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笙聽著公玉寒雪的話,隻是保持沉默,半晌後,才緩緩開口道“因為她是天地至純的力量,也是天地的守護神,她的一舉一動都被責任束縛著,而且她是並冰女,是純淨的化身,若一旦沾染愛情,就會擁有凡人的七情六欲,她的心就會產生變化,也許是不再聖潔,也許是別的,會影響她的地位和一切,開天辟地之時預言裏也有一則,就是冰女至純無愛,一旦擁有愛情也會給冰殿帶來無法想象的危機,而且各方勢力也蠢蠢欲動,所以她不能……”夜笙的聲音輕緩柔和,如春天裏的風般溫暖和煦,但也似隱藏著濃烈的心疼和無奈。
公玉寒雪聽著心裏非常的複雜,她似乎能想象出一個如玉般聖潔的女子站在冰殿裏,孤單的一日日的度過,無喜無悲,平靜的如雕塑,那樣的日子定是度日如年的,因為太過無聊,但又擁有無限的生命,這樣的日子估計她想想都覺得很不可思議,也不知道冰女都是怎麽度過的。
其實凡人的壽命雖然短暫,但凡人不必忌諱太多,擁有七情六欲,可以體會人生的酸甜苦辣,愛情有的時候雖然會讓人痛但也會讓人覺得甜蜜,因為有情所以人生會多一些希望和期盼。
公玉寒雪眸光變了變,緩緩道“夜笙,她曾經很不開心吧,或許她也很無奈”她都有點同情冰女的生活,雖然說是她千年前的日子,但此時沒恢複記憶,便也不能感同身受,即使是聽聽也足夠她鬱悶的了,其實現在的生活蠻好,她不喜歡那樣無聊而孤單的日子。
夜笙用手輕柔的摸了摸公玉寒雪的頭發,清淺一笑道“是呀,她很不開心,一開始她無憂無慮的生活,沒有任何煩惱,後來她覺得很孤單很不開心”
公玉寒雪眼中閃過疑惑的光芒,定定的看著夜笙道“夜笙,你以前不是冰殿聖子嗎?還有那金碧,你們都是在冰殿,冰殿裏應該還有別人,你們陪著她,她還會孤單嗎?”總覺得這孤單是單方麵的,難道隻是因為沒有接觸愛情而孤單,還是因為別的,公玉寒雪有些疑惑的,真的想恢複那些記憶,知道一切。
夜笙目光柔和的看著公玉寒雪,也仿佛透過公玉寒雪看到別的,他的目光有些迷離,泛著翻湧的情緒。
“夜笙?”公玉寒雪沒有聽到夜笙的回話,輕聲開口提醒。
夜笙從遙遠的回憶中回神,內心輕歎,嘴角勾起一個苦澀的笑意道“我們陪伴她很少,總以為她是冰女,我們隻要幫她把別的事情處理好,她就可以無憂無慮,什麽都不用操心,其實後來才明白,她要的不是這些,我們不懂她所想和所思,隻以為我們做的都是為她好的,後來才明白,我們都錯了,她要的從來都不是這些,她需要陪伴,我們那時候不懂她的孤單不懂她的壓抑,她為了不讓我們擔心也不說”
公玉寒雪有些心疼夜笙,心疼他心中的痛苦,隻能盡力安慰道“夜笙,這都不是你的錯,她不說,你們怎麽可能知道,都說女人心海底針,你們男的永遠不會懂的,何況你們當初也是為了她好呀,都過去了,你也說我就是她,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現在有你們陪伴,我覺得很開心呀,所以別難過別自責了”
夜笙目光越發柔和,對著公玉寒雪清淺一笑,歎息道“寒雪,你總是這樣善良”
公玉寒雪嘴角撇了撇“我不是善良,而是對我在意的人體貼”
頓了頓,公玉寒雪繼續道“夜笙,你開心點,你要是繼續沉浸在回憶中,自責中,我也會難過的,我想曾經保護冰殿或許隻是我的責任,而你卻也當成了自己的責任,你做的很多很好了”千年前冰殿具體發生了什麽,她不知道,但她也能猜測出來一些事情。
“你還活著便是對我最大的安慰”夜笙將目光深深的落在公玉寒雪身上,仿佛怕一眨眼,公玉寒雪就會消失似的。
“夜笙,這千年你都是怎麽過的”想到他的肉身被鎖在那個地方,想到他可能遭受的痛苦,公玉寒雪的心就一糾一糾的。
夜笙眼中波光一閃,緩緩道“都過去了,我也不再想了,寒雪,千年前的事情,你真的都忘記了嗎?”看著公玉寒雪清澈的眼眸,夜笙想到當初發生的事情,對她來說那樣深刻,她是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
公玉寒雪有些疑惑“記得什麽?”看夜笙這神情,難道當初發生了什麽讓她很痛苦的事情?
“不記得了也好”夜笙心裏是複雜的,總覺得她這樣樂觀清傲的樣子是很好的,可那些記憶她總有一天會想起來的。
“是什麽很重要的事情嗎?”總覺得現在夜笙欲言又止的,似乎是什麽很難開口的事情。
“寒雪,有一句古老的秘語:天地混沌,始生黑暗,暗生,一妖一惑”夜笙說著,目光緊緊盯著公玉寒雪,仿佛要看出什麽來。
公玉寒雪也隻是淡然的點了點頭道“嗯,這秘語我早就知道,就是不知道隱藏著什麽故事”
似想到什麽,公玉寒雪開口問道“對了,夜笙,金碧你知道嗎?”
“嗯,他是萬物之神,又是你的坐騎,更是擔負保護你的責任”夜笙不知為何公玉寒雪會問道他,但隻要她想知道,他自然會告訴她,在千年前,金碧和他一樣,對公玉寒雪都是毫不保留的好,所以金碧對公玉寒雪是毫無危險可言的。
“那金碧是不是也轉世了?”公玉寒雪想到墨穀沐玄,覺得墨穀沐玄就應該是金碧,她有九分的把握,但還有一分的不確定。
“嗯,他或許轉世了,他不會那麽容易消失的,不過當初發生的事情,也讓他力量極度消弱,估計即使轉世了,現在還在沉睡中,隻有蘇醒後,他的靈魂才算是恢複完整,力量才算是完全恢複,意識沉睡,隻是一種自我保護”夜笙怕公玉寒雪擔心,寬慰道,他說的也是事實,隻是即使沉睡的話,潛意識還會存在的,他相信,就算金碧轉世不認識公玉寒雪,也定是會保護公玉寒雪的。
想到曾經看到墨穀沐玄身上金色的強大力量,公玉寒雪眼眸眨了眨道“金碧力量是金色的”
“嗯,你見過他了?”
“鬼穀穀主墨穀沐玄,我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遇到危險就是他救的,而且他也一直在幫助我,從沒有傷害我”對於夜笙,她是極度的信任,無論是什麽事情,她是都願意跟他說的,很多秘密一個人放在心裏是很苦惱的,也許找個人分享確實很好。
聽到鬼穀,夜笙眸光變了變,繼而溫柔一笑“一切似乎冥冥中自有定數”
“鬼穀有什麽不對勁嗎?”
“鬼穀最早的族老是隱匿的世外高人,更是機關之祖,應該是夢將他請來建造鬼穀的,後來的事情我都不怎麽清楚,因為那時候我已經被鎖住了”夜笙有些歎息道,當初夢對冰女也非常的執著。
“夢?”公玉寒雪想到了千魅漓的父親,那個讓她感覺非常執著的人。
“嗯,千年一夢的夢,他或許不相信你會消失在天地間,所以為你鋪好了很多路,這鬼穀應該是一個”夜笙雖然不知道後來發生什麽,但他根據一些事情都能猜到,因為有這些能幫助公玉寒雪的事情,他心有寬慰,冰女很美好,自有很多人會心甘情願為她做很多,也自然會有嫉妒她的人。
聽著夜笙這樣說,公玉寒雪的心更是狠狠一顫,那個夢,她不知道他到底是誰,但她卻感覺他仿佛為她做了很多,若是沒有他,如今就沒有千魅漓這樣執著的守在自己身邊,不知為何,此時她竟然很想知道關於千魅漓父親―夢的事情,而且她心中有感激有愧疚,仿佛覺得自己虧欠了什麽。
猶豫了一會,公玉寒雪咬了咬唇瓣,然後緩緩說著“夜笙,你知道一古秘語嗎?千年一夢,夢生一獸”
聽著公玉寒雪的話,夜笙全身一顫“夢,夢獸,難道他真的那麽做了?”
“什麽怎麽做?夜笙,到底怎麽了呀?”看著夜笙這樣震驚的神情,公玉寒雪心裏不安,難道有什麽不對嗎?這也關係到千魅漓的事情。
“千年一夢,夢生一獸,我擔心他以自身為代價,借助秘術師的力量,延續了自己的力量,夢獸”夜笙知道,冰女若不在,連他自己都覺得空洞如行屍走肉,若是夢,他也會奉獻一切。
公玉寒雪猶豫了一會,然後緩緩道“夜笙,今天和我一起吃飯的千魅漓,他就是夢獸,是夢的孩子”
夜笙眼波微微一閃,然後歎息道“他果然還是犧牲了自己”
“他不在了嗎?”不知為何,公玉寒雪竟然覺得心一顫顫的,有些擔心,生怕真相是他真的不在,這是她靈魂裏最深處的感覺。
“也不算是不在了,夢本身就是虛幻存在的人,他用自己全部的力量,再借助秘術,幻化出夢獸,也算是他生命的延續”其實對自己來說,為冰女付出一切都願意,所以他能明白夢的做法。
“那這世界上,就再沒有夢了嗎?”公玉寒雪神情有些恍惚,她何德何能,能讓這麽多人為自己付出,或許還有很多不為她知道的。
“世界上很多事情都太過玄乎,這個我也說不準”夜笙內心很想將公玉寒雪保護起來,讓她毫無煩惱,但想到千年前她的不快樂,心中歎息,有的時候他認為的未必是她想要的,所以她要知道一切,他便將自己知道的告訴她,也許隻有她自己掌控一切,才不會在突發事請下束手無策。
夜笙眼眸微微一變,然後望著公玉寒雪嚴肅道“寒雪,你對千魅漓是什麽感情?”
公玉寒雪一怔,夜笙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看著有些納悶的公玉寒雪,夜笙緩緩開口“寒雪,你知道,夢獸的秘語嗎?千年一夢,夢生一獸,雌雄莫辨,可雌可雄,情圓依夢成人,情滅獸亡”
“這句話前麵我知道,這後麵的情圓依夢成人,情滅獸亡是什麽意思?”想起曾經千魅漓和自己說的,並沒有這後麵的一句話。
“嗯,我的問題和這句話確實有關”夜笙想起那個千魅漓,果然是天地絕色,是夢獸,他對公玉寒雪的感情,他也能感覺到,因為他也愛著,所以能看懂千魅漓對公玉寒雪的深情,隻是他是夢獸,總是多一絲波折,他不想夢獸如他父親那般痛苦,也不希望公玉寒雪真正知道真相的時候會自責。
看著夜笙嚴肅的神情,公玉寒雪低頭緩緩道“夜笙,不瞞你說,我其實本來並沒考慮感情方麵的事情,因為我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我也怕連累他們,可千魅漓一開始出現的時候是女子,當時雖然覺得陌生,卻有一股熟悉感,覺得可以完全信任她,後來我們也經常在一起,也經曆了一些事情,她也幫了我很多,之後他變成男子,在我床上,要跟我那什麽,我覺得很奇怪,但也不是接受不了,知道他是夢獸,心裏也心疼,後來更是習慣他是男子陪在身邊,本來沒想太多,如今仔細思索,我心中確實是有他的”
聽著公玉寒雪坦白的話,夜笙仿佛鬆了一口氣,隻要是有機會就是好的,想了想,夜笙輕聲道“寒雪,千魅漓是夢獸,等你確定是愛他的時候,再和他發生陰陽之合,若是不確定,最好是不要有這一層的關係”夜笙有些無奈,也有些尷尬,可人命關天,他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公玉寒雪話裏的意思是,千魅漓曾經想獻身,那麽他可能抱著執著的心態,決絕不悔,可夢為冰女做了那麽多,他終究不想看到這一切都覆滅。
公玉寒雪臉色泛著緋紅之色,這,雖然她覺得靈魂是跟夜笙很熟悉的,可如今談論這個話題還是有些尷尬,隻是聽著夜笙嚴肅的神情,她隻能點頭。
“夜笙,如果真那樣了會怎樣?”
“寒雪,其實你也知道,千魅漓對你的心思,他對你是真心的嗬護,隻是因為他是夢獸,若是你不是真愛他,反而也發生陰陽之合,那麽他就永遠隻能是男子,無法圓滿也無法成人,最後消失在天地間,幻滅”夜笙說著,心裏竟然有一種沉重感。
公玉寒雪心裏一驚,更是狠狠一顫,她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幸虧,幸好她當初沒被千魅漓誘惑住,以後她定是要注意,她知道自己心裏是有千魅漓的,卻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愛,畢竟她心中還有墨穀沐玄和公孫子雪,如今聽著夜笙嚴肅的話,她如今覺得要謹慎再謹慎,一定要確定自己的感情才可以,她真的不希望千魅漓消失。
“那個,夜笙,若是我也沒愛上他,也不和他發生什麽,他會怎樣?”隻要是為千魅漓好,她自然就會照做的,若是不愛千魅漓也不跟他有什麽,他能幸福,她自然也會和他劃清界限,將任何可能扼殺在搖籃中。
夜笙哪會不知道公玉寒雪想什麽“寒雪,凡事你順其自然,不要去刻意的去回避什麽,就算是你不愛千魅漓,也不跟他有什麽,他會好好活著,但也會悲傷痛苦,或許還有你我猜不到的結局,畢竟他已經對你用情很深了”可能有的人會覺得,就算有愛分開後愛情也會淡了,或許更會遺忘,但在他眼中,愛了就是愛了,即使是采取任何仿佛逃避也無濟於事。
夜笙說完後,兩人都沒再說什麽,空氣中也太過靜謐,想了想夜笙繼續道“夢獸也是一種獸,夢獸比任何獸都強大,力量更是無法衡量,但他們很珍貴,沒有幾個能活很久,很多都是被情所困而亡”
“為什麽就不能好好的,有個圓滿的結局呢”
“人類不接受他們的身份,認為他們是妖,無論是男是女,他們都是絕色之姿,更是容易引發很多事端,無論是愛上什麽樣的人,都沒那麽簡單,若是不被心愛之人信任,更是……若被人知道他們是獸,很容易被火燒,千年來獸越來越少,更是有幾個被心愛之人火燒了”夜笙緩緩的說著,屋子裏也回蕩著那清潤柔和的聲音。
公玉寒雪心一糾一糾的,原來夢獸還有這麽多的事情,是呀,她因為有前世的經曆,所以很多都不在意,可這個古代世界的人未必如她所想那樣,她們排斥妖類,排斥跟她們不一樣的種群,她想千魅漓心中其實定是有很多苦楚的,但他卻什麽都不說,一直都陪伴在她身邊,她想她會努力愛上千魅漓,然後會對他好的。
公玉寒雪眼中閃著堅定的光澤,她定不會讓千魅漓難過痛苦,他為她做了那麽多,她還沒有為他做過什麽,獸嗎?以後她也要改變大家這種封建的念頭。
“夜笙,其實百姓的想法太過簡單了,是妖又怎樣,是獸又怎樣,無論是什麽,隻要相愛不就可以了”公玉寒雪表示自己很不理解,在她眼中相愛就是相愛,在前世看那新白娘子傳奇,白蛇和許仙的愛情讓很多人也羨慕著,那時候她還想若有一個漂亮的妖怪,她也會喜歡。
想到自己曾經的想法,公玉寒雪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笑意。
夜笙心一顫,有些不敢相信公玉寒雪會這樣說,畢竟千年前,她可不是這種觀點,沒想到轉世後,她變了好多,不過無論怎麽變,她還是她,他也依然隻會在她身邊,夜笙緩緩一歎,若當初冰女也能有如此開明的想法,是不是很多事情就不會發生了,可是這世界上還是沒有如果,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其實她現在這樣的性情就很好,不會自己鑽牛角尖,很多事情都能想開,這樣真的很好。
兩人都保持著沉默,公玉寒雪聯想這一切的事情,仿佛都是糾葛在一起的,想到千年前可能發生的事情,突然氣息一變,眼中閃過冰冷的光澤“冰殿到底是怎麽覆滅的?”。
“我告訴你也隻是片麵,這件事情隻有等你全部想起來或許才會知道真正的原因”不是他不願意告訴,而是這件事非同小可,說出來徒增煩惱,等她恢複冰女的全部記憶,再去斟酌比較好。
感覺夜笙不想說,公玉寒雪隻要轉移另一個話題“夜笙,是誰將你給鎖在那樣的地方,你告訴我好不好”看著如今夜笙隻能在夜色下出現,還隻是靈魂,公玉寒雪心神微微一變,眨巴著眼睛問道,她知道夜笙或許不太可能告訴她,但她還是想試一試。
夜笙眼中是一閃而逝的痛苦,也隻是一瞬間便恢複了平靜,可還是被公玉寒雪給看到了,公玉寒雪有些自責,她是不是不該提這個,讓夜笙想到那痛苦的記憶。
“對不起,夜笙”公玉寒雪看著夜笙身上散發出悲涼的氣息,內心也覺得有些壓抑,望著夜笙認真道。
“沒事,寒雪,夜也深了,你別太累了,先休息”夜笙也隻是溫柔的對公玉寒雪一笑,緩緩道。
“嗯,那我們一起休息吧”公玉寒雪說著,便在旁邊躺著,她隻是想不讓夜笙那麽難過,卻不知道做的是不是對。
“嗯”夜笙也在公玉寒雪身邊躺下,心神有些迷離,也不知在想什麽,在思考什麽。
公玉寒雪躺下後,卻怎麽也睡不著,眼神瞥向旁邊的夜笙,猶豫了一會,便開口問道“夜笙,你生氣了嗎?”
聽著公玉寒雪小心翼翼的話,夜笙輕歎一聲,轉過身想安慰公玉寒雪,卻不知說什麽,此時他心神狠狠一顫,公玉寒雪穿著一件單衣躺在被窩裏,容貌清美,身上也散發著一股女子的清香,她眼中更是如小鹿般濕漉漉的。
他從來沒有離她這樣近過,更不用說在一張床上,心中閃過深深的漣漪,他隻是一時間理不順太多的事情,所以不知道說什麽,更是怕公玉寒雪知道的太多,會增加負擔。
夜笙深深一歎道“寒雪,別想太多,我沒生氣”他怎麽會生她的氣呢,他隻是生自己的氣,讓她經曆了那麽多事情,比起她曾經的痛苦,他現在所受的一切根本不算什麽。
公玉寒雪有些難過,這個如妖精般的男子,以前是何等的絕色瀟灑,如今卻溫和內斂,到底是經曆了什麽,讓一個人的氣息覆蓋住了一個人的容貌。
她想她總有一天要弄清楚,無論是誰都不能傷害她身邊的人,她定會為他報仇,想到這裏,公玉寒雪眼中閃著堅定的光芒。
公玉寒雪將身子一轉,然後伸出手抱住夜笙,雖然他隻是靈魂,可她還是想給他帶去溫暖、
夜笙心神一顫,默默的回神抱住公玉寒雪,一時間屋子裏靜謐溫馨。
翌日
天蒙蒙亮時,夜笙就再次入了公玉寒雪脖頸項鏈裏,待洗刷完後,公玉寒雪便跟客棧掌櫃的借了廚房一用,公玉寒雪打了個幾個雞蛋做成雞蛋羹,雞蛋餅,還熬了點粥,她想給千魅漓做份早餐,想著他應該會開心吧。
當公玉寒雪端著托盤從廚房走出來的時候,卻看到千魅漓風姿豔麗的站在門旁,目光深深的看著她。
公玉寒雪溫和一笑道“千魅漓,你醒了”
千魅漓目光沒離開公玉寒雪,隻是點了點頭,目光絕色而幽深,讓公玉寒雪猜不出他是什麽情緒。
“千魅漓,吃早飯吧,這是我為你做的,嚐嚐看,合不合你口味”公玉寒雪將托盤放在桌子上,把筷子和勺子遞給千魅漓。
千魅漓身體一僵,心泛起深深的漣漪,訥訥道“這是專門為我做的?”心裏閃過的波濤讓他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反應。
“是呀,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貌似你從來都不挑剔,所以我就自作主張做了這幾樣”公玉寒雪微微一笑,她想對千魅漓好點,其實他一直都了解她的喜好,而她對他了解的卻很少,她想若不是現在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她去操心,她定會愛上絕美細心的千魅漓。
千魅漓坐在桌邊,優雅的開始吃著,動作一舉一動都透著一股尊貴,賞心悅目。
“很好吃”千魅漓點了點頭,內心充斥著甜蜜的感覺,她能單獨為他做飯,他真的很開心,卻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表達這種心情,平日他已經習慣了照顧公玉寒雪,體貼她愛護她已經是他最大的幸福,可如今她為自己洗手做羹湯的感覺,卻讓他無法言語。
公玉寒雪本來就眼睛眨巴的盯著千魅漓,有些緊張,怕他不喜歡,此時聽到他說好吃,心裏一鬆,燦爛一笑,用勺子舀了一勺雞蛋羹送到千魅漓的嘴邊道“好吃,就多吃點”
千魅漓絕色的眼眸中閃過幽幽波光,全身的氣息也微微有些變化,周圍仿佛都散發著一股清新的竹蓮香,他就著公玉寒雪的勺子然後吃下了。
因為有前世現代社會的經曆,公玉寒雪並沒有覺得這動作有什麽,以前她也喂過小孩子,此時很自然,但在周圍人看來卻無比的羨慕他們,好一對甜蜜的金童玉女。
千魅漓眼中的深情越發炙熱,眉目灼灼的看著公玉寒雪,若不是在大庭廣眾下,他真的有種衝動將她狠狠的抱進自己懷裏,這種想法太過強烈,以至於千魅漓身體都有些輕顫。
“怎麽了?”公玉寒雪自然不知道千魅漓是什麽想法。
“沒什麽,你也多吃點,想必昨天也沒休息好”千魅漓知道夜笙也就是千年前冰殿的聖子―冰絕玉笙,公玉寒雪定然是跟他有很多話說,他知道公玉寒雪會有很多要思慮的,她眉眼間有一絲絲的疲憊,雖然不仔細看看不出來,但他自然能看到。
公玉寒雪心裏一暖,他總是那樣的細心。
待兩人吃完飯,便坐著馬車往下一個城鎮而去。
可剛到了這個城鎮,公玉寒雪就感到一股不尋常的氣息,陰冷,風更是呼呼的刮著。
公玉寒雪更是感覺脖頸項鏈有些泛熱,她伸手摸上脖頸的項鏈柔聲道“夜笙,你怎麽了?”
“寒雪,這裏不對勁”夜笙聲音有些虛弱,也隻是說了這句話,他便沒再說什麽。
公玉寒雪目光銳利的望著前方,這城鎮似乎沒什麽不對,但就是風陰冷,按照道理來說,這樣開春的天氣是不該有這樣陰冷的風,很刺骨。
千魅漓紫色妖嬈的衣服在空氣中颯颯作響,他也感覺到很不尋常,伸手攬住公玉寒雪的肩膀,冷靜道“寒雪,我感覺到了一股不尋常的氣息,陰冷冰寒,好像是直接衝著我們而來”
公玉寒雪神色凝重,將馬車簾子放下,點了點頭道“若是專門針對我的危險,那麽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初二,況且我也從來不會逃避,管它是什麽,我讓它有來無回”說著,公玉寒雪眼中危險的眯起。
也隻是一瞬間,天地驟然劇變,陰冷的風瞬間變成狂風,本來晴朗的天氣變的灰蒙蒙黑沉沉的,狂風大作,馬更是嘶鳴,馬車都有些搖晃。
突然一道紅色的光影比閃電還快的打向馬車,更是如箭矢一般刺向馬車,而就在這一瞬間,千魅漓和公玉寒雪瞬間破空而起,馬車更是轟隆一聲破敗成碎片,那匹那也口吐鮮血而亡。
這道紅色的光速度非常的快,完全是追著公玉寒雪他們的方向進攻,因為公玉寒雪和千魅漓升空而去,紅光並沒有打向他們,便迅速轉了個方向,衝天而去,速度極快,就算是武功高強之人依然無法看清這道光到底是什麽,速度比閃電更快,紅光如利刃如箭矢,森寒無比,紅光閃過的瞬間,所過之處,無論是樹木還是牆壁都破碎成灰。
“轟,碰……”這樣劇烈的碎響伴隨著肆虐的狂風聲,讓天地都變色。
公玉寒雪也隻是眯著眼睛躲避著紅光的追蹤,眼中閃著冰冷危險的光芒,就如同耍著紅光玩似的,她隻是在不斷觀察它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千魅漓本來要動手,被公玉寒雪製止了,公玉寒雪嘴角勾起冰冷的笑意“我倒要看看它有什麽本事”
即使公玉寒雪再怎麽從容,也不得不承認來者不善,這紅光無論是速度和狠辣都是一流水平,無論是她越的多高,那紅光都會緊跟。
千魅漓似乎也發現了,這紅光仿佛是專門對付公玉寒雪的,而此時他凝神看去,心一顫,這不是一道紅光,而是一個具有人形的血人,因為速度太快,就被看成了紅光,可據他所知,這世界上還沒有這種東西,這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千魅漓想也不想的要動手替公玉寒雪解決掉,可當他全身勁氣外放,紫色光澤如流光般刺向對方時,對方竟然一下子分裂成幾道碎影躲避了過去,讓千魅漓心一寒,他明白這絕對是個厲害角色。
公玉寒雪彎身俯衝而下,躲避那碎影紅光,她覺得那紅光不單單是紅光,反而如淬了毒般,空氣中更是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
於此同時,某處
溪憐幽有些怔怔的望著遠處的天空,他到荒州找公玉寒雪,卻得知她不在,心有些空落落的,想見她卻見不到。
可就在他思考的時候,遠處天空閃爍著紅色的光影,還有那黑色彌漫電閃雷鳴,溪憐幽心一顫。
“溪主子,你怎麽了?”夜梅看到全身震顫的溪憐幽,也有些震驚,溪主子這是?
“血影竟然出現了?”溪憐幽喃喃開口道,聲音裏透著不可思議的語氣,似乎又隱藏著什麽,讓人辨別不清。
夜梅本來手裏也拿著茶杯要倒水,聽著溪憐幽的話,手狠狠一抖,茶杯瞬間落地,碎成碎片,還沒等她回神,溪憐幽便已經踏空而去,若不是空氣中那飄飛的紗帳,夜梅會以為剛剛就是幻覺。
可她眼中卻閃著驚恐的光芒,更是有些心不在焉。
卻說小鎮上,公玉寒雪和那紅光不斷交手,天地間爆破出白光、紅光和紫光,就在公玉寒雪要俯衝落地的瞬間,公玉寒雪身體突然詭異的一變,一百八十度旋轉,瞬間落入紅光之上,雙手泛著濃濃的白光,拍向紅影,公玉寒雪手中的白光劇烈,仿佛都照亮整個天地,仿佛將這天地灰蒙蒙的色彩給洗淨。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連串的笑聲從紅光處冒出,這時候公玉寒雪才看清紅光到底是什麽,她心中也是一驚,這是一個人影,卻全身籠罩在血霧中,就如同一個血人般,經過剛剛的交手,她也明白眼前這個血人很厲害,而且全身散發著一股陰冷的煞氣。
“閣下是誰?”千魅漓冷冷開口,絕色的眼中閃過冰冷的殺氣,殺氣凜冽,讓人不寒而栗,在他眼中,誰想對公玉寒雪不利,他便拚了命也要殺了誰,眼下這個血人,他確實從來都沒聽過,也從來都沒見過,這世界上本來是沒有這種東西,可現在竟然冒出來,難道是專門為了對付公玉寒雪?
公玉寒雪衣袂翻飛,踏空而立,冷冷的望著眼前的血人,這血人身上血霧不是正常的血,仿佛是無數人的血拚湊而成。
“哈哈,殺公玉寒雪,殺公玉寒雪”血人口中傳出混沌的聲音,讓千魅漓臉色一變,這血人不是因公玉寒雪千年前的身份對付她,而隻是因為她是公玉寒雪而對付。
血人全身紅光大盛,全身仿佛帶動了無數的利刃刺向公玉寒雪,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逼向公玉寒雪,血霧產生讓人恐懼的戾氣,空氣中也更是陰氣森森。
“寒雪,小心”千魅漓心念一緊,紫色身影一旋分身而起,衣袖一抖,全身的罡氣排山倒海的朝著那血人攻擊而去,滿眼冷厲森寒,煞氣嚴重,他絕對不能讓寒雪受傷。
可血人仿佛有無數雙眼睛,竟然能瞬間分出兩個身影,一個阻擋千魅漓,一個攻擊公玉寒雪,天空劈啪的作響,被這幾股強大的力量激的聲音越發銳利。
公玉寒雪衣袖一翻,無數的薔薇花瞬間從她全身冒出,薔薇花出,必然就是絕殺,公玉寒雪狂傲絕美,旋轉飛身,無數的薔薇花如利刃般刺向了血人,公玉寒雪嘴角更是勾起冰冷的笑意“哼,我倒是看看誰能殺的了誰”此血人一舉一動都顯示著陰險很辣,雖然那眼睛被血霧覆蓋,可她還是能看出那眼睛如毒蛇般閃著陰險的光澤,這樣的東西不除後患無窮。
可當無數的薔薇花將血人覆蓋,將血人刺成刺蝟時,那血人噗的爆破消失。
公玉寒雪全身薔薇花還是不斷的冒出,她衣袖翻飛,如仙女跳舞般,卻又如地獄修羅般,全身閃爍著龐大的殺意,因為她身上那龐大的殺意,周圍的石塊枝條等也都隨著薔薇花旋轉入空,如龍卷風般,不斷的旋轉旋轉,更是伴隨著強大的凜冽寒氣,讓周圍幾十裏的人都冒出寒氣。
公玉寒雪知道,這樣的詭異東西,定不是人,肯定是邪氣製造而成,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但她也不能掉以輕心,果然,那爆破消失的血人又重新恢複,這時不是血人,而是上百陰魂彌漫在這街道上。
“寒雪,這血人是用這上百人的血來練造而成的,這些陰魂的怨氣太重,讓我來”千魅漓跟公玉寒雪說著,幽暗的眼眸中閃著森冷殺氣,全身散發著耀目的紫光,遍布四周,仿佛要將那些陰魂給收起來。
公玉寒雪眸中迸出犀利寒光,腰間軟劍仿佛巨龍般奔騰而出,公玉寒雪手飛速旋轉,軟劍伴隨著白光朝著那上百陰魂而去,公玉寒雪眉心處更是冒著淺淺的白光,不一會,在千魅漓和公玉寒雪的合作下,混沌異象消失,陰魂也都“噗噗”的全部破了,天地恢複成原先的晴朗。
“夜笙,夜笙”公玉寒雪剛喘口氣就摸著項鏈呼喚夜笙,可待她呼喚著,也不見夜笙有任何反應,公玉寒雪有些焦急。
“寒雪,你別擔心,或許他隻是太虛弱了,需要好好休息,或者是沉睡”千魅漓寬聲安慰著。
“千魅漓,剛剛那是什麽東西,怎麽從來都沒見過”傳說中也沒有這種詭異的東西,怎麽現在冒出來,又專門針對她呢。
“我也不清楚,千年來確實沒有這樣的東西”千魅漓眉頭緊蹙,他也不是特別的了解。
而就在兩人要離開的時候,突然空中閃過幻影,一道紅光如利刃般刺向了巫雅千竹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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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玉寒雪聽著心裏非常的複雜,她似乎能想象出一個如玉般聖潔的女子站在冰殿裏,孤單的一日日的度過,無喜無悲,平靜的如雕塑,那樣的日子定是度日如年的,因為太過無聊,但又擁有無限的生命,這樣的日子估計她想想都覺得很不可思議,也不知道冰女都是怎麽度過的。
其實凡人的壽命雖然短暫,但凡人不必忌諱太多,擁有七情六欲,可以體會人生的酸甜苦辣,愛情有的時候雖然會讓人痛但也會讓人覺得甜蜜,因為有情所以人生會多一些希望和期盼。
公玉寒雪眸光變了變,緩緩道“夜笙,她曾經很不開心吧,或許她也很無奈”她都有點同情冰女的生活,雖然說是她千年前的日子,但此時沒恢複記憶,便也不能感同身受,即使是聽聽也足夠她鬱悶的了,其實現在的生活蠻好,她不喜歡那樣無聊而孤單的日子。
夜笙用手輕柔的摸了摸公玉寒雪的頭發,清淺一笑道“是呀,她很不開心,一開始她無憂無慮的生活,沒有任何煩惱,後來她覺得很孤單很不開心”
公玉寒雪眼中閃過疑惑的光芒,定定的看著夜笙道“夜笙,你以前不是冰殿聖子嗎?還有那金碧,你們都是在冰殿,冰殿裏應該還有別人,你們陪著她,她還會孤單嗎?”總覺得這孤單是單方麵的,難道隻是因為沒有接觸愛情而孤單,還是因為別的,公玉寒雪有些疑惑的,真的想恢複那些記憶,知道一切。
夜笙目光柔和的看著公玉寒雪,也仿佛透過公玉寒雪看到別的,他的目光有些迷離,泛著翻湧的情緒。
“夜笙?”公玉寒雪沒有聽到夜笙的回話,輕聲開口提醒。
夜笙從遙遠的回憶中回神,內心輕歎,嘴角勾起一個苦澀的笑意道“我們陪伴她很少,總以為她是冰女,我們隻要幫她把別的事情處理好,她就可以無憂無慮,什麽都不用操心,其實後來才明白,她要的不是這些,我們不懂她所想和所思,隻以為我們做的都是為她好的,後來才明白,我們都錯了,她要的從來都不是這些,她需要陪伴,我們那時候不懂她的孤單不懂她的壓抑,她為了不讓我們擔心也不說”
公玉寒雪有些心疼夜笙,心疼他心中的痛苦,隻能盡力安慰道“夜笙,這都不是你的錯,她不說,你們怎麽可能知道,都說女人心海底針,你們男的永遠不會懂的,何況你們當初也是為了她好呀,都過去了,你也說我就是她,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現在有你們陪伴,我覺得很開心呀,所以別難過別自責了”
夜笙目光越發柔和,對著公玉寒雪清淺一笑,歎息道“寒雪,你總是這樣善良”
公玉寒雪嘴角撇了撇“我不是善良,而是對我在意的人體貼”
頓了頓,公玉寒雪繼續道“夜笙,你開心點,你要是繼續沉浸在回憶中,自責中,我也會難過的,我想曾經保護冰殿或許隻是我的責任,而你卻也當成了自己的責任,你做的很多很好了”千年前冰殿具體發生了什麽,她不知道,但她也能猜測出來一些事情。
“你還活著便是對我最大的安慰”夜笙將目光深深的落在公玉寒雪身上,仿佛怕一眨眼,公玉寒雪就會消失似的。
“夜笙,這千年你都是怎麽過的”想到他的肉身被鎖在那個地方,想到他可能遭受的痛苦,公玉寒雪的心就一糾一糾的。
夜笙眼中波光一閃,緩緩道“都過去了,我也不再想了,寒雪,千年前的事情,你真的都忘記了嗎?”看著公玉寒雪清澈的眼眸,夜笙想到當初發生的事情,對她來說那樣深刻,她是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
公玉寒雪有些疑惑“記得什麽?”看夜笙這神情,難道當初發生了什麽讓她很痛苦的事情?
“不記得了也好”夜笙心裏是複雜的,總覺得她這樣樂觀清傲的樣子是很好的,可那些記憶她總有一天會想起來的。
“是什麽很重要的事情嗎?”總覺得現在夜笙欲言又止的,似乎是什麽很難開口的事情。
“寒雪,有一句古老的秘語:天地混沌,始生黑暗,暗生,一妖一惑”夜笙說著,目光緊緊盯著公玉寒雪,仿佛要看出什麽來。
公玉寒雪也隻是淡然的點了點頭道“嗯,這秘語我早就知道,就是不知道隱藏著什麽故事”
似想到什麽,公玉寒雪開口問道“對了,夜笙,金碧你知道嗎?”
“嗯,他是萬物之神,又是你的坐騎,更是擔負保護你的責任”夜笙不知為何公玉寒雪會問道他,但隻要她想知道,他自然會告訴她,在千年前,金碧和他一樣,對公玉寒雪都是毫不保留的好,所以金碧對公玉寒雪是毫無危險可言的。
“那金碧是不是也轉世了?”公玉寒雪想到墨穀沐玄,覺得墨穀沐玄就應該是金碧,她有九分的把握,但還有一分的不確定。
“嗯,他或許轉世了,他不會那麽容易消失的,不過當初發生的事情,也讓他力量極度消弱,估計即使轉世了,現在還在沉睡中,隻有蘇醒後,他的靈魂才算是恢複完整,力量才算是完全恢複,意識沉睡,隻是一種自我保護”夜笙怕公玉寒雪擔心,寬慰道,他說的也是事實,隻是即使沉睡的話,潛意識還會存在的,他相信,就算金碧轉世不認識公玉寒雪,也定是會保護公玉寒雪的。
想到曾經看到墨穀沐玄身上金色的強大力量,公玉寒雪眼眸眨了眨道“金碧力量是金色的”
“嗯,你見過他了?”
“鬼穀穀主墨穀沐玄,我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遇到危險就是他救的,而且他也一直在幫助我,從沒有傷害我”對於夜笙,她是極度的信任,無論是什麽事情,她是都願意跟他說的,很多秘密一個人放在心裏是很苦惱的,也許找個人分享確實很好。
聽到鬼穀,夜笙眸光變了變,繼而溫柔一笑“一切似乎冥冥中自有定數”
“鬼穀有什麽不對勁嗎?”
“鬼穀最早的族老是隱匿的世外高人,更是機關之祖,應該是夢將他請來建造鬼穀的,後來的事情我都不怎麽清楚,因為那時候我已經被鎖住了”夜笙有些歎息道,當初夢對冰女也非常的執著。
“夢?”公玉寒雪想到了千魅漓的父親,那個讓她感覺非常執著的人。
“嗯,千年一夢的夢,他或許不相信你會消失在天地間,所以為你鋪好了很多路,這鬼穀應該是一個”夜笙雖然不知道後來發生什麽,但他根據一些事情都能猜到,因為有這些能幫助公玉寒雪的事情,他心有寬慰,冰女很美好,自有很多人會心甘情願為她做很多,也自然會有嫉妒她的人。
聽著夜笙這樣說,公玉寒雪的心更是狠狠一顫,那個夢,她不知道他到底是誰,但她卻感覺他仿佛為她做了很多,若是沒有他,如今就沒有千魅漓這樣執著的守在自己身邊,不知為何,此時她竟然很想知道關於千魅漓父親―夢的事情,而且她心中有感激有愧疚,仿佛覺得自己虧欠了什麽。
猶豫了一會,公玉寒雪咬了咬唇瓣,然後緩緩說著“夜笙,你知道一古秘語嗎?千年一夢,夢生一獸”
聽著公玉寒雪的話,夜笙全身一顫“夢,夢獸,難道他真的那麽做了?”
“什麽怎麽做?夜笙,到底怎麽了呀?”看著夜笙這樣震驚的神情,公玉寒雪心裏不安,難道有什麽不對嗎?這也關係到千魅漓的事情。
“千年一夢,夢生一獸,我擔心他以自身為代價,借助秘術師的力量,延續了自己的力量,夢獸”夜笙知道,冰女若不在,連他自己都覺得空洞如行屍走肉,若是夢,他也會奉獻一切。
公玉寒雪猶豫了一會,然後緩緩道“夜笙,今天和我一起吃飯的千魅漓,他就是夢獸,是夢的孩子”
夜笙眼波微微一閃,然後歎息道“他果然還是犧牲了自己”
“他不在了嗎?”不知為何,公玉寒雪竟然覺得心一顫顫的,有些擔心,生怕真相是他真的不在,這是她靈魂裏最深處的感覺。
“也不算是不在了,夢本身就是虛幻存在的人,他用自己全部的力量,再借助秘術,幻化出夢獸,也算是他生命的延續”其實對自己來說,為冰女付出一切都願意,所以他能明白夢的做法。
“那這世界上,就再沒有夢了嗎?”公玉寒雪神情有些恍惚,她何德何能,能讓這麽多人為自己付出,或許還有很多不為她知道的。
“世界上很多事情都太過玄乎,這個我也說不準”夜笙內心很想將公玉寒雪保護起來,讓她毫無煩惱,但想到千年前她的不快樂,心中歎息,有的時候他認為的未必是她想要的,所以她要知道一切,他便將自己知道的告訴她,也許隻有她自己掌控一切,才不會在突發事請下束手無策。
夜笙眼眸微微一變,然後望著公玉寒雪嚴肅道“寒雪,你對千魅漓是什麽感情?”
公玉寒雪一怔,夜笙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看著有些納悶的公玉寒雪,夜笙緩緩開口“寒雪,你知道,夢獸的秘語嗎?千年一夢,夢生一獸,雌雄莫辨,可雌可雄,情圓依夢成人,情滅獸亡”
“這句話前麵我知道,這後麵的情圓依夢成人,情滅獸亡是什麽意思?”想起曾經千魅漓和自己說的,並沒有這後麵的一句話。
“嗯,我的問題和這句話確實有關”夜笙想起那個千魅漓,果然是天地絕色,是夢獸,他對公玉寒雪的感情,他也能感覺到,因為他也愛著,所以能看懂千魅漓對公玉寒雪的深情,隻是他是夢獸,總是多一絲波折,他不想夢獸如他父親那般痛苦,也不希望公玉寒雪真正知道真相的時候會自責。
看著夜笙嚴肅的神情,公玉寒雪低頭緩緩道“夜笙,不瞞你說,我其實本來並沒考慮感情方麵的事情,因為我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我也怕連累他們,可千魅漓一開始出現的時候是女子,當時雖然覺得陌生,卻有一股熟悉感,覺得可以完全信任她,後來我們也經常在一起,也經曆了一些事情,她也幫了我很多,之後他變成男子,在我床上,要跟我那什麽,我覺得很奇怪,但也不是接受不了,知道他是夢獸,心裏也心疼,後來更是習慣他是男子陪在身邊,本來沒想太多,如今仔細思索,我心中確實是有他的”
聽著公玉寒雪坦白的話,夜笙仿佛鬆了一口氣,隻要是有機會就是好的,想了想,夜笙輕聲道“寒雪,千魅漓是夢獸,等你確定是愛他的時候,再和他發生陰陽之合,若是不確定,最好是不要有這一層的關係”夜笙有些無奈,也有些尷尬,可人命關天,他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公玉寒雪話裏的意思是,千魅漓曾經想獻身,那麽他可能抱著執著的心態,決絕不悔,可夢為冰女做了那麽多,他終究不想看到這一切都覆滅。
公玉寒雪臉色泛著緋紅之色,這,雖然她覺得靈魂是跟夜笙很熟悉的,可如今談論這個話題還是有些尷尬,隻是聽著夜笙嚴肅的神情,她隻能點頭。
“夜笙,如果真那樣了會怎樣?”
“寒雪,其實你也知道,千魅漓對你的心思,他對你是真心的嗬護,隻是因為他是夢獸,若是你不是真愛他,反而也發生陰陽之合,那麽他就永遠隻能是男子,無法圓滿也無法成人,最後消失在天地間,幻滅”夜笙說著,心裏竟然有一種沉重感。
公玉寒雪心裏一驚,更是狠狠一顫,她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幸虧,幸好她當初沒被千魅漓誘惑住,以後她定是要注意,她知道自己心裏是有千魅漓的,卻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愛,畢竟她心中還有墨穀沐玄和公孫子雪,如今聽著夜笙嚴肅的話,她如今覺得要謹慎再謹慎,一定要確定自己的感情才可以,她真的不希望千魅漓消失。
“那個,夜笙,若是我也沒愛上他,也不和他發生什麽,他會怎樣?”隻要是為千魅漓好,她自然就會照做的,若是不愛千魅漓也不跟他有什麽,他能幸福,她自然也會和他劃清界限,將任何可能扼殺在搖籃中。
夜笙哪會不知道公玉寒雪想什麽“寒雪,凡事你順其自然,不要去刻意的去回避什麽,就算是你不愛千魅漓,也不跟他有什麽,他會好好活著,但也會悲傷痛苦,或許還有你我猜不到的結局,畢竟他已經對你用情很深了”可能有的人會覺得,就算有愛分開後愛情也會淡了,或許更會遺忘,但在他眼中,愛了就是愛了,即使是采取任何仿佛逃避也無濟於事。
夜笙說完後,兩人都沒再說什麽,空氣中也太過靜謐,想了想夜笙繼續道“夢獸也是一種獸,夢獸比任何獸都強大,力量更是無法衡量,但他們很珍貴,沒有幾個能活很久,很多都是被情所困而亡”
“為什麽就不能好好的,有個圓滿的結局呢”
“人類不接受他們的身份,認為他們是妖,無論是男是女,他們都是絕色之姿,更是容易引發很多事端,無論是愛上什麽樣的人,都沒那麽簡單,若是不被心愛之人信任,更是……若被人知道他們是獸,很容易被火燒,千年來獸越來越少,更是有幾個被心愛之人火燒了”夜笙緩緩的說著,屋子裏也回蕩著那清潤柔和的聲音。
公玉寒雪心一糾一糾的,原來夢獸還有這麽多的事情,是呀,她因為有前世的經曆,所以很多都不在意,可這個古代世界的人未必如她所想那樣,她們排斥妖類,排斥跟她們不一樣的種群,她想千魅漓心中其實定是有很多苦楚的,但他卻什麽都不說,一直都陪伴在她身邊,她想她會努力愛上千魅漓,然後會對他好的。
公玉寒雪眼中閃著堅定的光澤,她定不會讓千魅漓難過痛苦,他為她做了那麽多,她還沒有為他做過什麽,獸嗎?以後她也要改變大家這種封建的念頭。
“夜笙,其實百姓的想法太過簡單了,是妖又怎樣,是獸又怎樣,無論是什麽,隻要相愛不就可以了”公玉寒雪表示自己很不理解,在她眼中相愛就是相愛,在前世看那新白娘子傳奇,白蛇和許仙的愛情讓很多人也羨慕著,那時候她還想若有一個漂亮的妖怪,她也會喜歡。
想到自己曾經的想法,公玉寒雪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笑意。
夜笙心一顫,有些不敢相信公玉寒雪會這樣說,畢竟千年前,她可不是這種觀點,沒想到轉世後,她變了好多,不過無論怎麽變,她還是她,他也依然隻會在她身邊,夜笙緩緩一歎,若當初冰女也能有如此開明的想法,是不是很多事情就不會發生了,可是這世界上還是沒有如果,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其實她現在這樣的性情就很好,不會自己鑽牛角尖,很多事情都能想開,這樣真的很好。
兩人都保持著沉默,公玉寒雪聯想這一切的事情,仿佛都是糾葛在一起的,想到千年前可能發生的事情,突然氣息一變,眼中閃過冰冷的光澤“冰殿到底是怎麽覆滅的?”。
“我告訴你也隻是片麵,這件事情隻有等你全部想起來或許才會知道真正的原因”不是他不願意告訴,而是這件事非同小可,說出來徒增煩惱,等她恢複冰女的全部記憶,再去斟酌比較好。
感覺夜笙不想說,公玉寒雪隻要轉移另一個話題“夜笙,是誰將你給鎖在那樣的地方,你告訴我好不好”看著如今夜笙隻能在夜色下出現,還隻是靈魂,公玉寒雪心神微微一變,眨巴著眼睛問道,她知道夜笙或許不太可能告訴她,但她還是想試一試。
夜笙眼中是一閃而逝的痛苦,也隻是一瞬間便恢複了平靜,可還是被公玉寒雪給看到了,公玉寒雪有些自責,她是不是不該提這個,讓夜笙想到那痛苦的記憶。
“對不起,夜笙”公玉寒雪看著夜笙身上散發出悲涼的氣息,內心也覺得有些壓抑,望著夜笙認真道。
“沒事,寒雪,夜也深了,你別太累了,先休息”夜笙也隻是溫柔的對公玉寒雪一笑,緩緩道。
“嗯,那我們一起休息吧”公玉寒雪說著,便在旁邊躺著,她隻是想不讓夜笙那麽難過,卻不知道做的是不是對。
“嗯”夜笙也在公玉寒雪身邊躺下,心神有些迷離,也不知在想什麽,在思考什麽。
公玉寒雪躺下後,卻怎麽也睡不著,眼神瞥向旁邊的夜笙,猶豫了一會,便開口問道“夜笙,你生氣了嗎?”
聽著公玉寒雪小心翼翼的話,夜笙輕歎一聲,轉過身想安慰公玉寒雪,卻不知說什麽,此時他心神狠狠一顫,公玉寒雪穿著一件單衣躺在被窩裏,容貌清美,身上也散發著一股女子的清香,她眼中更是如小鹿般濕漉漉的。
他從來沒有離她這樣近過,更不用說在一張床上,心中閃過深深的漣漪,他隻是一時間理不順太多的事情,所以不知道說什麽,更是怕公玉寒雪知道的太多,會增加負擔。
夜笙深深一歎道“寒雪,別想太多,我沒生氣”他怎麽會生她的氣呢,他隻是生自己的氣,讓她經曆了那麽多事情,比起她曾經的痛苦,他現在所受的一切根本不算什麽。
公玉寒雪有些難過,這個如妖精般的男子,以前是何等的絕色瀟灑,如今卻溫和內斂,到底是經曆了什麽,讓一個人的氣息覆蓋住了一個人的容貌。
她想她總有一天要弄清楚,無論是誰都不能傷害她身邊的人,她定會為他報仇,想到這裏,公玉寒雪眼中閃著堅定的光芒。
公玉寒雪將身子一轉,然後伸出手抱住夜笙,雖然他隻是靈魂,可她還是想給他帶去溫暖、
夜笙心神一顫,默默的回神抱住公玉寒雪,一時間屋子裏靜謐溫馨。
翌日
天蒙蒙亮時,夜笙就再次入了公玉寒雪脖頸項鏈裏,待洗刷完後,公玉寒雪便跟客棧掌櫃的借了廚房一用,公玉寒雪打了個幾個雞蛋做成雞蛋羹,雞蛋餅,還熬了點粥,她想給千魅漓做份早餐,想著他應該會開心吧。
當公玉寒雪端著托盤從廚房走出來的時候,卻看到千魅漓風姿豔麗的站在門旁,目光深深的看著她。
公玉寒雪溫和一笑道“千魅漓,你醒了”
千魅漓目光沒離開公玉寒雪,隻是點了點頭,目光絕色而幽深,讓公玉寒雪猜不出他是什麽情緒。
“千魅漓,吃早飯吧,這是我為你做的,嚐嚐看,合不合你口味”公玉寒雪將托盤放在桌子上,把筷子和勺子遞給千魅漓。
千魅漓身體一僵,心泛起深深的漣漪,訥訥道“這是專門為我做的?”心裏閃過的波濤讓他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反應。
“是呀,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貌似你從來都不挑剔,所以我就自作主張做了這幾樣”公玉寒雪微微一笑,她想對千魅漓好點,其實他一直都了解她的喜好,而她對他了解的卻很少,她想若不是現在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她去操心,她定會愛上絕美細心的千魅漓。
千魅漓坐在桌邊,優雅的開始吃著,動作一舉一動都透著一股尊貴,賞心悅目。
“很好吃”千魅漓點了點頭,內心充斥著甜蜜的感覺,她能單獨為他做飯,他真的很開心,卻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表達這種心情,平日他已經習慣了照顧公玉寒雪,體貼她愛護她已經是他最大的幸福,可如今她為自己洗手做羹湯的感覺,卻讓他無法言語。
公玉寒雪本來就眼睛眨巴的盯著千魅漓,有些緊張,怕他不喜歡,此時聽到他說好吃,心裏一鬆,燦爛一笑,用勺子舀了一勺雞蛋羹送到千魅漓的嘴邊道“好吃,就多吃點”
千魅漓絕色的眼眸中閃過幽幽波光,全身的氣息也微微有些變化,周圍仿佛都散發著一股清新的竹蓮香,他就著公玉寒雪的勺子然後吃下了。
因為有前世現代社會的經曆,公玉寒雪並沒有覺得這動作有什麽,以前她也喂過小孩子,此時很自然,但在周圍人看來卻無比的羨慕他們,好一對甜蜜的金童玉女。
千魅漓眼中的深情越發炙熱,眉目灼灼的看著公玉寒雪,若不是在大庭廣眾下,他真的有種衝動將她狠狠的抱進自己懷裏,這種想法太過強烈,以至於千魅漓身體都有些輕顫。
“怎麽了?”公玉寒雪自然不知道千魅漓是什麽想法。
“沒什麽,你也多吃點,想必昨天也沒休息好”千魅漓知道夜笙也就是千年前冰殿的聖子―冰絕玉笙,公玉寒雪定然是跟他有很多話說,他知道公玉寒雪會有很多要思慮的,她眉眼間有一絲絲的疲憊,雖然不仔細看看不出來,但他自然能看到。
公玉寒雪心裏一暖,他總是那樣的細心。
待兩人吃完飯,便坐著馬車往下一個城鎮而去。
可剛到了這個城鎮,公玉寒雪就感到一股不尋常的氣息,陰冷,風更是呼呼的刮著。
公玉寒雪更是感覺脖頸項鏈有些泛熱,她伸手摸上脖頸的項鏈柔聲道“夜笙,你怎麽了?”
“寒雪,這裏不對勁”夜笙聲音有些虛弱,也隻是說了這句話,他便沒再說什麽。
公玉寒雪目光銳利的望著前方,這城鎮似乎沒什麽不對,但就是風陰冷,按照道理來說,這樣開春的天氣是不該有這樣陰冷的風,很刺骨。
千魅漓紫色妖嬈的衣服在空氣中颯颯作響,他也感覺到很不尋常,伸手攬住公玉寒雪的肩膀,冷靜道“寒雪,我感覺到了一股不尋常的氣息,陰冷冰寒,好像是直接衝著我們而來”
公玉寒雪神色凝重,將馬車簾子放下,點了點頭道“若是專門針對我的危險,那麽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初二,況且我也從來不會逃避,管它是什麽,我讓它有來無回”說著,公玉寒雪眼中危險的眯起。
也隻是一瞬間,天地驟然劇變,陰冷的風瞬間變成狂風,本來晴朗的天氣變的灰蒙蒙黑沉沉的,狂風大作,馬更是嘶鳴,馬車都有些搖晃。
突然一道紅色的光影比閃電還快的打向馬車,更是如箭矢一般刺向馬車,而就在這一瞬間,千魅漓和公玉寒雪瞬間破空而起,馬車更是轟隆一聲破敗成碎片,那匹那也口吐鮮血而亡。
這道紅色的光速度非常的快,完全是追著公玉寒雪他們的方向進攻,因為公玉寒雪和千魅漓升空而去,紅光並沒有打向他們,便迅速轉了個方向,衝天而去,速度極快,就算是武功高強之人依然無法看清這道光到底是什麽,速度比閃電更快,紅光如利刃如箭矢,森寒無比,紅光閃過的瞬間,所過之處,無論是樹木還是牆壁都破碎成灰。
“轟,碰……”這樣劇烈的碎響伴隨著肆虐的狂風聲,讓天地都變色。
公玉寒雪也隻是眯著眼睛躲避著紅光的追蹤,眼中閃著冰冷危險的光芒,就如同耍著紅光玩似的,她隻是在不斷觀察它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千魅漓本來要動手,被公玉寒雪製止了,公玉寒雪嘴角勾起冰冷的笑意“我倒要看看它有什麽本事”
即使公玉寒雪再怎麽從容,也不得不承認來者不善,這紅光無論是速度和狠辣都是一流水平,無論是她越的多高,那紅光都會緊跟。
千魅漓似乎也發現了,這紅光仿佛是專門對付公玉寒雪的,而此時他凝神看去,心一顫,這不是一道紅光,而是一個具有人形的血人,因為速度太快,就被看成了紅光,可據他所知,這世界上還沒有這種東西,這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千魅漓想也不想的要動手替公玉寒雪解決掉,可當他全身勁氣外放,紫色光澤如流光般刺向對方時,對方竟然一下子分裂成幾道碎影躲避了過去,讓千魅漓心一寒,他明白這絕對是個厲害角色。
公玉寒雪彎身俯衝而下,躲避那碎影紅光,她覺得那紅光不單單是紅光,反而如淬了毒般,空氣中更是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
於此同時,某處
溪憐幽有些怔怔的望著遠處的天空,他到荒州找公玉寒雪,卻得知她不在,心有些空落落的,想見她卻見不到。
可就在他思考的時候,遠處天空閃爍著紅色的光影,還有那黑色彌漫電閃雷鳴,溪憐幽心一顫。
“溪主子,你怎麽了?”夜梅看到全身震顫的溪憐幽,也有些震驚,溪主子這是?
“血影竟然出現了?”溪憐幽喃喃開口道,聲音裏透著不可思議的語氣,似乎又隱藏著什麽,讓人辨別不清。
夜梅本來手裏也拿著茶杯要倒水,聽著溪憐幽的話,手狠狠一抖,茶杯瞬間落地,碎成碎片,還沒等她回神,溪憐幽便已經踏空而去,若不是空氣中那飄飛的紗帳,夜梅會以為剛剛就是幻覺。
可她眼中卻閃著驚恐的光芒,更是有些心不在焉。
卻說小鎮上,公玉寒雪和那紅光不斷交手,天地間爆破出白光、紅光和紫光,就在公玉寒雪要俯衝落地的瞬間,公玉寒雪身體突然詭異的一變,一百八十度旋轉,瞬間落入紅光之上,雙手泛著濃濃的白光,拍向紅影,公玉寒雪手中的白光劇烈,仿佛都照亮整個天地,仿佛將這天地灰蒙蒙的色彩給洗淨。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連串的笑聲從紅光處冒出,這時候公玉寒雪才看清紅光到底是什麽,她心中也是一驚,這是一個人影,卻全身籠罩在血霧中,就如同一個血人般,經過剛剛的交手,她也明白眼前這個血人很厲害,而且全身散發著一股陰冷的煞氣。
“閣下是誰?”千魅漓冷冷開口,絕色的眼中閃過冰冷的殺氣,殺氣凜冽,讓人不寒而栗,在他眼中,誰想對公玉寒雪不利,他便拚了命也要殺了誰,眼下這個血人,他確實從來都沒聽過,也從來都沒見過,這世界上本來是沒有這種東西,可現在竟然冒出來,難道是專門為了對付公玉寒雪?
公玉寒雪衣袂翻飛,踏空而立,冷冷的望著眼前的血人,這血人身上血霧不是正常的血,仿佛是無數人的血拚湊而成。
“哈哈,殺公玉寒雪,殺公玉寒雪”血人口中傳出混沌的聲音,讓千魅漓臉色一變,這血人不是因公玉寒雪千年前的身份對付她,而隻是因為她是公玉寒雪而對付。
血人全身紅光大盛,全身仿佛帶動了無數的利刃刺向公玉寒雪,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逼向公玉寒雪,血霧產生讓人恐懼的戾氣,空氣中也更是陰氣森森。
“寒雪,小心”千魅漓心念一緊,紫色身影一旋分身而起,衣袖一抖,全身的罡氣排山倒海的朝著那血人攻擊而去,滿眼冷厲森寒,煞氣嚴重,他絕對不能讓寒雪受傷。
可血人仿佛有無數雙眼睛,竟然能瞬間分出兩個身影,一個阻擋千魅漓,一個攻擊公玉寒雪,天空劈啪的作響,被這幾股強大的力量激的聲音越發銳利。
公玉寒雪衣袖一翻,無數的薔薇花瞬間從她全身冒出,薔薇花出,必然就是絕殺,公玉寒雪狂傲絕美,旋轉飛身,無數的薔薇花如利刃般刺向了血人,公玉寒雪嘴角更是勾起冰冷的笑意“哼,我倒是看看誰能殺的了誰”此血人一舉一動都顯示著陰險很辣,雖然那眼睛被血霧覆蓋,可她還是能看出那眼睛如毒蛇般閃著陰險的光澤,這樣的東西不除後患無窮。
可當無數的薔薇花將血人覆蓋,將血人刺成刺蝟時,那血人噗的爆破消失。
公玉寒雪全身薔薇花還是不斷的冒出,她衣袖翻飛,如仙女跳舞般,卻又如地獄修羅般,全身閃爍著龐大的殺意,因為她身上那龐大的殺意,周圍的石塊枝條等也都隨著薔薇花旋轉入空,如龍卷風般,不斷的旋轉旋轉,更是伴隨著強大的凜冽寒氣,讓周圍幾十裏的人都冒出寒氣。
公玉寒雪知道,這樣的詭異東西,定不是人,肯定是邪氣製造而成,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但她也不能掉以輕心,果然,那爆破消失的血人又重新恢複,這時不是血人,而是上百陰魂彌漫在這街道上。
“寒雪,這血人是用這上百人的血來練造而成的,這些陰魂的怨氣太重,讓我來”千魅漓跟公玉寒雪說著,幽暗的眼眸中閃著森冷殺氣,全身散發著耀目的紫光,遍布四周,仿佛要將那些陰魂給收起來。
公玉寒雪眸中迸出犀利寒光,腰間軟劍仿佛巨龍般奔騰而出,公玉寒雪手飛速旋轉,軟劍伴隨著白光朝著那上百陰魂而去,公玉寒雪眉心處更是冒著淺淺的白光,不一會,在千魅漓和公玉寒雪的合作下,混沌異象消失,陰魂也都“噗噗”的全部破了,天地恢複成原先的晴朗。
“夜笙,夜笙”公玉寒雪剛喘口氣就摸著項鏈呼喚夜笙,可待她呼喚著,也不見夜笙有任何反應,公玉寒雪有些焦急。
“寒雪,你別擔心,或許他隻是太虛弱了,需要好好休息,或者是沉睡”千魅漓寬聲安慰著。
“千魅漓,剛剛那是什麽東西,怎麽從來都沒見過”傳說中也沒有這種詭異的東西,怎麽現在冒出來,又專門針對她呢。
“我也不清楚,千年來確實沒有這樣的東西”千魅漓眉頭緊蹙,他也不是特別的了解。
而就在兩人要離開的時候,突然空中閃過幻影,一道紅光如利刃般刺向了巫雅千竹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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