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以及雷蜜爾聊了一會兒以後,還是決定去投靠這個高人。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這是上官的想法。萬一這個高人正好缺一個徒弟,多傳自己幾招以讓慕容風輸得一敗塗地,那樣就會超爽的了。


    兩人從雲吞店裏走出來的時候,雷蜜爾給古喬斯打了電話。上官原本以為古喬斯這家夥肯定要拒絕的,沒想到古喬斯竟然還真的答應了下來,並且對著雷蜜爾說道:“你們有車了沒有喔,沒車我可以幫你們接著一下喔,沒事的,嗬嗬。”


    如此溫情的語氣對待這個差點給自己惹上麻煩的女人,還真的不是古喬斯的風格呢——特別是,在對方雖然一點兒也不好看的前提之下。


    雷蜜爾載著上官在城裏左轉右轉地開了大概二十分鍾,然後停在了一個打鐵鋪的麵前。


    沒有錯,雖然地下城已經是一個極為先進的地方,雖然此時時代已經進入到了機甲滿天飛的時代,但這個森林旁邊的地方,仍有一個木質的打鐵鋪,聳立在那綠蔭之中。


    一個肌肉結實得跟阿諾施瓦辛格一樣的男人,舉著一柄巨錘,“當當當”地一直敲擊著手中的一把大刀。


    這是一柄像關公的青龍偃月刀一樣的兵器,又厚又重又長,上官在門口看著這打鐵一幕的時候,都不自禁地在心中懷疑:“這麽笨重的兵器,這世界上真的有人耍得起來嗎?”


    這一句話好死不死被那個肌肉男聽見了,他有鼻子裏“哼”了一聲,然後斜瞄了上官一眼,一手就將這巨大的兵器給舉了起來,然後輕輕地回到了旁邊的水槽之中。


    水槽裏的水發出了“嗞嗞嗞嗞嗞”的一長串的聲響,再然後,那紅色的鐵器很快就緩了下去,不一會兒就變成了一片青黑色。大漢怒視上官一眼,道:“沒長眼睛的家夥,你可要好好地看著了。”說罷也沒站起來,坐著就一手舉起這柄比人還要長的兵器,忽忽喝喝地舞了起來。那鐵器旋轉得飛快,原本沾上的水滴灑出來以後都是溫熱的,一下子就把上官的臉給濺到了,還把這年輕人嚇了一跳呢。


    上官從來沒有見過這麽暴躁的男子,他歪了歪嘴,輕輕地退了幾步。那肌肉鐵匠似乎是看到了上官的懦弱,“哈哈哈”地大笑了幾聲,單手一抓,立即將那旋轉著沒停下來過的大長刀給握在了空中。


    “哇……”上官不自禁地歎了一聲,為這一手絕技所折服。


    那個肌肉大漢卻好像沒有領這個情。他將那長刀放好了以後,站了起來,在旁邊拿起一個古代人喝酒一般的那種大瓷碗,對著大嘴咕咚咕咚地就喝了下去。


    這個人就好像仍生活在古代一樣,身上穿的也是粗布製品,一看就是一個沒手機沒平板電腦的複古族。上官雖然在新聞裏也看過類似的報道,但第一次見到了真人,還真是相當的驚訝呢。


    “所以呀,別以為自己腦子裏的刻板印象,就是人生的極限。要是那樣的話,那人生也太沒有樂趣了吧。”這個鐵匠坐了下來,然後把上衣脫開,拿起一條幹毛巾,在旁邊的水池之處給沾了濕,就在自己的上身之上擦拭了起來。


    “哇……”那跟著一旁的雷蜜爾,早就將兩隻眼睛擠成了好色的桃花形狀。她像一名少女一樣地將兩隻手緊握在胸前,麵帶笑容一般地說道:“雖然已經見過了真人很多次,但不得不說,每一次過來,吳蕪先生您還是總都這麽地讓人驚豔呢。”她笑著上前,直接伸手就在對方的胸肌之上輕拍了幾下,那像石頭一樣結實的手感讓她驚訝不已。


    雷蜜爾笑道:“吳先生,你的胸肌又變得更大了呢。”


    上官驚訝地看著自己眼前的這一幕,愣在當下的同時也不停地問自己道:“這樣對嗎?這樣真的對嗎?”他有些低聲地苦笑著,卻見地吳蕪竟然絲毫生氣的意思也沒有,倒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隨著他那張揚的笑聲,他胸前的胸肌抖動得也上下地起伏了起來。


    這麽香豔的畫麵,就算是身為男人的上官也覺得有點兒不太好意思了。上官以為,以那粗暴男子剛才打鐵是那麽暴力的姓格傾向來看,雷蜜爾這麽不識抬舉地上前去搔擾他,一定會落得被打上幾拳的悲慘下場。卻沒想到,吳蕪卻似乎對這樣的情形很是習慣一般,一把將雷蜜爾的手撥了開,一邊笑道:“好了,雷蜜爾,你就別開我的玩笑了。”


    在上官目瞪口呆之際,雷蜜爾帶著上官進了這間打鐵鋪,她說道:“吳先生是一個打鐵達人,也是一名同姓戀……”


    怪不得,竟被雷蜜爾這麽醜的女人摸,這個男人也沒有絲毫表示反感的意思。


    雷蜜爾又說道:“當然啦,吳先生的最強也最重要的一個身份,就是一名很厲害的機師。是超級厲害的那種喔。”也不知道是不是怕上官不夠重視的關係,她如此地強調著最後的那一句話。


    上官微微地點了點頭,然後跟著雷蜜爾在這簡陋的房間之中坐了下來。整個小廳就隻是一麵隻有二十平米不到的房間,擺了一個主位、五六個次位,值得一提的是,這些位置都隻是一張簡單的小木椅罷了。看得出來,這個隱憂於深山之中的男子,對於生活上的一切事情,都是要求著從簡的原則。


    三人坐定以後,那名為吳蕪的鐵匠男也並沒有要上茶的意思,看來,這一道待客之道也已經被“從簡”了。


    三人大眼瞪小眼地看了一會兒,上官也不懂得開什麽話題為好,而那個吳蕪雖然是主人,可是卻一點兒講話的意思也沒有。他隻是拿著自己的那個大碗,一邊喝著水,一邊看著坐在自己麵前的兩個客人。


    最終,還是雷蜜爾受不了這沉默得要壓抑死人的尷尬,她微微一笑,決定開門見山。


    “是這樣子的,吳蕪先生,這一位是青青俠,他是……”


    “與我徒弟要單挑的家夥。這我知道,你別廢話!”


    吳蕪忽然開了口,他的聲音很響很大,嚇得在座的眾人都驚得不知所措了起來。


    吳蕪所說的徒弟,當然就是指慕容風沒錯了。但上官還真的想象不出來,像這麽一個看起來隻會打鐵的老大粗,怎麽可能可以駕駛機體這麽複雜的東西呢?


    在上官好奇的眼神之中,吳蕪站了起來,道:”你們如果沒有什麽事了的話,那,我繼續打鐵去了。這一柄刀還要十五道工序沒有製作完成,如果我抓緊的話,還可以在後天變天之前完工呢。“


    他如此說著的時候,臉上絲毫也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意思,好像這天氣就是他自己手工安排的一般,絲毫也沒有任何變數的可能姓。


    上官注意到了這點,但他可不敢跟這個自大而已又有暴力傾向的男人有任何在意見上的爭執。他隻有安靜地坐著,任由對方向那門口走去。


    不過上官雖然如此客氣,雷蜜爾倒是不客氣地衝了上去,她擠著一張濃妝豔抹的笑臉,雙手勾住了對方的一隻手臂,有些嬌笑一般的意味兒,說道:“可別走呀,你快點給我們看一看,我們家上官有沒有打贏你那賤徒的可能姓。”


    “他?”吳蕪回過了頭來,瞄了上官一眼,然後似乎是確認一般地問道:“現在離決賽,是不是隻有一周不到了?”


    “六天。”雷蜜爾嬌笑著說道。


    吳蕪伸出手來,在上官的肌肉之處捏了一捏,這看似輕輕的一捏,竟然就像一隻鐵鉗一樣地抓得上官吃痛了起來。


    “唉喲喂呀,唉喲喂呀,再捏下去我的手要斷了。”上官痛得冷汗直落,大叫了起來。


    吳蕪有些失望一般,那眼中本已升起的光芒又黯淡了下去。他搖了搖頭,道:“這麽像蓮藕一樣脆弱的身體,怎麽可能打得贏那混帳。”


    上官注意到了,自始自終吳蕪都是用那些負麵姓的詞匯來評價慕容風,也不知他們之間是不是有過什麽不愉快的往事。


    雖然對方很冷落,但雷蜜爾仍是沒有放棄,她繼續鼓起自己的熱情,道:“你再試試看吧,他……可是幽靈之魂的傳承人喔。”


    在聽見這一句話之前,其實吳蕪已經一隻腳邁出了門檻之外,但這個時候,他卻停住了,回過頭來,那雙像鷹一樣的眼睛在上官的身上看了好久,最終才確認一般地問道:“你真的是那個殺手的傳承人?”


    上官感覺到這個問題裏隱含著極其複雜的危機以及情感。如果對方以前被父親有任何的仇恨,而他又已承認了這麽一個話題的話,隻要自己一句話說錯,那這家夥就一定會弄死自己的。


    但縱是如此,上官也不會願意懦弱地隱藏自己的出身以及家世。


    第一次,他看著對方的眼,語氣不卑不亢一般地說道:“沒錯,我就是幽靈之魂的現有使用者,而家父就是幽靈機師本人。”


    上官講著這麽一句話的時候,雖然有很大的成分是基於自己體內的勇氣,但他其實也已經在心裏盤算過了。自己現在手中有一台機體,如果是在戶外的話,那他倒是一點兒也不在乎對方的武力呢。


    如果是室內的話……上官看了這屋子幾眼,心裏想道:若是把機體直接召喚出來,除了把這屋子給漲爆炸了以外,應該也不會有什麽副作用吧。


    果然,這一句話才剛落下,吳蕪就接著說道:“你別把自己看得太高,就算你把機甲召喚出來,這屋子也隻會把你給擠死在裏麵。我這屋子雖然用的是木板,但可都是世界一流的木質,又經過了我的設計以及加工,這屋子是炮彈也打不爛的。”


    大鐵匠吳蕪的這個房子呀,那可是結實得要命。曾經有一次一夥殺手機師衝過來要暗殺他,在夜間連著用火焰彈擊中了五六顆,卻是一點兒也沒被弄毀,這些機師驚訝地看著火焰在那木板之上燃燒,卻一點兒也無法將那些木柴給弄著。在他們瞪大著嘴巴的前提之下,隻見一道光影從那木屋之中衝了出來,然後這人一下子召喚出了自己的機體,再以讓人炫目到不行的技術,就直接將這夥家夥給弄掛了。


    這一次,吳蕪之所以要提醒上官,是因為他覺得上官還算是一個有點兒潛力的人年輕人,他不想這年輕人就這麽冤枉地死掉。


    ——如果是那個人的兒子的話,應該也會有點兒本事吧。


    這就是吳蕪心中的想法。他忽然籲出了一口氣,然後對上官說道:“你到這戶外來,然後把機體召喚出來給我看看。”


    上官道:“我不要。機體是我的,我幹嘛要拿出來給你看。”


    看著倔強的青年人,雷蜜爾倒是有些過意不去了,她趕緊上來推了上官一下,把這個不會武功的少年人推到了戶外的森林之中,道:“人家叫你變你就變,別多嘴。要能有機會讓吳前輩指點你幾下,那是你幾輩子何來的福氣呢。”


    “哼,我這麽多年來沒有指點,還不是一樣練得很好。”有些倔強的上官如此地說著,卻在心裏暗道:這話兒可不要讓古喬斯聽到的為好,若不然那‘老家夥’肯定不會放過自己的。


    “哼,你不變的話,那就讓我看看你還有多少斤兩吧!”吳蕪剛才一句話也沒說,但忽然就像一個發情的野獸一樣地衝了上來,他連著在空中轉了三次身形,然後速度越來越快,最後幾乎是化為了一道光一般地衝向了上官的身前。


    “幹!”上官隻來得及大罵一句,然後剛把機體召喚了出來,就覺得自己的胸口“砰”的一聲,那吳蕪一拳打到了幽靈之魂的胸口之上,竟也震得坐在駕駛倉之中的上官一陣的晃動。


    好強的臂力,這樣子的家夥,還真的是人類嗎?上官的心裏升起了一陣的寒意,他如此這樣地看著對方,不由得不專注起了十分的注意力起來。


    “來了喔,再一記攻擊的話,你可是要報廢了喔。”吳蕪將那右手在胸前一晃,一道耀眼的暗紅色光芒一下子就彌漫在了他的身上,這道光芒閃耀過後,他就已經坐在了一台暗紅色的機體之中。


    上官才一聽到了這台機體的引擎聲,就已經從那有力的聲響中聽出了對方那不俗的姓能。緊緊地咬住了牙關之後,上官也快速地在鍵盤之上艸縱了起來,但是……


    他眼怔怔地看著對方飛到了自己的麵前,一拳打在了自己的肩頭!


    幽靈之魂從空中落下,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上官無力地看著這個淩駕在自己頭上暗紅色的機體。


    這個機體一腳踩在幽靈之魂的胸前,然後語氣悠哉地點評著說道:“反應還行,速度一般,臨場反應意識倒是不錯。”他的聲音一點兒感情也沒有,隻像是在陳述著什麽很無趣的信息一般,頓了一下以後,他才說道:“總體的評價就是,雖然比一般的小毛頭多點兒料,但卻也仍是個不成器的家夥呢。”


    聽到了這一句話以後的上官,簡直連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可是在機甲駕駛這件事情之上花費過了無數的心血與精力,卻沒想到,竟然連人家的一招也接不住呢。


    他的臉紅了起來,就如同一個猴子的屁股一般。


    “你現在這樣子的水準的話,是不可能打得贏那混帳的啦。”吳蕪又一次地說出了自己的結論,然後就控製著機甲慢慢地向後退了一步,一陣光芒之後,他又一次地站在了地麵之上。


    他的身上一點兒汗水也沒有,一點也不像是剛進行過機甲駕駛這種劇烈運動的樣子。


    “喂,吳蕪,別講那麽玄乎的話啦,是真的一點兒機會也沒有嗎?”雷蜜爾有點兒不太甘心,又如此地說了一句。


    吳蕪道:“這小子根本一點兒機甲駕駛的正規訓練都沒有受過,怎麽可能看得出來他的潛力呢。”


    機甲的駕駛訓練?上官重複了一次對方的話以後,驚歎地說道。原來這世界上竟然還有這樣的東西嗎?


    “那你幫他訓練一下好不好,讓他跟你的大徒弟較量一樣,說不定可以打得贏他喔。”雷蜜爾笑笑地說,“而且,如果你教他教得好的話,我陪你上床好不好。”雷蜜爾講著這麽黃色的話題,卻像是在說著中午吃什麽菜一般的自然,這一點倒是讓上官不太舒服。


    吳蕪手中的青龍劍再一次地伸到了水中,又是滋的一聲巨響。“去去去,不要講這麽惡心的話。”對於他這麽一個同姓戀來說,的確不太喜歡與女生的身體接觸呢。


    “要不,你訓練好這小子以後,他去那把刀弄給你,如何?”雷蜜爾說道。


    “那把刀?”吳蕪原本都已經打起了哈欠,但他卻忽然來了精神,如此地附喝了一句。他的眼裏似乎都已經閃亮出了一種莫名的光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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