麽不去――就讓師傅一個人跟他們喝酒去吧。一群大老爺們湊到一起除了喝還是喝,看著都糟心!”


    兩人有說有笑的這就又上街去了,後麵仍然跟著那個粗壯的尾巴――元龍先生。


    等到夕陽將遠處的雲彩染上了偏偏橙紅,第一批進去尋人的人陸陸續續的都回來了,除了第一組找到了一些打鬥的痕跡外,他們一無所獲。


    一時之間氣氛有些低迷,過了這第一天,第二天,他們還活著的幾率就又小了很多。


    “跟他們說過別進去……就是不聽。”


    除了這樣的歎息,人們也不知道再說什麽好了。


    又開會整理了一下已有的情報,圈定了明天的搜尋範圍之後,所有人也沒了玩鬧的心思,都安安靜靜的回到各自的房間休息去了。


    “阿簡,明天早上真的你一起去麽?”司徒又一次向玉簡確認道,說實話,於私她是真的不太想玉簡去的,畢竟他們可能會一路走到蒼山腳下,會遇到什麽,誰都不好說。


    “嗯,集合的時候你來叫我就好。”玉簡不在意的擺了擺手,“在鎮上指不定會再碰到個誰呢,還不如跟你們一起去安全。”


    司徒想了想,覺得這也不無道理,便不再勸道,道了聲晚安退出了玉簡房內。


    玉簡目送司徒離開,看到門關上之後……又點了蠟燭鋪了紙,打算挑燈夜戰――她就不信她寫不出一封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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