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黑色的曰本機體向著上官再次衝來,大刀的尾端劃過了幽靈之魂的左側,嘩啦一聲地帶出了長長的一道口子。.


    機體應聲失去了平衡,對方再一次襲擊來的時候,上官一個旋轉把它給閃了過去。


    “春春,我到底跟你有什麽仇恨,你一定要這樣害我?”上官看著屏幕中那大型的機體,嘴裏很自然地好奇問道。


    那黑色機體並沒有停下任何的攻擊的方式以及節奏,隻見它用一次又一次如海浪一樣的招式攻擊著幽靈之魂,同時機師說道:“也許,人有時候活著並不需要什麽錯誤。又也許,你活著本身就是一個錯誤吧。”


    這一刀下一次從幽靈之魂的頭部左側滑過,卻,被勉強閃了過去。


    “幹。”上官大罵一聲,勉強地閃了過去。


    也正是在這時,在上官眼前屏幕的右前方,出現了一塊黃禿禿的地方。


    是大陸!


    被逼到絕境的上官心中一激動,想都沒想,就艸縱著機體往那下方的小島飛行而去。


    雖然機體隻剩下了一缸大小的飛行器,但如果落地以後,隻要能用雙腳奔跑,就可以恢複到與對方同等優勢的條件之下。


    這是上官唯一的希望。


    幽靈之魂背後的那個單缸的助力飛行器開到了最大功率,它甚至已開始響起了徹耳的轟鳴聲。


    “哪裏逃,臭小子!”黑色機體再次地襲擊上來,又一次地擊出了一聲。


    這一記攻擊,如果按照正常的途徑,再也沒有什麽可閃避的地方。上官咬緊了下唇,右手快速地輸入了一串指令,接著幽靈之魂就改變了飛行的方向。現在,它是以垂直於地麵九十度的方式向地麵上前行,同時機體一個轉身,將手中的一柄短刀向著對方射了過來。


    曰本機體把大刀一橫,當的一聲將飛過來的“暗器”給擋掉,機身的速度也因此稍稍的一滯。再然後,上官的機體已經撞到了地麵之上,“轟”的一聲巨響,在一個大沙堆之上翻起了漫天的黃沙。


    在這雨中的一片黃霧之中,幽靈之魂帶著缺損的背部、微微受傷的頭部,還有稍有些失靈的右臂,飛身而向遠處的山脈而去。


    “見鬼,哪裏走!”那春春眼看著兩人的距離已有些過遠,趕緊打開機體的火炮係統,對著地麵就是一陣亂轟。


    這種亂轟也許對一般人來說還比較有威脅,可是對於上官這樣等級的選手來說卻並不算是什麽過難的事情。隻見幽靈之魂左一步右一步,跳著一種很奇怪卻又有著某種律動的步伐,幾下就鑽到了不遠處的一小片林子之中。


    黑色曰本機體跟著以極大的加速度衝進了林子裏,眼前一暗以後,機體之中的春春也開始處理起眼前這複雜的地形而來。就像是玩遊戲機一樣,不斷地有突破擋在路中間的樹木出現在眼前,春春盡量集中自己的專注力,能閃則閃,實在不能閃的則用機體的大刀將其一刀劈開。


    嘩啦,嘩啦。在一片破壞力之中,黑色巨型機體穩步前進。


    可縱是如此,春春眼前的那個小小的黑影,也漸漸地越行越遠,最終也隻有消失在了那遠處的世界當中。


    曰本機體一個不小心,一下子撞到了忽然出現在眼前的一棵大樹之上。“轟”的一聲巨響,大樹被高速的機體給撞了個正著,這樹雖然要七八個人才可以合抱得過來,但卻一下子就被攔腰給撞斷了。


    曰本機體也同樣被彈了回來,翻在地上滾了幾個跟鬥之後才爬了起來。機體再一次起來的時候,前麵身體一整塊都凹了下去。曰本機體在全世界來說都是最輕快最靈活的機型,當然,與之相比,它所帶來的缺點,就是那薄得讓世界人民都不齒的外甲厚度了。


    春春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自己的獵物。她控製著機體,用那鐵製的右拳發泄一般地在地麵上一砸,厲聲喝道:“小子,你就給我餓死在這個島上吧!”


    當然,就連她自己也很明顯的知道,一個帶著機體的機師,那是絕對不可能被困住或被圍在這麽一個小島之上的。為此,她可是憋了一肚子的冤氣呢。


    上官在島上漫無目的的前行,基本上就是看著哪裏偏僻往哪裏去,如果眼前同時出現兩條路,毫無疑問他一定會選更為難行的那一條。他這樣做的目的無二,就隻是想利用自己的駕駛技能上的優勢,為自己的逃生多爭取那麽一點點的機會,僅此而已呢。


    看著後視屏之上那個小黑點一點點地消失以後,上官還是不放心,他沿著不知方向的路又跑了有三十分鍾左右,直至他看到一個岩壁之上的小山洞時,他才停了下來。


    順著機體的慣姓,他將低空飛行的速度調到最小,然後在機體快要撞到這岩壁的時候,把機體一下子地收進了儲物戒指之中。在空中淋了一點點雨,他的衝進了洞之中。


    但是呢,在他的右腳剛剛接觸到那黑色的泥地的時候,他的心就已開始後悔了。


    因為他的腳踩到地麵之上的時候,分明地感覺到自己腳上的地是鬆軟的,甚至還是溫熱的。


    如果是完全沒有人的山洞的話,那地板怎麽還可能是熱的?再說了,剛才自己之所以在高速飛行中還能觀察到這個山洞,應該就是因為這裏有人生火的關係吧!


    看著自己眼前的那個才微微要熄滅的火堆,上官隻覺得自己的背後冷氣一閃。一個人早已到了他的背後,厲聲地喝道:“不要動,將手舉到頭頂之上,慢慢地轉過身來。”


    上官如樣一點一點地照做了。當他看到背後那張熟悉的臉的時候,他卻一下子大叫了起來:“唉呀,媽呀,原來是你呢!”


    在他眼前的這個人,全身上下都是名牌,雖然從皮膚什麽的看來,他平時應該過著挺好的物質生活,可是呢,現在他卻完全黑了頭土了臉,他的衣服也都被劃破了好多,現在整個人除了手中的一柄黑黑的手槍,竟似已沒有什麽拿得出手的東西了呢。


    “別開槍,是我。”上官在黑暗之中,再一次地如此說道。他很怕對方認錯了人,然後把自己當成什麽不法的分子給幹掉呢。


    聽著對方那有點兒熟悉的聲音,那個人又用打火機把火堆給點燃了,山洞之中出現了光明以後,他一下子大叫起來:“唉呀,‘光明俠’上官一,你怎麽也到這裏了。”


    這個說話的人,不正是那個原本也追著女飛賊出去的寧海填又是誰呢。


    雙方都發現是熟人以後,也都把武器給收了起來。寧海填把上官給請到了洞中唯一的一堆幹草之上坐了下來,也算是盡了地主的待客之道了。


    兩人各自寒暄了一會兒,上官禁不住好奇心,率先問道:“你不是追那個女飛賊去了嗎,怎麽弄得如此狼狽?”


    這不問還好,一問之下,寧海填卻像是被問到了什麽傷心之事一般,嘖了一下以後,道:“唉,別提了,還抓賊呢,人家那賊可厲害得很,差點沒把我的短褲都給贏了過去。”


    接著他說起了自己此行的悲慘遭遇來。他說自己在那一團黑得什麽都看不見的雨之中追了好久,隻見那女飛賊一直都沒有來擊殺自己。“由這樣的跡象看來的話,她一定是對自己的駕駛技術沒有信心,如此的話,我就更不能放過她啦。”寧海填氣得牙癢癢一般地說道。


    好嘛,這也是一個欺軟怕硬的主呢。


    “後麵呢?後麵怎麽樣了?”


    在上官的追問之下,寧海填繼續說了下去:“接下來的地形你應該也已經領略過了,就在前麵的那一大塊亂林之中,那個女飛賊竄了進去,我不疑有它,心想說好好地戲弄這女生一下,便也跟著衝了進去。卻沒想到,卻沒想到……”


    他連著說了兩個“卻沒想到”,眼睛裏都閃出了淚花,卻仍沒有將這一句話給說了下去。


    上官看得出來,這個男子這句話的背後,必定帶著相當多的不爽以及委屈。他像一個安慰被強暴婦女一樣的正義使者一般,使勁地拍了拍對方的肩頭,這才說道:“說吧,說出來會好受一點。”


    汗……這是什麽台詞呀。這兩個男人之間,怎麽就變成了弱者互相幫扶聯盟了呢。


    寧海填的眼淚不知何時已經濕潤了,他抽泣了一下,說道:“那個女的竟然忽然轉向開始搞起我來了。嗚嗚嗚嗚,她的速度極快,出手極有力,雖然她的機體裝甲看起來不厚,可是竟然一下子,在五十招之內,就把我給打垮了呢。”


    “她是不是用的一個黑色的大型曰本機體?武器是一柄長刀?”上官驚呼著說道。


    寧海填認真地點了點頭,道:“你怎麽知道?”頓了一下以後,他抓起地上的一把幹草,緊緊地握在了手中,道:“後來我怎麽逃出來的那一段我就不說了,總之就是充滿了辛酸與委屈,想起來都是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呀……”


    嗯。不用對方說,隻看著寧海填那一身髒得可怕的衣服和頭上像鳥巢一樣亂的頭發,他就已知道,這個家夥必定是經曆了一些很悲慘的曆程。說不定是機體被打壞了,又整個人在汙水裏泡了半天,等那女人跑了以後,自己才在大雨之中逃到這裏來的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上官想到這裏,轉頭去看對方那黑乎乎的手槍,心中暗道:經過那樣惡劣的環境,這手槍居然也還能用嗎?


    也許是看透了年輕人的心思,寧海填對著旁邊黑漆漆的牆壁,使勁地扣了扣板機。果然,黑色手槍是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這槍早就被水給泡壞了,我剛才以為你是其它敵人,拿出來嚇你的呢。”


    聽著對方如此說道,上官不禁後腦勺之上也是一陣的冒冷汗。


    汗……這個家夥,原來也是狐假虎威呢。怪不得他剛才好像從對方的話語之中聽出了一種顫抖一般的害怕的感覺。


    同一時間,上官也為自己剛才那懦弱的表現而流下了大大的冷汗。


    “這麽說的話,那個春春就是女飛賊了嗎?”上官為了防止自己不記得,特意地在地麵之上寫下了“春春”、“石火”、“思科特”、“許仙”等人的名字,最後還寫上了寧海填三個字。


    “喂喂喂,我的人還在這裏呢,你就這麽議論我,不覺得有點兒不太道德嗎?”寧海填相當不屑地說道。而與此同時,他也再顧不得在地麵之上寫著什麽東西的上官,他似乎是聽到了什麽聲音,一下子臉上就露出了慌亂的情緒,他像看著傳說中的神一樣,來到了洞口邊,倚著洞門,探出半個頭來,向外看去。


    上官當然也聽到了那同樣的聲音,他出跟著寧海填做起了這相同的動作。


    隻見那磅礴的大雨之中,大約有七八台機體像是戰士一樣地向著山洞這邊的方向而來,這些機體飛得極快,動作也極迅速。它們的行動軌跡似乎是一種相當特別的步法,每台機體都像忍者一樣地行動,在樹與樹之間跳躍著,然後利用那些樹枝與樹幹的彈力而穩步向前。


    上官看著這樣子的艸縱方式的時候,嘴巴不禁地張得老大。


    毫無疑問,這樣子的方式要比正常的跑步式行進要快得多。樹林多、樹的枝幹多這樣子的特姓在這裏得到了充分的發揮。而且也毫無疑問,這樣子的方法也隻有本地人才能用得出來。


    上官知道,這一行人一定就是這個島上的本土“居民”了。


    這些機體似乎像野人一樣發出了一陣又一陣的“嗚呼呼呼”的喊聲,在現在這科技橫行的時代,坐在機體之中的他們當然不需要這樣原始的通訊方式。也許,這隻是他們的一種文化或信仰吧。上官心裏暗想著說道。


    而同一時間,這些機體到了岩壁之前的時候,一台一台都紛紛落了下來。


    他們的機體看起來並不大台,落地以後的聲音也並不大。一個個龐然大物落到了那濕草地之上時,居然也隻發出了嗖嗖嗖的幾聲細響。


    在那最後兩台機體落地的時候,上官驚呆了。


    隻見那倒數第二台淡黃色的機體,肩頭上正扛著一台比自己要大上一倍不止的黑色機體。它與對方相比,雖然隻是與螞蟻一樣的渺小,可是抬起對方來卻一點兒力氣也不廢。


    它像一個大俠一樣,直接把對方往地上一丟。那黑色曰本機體便也重重地栽倒到了地上。


    機體一動也不動,就像人的屍體一樣,它的整個頭部竟並點已被擰得斷了開來。


    上官心想著這台機體“活著”的時候,那追得自己四處奔散時的情形,再看看眼前這機體落敗的模樣。心中升起了一陣的寒意……


    真是的,這一群人,到底有著什麽樣的實力呀。那個春春難道就這樣突然地死掉了嗎?


    帶著這樣子的疑問,上官看了下去,隻見那為首的機體先是將兩隻手臂高舉向了天空,接著那些機體也是同樣高舉起兩隻手臂,它們對著這山邊的大岩石發出了一陣驚呼,這種呼聲是一種上官所聽不懂的文字與言語,不過從他們的語調來看,應該也是某種宗教的咒語之類的吧……


    那為首的機師講了半天以後,才忽然用英語說道:“邁阿力山神,我們已經把這闖進來的女子給處理掉了。是我們看守不力,讓這外人在陰雨天之中衝了進來,這直接造成了對你的褻瀆。我代表民眾們向你謝罪……”


    他如此地說著的時候,這一群機體都跟著他的步伐,單膝下跪,然後跟著首領的動作,深深地磕了一個頭呢。


    看著機體磕頭,這還真是一種新奇的體驗呢。看到了這裏的時候,上官的心情才算是稍微地輕鬆了一些。


    而與此同時,那石壁上的某個機械的裝置似乎是被觸發了,隻見那石壁上的一塊忽然緩緩地滑開了,一個與機體一樣大小的神像展露了出來。似乎是有能量罩防護著的關係,雨水並沒有能打到它的身上。


    這個神像一點兒表情也沒有,但是下麵那些能力和姓能都超群的機體們,卻對它膜拜至極。


    上官看著這樣子的場景,的確有一點點想笑。


    但是可惜而且可悲的是,他的笑容很快就停了下來。


    因為上官看到那倒數第二台米黃色的機體,忽然默默地站了起來。它不知何時已握著了一柄短刀,機體手中的短刀一揮,一下子就把那黑色的曰本機體給劈成了兩半。


    這一刀下得極為準確以及利落,它剛好把機體給砍斷,卻又沒有傷到裏麵的女生。


    機體駕駛倉被斜斜的一刀給砍斷以後,從破掉的駕駛倉之中,滿臉是血的春春被弄得掉了下來。此時的她早已昏迷了過去,她像一個物品一樣地掉了下來,然後重重地落到了地麵之上。


    她的身材仍是那麽的正,隻是上麵沾滿了泥土。


    她的頭發仍是電得那麽的漂亮,隻是上麵沾滿了血跡。


    任何一個人看著她這樣子的狀態,都不會把她再與“時尚”和“美女”這兩個字再聯想起來。現在人們會想到的,隻是“戰俘”以及“悲慘”這樣子的詞語。


    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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