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人最近一心都撲在螺旋手裏劍的修行上,對於佐助自從回村子之後就“另立門戶”和他帶回來那三個人成立鷹小隊,並且獨自任務雖然有些失望,但也已經習慣了。同伴嘛,隻要過得好而且自己還經常能見得到就好了。


    因此,對於宇智波家已經發生了這樣的大事,鳴人一無所知。他被自來也和綱手速度打包送到了妙木山進行仙術的修行,除了對蟲子大餐十分怨念以外,小日子過得還不錯。


    可是,留在木葉的小櫻卻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將這樣的變故知曉了,原因在於她被綱手派出看護佐助。


    宇智波佐助受了相當大的精神打擊,雖說是被人控製著做出了這樣的事,可對於佐助來說,打擊卻是致命的。如果不是之前有重吾的出現,讓鳳的情況一度好轉,給了佐助一絲希望,並且在回到木葉的第一時間就被綱手支開,打了鎮定劑放倒,否則早就崩潰了。


    也正是因為這樣,在他醒過來之後,眾人見他情緒還算穩定,就帶他去見了鳳的遺體。可這一見,終於讓支撐著佐助的那根搖搖欲墜的弦兒崩斷了。


    木葉醫院裏的一間冷藏室已經暫時被用於儲存宇智波鳳的屍體,原因是鼬無論如何都不同意將鳳安葬。綱手想著也的確不用這麽著急,所以命令人暫時騰出了這件屋子,怕鼬看到由於木葉炎熱氣候而腐爛的鳳的遺體而更加傷心,隻得做出這樣的安排。


    佐助醒過來之後,就被人帶到了這裏。懷著那麽一絲僥幸的心理,哪怕看到的是一個虛弱重病的哥哥正躺在病床上昏睡也好,佐助推開了房門,卻被從裏麵頓時漫出來的冷氣激得打了個冷戰。而跟在佐助身後熟知木葉醫院內部構造的小櫻,卻狠狠蹙起了眉頭。


    屋裏隻有一個單薄的背影,鼬披著美琴帶來的厚厚的衣服,正坐在安放鳳屍體的床邊靜靜的出神。他的一隻手還握著鳳已經僵硬的右手,緩緩的轉動摩挲著鳳無名指上那個已經代替了原本朱雀戒指的鉑金素戒,修長白皙的手指戴起來說不出的好看。


    宇智波鳳的遺體已經被鼬仔細小心的洗幹淨,換上了黑色的和服,頭發也被鼬打理好,在發尾用那條鼬後來送給鳳,鳳卻很少戴的白發帶係好。


    看起來和還活著的時候沒什麽兩樣,尤其是在鼬將醫院給他取暖用的棉被蓋在鳳身上的情況下。


    可惜,忍者對於氣息的感知相當敏銳,在這樣近距離仔細觀察的情況下,那個宇智波鳳已經死了,這是顯而易見的尋花天師。


    小櫻一眼看到床上躺的是誰的時候,綠色的眼瞳瞬間因為驚愕的收縮了一下,不過好在沒有因為激動而搞出什麽失禮的動靜出來。


    可佐助卻猛地止住腳步沒有再向前,並且發出了有些顫抖又試探似的問話:“尼桑?”


    正在出神的鼬被這個聲音驚醒,回頭就看見佐助臉上已經顯而易見的崩潰,先放下鳳的手,打算去穩住佐助的狀態:“……佐助,你……”


    “是我的錯……”佐助卻仿佛沒聽見一樣,他抱住自己的頭,跌跌撞撞的後退,“如果不是我,鳳尼就不會死,是我殺了他,我用千鳥……”


    “佐助!”鼬連忙叫了一聲,然後回頭看了鳳的遺體一眼,想暫時離開一會兒去把佐助的事情解決。


    佐助在後退的過程中,一不留神帶倒了放在門口的鐵皮空桶,哐啷啷的一通聲響在深夜的醫院裏格外刺耳,幾個值夜的醫生護士都聞聲出來查看,見到佐助癲狂的狀態,幾個人上去拽住他防止他做出類似自殘之類的舉動,然後又一次按住他注射了鎮定劑。


    小櫻簡直已經慌亂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下意識抬頭看鼬,期望她的指導老師能給她些指示。隻是現在的鼬的狀態也不是很好,隻是長長歎了口氣,然後收回了想要碰佐助的手。


    到底發生了什麽?小櫻看著已經昏過去的佐助,徹底無措了。鳴人知道嗎?卡卡西老師知道嗎?小櫻已經不知道該向誰去求救。


    佐助又一次被擊暈,醫生們按照五代目之前的命令,在宇智波佐助又一次出狀況的情況下將消息報告了過去。


    對於這種純粹的精神打擊,綱手其實也沒有很好的辦法。她一開始以為佐助是收到了強大的幻術攻擊,神經因此受損才沒有太擔心。可後來了解過情況之後,綱手也是陣陣頭疼。用查克拉替他舒緩了神經,確保他可以一覺睡到天明之後,綱手也隻能暫時離開去查閱其他醫療典籍,去尋找治療的辦法。


    所謂心病還須心藥醫,隻是,宇智波佐助的心藥,宇智波鳳已經不會來替他醫了,現在隻能寄希望於鼬走出悲傷之後,能將佐助也帶出來了。


    佐助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裏,16歲的他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看著自己成長的曆程。其中的一部分記憶,都是佐助早就失去了的。


    他看著皺皺巴巴的自己出生,頭上沒有一根毛兒,而臉上是難看的黃疸。新生的自己躺在醫院的小床上,旁邊是年幼的鳳帶著鼬趴在嬰兒床旁邊看他。他看著鳳對著鼬和那個佐助笑,鼬伸手小心的一下下戳著自己,然後眼睛一眨都不眨的看著自己,大眼睛裏是毫不掩飾的喜歡。


    後來場景回到了家裏,他看到淩晨三點哇哇大哭的自己,鳳頂著兩個巨大的黑眼圈像看怪獸一樣看著他,無語的圍觀了半天,然後把他從床上抱起來,隻是哄了半天也沒見成效。最後宇智波鳳崩潰的把他放回去,念叨著‘我還是把自己打暈來的實際些’去廚房泡牛奶了。


    他看見已經學會爬自己徒手拆了家裏的地板,鳳研究了半天自己也沒能成功效仿,最後認命地舉著錘子跟在後麵修補。


    他看到萬惡的鳳任務歸來抓著他的腳把他翻了個個,看著他像隻小烏龜一樣蹬腿笑得眼淚都流出來,結果他被美琴暴打了一頓然後被從家裏扔了出去……


    他看見鳳在年幼的自己因為害怕他任務後身上沾染的血腥氣和煞氣,一邊喜歡黏鼬,一邊怯懦得躲著他而一閃而過的失望。


    後來,再出現的自己長大了很多,鳳從戰場上回來,自己卻已經不記得他,他摔了鳳遞給他的杯子,執拗的不肯道歉一劍平天。可他不知道,當天夜裏,鳳還去他屋裏給他蓋過杯子。


    他一路成長,依然喜歡粘著鼬,像隻小尾巴。但漸漸的也開始期待起那個被他欺負卻依然好脾氣的大哥時常送給他的番茄汁。


    後來他知曉了大哥實力的強勁,開始纏著他讓他教他投手裏劍,可是才學了一次,鳳滅族了,而他單純而快樂的童年也被宣告結束。


    場景一陣模糊,再一次出現,就到了中忍考試的時候。他印象中的宇智波鳳假扮的前天伊鶴處處和他作對,可事實上站在第三者的角度看時,鳳在他進入丸子店時那一瞬間的情緒失控,卻深深的烙印在佐助心中,卻也揮之不去。


    前田伊鶴會在死亡森林中偷偷跟在自己身後,確保自己可以和人交戰增長經驗的同時也不受到生命威脅。前田伊鶴會為了自己無端的少年的感傷煩惱,耐心的絮絮勸導。前田伊鶴會在看到是自己從草坡上摔下來的時候,收回已經要邁開的腿,護著他毫發無損,自己的腦袋卻被他手裏的便當盒敲了兩個大包。


    又幾年過去,他從大蛇丸那裏回來,別扭的不願意回木葉。鼬尼沒有辦法,把鳳叫了回來,就像幾天前在死亡森林河畔的那次談話一樣,鳳總有辦法說服他,最後背著他往紮營的地方走。


    尼桑說:“哥哥向你保證,站在兄弟的立場上,鼬並不比你重要。我想,鼬也是這麽想。”


    尼桑說:“佐助,哥哥愛你。”


    可是,轉眼就是吐著血用木遁將自己保護在身後的鳳就要被自己手裏閃光的千鳥戳穿的鏡頭。


    佐助因為這個場景的突然轉變,之前已經平緩下來的神經又一次緊繃,是的,他甚至還記得左手上那股溫熱黏膩的觸覺,還有鳳尼心髒搏動時的震動。


    佐助瞪大眼睛,等著看到他的手貫穿鳳胸口的那一幕,來擊碎他之前的美夢。卻被一雙手從後麵輕輕捂住了眼睛。


    “抱歉呢,佐助,記憶斷斷續續的,你成長的路上,我陪在你身邊的時間並不多。”


    終於,這個熟悉的聲音也完全蓋住了千鳥尖銳的鳴叫聲,在佐助身後響起。


    佐助的身體猛的一震,想要拉開鳳捂住他眼睛的手,然後回頭看看他,狠狠的質問他為什麽要裝死。


    可鳳死死的按著他,不讓他動。


    “佐助,就這樣聽我說吧。這不過是個幻術,當時臨死的時候,通過身體接觸我把一部分查克拉種在了你體內,如果你情緒波動太大,就會發動。不過好像不太成功,我本人的形象不太對勁,倒是聲音還能勉強一聽。”


    “……”佐助聞言,張開嘴顫了顫,然後眼淚就沾濕了鳳的手。


    鳳歎口氣,到底還是鬆開捂住佐助眼睛的手,然後按低他的頭,將他轉過來摟在了自己懷裏拍者後背安慰:“時間不多了,佐助,哥哥最後和你說幾句話。”


    “給你留下了這樣可怕的回憶,佐助,對不起。嚇壞了吧,哥哥也沒想到。”鳳摸著佐助的刺蝟頭,歎道。


    佐助趕緊搖頭,沒想到鳳怎麽就把這事的過錯攬到他自己身上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讓小劇場去死吧!!!!!!!!!!!!!!!!!!!!!!!


    讓更新去死吧!!!!!!!!!!!!!!!!!!!!!!!


    特別鳴謝:投擲了兩顆手榴彈的修雲瀟瀟、投擲了一顆手榴彈的lilinmei1030和投擲了一顆潛水炸彈和一顆火箭炮的落目,感謝你們的支持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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