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自已徒弟的支持與授權之後,古喬斯麵對著眾位記者,他的表情更為得瑟了。“一個個慢慢來,先把問題準備好,然後再一個個提問哈。我們家的青青俠時間緊迫得很,可沒時間與你們糾纏呢。”他像一個經驗豐富的經紀人一樣,很流暢又很熟練地安排著各位記者的工作,不時他還對著那一兩個稍微年輕一些的記者話著事兒,真的是一副讓極為討厭的模樣。


    可是,記者們就算再討厭他,現在為了挖料,那也隻有吃苦了。


    這世界上要吃苦和受委屈的工作可多了去了,每一樣都這樣計較,哪還有什麽工作能做得下去。


    “是這樣子的哈……”古喬斯雖然讓那些記者們準備了問題,但強勢的他一點兒要提問對方的意思都沒有,他隻是按著自已事先在腦海裏打好的大綱,很順利地說道:“我們青青俠大家們不知道今天我們想要在路邊舉行新聞發布會的事情,所以呢,他剛才的動作有些錯愕,但是呢,現在我也很官方地正式通知他,這是他的慶功酒會呢。”


    啊?啥?慶功酒會?上官簡直是有點兒不太相信自已的耳朵。


    首先,自已到底有什麽功值得慶祝?其次,就算是想慶祝,那不也應該要選一個高洋氣上檔次的地方呢,怎麽會選了這麽一個連路邊攤都沒有的地方,就幾個人兩箱啤酒,各自在路邊路燈之上晚完就了事呢?


    丟臉,這簡直是太丟臉啦。抱著這樣的想法,上官覺得自已的臉火辣辣地疼著,自已不用看,都已經可以感受到了自已的羞愧之心。


    但是,記者群之中,不知是誰叫喊了一聲,道:“哇,青青俠大哥果然是很給力,居然連慶功宴也如此的節簡,真的是應證了那麽一句話,最低調的人,其實才是擁有著最高調的華麗呢。”


    上官不知道這位兄弟是如何找到這句話的,但是他想道:“這位哥們,你也太抬舉我了吧,要是我們現在這幫人有錢,誰會在這天寒地凍之中喝酒哩!”


    與上官會羞恥這一點完全不同,古喬斯在麵對同樣的問題時,則顯得淡定和穩健了許多,他將自已的手在空中壓了壓,示意各位攝影師以及照相記者安靜一下,這才說道:“首先不管這些,今天我們舉行新聞發布會的事情,是關於這麽一件產品。”


    講到這裏的時候,上官瞬間明白了古喬斯的意思。敢情這家夥,就是想利用一切曝光的機會,來為眾人賣的這百變臉譜而作宣傳呢。果然,古喬斯一下子從右手之上攤開了一個半透明狀態的物事,這顯然就是一張新式的改良型臉譜了。


    他對著眾人說道:“各位記者朋友們,你們知道這是什麽嗎……”


    古喬斯的演講一開始,就把這些身經百戰的記者唬得一愣一愣的。他從了青青俠的發家致富經開始,講到了小青青俠在童年的時候如何如何地認真練習,然後又如何地進步與努力,終於,在到了成年人的階段,他厚積薄發,一下子以這黑馬的傲人姿態給殺進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所以呀,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一定要有長遠的吃苦的努力,你的光芒才會被別人所看到。”古喬斯一邊如此說著,一邊也做出了如此勵誌的一句總結之詞。


    這些記者們聽到這裏的時候,他們手中的筆飛速地寫著,筆與紙摩擦發出了嘩嘩之聲,顯然,這正是他們所希望聽到的內容。一個由**絲而逆襲的故事,無疑可以為他們的報紙或者雜誌增加許多的銷量。


    “但是呢,除了這個以外,我們的青青俠可仍有許多其它的裝備以及工具,才使得他走到這裏的。”講到了這兒以後,古喬斯也話鋒一轉,進入到了自已想要陳述的領域。如果說剛才的話題隻是一個賣雞腿之前的表演的話,那現在,應該是把自已想要販賣的東西老老實實地搬出來,並試一下是否會符合市場的時候了。


    各位記者聽到這裏時,並不疑有它,反而是更專心地抬起了頭,一邊看著古喬斯的臉sè,一邊將筆也紙緊緊地抓在了手中。


    他們生怕錯漏了一個字呢。


    古喬斯點了點頭,顯然,他對這些愚笨的記者們的表現相當的滿意,他笑了笑,這才說道:“像我們機體之上的那些你們可能會覺得古怪的裝飾花紋,那些東西雖然對機體的xing能沒什麽影響,但卻對青青俠來說,可是相當重要的東西呢。”


    古喬斯的這一段話沒有什麽道理,所以那些記者聽到這裏的時候,都抬起頭來,目光看向了上官一,他們這是確認以及詢問的眼神。上官這時當然沒有拆自已師傅的台的意思,他雖然不懂古喬斯接下來要說的是什麽內容,但卻馬上擺出了一副很憨厚的笑容,仿佛一切都了然於心的感覺,說道:“沒錯的,事情就是這樣。”


    他說的其實是一個大套話,套到什麽樣的語境之中都可以使用。但是呢,這些記者們現在都被“即將抓到一條大新聞”的激動給遮住了雙眼,竟連這樣的破綻也都看不出來了。


    古喬斯繼續說:“正是這些像信仰一樣的圖騰,讓上官……喔,不,讓青青俠同學在最艱苦的戰鬥之中,也仍堅持著最堅定的信念。他一次又一次地告訴自已,絕對不可以倒,如果倒下了,那麽……那些孩子怎麽辦!”


    古喬斯講到這裏的時候,演技極好的他,眼中竟然開始泛起了點點的眼淚,他微微地抿了抿嘴唇,竟然似乎是在“忍自已自已那快要崩潰的情緒”一般。


    好演員!這個花心的大少,果然是個一等一的好演員!像他這樣的演技,上官覺得,起碼偷偷自覺了《演員的自我修養》一書五遍以上!


    那些記者們不疑有它,一下子便抓到了這談話內容之中所提到的新的關鍵詞,他們像一個鸚鵡一般地說道:“那些孩子?他們是指誰?”


    “嗚……嗚嗚……”古喬斯微微地偏過了頭,似乎是要用手擦去那淚水的樣子,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平複”起自已的情緒來。但是呢,狡猾的他呀,現在可是在想這故事要怎麽編下去呢。


    真是該死。他在心中罵自已。都怪自已前一天晚上睡覺之前,看到了那幫扶貧困小學的電視紀錄片,然後腦子裏一直鬼打牆地出現了那紀錄片之中的解說員的台詞:“王老五每當覺得自已堅持不下去的時候,他總是會想,如果我現在放棄了,那麽……那些孩子怎麽辦?”


    人家“那些孩子”出現在扶貧片裏,那可是合情合理、完全沒有破綻呀,青青俠可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機師,怎麽會有一群孩子給扯上關係呢?難道要自已編說青青俠他本人其實有一群私生子,為了這群外麵的兒子,他才如此拚命與努力?


    不行,絕對不行!古喬斯下意識一般地搖了搖頭,首先這個故事有沒有人信不說,就算那些觀眾相信了,那也是嚴重損傷到青青俠這個偶像的形象的事情,他這個“經紀人”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現在青青俠的形象,那可是他與眾兄弟能不能將那臉譜賣出,並依靠此渠道收回成本甚至是盈利的關鍵所在呢。


    絕對不可以放鬆jing惕。他如此地告誡自已。


    “這位經紀人先生,你是不是不太舒服?”一位較為年輕的記者似乎是有點擔心這新聞發言人的健康狀態,如此輕聲地提醒了一句。


    但是古喬斯卻在這時開口說話了,他才一開始講,臉sè就好了許多,仿佛一直隔了幾年之久的便秘忽然通暢了起來。他笑著說道:“是這樣子的,我們的青青俠是一個遠方海島國家的傳人,在他八歲那年,他們島上的整個族都被外族的人入侵並且滅族了。那個時候,大人們為了保護大家,都把小孩們轉移上了一艘名為‘諾亞方舟’的小船之上,船兒在海上晃呀晃,最後,這一群小孩被保存了下來,但是,整個島上的其它人,都因為逃跳不及而死在了島上。”


    這一段故事的前半部分,本也是上官的真實經曆,但後半部分古喬斯作了稍微的更改。現在,他要使這故事符合自已所要講的主題,以便於一會兒自已下一步的說服工作。


    剛才那個年輕的記者,他在聽到這裏的時候,眼裏已經是模糊了雙眼,他一邊吸著鼻子,一邊用著低啞的聲音,道:“這真是一個很悲慘的故事,後來,那些小孩怎麽樣了?”


    “那些小孩在我們青青俠的帶領之下,勉強走到了附近的城鎮之上,他們碰到了那裏的一個孤兒院的院長,林院長是一個極有寬容而大量的人,他將這些小孩藏到了地下室之中,然後,這些小孩得救了。”


    古喬斯說到了這裏,他又吸了一口氣,似乎被當時的那種“親身感受”到的情況所驚醒,他停了一下,似乎是要給這些聽眾們一些緩和的時間,再之後,他才說了下去,道:“之後,青青俠就把那些小孩托在了林院長的孤兒院之中,因為每年都要付小孩們的生活費、營養費以及教育的費用,所以這也是一筆挺厲害的開支呢。每當碰到困境的時候,青青俠總是會想到那一群孩子,這樣他就會覺得自已的心裏充滿了力量。”


    嗯,這又是一個充滿了元氣與正能量的故事呢。編完了這個故事以後,古喬斯都對自已的想象力而欽服了。而也正是這時,一個記者提出了自已的問題,道:“可是,從我們對今天以及之前的那些機甲外飾圖案的了解,好像裏麵並沒有看到‘小孩’的圖像呢。”


    這本也是一個挺刁鑽的問題,卻沒想到,古喬斯似乎早已想到這一層麵一般,很快地指著這個提問者的臉,說道:“唉呀,好歹你也是一個挺層次的記者呀,怎麽還會問如此狹隘而不專業的問題。難道你覺得,一個喜歡花的人,就一定要把花畫在機體之上嗎?而一個相信小孩的人,就一定要把小孩畫在機體前方?”


    “呃……好像對於一般人來講,的確是這樣的。”這位記者完全不懂自已到底哪裏做錯了,他隻是如此地答腔道。


    “嗬嗬嗬,這果然就是你這種人的層次了。”古喬斯以一種有些鄙視一般的語氣說道,“你難道沒有看過印象派的畫,沒有看過一些文藝味很足的青chun小說?在那些藝術形式裏,不都是不直接地講出藝術家自已所想表達的東西,留給觀看者一些思考以前融入自已主觀想法的空間嗎。難道不是這樣的做法才是最好的嗎?不是嗎不是嗎……”


    講到了最後的時候,古喬斯竟然有些像小孩子一般地搖起對方的肩膀來,他急促得像一個小孩子一樣,過了好久,才放開了那個被搖得滿眼是星星的記者,心中暗自偷笑,嘴上卻開始解釋說道:“在以前,青青俠與那些小夥伴們仍共處的時候,他就已經是一個內斂而沉穩的人,他不喜歡把自已的心裏話放在嘴上,而是認真地做好每一樣可以做好的事情,並以此樣的姿態來表現自已的想法與願意。也正是因為如此,這一次當他想要一個能想念起自已小時候生涯的東西的時候,他向我們美到死美甲店的老板所提出來的是,他自已的機甲要以一種極其低調的方式來讓自已回憶起那個年代的東西。”


    沒錯,就是這麽一個有點拘謹又有些變態的請求,而這樣一個請求,還真的很符合古喬斯所描述的那一個“低調而又內斂的年輕人”的形象呢。


    大家都點著頭,目光凝視著古喬斯,示意他再繼續說下去。


    “嗯,於是美甲店的老板……”古喬斯講到這裏的時候,發覺自已並沒有講到品牌的名稱,這個失誤在置入xing行銷的廣告之中那可是個大忌,因為,他很靈活地想了想,然後又說道:“呃……我是說,美到死美甲店的那位老板,就根本青青俠當時的生活背景,以他童年裏所經曆過的東西為例,一一設計了那一套白底紅漆的機體來。”


    古喬斯說到了這裏,現在所有的人的腦海之中,都不自禁地出現了那一台很醜又很山寨的機甲。那機甲用的材料很低廉,又沒什麽設計感,還一身的廣告,真的是很不能讓人恭維呢……


    讓人沒想到的時候,在聽了古喬斯所編的這個故事以後,這麽一台爛爛的機體,似乎也因為偶像以及它背後的故事,忽然地變得溫暖以及親切起來。


    上官已經可以看到,這台與自已一模一樣的裝飾風格,應該很快就會在這地下格鬥場裏流行了起來。而美到死美甲店應該也會推出限量版,並且順便提高產品的價錢,這樣才能利用這一股大cháo多賺點兒錢呢。


    而另一方麵,關於那透明臉譜的銷售,古喬斯則用的是另外的一種方法了。


    他這時已經講了有一會兒的時間,在街邊之上又冷又暗,雖然有一盞路燈,但卻一點兒有效的效果都不太有,於是他坐到了一台轎車的車尾之上,將腿也給盤了上來,一邊揉著有些發酸的小腿,一邊繼續說道:


    “你們一定不知道這是什麽,”他翻了翻自已手上的那個像水母一樣的東西,然後說道:“這東西可厲害了,每個隻值100元,可是卻讓你一下子就變成了劉德華、周星馳等帥哥的臉,親,這還免郵以及會送護理麵膜一隻喔。”


    對於送的東西,古喬斯從來都不記帶那麽多,反正羊毛也是出在羊身上,這一邊多花的錢,他在壓低成本或者提高售價之上做一點努力,很快就會賺回來的。


    “這種東西,隻是一次xing的吧?”這一次提問的竟然是一個攝影大哥。在前麵的訪談之中,他始終一言不發,默默地觀望著眼前的形勢變化。在問題偏向於有點無聊的時候,他甚至還想打起盹來。但是,在這問題轉換到“麵譜可以瞬間改變一個人的外形”的這種神奇的**以後,他卻忽然醒了過來。


    他真的相當關心這種臉譜的xing能起來,如果是可以長期配帶的話,那他可可以買上一副帥點兒的,然後就一直以這新的男生的身份,向已經拒絕過自已的女神給再告白一次呢。


    雖然自已已經有了老婆,但是對於男人來說,多一個情人絕對不是什麽壞事呀。


    一想到這裏,這位攝像師根本沒有聽到自已想要的答案,就如此這般地聽到旁邊的同事們那有些挖苦又有些壞壞的笑聲起來。


    “唉呀,這位大哥你可問得好啦,來我試給你看。”古喬斯一把抓住了上官的臉,然後用力地一扯,上官唉喲地叫了起來,他才繼續說道:“看到沒有,這種臉譜又輕又薄,一點兒破綻沒有不說,隻要你不用熱水來敷它,它是絕對不會掉下來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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