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謝船長的情況類似,在魏婉茹手機的通訊頻道之內,在這個多方的通話之中,各個運輸艦的船長緩緩地催促著說道:


    “大小姐,開戰吧。”


    “戰船損失到這種程度,再不出去揍對方一頓,實在是太說不過去了。”


    “不要再猶豫了,如果是魏虎爺在的時候,早就擊爆對方的菊花了啊!”


    先不管這最後一位兄弟的粗口形容詞,此時正握著手中的耳機線,緊張地等待著負責協調那邊的同事回報的魏婉茹,她的手心倒是全部都濕掉了。冰冷的汗從她的掌心之中滲出,滑到了白色的品牌耳機線之上。


    也不知時間過去了多久,在魏婉茹的精神都快要崩潰之際,隻見自已手機熒幕之上一閃,同時一陣強烈的振動之感從右手之上傳來,她低頭看了一眼,一行簡潔而又有力的匯報內容就即時地進入了她的眼睛之中。


    “無法查清對方的來曆,不存在協調的可能性。建議開戰。”


    就是這麽簡單而直接的兩個內容,就是那四名核心下屬,以及他們再下麵的上百號工作人員,與魏家所有相聯的關係企業、官員聯係之後,所得出的結論。


    魏婉茹緊緊地咬住了自已的下唇,她幾乎無法理解自已目前所遇到的狀況。


    不知道對方是誰,而且無法協調?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在心裏幾乎氣爆了。在她的世界之中,還真的絕對不存在“無法達成”的事情呢。


    此時的她,很想把那些無能的老家夥叫到自已麵前,好好地罵上一頓,然後在他們那懷疑的眼光之中,親自把事情辦好,再然後質問他們道:“以後再也別跟我講什麽‘借口’,這世界之上就根本不存在無法達成的事情!”


    等這一次的危機應對完畢以後,她起碼要這樣罵他們三次以上。魏婉茹氣得整個人的吸氣吐氣動作都比平時大了許多,而這個動作也讓她的胸部曲線在不停地上下起伏著。


    不得不說,這是戰機之中最為性感與美麗的一個側影呢。但現在她的下屬們肯定也沒有誰還會有心思敢欣賞這些,每一個人都低著頭,忙碌著或假裝忙碌著手上的事情,生怕這無名的怨火燒到自已的身上呢。


    魏婉茹告訴自已:“不是生氣的時候,現在還不是生氣的時候。”深深的三次呼吸循環以後,她緩緩地把氣給吐了出來。


    再之後,她那有些幹澀的嘴巴裏終於蹦出了那一句眾人渴望已久的台詞:“上吧,用盡你們的一切能力。”


    這句話就像一句興奮劑一般,一下子打入了包括謝船長在內的幾們長官的內裏。謝船長心中暗喜,他在屏幕之上已經觀測好了,現在那台黃金機甲正好就在自已這艘船的上空,大家同時下令的話,肯定是自已這幫兄弟會在第一時間趕到現場。


    “出擊,所有的戰艦,出擊!”他如此這般地說了一句,再然後,又握緊了拳頭,在那控製台上敲了一下。這本是一個完全多餘的動作,但現在,他已找不到其它的方式來表達自已心中的激動與興奮。


    為了使自已心中的預謀達到“萬無一失”的境地,他繼續補充了一句,說道:“謝雷你作第一戰機,其它機師全部跟進!”


    謝船長補這麽一句的目的,是提醒其它的機師們不要忘了自已的命令:“我可是要讓我的兒子衝前麵的,你們別往前衝太多,然後把他的功勞搶了呢。”


    果然,他一聲令下以後,那些已飛出了船體的機甲們,紛紛都把第一的位置給讓了出來。


    衝在最前麵的,果然就是謝雷的那一台像雷鳴一樣閃耀著蒼白光芒的機甲。這台機甲先是“咻咻咻”地往著那黃金機體的方向射了幾槍,然後就以一個極為連貫的動作,將光槍一收,從後側的收納庫中拔出了一柄長長的長槍,衝上前去就要將對方手刃於槍下。


    謝雷機體與對方已經達到了近身的距離,而那名男性的黃金機甲顯然是一愣,好像沒有想到會碰到如此勇猛的對手一般,在這一愣之後,兩人已經到了不可能用光槍再進行什麽有效攻擊的超近差距!


    謝雷的那炫目的槍法已經使了出來,帶著一道又一道耀眼的白光,往那黃金機體招呼而去!


    他大喊一聲,道:“好吧,就讓我看看,你是否像黃金聖鬥士一樣,是這麽的堅強與不可摧毀吧!”


    嘩嘩嘩嘩嘩!謝雷的這一陣進攻,如果用電玩裏的概念來說的話,就像是發出了一陣又一陣猛烈而華麗的連續技,一下子就形成了一個極為嚴密而完美的攻擊網。


    這一攻擊網也眼看著就要把那一個莫名而來的黃金機體要擊得粉碎。


    在謝船長的船長室內,旁邊也一同在觀戰的幾名工作人員,見到這陣仗之後都不自禁地驚叫道:


    “哇,好厲害……”


    “果然是雷少,每天8小時的練習果然是會有成果的。”


    “那樣霸氣的槍法,任由對方是地獄裏的厲鬼的話,也是逃不過的吧!”


    聽到了屬下的這一係列的評語以後,一向都以低調以及深思熟慮而來自已指揮風格的謝船長,他的嘴角邊也都不自禁地揚起了一抹難以察覺的微笑起來。


    但是,在這一魔幻而又詭異的瞬間,卻發生了一個極為劇烈而又可怕的變化。


    看到了這一變化的謝船長,不自禁地大叫一聲:“怎……怎麽可能!”他從指揮台上站了起來,然後一巴掌拍到自已的大腿之上,大聲喝道:“支援,快點支援!”


    眼看著在前一刻,當那謝雷的槍法早已將對方裹得嚴嚴密密之際,那一直沒動的黃金機甲卻忽然動了起來。它甚至都懶得將自已機體所配備的光劍拿出來,就著的中的那柄光槍,用著槍頭的位置,極快速地往右上角的位置上一擊!


    這一擊,也就正好是謝雷那台機甲的所在。


    謝雷的槍法不可謂不快,不可謂不華麗,招式也是他自已經過了一日又一日的改良,在那每天8小時的嚴密訓練之中而摸索出來的。


    但他卻沒想到,在這台黃金機體麵前,自已的槍法竟然像小孩子的把戲一般,變得如此的脆弱與可笑!


    這一槍柄從一個極為詭異的角度,以一種極為快速的方式,一下子就撕裂了謝雷的整個攻擊陣線!


    原來,每日8小時的持久以恒,並不是什麽超強的實力,特別是當他碰到了在100人之中救生存,人生的意義曾經隻有“活下去”這麽一個簡單目的的黎寬而言。


    “哼,真是有夠無聊。”從那台黃金聖鬥士一般的機體揚聲器之中,輕輕地,傳來了這敵人那輕蔑的一句評語。


    謝雷的攻擊確實是厲鬼也防不掉的,但隻可惜,這一次他所碰到的,是地獄裏的死神!


    這一槍柄擊到謝雷的機體之上時,整駕機體就馬上失去了自已的原本飛行方向,像一個從空中掉落下來的風箏一樣,無力地向那江麵之上滑落而去。


    也正是這個時候,謝船長在統一的通訊頻道之中,大喊著“支援,快點支援!”這麽一句話。謝船長雖然過於激動,有失了他平日那成熟穩重的形象,但不得不說,在他的豐富的指揮經驗的作用下,這時他的口令還是極為及時與準確的。按照現在的情形,隻要後麵支援的機體加速趕上去,及時擋掉對方的光槍攻擊,憑借著謝雷的駕駛技術,他還是能及時從駕駛倉裏用彈射的方式而用降落傘進行逃離,甚至如果運氣好的話,他還能重新控製好機體,再次飛上來作戰一次呢。


    可是呢,這一次,當謝船長的命令下達以後,平日裏言聽計眾的各位下屬們卻完全沒有了往日的樣子,他們就像是沒有了靈魂一般,雖然速度上是比平時快了一些,但卻沒有那種急著上前救人的意思。


    似乎他們一下子,就個個都由那英勇的戰士,而變成了貪生怕死的懦夫一般,全然不見了之前那一個個搶著上前要出戰的勇氣與氣度。


    “哼,看到對方的表現之後,一個個都怕了嗎!”在指揮室之中下達指令的謝船長,看到外麵的情形時,如此憤憤不平地說了一句酸溜溜的話。此時,他多麽希望自已也駕駛著機體戰鬥在外,這樣,他就可以親自上前去救自已的兒子了。


    但卻沒有一個人想要去救謝雷。


    於是,在眾人的眼光之中,那一道要命的光槍,便“砰砰砰”地連著射出了三發光彈!


    三發光彈都連續地擊中了謝雷的機體。


    轟,轟轟!


    三聲爆炸之後,那之前倒頭腳顛倒地往下墜落而去的機體,現在卻變成了空中的一朵燦爛的焰火!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機師是絕對也不可能生還報。


    “你們這幫飯桶!”看著眼前這一幕,情緒失控的謝船長,那緊緊咬著的嘴角處已流出了鮮血,隻見那血兒往地上落去,他的整個人也眼前一黑,跌倒在那紅色的地毯之上。


    其實呀,謝船長帶兵一生,這一次,還真的不懂這帶兵之道了。


    中國的優秀厲害軍事家諸葛孔明先生很早就提到了,這帶兵嘛肯定是要帶心。你的下屬在心底裏不服你,又怎麽會做出幫你的事情呢?今天這群下屬明顯地感覺到了謝船長的偏心之處,現在看到了謝雷這個“出頭鳥”被人家一槍打死,他們才不會冒著生命的危險上去救援呢。


    憑什麽呀,要得戰功就是你一個人的,要打不贏了還要我們一大群小的跟上去保衛你!你不是很厲害嗎,有本事就自已跟別人單挑吧!


    正是帶著這樣的心理,那幫將士這才見死不救地做了一名又一名的圍觀者。


    可是,這一群圍觀者們很快就發現了勢態不不對勁之處。隻見那一名黃金機甲在殺死了謝雷這一“第一猛將”之後,似乎一點兒也沒有要收手撤退的意思,它越戰越勇,在四艘運輸艦的護衛機甲隊的圍攻之下,竟然像是出入無人之際一般,每從機群之中呼嘯而過,就連著點落六七台機體!


    這個黃金色外殼的男性機體,現在進入了真正的戰鬥狀況以後,還真的像是守護著女生的黃金聖鬥士呢,這種逼人氣餒的氣勢,真的如同戰神一般。


    戰鬥由多數人對一個人的圍殲,一瞬間就變成了一個人對多數人的屠殺。


    遠處的碼頭之上,遠遠地看著這一幕的魏婉茹,那白皙的右手緊緊地握著了手中的耳機線,然後無力地看著這一切的發生與演變。


    這一刻,她才明白了自已的無力與軟弱,這一刻,她才知道自已其實也隻是一名柔弱的小女人。這一刻,她多麽希望有一雙有力的肩膀,忽然衝到自已的前麵,為自已扛起了眼前那一片天。


    但英雄片裏的情節,往往也僅限於英雄片之中。現實世界裏的事實是:黎寬仍然無止境地屠殺著那些機體,而那些護衛機甲甚至已有不少開始逃離。


    在這一場亂戰的更上方處,那台一直停在空中的黃金女機甲的駕駛倉裏,青雲紋有點麻木般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喂,快點兒啊,我還要去吃夜宵呢。”此時的她,一點兒進入戰鬥狀態的意思都沒有,隻是在通訊頻道裏催促著自已的同伴,道:“再晚一點,兩點半鍾之後,昨晚我們要去吃的那間燒烤店就要關門了呢。”


    能在殘酷而血腥的戰爭之後仍然保有熱情與食欲,這應該也隻有他們這種黃金級別的殺手能做得到吧。


    據說,在殺手界,流傳著已久的“判斷一個殺手心理上是否成熟的標準”,就是看他能否在一次屠殺之後還能否吃下一大餐的燒烤大餐呢。


    據說,如果能吃下10串以上,那就算是基本入門了。


    如果能完全不影響食欲並且吃到飽,那就已算是優秀的標準。


    而像魏婉茹這樣吃完還叫老板“烤生一點,要七成熟就可以啦”的無理請求,估計很多同行看到了都會吐血而氣死的。


    有些事情,天賦就是天賦,優秀就是優秀,這是平凡者所不能理解的。


    這一場一麵倒的戰鬥,總共也隻持續了十八分鍾,然後,在地下格鬥城的官方警衛還沒有來到現場的時候,那兩台黃金機甲就快速地往天空而去。轉瞬之間就消失在了那無垠的夜空之中。


    仿佛他們隻化為了黑夜之上的兩顆繁星一般,輕輕地來,輕輕地去。


    他們雖然沒有帶走任何雲彩,但是卻已將整個零號碼頭蹂躪得不成樣子了呢。四艘船被打得到處都是窟窿,墜毀的機體在河麵之上不停地燃燒著,那些工人傷的傷,死的死,一個兩個都躺在地麵之上,被醫護人員一個一個地做著緊急治療,然後推上救護車之上。


    總之,就是非常慘亂的這一切。


    此時的魏婉茹,她已經走到了這一地獄一般的景象的第一現場,她的耳邊不停地回繞著那些傷者的呻吟聲,遠方不遠處的sng連線車也在對這一事件做著緊急的實時報道,她的眉頭卻緊緊地皺了起來,“嘖”了一聲,不知要如何應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切。


    這一場突襲之後,魏氏集團肯定會受到很大的損傷以及很大的壓力。


    損傷的部分必不自說,零號碼頭作為魏氏最大的一個運輸基地,承擔著運輸中心與樞紐的作用,現在幾乎全部被毀,要重新建設的話,這本就是很大的一項工程。而魏氏所更大的一個難題則是在於,現在媒體全部的報道焦點都集中在了這裏,那魏氏怎麽向公眾解釋“這個被摧毀的零號碼頭的用途”?


    公眾不可能不注意到這一點,難道魏氏要將自已長期“走貨”的這一層地下行為曝光嗎?魏婉茹冷笑了一聲,馬上就否定了這樣的想法。無論如何,這是絕對會高度損害企業形象的事!


    有時候,對於商業公司來說,形象就是它的生命。當消費者全都不信任你了,那所帶來的銷售下滑幅度,是很巨大而且可怕的。就像民眾反對日企一樣,並不是你的東西不好,甚至你的東西很優秀,大家也基於不爽的心理而不去買,久而久之,時間不用太長,隻要三個月到半年的時候,其實就可以摧毀整間企業呢。


    在這個突發其來的夜晚,在這個動亂而深寂的夜,站在江邊的魏婉茹知道,這是她上了位以後,甚至也是魏氏企業所麵臨的最大的一次危機呢。


    這次危機處理得如何,直接就關係到了魏氏集團以後的發展以及前景。


    而這一前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此時就掌握在了身為“一把手”的魏婉茹身上。


    魏婉茹感覺到自已肩頭這重重的擔子,心裏卻一點兒也喘不過氣來。她隻覺得這一整顆心都被壓得嚴嚴實實的,覺得好累好累……


    這一次,她終於對自已那“什麽事情都是可以達成的”的自信想法,有了一絲的動搖與懷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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