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灣村。


    被殺的翟戎百姓的屍體還在村口。


    很顯然,他們剛才遇到的那些女人孩子是看到自己的丈夫被殺死在這裏之後,由於恐懼,不敢再次進村掩埋屍體,趕緊領著孩子和牛羊向北邊逃走了。


    紮義和望著跳下馬,望著這些被殺的百姓,心中的怒火呼呼升起,“你們看見沒,這裏的人不是被秦國百姓所殺,而是被秦*隊所殺?”


    “為何?”


    “看看這些刀傷,每個人都是一刀斃命。是想一下,若不是說身經百戰的將士,誰人會有如此精準的刀法。”紮義和說道。


    紮義和這麽一說,所有將士都跳下馬,查看地上的的傷情。


    咦-----


    查看完畢,大家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左骨都候所言不差,這些百姓都是被人一刀斃命的。”手下的百長說道。


    “可是,左骨都候,就算我們知道這些百姓是被秦軍所殺又能怎麽樣?反正百姓已經死了,知道是誰殺的,也救不活他們。”身邊的一位侍衛查看完之後說道。


    “愚蠢,隻要我們知道這些百姓是被誰殺的,也就知道下一步的應對之策。”紮義和不滿的看了一眼手下,繼續向前走去。


    村子中間,又有幾具牧民的屍體。紮義和蹲下身子,把屍體翻過來。


    和村口見到的屍體所不同的是,這裏的幾具屍體身上不是刀傷,而是被長槍所殺,從他們身上的槍傷所看,應該是一個人所為。


    因為這幾個人身上的槍傷都很深,基本上都快把人戳透了。


    “下手如此之狠,會是何人?”紮義和納悶,自言自語道。


    “嘻----”


    難道是他?


    紮義和的眼前閃過王蕩的身影。


    對----


    應該是他。


    這幾個人身上的槍傷不但精準,而且很深,手上沒有十足的功力,下手不會有如此之狠。


    紮義和愣住了,對於自己的對手,他已經猜出了七裏八分。


    “左骨都候為何如此吃驚?”百長上前問道。


    “我已經知道是何人所為了。”


    “是誰?”


    “你可記得前幾天同我們作戰的那位秦將?”


    百長點點頭。


    “若我猜得不錯的話,這幾個人應該是他所殺。你看看他們身上的傷口,個個都是一槍斃命,而且整個人都快要被戳透了。你想想,沒有十足的功力,能夠一槍斃命,能有如此深的傷口嗎?”紮義和指著地上的屍體堆百長道。


    經紮義和這樣一提,百長俯下身一看,好家夥,真如紮義和所言,一槍過去,前胸後背差不多都被戳透了。


    “秦軍既然把這裏的男人都殺了,為何卻不殺這裏的女人和孩子?”百長望著地上的屍體問道。


    “這也正是我所疑惑的地方,更為疑惑的是,那位秦將是誰?他又是從哪裏來的?”


    雖然紮義和同王蕩打了一仗,但到現在紮義和還不知道他到底是誰,又是從哪裏來的?


    紮義和的疑惑引起了其他將領的擔心,上次王蕩與紮義和的大戰,雖然他們中間有的人未必親眼見過,但事後,他們也都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也就是說,這位秦將的到來,將會結束犬丘地界紮義和無人能敵的神話。


    這對於他們這些翟戎將領來說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左骨都候,既如此,我們該如何呢?”百長問道。


    望著遍地的屍體,紮義和無奈的搖搖頭。


    隨後,紮義和跳上馬命令道,“走---,我們先回牛頭河大營。”


    牛頭河大營乃是紮義和駐軍的地方。


    在沒有想好對策之前,紮義和決定先回牛頭河大營好好思考一番。


    半道上,百長問道:“左骨都候,你說秦軍有沒有可能今夜襲擊我們牛頭河大營?”


    “你說什麽?”


    “我說秦軍今夜有沒有可能襲擊我們牛頭河大營?”


    “襲擊我們?為什麽?”紮義和想了想,勒住馬,山下就有翟戎百姓在放牧。


    “雖然我說不清楚為什麽;但我有一種感覺,那就是秦人的襲擊方向是由南向北而來;既然已經把西垂宮周邊的翟戎人都襲擊過了,我想下一步他們會不會向著西北方向的牛頭河而來。”百長說道。


    由南向北,依次推進。


    紮義和細細的咀嚼著這句話,似乎看到了秦軍的襲擊方向。


    “說的不錯,你說的很不錯,秦人極有可能會向著我們這邊襲擊過來。”紮義和肯定的回答道。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秦人的襲擊,主要是以過去秦人村莊為據點,襲擊周邊的翟戎百姓。


    山下就有秦人的村莊,村莊的周邊就有翟戎百姓在放牧。


    望著山下的翟戎牧民,紮義和道,“你們有沒有意識到,秦人這一次襲擊主要是圍繞著過去的村莊周邊襲擊我們的牧民;山下就有秦國過去的村莊,為了防止秦人夜裏襲擊,我意在此設下伏兵。切記、切記,這次襲擊百姓的秦軍極其勇猛,你等一定不要與他們正麵交鋒,隻需打聽清楚這幫人是從什麽地方來的即可。”紮義和對手下交代道。


    “諾----”


    紮義和走後,百長命人將自己的馬匹帶到山後,隨後幾個人潛藏在村莊周邊。


    天漸漸黑了下來,山下放牧的翟戎百姓趕著牛羊回到了自己的帳篷周邊,一天的放牧生活結束了。


    入夜,天似穹廬,再月亮還沒有升起之前,星星發出淡淡的光芒,照耀在無垠的大地上。


    “得,得,得-----”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南邊傳過來。


    百長等人睜大了眼睛,注視著山道上過來的人馬。


    果不其然,隻見從南邊過來了一隊人馬,大約二十人左右。這群人都是當地秦人的打扮,我以不同的是,這些人的手裏都拿著武器。


    這還用說,肯定是軍隊化妝成的百姓。


    “啊----,果然是他。”


    昏暗的星光下,翟戎百長看見一個鐵塔似的秦人跟在一位少年公子的身邊,很顯然中間的這位少年公子乃是這幫人的頭領。而他身邊那位鐵塔似的人就是那天與紮義和戰鬥過的秦將。


    “你們可知道,中間那位公子是何人?”百長小聲問道。


    手下搖搖頭,很顯然這幫人不是犬丘的秦人。


    既然不是犬丘的秦人,那麽他們是從哪裏來的呢?


    百長低下頭,認真聽著他們的對話。


    “三公子,你這一招太厲害了,經過這麽一段時間的打擊,西垂宮周邊的翟戎人都退得差不多了,我們的百姓也敢出城了。”王蕩高興的對贏任好說道。


    “王將軍切不可大以輕心,自古禍福相依;雖然我們取得了些許勝利,但同時也驚動了翟戎人,我想不出所料,翟戎大軍也該有所行動了。”贏任好對王蕩說道。


    “行動?他們會如何行動?”


    “這個我還不清楚,但是我不斷的殺死周邊的翟戎百姓,他們能無動於衷?至少也應該帶兵把周邊的村莊查看一下吧。”


    “哈哈哈,來的好,我就等著他們來與我大戰,最好是哪個叫什麽紮義和的來,上次打得一點都不爽;下次要是再讓我碰到他,非與他大戰三百回合不可。”


    “我說王蕩,王校尉,今後遇事能不能多想想,就知道打仗打仗的。這樣子,今後還怎麽當將軍?當將軍靠的是智慧,不光靠英勇。”贏任好笑著對王蕩批評道。


    王蕩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憨憨的笑了。


    馬蹄“得得”很快進入了村莊。


    這一夜,村莊周邊的翟戎百姓又要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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