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也不瞞你說。請使用訪問本站。”城南老皮臉上難得地露出了一絲窘態,“我們雖然在江濱也有些地位,但是距離方山那個層次還有點差距……”


    “咳咳,而且浙東浙西,沒事我們也不好偷偷地打聽消息,這有點犯了忌諱,搞不好就變成擦槍走火的大事……”鐵西二六很快就接過了話頭,掩飾了一句,“而且方山這個人神神秘秘的,並不經常拋頭露麵,據說他近十年都很少參與道上的事情……”


    混江湖的沒有不好麵子的,明明隻是一個小混混,也要把自己吹得跟跺一跺腳就能讓地球抖三抖的狠人一樣,何況城南老皮,鐵西二六這些大佬,要他們承認自己實力不如別人,確實有些難為他們了。


    葉寧微微一笑,嶺東花臉兒已經在一邊開了口,“但是在齊雲上位的過程中,有人說他從方山那邊請了幾條槍,這才鎮住了一幫人,也正因為這件事情,齊雲才拜了方山的碼頭。”


    一時間房間裏又沉默了下來,黑道上打打殺殺,多半也就是砍刀這些冷兵器,隻要規模不大沒死人,事情還能壓下來。但是一旦動槍,引發的震動可就太大了,國家暴力機關怎麽可能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繼續放縱。


    但是無論是方山還是齊雲偏偏就是這麽安安穩穩地繼續做他的大佬,動沒動槍也沒人去過問,縱然有人八卦關心,但也隻敢在偏僻的角落裏偷偷討論,由此可見方山實力的深不可測。


    一個實力莫測的老狐狸在背後出謀劃策,一個敢動槍的大狠人在前麵猛衝猛打,這樣的組合就算是葉寧也不禁要小心提防下。


    “看看再說吧。”幾個大佬湊在一塊兒也商量不出個方案來,最後也隻能以不變應萬變,城南老皮臨走的時候說了一句,“必要的時候我也做好放棄城南那塊的打算了。”


    這倒不是他弱了自己的威風,而是如今他們也確實不是那種需要地盤場子的道上人物了。千裏奔波隻為財,跟在葉寧的身後,在江濱新城這麽大的項目麵前,敲敲邊鼓就賺得他們是心花怒放,更何況歐陽雨濃顯然不滿足於江濱一地一市的成就,商業方案已經早早就朝著省城謀劃。


    在某一次鐵肩盟的內部會議上,歐陽雨濃就已經向他們勾畫了美好的未來藍圖,立足浙東放眼全國,區區一個地級市的地盤,他們現在真的有些看不上了,更何況曾經涉黑的身份也讓他們諱莫如深,反而有些束縛他們自身發展的感覺。


    敵不動,我亦不動。


    此後的一段時間裏,江濱風平浪靜,鐵肩盟承接的樓盤項目以每三天一層的速度在向上增長,而珠光寶氣還是靜悄悄的,沒有太大的動靜,也沒有看到大批浙西過來的人馬進入江濱。


    而距離江濱僅僅4個小時車程的江岸市卻已經是攪動了地下的風雲,不僅僅是葉寧、城南老皮這些江濱道上的好漢,浙東省內所有道上人物都把目光投注到了這座不顯眼的城市。


    劉飛,這個穩坐了江岸五六年的大佬,被人掀翻在了地,這一次動手的是公安,而僅僅在劉飛被協助調查帶走兩天之後,一樁三年都懸而未決的命案將嫌疑方向對準了劉飛。


    嗅覺稍微敏感些的都知道這裏麵有些不一般的貓膩,且不說明明井水不犯河水的公安為什麽會突然動手。就是劉飛能夠在江岸坐穩這麽多年,政府部門裏麵也不可能沒點關係,但是偏偏就是沒有聽到任何風聲傳出來,劉飛就轟然下獄了,動作之快簡直令人反應不過來。


    趁著劉飛手下群龍無首,亂成一鍋粥的局麵,一支從浙西過來的精幹人馬飛快接管了劉飛的地盤,不服?那就打!


    幹脆、直接、粗暴,完全憑借實力說話,往死裏下手。在劉飛的手底下過慣了逍遙日子的手下什麽時候見過這麽血腥的場麵,連鬥幾場之後,節節敗退,終於俯首稱臣。


    江岸市是安寧了下來,但是浙東的圈子可是炸開了話,如今無論是江濱還是江寧、江口,但凡混道上的見麵必然要談一談江岸的這場亂局,更有眼光深遠的人已經看到了浙東和浙西兩方勢力必將產生激烈的碰撞。


    江岸的亂局產生得快,收拾得也快,前前後後一個星期的時間不到,劉飛這位原江岸第一大佬就坐在牢裏等著法院的審判結果,而城頭已經變換了大王旗。要說這裏麵沒有浙西那幫人的推波助瀾,傻子都不會相信。


    “看來方山的野心很大啊。”江岸市劉飛的事情發生之後,葉寧幾個人不時地就會出來碰個頭,交流下情報。


    如今江濱可以說完全就是他們幾個的地盤,雖然已經做好了不參合這次事情的準備,但是如果真的被人搶走了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地盤,也會是一件很掃麵子的事情,更何況看浙西那邊的手段根本就是要趕盡殺絕,不給人留下一點活路。


    “最近很多人都盯著浙西的那幫人,安分了這麽久他們終於是忍不住了啊。”鐵西二六感歎道。


    雖然江濱表麵上一直平平靜靜,但是江岸的事情發生以後,所有的人都警醒了起來,事實上不僅僅是江濱一地,可以說整個浙東都有些風聲鶴唳的肅殺味道。


    劉飛就是前車之鑒,能夠坐鎮一方這麽幾年不會是沒點能耐的,但是被人突然抽冷子來這麽一刀,措手不及就是神仙也難防啊,誰知道浙西那邊的下一個目標是誰?


    城南老皮幾個人早早就把人撒了出去,務必盯著浙西那幫人的一舉一動,免得再出現劉飛那種陰溝裏翻船的情況。


    嶺東花臉兒聽了鐵西二六的話,滿不在乎地一拍桌子,“哼哼,管他是方山還是齊雲,要當我江濱沒有人,隻要敢來,我就讓他留在這裏。”


    年紀最大的城南老皮今天表現得一直有些沉默,顯然在走神,葉寧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輕聲喊道:“二哥?”


    “嗯?”城南老皮甩了甩頭,回過神來,看著桌上的其他三位兄弟。


    “二哥在想什麽呢?”嶺東花臉兒也發現了今天城南老皮有些出人意料的心不在焉,於是直接問道。


    “這個……”城南老皮看了看坐在對麵的三位兄弟,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想了一陣子之後才開口說道,“今天,我接到佛爺的請柬了。”


    “哐啷!”


    鐵西二六正端起茶杯準備喝水,聽到城南老皮的話,手一抖,茶杯沒拿穩,直接摔碎在了地上。


    “對不起,對不起。”正推門進來的服務員緊張地站在門邊連連道歉,臉色微紅,顯然以為自己的舉動驚嚇到了裏麵的客人。


    鐵西二六不以為意地揮了揮手,眼睛卻還是盯著城南老皮,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轉過頭去看著服務員說道:“你先出去吧,我們沒有叫,這裏就不要進來了。”


    等到包間的門再次關上,鐵西二六和嶺東花臉兒已經迫不及待地追問起來:“佛爺?是那個佛爺?”


    “除了那個佛爺,浙東這片地上還有誰敢稱自己是佛爺!”城南老皮點了點頭,肯定了兩個人的猜測。


    葉寧雖然不知道三個人是在說誰,但是聽上去顯然是很有來頭的大人物。


    “二哥,真是恭喜恭喜啊,居然收到了佛爺的請柬。”嶺東花臉兒羨慕不已地說道,一邊的鐵西二六雖然沒有說,但是眼神中也明顯流露出豔羨的表情來。


    城南老皮臉上卻見不到什麽高興的表情,苦笑著搖了搖頭,“二哥在這裏也不說假話,要是一年前,不,半年前我收到這帖子,都足夠我炫耀好一陣子的。浙東混道上的,誰不以收到佛爺的帖子為榮呢,但是現在……”


    “二哥,你們說的佛爺是?”葉寧聽了半天也沒明白過來。


    雖然知道這個佛爺很牛逼,那也總得知道個牛逼法不是。


    “哦,七弟倒是不知道。”城南老皮一看葉寧迷茫的雙眼,正準備簡單地介紹一下,那邊的嶺東花臉兒已經搶先開了口,這一開口那就是猶如黃河泛濫滔滔不絕。


    “要說這佛爺,那絕對是浙東地界上的第一大佬,可以說在浙東這塊兒,沒有人敢說自己比佛爺強的,甚至有人說把浙東除江寧以外的十二個市的所有力量加起來,也鬥不過佛爺!”


    “這麽說這個佛爺的地盤就是江寧了?”葉寧很敏銳地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是……也不是……”嶺東花臉兒沉吟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佛爺本名叫趙慶之,但是很久之前就沒有人敢叫他的名字了。江寧那塊地從二十多年前起就沒有人能夠參合一腳,但也不能說江寧就是他的地盤,真要說起來,佛爺似乎就沒有要地盤的意思,要不然浙東誰能擋住他!”


    葉寧皺了皺眉眉頭,不解地問道:“這又是個什麽說法?”


    “這二十多年,不知道有多少人欠下過佛爺的人情,真要還起人情來,佛爺可以說能夠調動浙東範圍內的任何一支人馬。”城南老皮在一邊補充道。


    “真是好算計啊!”葉寧讚歎道。


    鐵西二六扳起指頭算了算,“當然也不是沒有不知趣的人,江寧那塊風水寶地誰都眼饞。這二十年裏,至少有三次大規模的火拚,然而不管是過江龍也好,地頭蛇也好,最後都是雷聲大,雨點兒小,那些挑事兒的,最後估計都沉到黑龍河裏去了。江寧以外的地區,他不關心,但是江寧以內,誰也別想伸手進去!”


    “雖然大家嘴上不說,但是事實上所有人都認可了佛爺浙東第一人的身份,道上混出頭的大佬人人都以能夠接到佛爺的邀請為榮,這代表著佛爺認可了你的實力和身份,拿出去足夠讓人很吹噓一陣子長長臉的。要知道能夠入了佛爺的眼,那以後誰要再動這個人,就得掂量掂量佛爺的雷霆手段了。”嶺東花臉兒說起佛爺的時候一臉的激動,隨後有些黯然的說道,“可惜我還沒收到過佛爺的邀請……”


    “以前怎麽沒聽你們說起過啊?”葉寧奇怪地看了看城南老皮幾個人,按理來說這種道上呼風喚雨的人物,這個幾人沒理由不提提,但是葉寧顯然沒有什麽印象。


    三個人對視一眼之後,臉上都露出了尷尬的表情,最後還是城南老皮清了清嗓子,壓低了聲音說道:“這個……嗯,如果接到過佛爺的帖子,就算得瑟上三個月也很正常……不過……一般,沒有接到過佛爺帖子的,咳咳,哪怕你混得再好,在佛爺眼裏麵也就是不入流的……小混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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