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間傳聞,上官虹當年能變得這麽強,根本不是靠什麽努力與天賦。


    若是如此的話,那為什麽其它彩虹族的人沒有變得這麽強?為什麽還要遭遇滅族呢?


    所以呀,在世人的心裏,在江湖人的心裏,大家都相信這樣子一個傳說。那就是當年上官虹是因為一個偶然的機遇,得到了一本什麽超強機師操作譜法之類的“武功秘籍”。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可以迅速竄紅於機師界,成為這最強的殺手機師。


    當梁雨講完了這個故事之後,上官苦笑了一聲,道:“所以你們就認為,既然我是他的兒子的話,那這一本秘籍必定他是想要傳給我的。在他失蹤之前,又隻有我見過他,他也隻給過我這個東西……”


    所以,這本秘籍的線索,肯定就隻在這個頭盔之上。


    嗯,的確是很合理又合情的猜測。


    如此一來,不止像梁雨一樣的想要得到秘籍的人如此的好奇,就連上官也是這樣想了起來。


    “嗬,”上官冷笑一聲,道:“無論如何,就算存在著這本秘籍,那它也是不可能任由你們拿到手的。”


    一言至此,上官也不再囉嗦,他加速上前,又發出了連續攻擊的華麗技。


    梁雨當然一直打著,兩人瞬間之間又已交手了五六十招。現場整場的機師們都在看著這兩個人,毫無疑問,這兩個人的身手都強到了遠遠超過他們認知的地步。而這兩個人交手的結果也會直接決定這場比鬥的最終結局。


    所以,他們這種蝦兵小將再打來打去,也是沒什麽意義的了。


    砰!砰!砰!


    這是一場天翻地覆的比鬥,兩人各自使出了自己的混身絕學。天雷勾動地火一般地戰鬥著。


    這場比賽原本要打上半天,甚至24個小時也不足為奇。但是,在上官剛以為要進入僵局的時候,忽然有一個人提著一柄極大極長的大砍刀,從這階梯教室的門口擊殺而入。


    “哈哈哈,今日我要是還打不贏的話,一定會提頭來見!”


    隻聽見一個極為蒼老的聲音還仍在門邊。但這個拿著長刀的男子就已到了上官與梁雨身旁了。上官暗道不好,看得出來這個家夥的身手極佳,有這個人來作陣的話,自己肯定必死無疑呢。


    心頭冷氣一抽,可是,當他看到這個人落刀的時候,不止上官,就連梁雨也被他的刀法給嚇呆了。


    因為他的這一刀,麵向的並不是少年上官。而是那個已經苦戰了很久的梁雨!


    梁雨大喝一聲,道:“三長老,你竟然如此!”


    這是一聲慘叫,而且這聲音還沒出完,她的整個人就已被這三長老給砍成了兩半!


    三長老一招得手之後,好像還並不停止。連續再又連出了四五刀,直到把梁雨砍成了一個四不像的肉塊堆,這才作罷了。


    場麵一時進入了極為惡心的一幕。很多機師都微微地轉過了頭去,偷偷地吐了起來。就是連上官,也不忍地偏過了頭,向旁邊的門口走了好幾步。


    直到走到門口,他才靠在門框之上,深吸了幾口空氣,稍稍地冷靜了下來。


    不知何時,那個忽然殺出的三長老來到上官的身旁,伸出手來輕輕地在上官的肩頭壓了壓。


    就是這雙剛才還血腥無比地殺人於無形的手,現在拍在了上官的肩頭。隱隱地。上官好像覺得有點兒惡心,他輕輕地抖了抖肩,把這雙手抖了下來。


    再然後。他苦笑著問了一句,道:“為什麽要幫我呢?為什麽?”


    上官不知道對方是誰,也不知道對方為什麽幫自己。所以,這當然是他此時最大的心中的疑問。


    這個被叫為三長老的人淡淡一笑,自我介紹著說道:“我叫無上芸,是侍者協會的三長老。”


    上官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愰然大悟。無上芸原本就是一個躲在馬來西亞的侍者協會的長老,原本上官想要收集完全部四枚令牌的時候,還想打敗了這老伯就去馬來西亞找他單挑呢,沒想到這個人竟主動地跳了出來,還幫自己打敗了梁雨。


    嗬嗬嗬,真是有趣。


    無上芸又說道:“梁雨一直都對我們不好。雖然是總會長,但是總是壓製著我們馬來西亞分會的成長,所以我早就想除掉她了。今天借你的手,得償所願,我還要謝謝你呢。”


    他的語氣之中,竟飽含了真誠的情緒與想法。這也讓上官微微的意外。


    “那那個機師的頭盔呢?你就不想也得到那個很厲害的功法嗎?”上官笑著問道。


    無上芸聳了聳肩,道:“我才不相信這種東西。”


    上官微微錯愕,他又說道:“如果真的存在這種超強功法,那其它人肯定也曾經看過吧。如果真的是每個人都可以練得會的本事的話,那其它人為何沒有成為超強的機師呢?”


    所以,他所推出的結論就是,要麽這種功法不存在,要麽這種功法就隻有上官虹才可以練成。


    而無論是以上哪一種情形,也都不是他所需要繼續去搶那個什麽戰鬥頭盔的動因。


    上官微微地點頭,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對於這樣的想法,他也表示很支持。甚至在離別的時候,上官也沒有把父親的機師頭盔要回去,他隻是簡單地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完畢,然後在無上芸的送別之下,拿著簡單的行李到了台南機場。


    在快登機的時候,老者無上芸始終忍不住自己好奇的想法,問道:“就算是知道沒有什麽武功心法,那那個機師頭盔你為什麽不要了呢?就算是留作一個紀念也好吧。”


    上官笑道:“因為經過你提醒以後我知道,頭盔裏根本沒有什麽心法。我雖然和父親相處得很少,但是卻是一個極為了解他性格的人。以他的性格,他不可能給一個帶有心法的頭盔。然後還是當麵給的我,卻什麽也不跟我說的。”


    沒錯,再先進的科學檢測設備,也比不上人長年積累下來的情感要直接與真摯。


    上官淡淡一笑,又說道:“再說了,雖然這個機師頭盔裏沒有武功心法,但肯定江湖之上還會有很多有此肖想並且想要再得到它親自看一看這機密事物的人。我如果把它拿回去的話,一定很多人來搶,也一定會讓我多出很多麻煩來。”頓了一下,上官又說道:“所以呀,我還是把這麻煩給你吧。”


    機場之中響起了通知乘客登機的聲音,上官愉快地向前走去,隻留下忽然苦著臉的無上芸,一下子臉變得像大便一般的難看,然後默默地看著少年離開。


    上官在飛機之上時的情緒都很凝重。甚至有一個女生好像是看中了他一般,主動跟他搭訕他都沒有搭理。這在他的人生之中,是非常難得的經驗與機遇。因為他長得並不帥,能有女生主動喜歡他,簡直是可以開心得燒香拜佛去了。


    可他今天的心情真的不好,他的師傅古喬斯去世了。看著古喬斯死在自己的麵前,這件事情對上官的刺激相當的大。這個男人就算平時再臭屁,習慣再不雅。甚至做的事情再超越普通人類的道德標準,他也是自己的師傅,如此長久的戰鬥夥伴,還有成長道路之上的引路人。


    現在這樣的一個人就這樣的離開了,甚至他的命隻換了一隻臭猩猩的賤命一條。這樣一件事情讓上官知道,原來在江湖之上,人命是如此的不值錢。


    原來在一場又一場的戰鬥之中,人是真的會死的。


    這種想法,讓上官的心裏像壓著一片烏雲一樣,一直都化不開來。


    “唉。什麽時候,我也會死呢?”


    如此失魂落魄地一陣遊離以後,當上官的手機響起來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是坐在計程車的後座之上。此時他的目的地正是前往鞠小匯的研究中心,他想知道自己的機甲和鎧甲都修得怎樣了,那工作有沒有什麽進展。


    可此時一看來電顯示,竟然打過電話而來的就是鞠小匯本人呢。


    上官微微地吃驚,但仍是在第一時間把電話接了起來,道:“喂,小匯,什麽事呢?”


    “上官,你快回來,我有事要找你幫忙呢。”因為已經有了一點熟的關係,現在的小匯再講話的時候,也不再是那種扭扭捏捏的客氣。


    上官也是喜歡這樣子的感覺,朋友之間,本來就應該是像讀書時的同學的那種自然的感覺。這樣才是最好。


    “什麽事呢?”聽著對方如此地講著,上官壓抑住了自己心中的好奇,如此地問了一句。


    “具體你回來再說吧。”鞠小匯如此地說道,“這事兒你在電話裏可解決不了,不過如果你能親自回來的話,應該挺好解決的。”


    上官掛了電話以後,讓師傅“幫忙快一點”。長沙的的哥果然很給力,五分鍾不到的時間裏,他就趕了原本應該十至十五分鍾才可以到達的距離。


    最終,上官多給了師傅20元小費,然後下了車。


    當他再一次地站在鞠小匯所在的這個研究室的門前的時候,上官傻眼了。


    這哪是什麽研究中心呀,簡直是一個政府的上訪現場嘛。隻見大概是十餘個什麽親戚之類的人員都搭起了白色的靈堂,擺了一個棺材在那兒,幾個人還沒有眼淚地一陣亂哭,聲音雖然悲慘,卻是一點兒動情的情緒也沒有。


    這些“死者家屬”看著上官,倒也是一點害羞的情緒也沒有,就像看著一個過路看戲的路人一樣,繼續地演著他們的戲。


    出於好奇心,上官也演了一回戲。他上前,找到一個看起來四十歲出頭,長得也比較老實的中年男子,問道:“大叔,這是誰家死了人了呀?”


    誰知,這中年男子竟忽然破口罵道:“你們家才死了人了呢!我們這是在鬧這製甲中心呢,他們每天都在這裏亂飛地調試設備,搞得我們這裏吵死啦。還有時還往空中發射導彈什麽的。搞得我們這裏像二戰的現場一樣,哪天他一失誤,一顆光彈什麽的落到我們的家裏,那我們肯定就要死翹翹啦。”


    另外一個大嬸補充說道:“對呀,所以我們才要搭靈堂搞議,我們以這種方式詛咒他,讓他家裏快點死人!”


    上官苦笑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不得不說,人民群眾的想法還真的是很偉大,而且他們的做法先不管道不道德,起碼應該會很有效。


    上官走進了鞠小匯的辦公室,因為已經來過一次的關係,那些公司裏的白領們都是認得他的,他們以為上官是總裁小匯的老相好,便一個兩個都偷偷地笑著,遠遠地就指著上官指指點點。


    上官從來沒有享受過這種“明星”一般的待遇。便也隻有挺直腰杆,當什麽也沒發生過一般地進到了那間曾經來過一次的地方。


    進了門,他看到老朋友坐在沙發之上,然後他輕輕地把門給掩上,把外麵那些多嘴的人都擋在了門外以後,他才長長地籲出了一口氣。


    他在把這胸口提著的這口氣籲出來的時候。整個人似乎也矮了一些。


    唉,剛才這種“一切都要提起來應對”的感覺,還真的是挺不爽的呢。


    “怎麽啦?你就是為外麵的事情著急嗎?”上官走到了鞠小匯的麵前。沒大沒小地坐到了茶幾之上,如此地說了一句。


    鞠小匯此時雙腿也很隨意地交叉著,並且大咧咧地放到了茶幾之上。墨黃色的茶幾配上她那淡黑色的透明絲襪,竟有一種很時尚又很誘惑的美感呢。


    不知為何,上官竟覺得自己的喉頭有點兒發幹,他隻有吞了一下口水,試著緩解這樣的尷尬。


    鞠小匯一下子就跳了起來,說道:“我才不要讓那幫我得逞,他們這樣子欺負上頭我,我一定要報複。一定要報複他們的!”


    她講起話來很嬌氣,竟也像一個可愛的少女一般。


    可碰到這種情形的上官,心情就不那麽美麗了。在理字上他知道外麵的那些民眾是沒有什麽錯的。在情字之上他卻在挺自己的這一老朋友。不得不說,這還真的不好做。


    看著女生那一臉氣憤的樣子,上官猶豫再三,還是說道:“其實呀……他們投訴的也還算有一點兒道理喔。”


    這一句話講到最後的時候,上官覺得自己的聲音連他自己都聽不到了。也不知為何,他講這樣子的一句話,就是如此的沒有底氣。


    可這句話仍是被鞠小匯給完完整整地聽見了,她一下子就站了起來,用手指著上官的肩膀,說道:“好!你說呀!你說呀,我到底錯在哪兒了!”


    鞠小匯的言語之中,無時不透露出一種“老娘沒有錯”的情緒。這樣的情況也讓上官不知如何應對好。


    但話已開了一個頭,上官這出弓也沒有回頭箭了。無奈之下,他隻有苦笑著說道:“雖然那些居民都是簽過‘同意研發’協議的,每月也都收有了幾百塊錢的補助費。但是從情字上來講,如果進行的實驗過於頻率與激烈,那……”


    上官剛想說“那也是我們的不對的”,但他的這句話卻沒有再講下去。


    因為鞠小匯已經像一個火山一樣地爆發了,她大叫著說道:“好呀,你就像那些外人一樣地來跟我講道理好了!我叫你回來是幫我處理事情的,你竟來教訓我!我要是需要一個人教訓的話,那還由得著你來幹什麽嗎!”


    好嘛,上官忽然想起了微博上的一句話來。那句話說道:“當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吵架的時候,往往吵架的最初原由已經不重要了,她們憤怒的點通常都會是,‘你不愛我’或者‘你竟然敢跟我大聲’之類的很情緒性的事情。”


    上官苦笑了一聲,心裏想道:“我又不是你的男朋友,幹嘛還要為這種事情買單呀?”


    他這話兒也剛想說出口,可是也剛好碰到鞠小匯的眼淚沿著眼框流了下來。


    那清澈的淚水,一下子就讓上官的心一陣酸。


    唉,在情在理,真是難做人呀。


    上官的聲音已經像螞蟻一樣的低,但他仍試圖最後再說一次,道:“他們說,你們往天空之中試射導彈,他們怕……”


    “怕毛呀!”被逼急以後的鞠小匯也不管什麽淑女形象了,直接大聲地叫道:“老娘發射的導彈安不安全,老娘自己自然會知道!由不得他們來擔心!如果這導彈那麽容易會掉下來的話,那當然也會掉到我們研究中心呀。我們自己的命不是命嗎,我們自己都不怕,他們那堆賤民怕什麽!”


    她講到了後麵的時候,聲音越來截高,情緒也越來越激動,最後竟然往門口而去,使勁地一摔門以後,就這樣消失在了上官的麵前。


    上官跟著走出來,卻怎麽也追不上這發了瘋的小妮子,最終隻有由著她而去。他隻是站在原地歎了一聲,道:“唉,女人呐……”


    卻在這時,一個穿著西裝的小職員笑了笑,湊了過來說道:“唉呀,上官先生,女人生氣的時候都是這樣的,稍微哄一下就好的了。”


    上官看到這個家夥就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長得相當八卦的男生,看他的樣子,一定一轉身就會把自己碰到的這條“男女朋友鬧矛盾要分手”的八卦當頭條給在公司裏傳開來去呢。


    看著對方那滿臉激動地跳個不停的青春痘,上官微微地歎了一口氣。原本還想說些什麽,卻也懶得解釋了。


    這種事情,本來就怎麽解釋也說不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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