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科學啊。”賈仁義聽完郝英俊的講述齊雲吃癟的時候之後,抓了抓亂蓬蓬的頭發,有些困惑地說道,“這齊雲的表現跟情報裏麵的描述差別也太大了吧。”


    “可不,簡直就是一個二杆子,拿把槍就以為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真不知道他自信怎麽來的。”小牛將幾張a4紙扔在桌上,上麵都是賈仁義從各種途徑搞來的關於齊雲的資料,“一開始我還以為我記錯了。”


    雖然兩邊還沒有正式地交過手,不過所有人都知道對上是遲早的事情,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葉寧很知道情報的重要性,早早就讓賈仁義去準備了。


    各方麵匯聚回來的資料都顯示齊雲這個人搞陰謀詭計是一把好手,武力值平平,上位的過程充滿了傳奇色彩,凡是擋著他路的人要麽被送進了局子,要麽離奇失蹤,要麽幹脆遠走他鄉。


    葉寧這些人打量了幾眼就知道是怎麽回事,無非是拉攏一批,打壓一批,分化一批,聽話的有肉吃,不聽話的自然也不會客氣。都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哪一個大佬的上位的過程都是充斥著血腥與暴力的。


    不過齊雲做得確實漂亮,一係列組合拳打得人眼花繚亂,原本的大佬死的死,逃的逃,群龍無首,直接後果就是當地勢力重新洗牌,而一直默默無聞的齊雲爆發出了驚人的能量,合縱連橫直接歸攏了所有的勢力,一躍成為新的話事人,而且將當地勢力牢牢掌握在了手中。


    深藏不露,這是葉寧和城南老皮這幾位大佬看過相關資料後一致給出的評價。


    “如果齊雲真是個二杆子,那就好對付得多了。”葉寧苦笑著搖了搖頭,“我反而是覺得‘深藏不露’這四個字我們還是小看他了。”


    “哦?”聽到葉寧的話,屋子裏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這是江濱勢力和齊雲這條過江龍的首次交鋒,他們對齊雲的印象還停留在紙麵上,而葉寧作為當事人無疑最有發言權,況且葉寧看人的眼光一向很準,大家都是信服的。


    葉寧皺了皺眉頭,手指無意識地在桌上敲擊了幾下之後才緩緩開口:“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幾張紙裏麵關於齊雲的性格歸納並沒有相互矛盾的地方,我認為是可信的,那麽今天的事情就隻剩下一種解釋了,他是故意的?”


    賈仁義不虧是鐵肩盟的軍事,老子轉得比其他人就要快上半拍,葉寧剛剛說玩,他已經眯起了眼睛問道,“演戲?”


    “對,我認為他很有可能就是在演戲。”葉寧用手在空中比劃了一個動作,“讓我們放鬆警惕,以為他就是這麽樣的一個人,讓我們麻痹大意,然後在關鍵時刻給我們狠狠地來上一下子。”


    “這跟他們對付老四的手段……差不多啊……”城南老皮思考了一會兒,也明白葉寧話裏麵的意思了。


    葉寧點了點頭,“是差不多,都是讓我們先轉移注意力,然後放鬆警惕。”


    “不過這樣子,他今天的麵子也落了啊。”嶺東花臉兒瞪大了眼睛,倒不是不相信葉寧的分析,而是這實在有些難以置信。


    道上混的,麵子大過天,為了爭一口氣刀子見紅的事情可以說再正常不過了。今天齊雲在江濱算是狠狠地栽了一把,說麵子丟盡了也不為過,如果隻是演戲,這代價也未免有些太大了,嶺東花臉兒自問自己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


    “所以才說他比我們想的更加可怕啊。”葉寧已經是第二次露出苦澀的笑容了,轉頭看了看身邊的人,語氣嚴肅,“這樣的一個人如果連麵子都不要了,你想想他還有什麽事情是做不出來的!”


    眾人沉默著,相互交換著眼神,一種來自內心深處的寒顫瞬間遍布全身,葉寧說得很有道理。一個人連臉都不要了,哪還有什麽事情是他做不出來的!


    “七弟,你覺得他會怎麽做?”城南老皮有些憂慮地問道。


    “不知道啊。”葉寧苦惱地揉了揉頭發,歎了口氣,“我隻希望我是真的想多了,攤上這樣一個對手,真是讓人寢食難安啊……”


    “他媽的,一槍崩了他,看他還演個鳥的戲,玩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在這種問題上麵,童哥這種糙漢子顯然腦子不夠用,直接就想到了最簡單的方法。


    “現在不是時候,江寧那件事以後,昨天這邊又出了事,現在不僅僅是喬萬年,估計省廳裏麵,甚至更上麵都有人盯著,隻要有人敢動手,就是一個死字,天王老子都沒辦法。”葉寧一攤手,把現在的情況分析了個通透。


    前後兩次槍擊案已經嚴重影響了社會治安的穩定,哪怕是在國外黑社會也不會像電影裏麵演的那樣無法無天,更何況是在國內這種嚴苛的環境下。動了槍,又死了人,無論哪一樁都會讓上麵堅定一查到底的決心,誰在這個關鍵時刻不長眼地跳出去,那就等著被收拾吧。


    葉寧縱然有程天河這個省廳副廳長當嶽丈,也不敢逆大勢而動。


    “那我們怎麽辦?”一幫人都在看著葉寧,現在他已經是眾人的主心骨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們靜觀其變,要是他隻是想來江濱掙點錢花花,那我們就給他讓條路;要是他胃口太大,那就要看他有沒有那個實力了!”葉寧說完,又交代了一些近期的安排和調整,就匆匆朝著市局趕去。


    他還是挺關心的昨天晚上那件事情的後續結果的,而且程天河到了江濱以後也打了個電話讓他有時間盡快去市局一趟,配合專案組的工作。


    要是依照葉寧在國外的行事風格和性格,昨天那件事情到最後肯定會要了那個殺手命的,倒不是說葉寧對別人拿他打靶有什麽惱怒的地方,而是純粹的防範於未然。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這是葉寧從戰場上無數次生死邊緣遊走後得出的經驗,他絕對不會留著這麽一個隱患等到有一天被別人從背後暗算。


    最後把殺手交給警方是不得已而為之,畢竟824大案已經嚴重挑動了警方的神經,省委領導密切關注,他要是真敢來做出什麽事情來,幕後黑手倒打一耙,相信程天河也保不住他。


    所以昨天至始至終,哪怕他手中明明有槍,也隻能拿出來嚇唬嚇唬對方,拖延時間捉活的,否則以他的槍法,就是十個殺手也在黑夜中被抹掉了,哪裏還輪得到警方姍姍來遲。


    一到市局,兩位專案組的幹警就把他領到一個小隔間裏,程天河親自對他進行了一次筆錄,對於某些細節和問題反複詢問。倒不是他多此一舉對自己的老部下不放心,而是這件事情實在幹係太大,根本馬虎不得,從他自己手上親自走一遍流程才會放心。


    筆錄完畢,葉寧看過以後簽了個字,程天河交給兩位幹警歸檔,揮了揮手將他們打發了出去。等到隔間的門關上以後才嚴肅地說道:“案件基本已經水落石出了。”


    “板上釘釘的事兒。”葉寧點了點頭,這個結果並不出他意外,人贓並獲,物證俱全,根本就沒有讓對方狡辯的餘地。


    “殺害張鵬的凶手已經可以確定是他,目前警方已經掌握的證據相當確鑿,省廳的專家已經對彈道進行了對比,824案件中殺手使用的槍械就是昨天繳獲的那把巴雷特,凶手對這一點也供認不諱。不過任憑我們怎麽審訊,他就不是不肯供出幕後主使來。”才兩三天不見,程天河頭上又多了幾根白頭發,眉頭陷得很深,這件事情對他和葉寧來說顯然才剛剛開始。


    凶手找到了,槍也找到了,專案組可謂是破案神速,就此打住就已經能夠對上麵有所交代了。但程天河顯然不這麽想,幕後主使挖不出來,對葉寧來說就不是什麽好事了。


    對方能請來一把槍,就會有第二把第三把,麵對這種層出不窮的麻煩,可以說防不勝防,葉寧也不是超人,稍微有個不慎就是一槍爆頭的結果。


    葉寧當初把殺手直接交給警察也未必沒有借助警方能量的意思,他雖有有把握主動出擊把幕後黑手給揪出來,但是這一動手必然就是當軍事行動來執行了,不死上幾十個人根本沒辦法收手,但這根本就是不現實的事情。


    “你們下一步是怎麽安排的?”葉寧搔了搔頭發,就算是程天河也未必能完全指揮動這些警方的人手,更別說是他這個公安係統以外的人了。


    “等領導做決定。”程天河滿臉的無奈,幾十年在體製裏摸爬滾打,他早就深深明白了這裏麵的複雜關係,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事情匯報給領導,然後等待上級的指示來執行。


    “真是……”葉寧搖了搖頭,程天河口中的領導必然是省公安廳廳長,或者更高的省政法委書記或者再往上,這已經遠遠超出了他所能影響到的範疇。


    “不管結果如何,你都要小心一點,這幾天的事情我也都聽說了。”程天河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下這個女婿,“隻要我人還留在江濱,有什麽事直接給我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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