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鬼！
無論黑道還是白道，真正要說起來，其實手段來來回回也無非就是那樣，埋釘子就是最常用的方式。這些年趙慶之雖然隻是打理著江寧這塊盤子，但是浙東剩下的十二地市又撒出去多少釘子，江寧佛爺的手到底伸了多長，除了趙慶之本人誰又知道？
反過來說，趙慶之將紫金山莊經營得跟鐵桶一般，然而他也不敢拍著胸口說身邊的人都對他忠心不二，哪怕他眼睛再毒，也終究會有幾根漏進來的暗樁。
到底是誰？趙慶之拿著電話飛快地把所有能夠接觸到這次行動訊息的人的資料來回梳理了幾遍，再身邊人的眼光不免就有些猶疑了。
“咳，老二，你們先不忙回來，有事跟我單線聯係，沒有我的命令不要輕舉妄動，當前最重要的是注意隱藏行蹤，明白嗎？”趙慶之想了想，終於還是做出了這個決定，先不忙召回已經連續遭到兩次打擊的護法金剛。
“是。”老二在電話那邊連忙應聲答道。
……
“這麽說，那什麽八大金剛都折在江岸了？”葉寧饒有興趣地問道。
江岸那天夜裏抓捕了三名持槍劫匪的事情沒幾天就傳遍了浙東，稍微有點關係的人都能摸清楚那三名持槍劫匪的身份，著當然也瞞不過警方，不過大家都樂於裝作不知道，完全當做一般事件來處理。
“還有三個在逃，不過江岸警方已經上報給了省廳，省廳的最新指示是在全省範圍內設立哨卡排查……”已經儼然有幾分情報頭目和狗頭軍師形象的賈仁義趕緊匯報道。
“那幾個金剛護法還是有點真材實料的，要不是事先走漏了風聲，估計江岸早就被他們定下來了，全省排查……”葉寧笑著搖了搖頭，“這種手段如果他們都躲不掉，那也真是難為佛爺這麽幾年的重點培養了。”
賈仁義讚同地微微點頭，蛇有蛇道，鼠有鼠路，全省排查這種事情拉得很大，眼自然也大，有趙慶之這位大地主照應著，隱匿下幾位身手不錯的逃犯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我們現在怎麽辦？”賈仁義請示道。
如今江濱的情況在葉寧的控製下變得非常奇怪，作為浙東地下勢力的一份子，這種席卷全省範圍的大風浪卻根本沒有這些人的什麽事，不說幫哪一邊的忙，就連參與都感覺參與不進去。
“我們繼續戲，兩邊的主角這麽賣力地演，不豈不是辜負了他們的美意？”葉寧高深莫測地笑了笑，“之前交待你們的事情都做好了吧。”
“做，做好了。”賈仁義連忙點了點頭，然後又小心翼翼地問道，“老大，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麽內幕消息啊？”
葉寧啞然失笑，“我又不是公安局長，我哪裏來的內幕消息，要問你得問喬萬年去啊。”
賈仁義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隙，笑得特別猥瑣，“拉倒吧老大，你不是公安局長，但架不住你有個省廳副廳長的老泰山啊，肯定是程廳長給你透了點風聲。”
葉寧點上一支煙，兩根指頭鬆鬆地夾著，“明擺著的事情，猜也能猜到，那還需要人透口風，隨便分析分析就能理出個**不離十來。你讓他們在外邊安安心心呆段時間，等風頭過去了再回來，我這也是為他們好。”
“我跟他們稍稍提了提，大夥兒都知道，記著你的好呢。”賈仁義嗬嗬一笑，不露痕跡地拍了記馬屁。
原來大概一個多星期前葉寧就開始讓他通知鐵肩盟的眾人將一部分見不得光的產業全部撇開，能賣的賣了，能停的停下來，一些個身上有著不清不楚關係的人全部給弄出了浙東這塊地。
他一開始還有些摸不著頭腦，等這幾天的局勢來來回回一走，頓時就全明白了，不得不感歎還是老大高明啊。
連續幾件槍案一鬧，省裏麵的頭頭腦腦們肯定對社會治安嚴重不滿意，他們一不滿意，那工作就得抓，得狠抓落實，幾乎可以預見黑道上的紛爭還剛剛拉開序幕，警方的嚴打必然也要接踵而至。
賈仁義可不是那些目空一切剛剛出道的愣頭青，混了幾年道上早就知道警察才是這個社會上真正的老大。甭管你再大的架子，吆五喝六人模狗樣，見到那身皮還是得乖乖當孫子。到時候該翻的舊賬得翻，該欠的債得還，原先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能放過的人和事鐵定得被嚴辦。
葉寧將可能被追查的事情都統統做了先一步的安排，不得不說這是非常有眼光和遠見的一件事情。
兩個人正說著話，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城南老皮和鐵西二六咋咋呼呼地進來了，“聽說沒有？佛爺的那幾個手下被條子給抓了。”
“我跟老賈正在說這事兒呢。”葉寧笑了笑，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可以說聚集了整個浙東道上的目光，隻要自認為跟黑道沾邊帶角的都不會遺漏過這麽重要的事情，更何況身處其中鐵肩盟眾人。
葉寧的這間辦公室鐵西二六幾個經常來，一點兒也不見外地給自己倒上一杯水灌了下去，才罵罵咧咧地說道，“什麽護法金剛，說出去牛逼哄哄的，這幾年道上傳得一個比一個誇張，結果拉出來才溜了兩天就扛不住了。”
“那幾個人應該還是有點真材實料的，趙慶之狡猾歸狡猾，但是還沒有老眼昏花到不清人的地步，這次是被人給擺了一道。放到古代，趙慶之他就是浙東這十三地市的總瓢把子，二十年風雨飄搖，他能巋然不動必然是有過人之處的。”葉寧擺了擺手，並不讚同鐵西二六的這個說法。
“可惜啊，趙慶之順風順水太久了，這次的大風大浪不是那麽容易過去的。”城南老皮接過葉寧的話頭，雖然就江湖地位和成就他拍馬也趕不上趙慶之，但是這點兒眼力勁兒他還是有的，話語中的意思卻已經有些不太好穩坐江寧二十年的趙慶之了。
如果說趙慶之一開始不是擺明了車馬出江寧，齊雲未必能掌握主動，江口和江岸也未必會輸這兩場，隻可惜在浙東一手遮天久了，習慣了囂張跋扈的行事風格，才造成了這種損失慘重的結局。
“趙慶之肯定不止這點手段，要不然浙東這趟子水也就太淺了。”賈仁義倒是很篤定地說道，“雖然都說護法金剛是趙慶之手下最強的力量，但畢竟也隻是道上的傳聞，誰知道老謀深算的趙老狐狸還藏著什麽後手呢。”
“再多的後手也沒有意義了。”葉寧靠在椅子上，想了想才說，“用奇用正，趙慶之玩出什麽樣的手段來我都不奇怪，但是江岸的那件事齊雲已經在他心裏埋下了一顆種子，這個局趙慶之就算破了，浙東也會變天的。”
“種子？”屋裏的人，包括一直站在窗前沒有說話的鐵西二六都奇怪地問道。
“種子。”葉寧點了點頭，肯定了眾人的聽覺沒有出現錯誤，“根據老賈打聽來的消息，那批人在離開江口後就失去了蹤跡，但還是被警察給一鍋端了，要說這裏麵沒有內鬼的出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幾個人雖然心中對這件事也有猜測，但是很難像葉寧這麽肯定，最後賈仁義猶豫了半天還是開口說道，“也不一定是內鬼吧，畢竟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下一站肯定是江岸，齊雲預先做出一番布置也不奇怪。”
葉寧搖了搖頭，很肯定地說道：“不，齊雲一定是拿到了準確的情報的，按照你說的現場情況，江岸的快速反應中隊全體出動，這個陣勢從一開始就是為了一鍋端掉那幾個人才布置下來的，如果沒有確鑿的情報，我打包票那個公安局長壓根不敢出動那支隊伍。”
城南老皮稍微想了想，很快就明白了葉寧話裏的意思。
不求無功，但求無過無疑是很多公務人員的心理寫照，堂堂公安局長派遣一整支警隊精英去保護一個黑道大佬，這樣的事情如果沒有非常無懈可擊的理由，他根本不敢承擔事後體製內和體製外的輿論壓力，大好的前程因此而丟掉也說不定。
這麽大的風險，他之所以敢去冒，必然是這位公安局長已經到了近在咫尺的利益。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一時間房間裏安靜了下來，葉寧的分析很有道理，如果之前大家都還隻是懷疑有個內鬼在這件事裏麵很漂亮地玩了一手，如今已經基本可以確定這個不見的內鬼存在了。
“來，佛爺這次真的遇上大麻煩了。”鐵西二六甩了甩頭。
城南老皮幾個都是身邊有著一幫手下小弟的大佬，在道上混得久了，對這種事情異常的敏感，很快就明白葉寧剛才說齊雲給趙慶之埋下的那顆種子是什麽意思了。
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江寧佛爺的名號響徹浙東不假，但說到底趙慶之也隻是五十多歲的糟老頭子一個，或許有點手段與能耐，但終究不是撒豆成兵的漫天神佛，沒有了那幫手下，別說浙東十三地市，就是在江寧一地，都寸步難行。
一旦趙慶之開始懷疑身邊的人，接下來勢必是一場血腥的清洗與換血，二十多年來苦心經營起來的紫金山莊已經可以預見到距離土崩瓦解不遠了。無論這場浙東與浙西的大戰最後結果是誰勝出，趙慶之對浙東的影響力都必然會大不如從前。
“這是真正的陽謀，趙慶之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葉寧感歎道，“浙東要變天了。”
無論黑道還是白道，真正要說起來，其實手段來來回回也無非就是那樣，埋釘子就是最常用的方式。這些年趙慶之雖然隻是打理著江寧這塊盤子，但是浙東剩下的十二地市又撒出去多少釘子，江寧佛爺的手到底伸了多長，除了趙慶之本人誰又知道？
反過來說，趙慶之將紫金山莊經營得跟鐵桶一般，然而他也不敢拍著胸口說身邊的人都對他忠心不二，哪怕他眼睛再毒，也終究會有幾根漏進來的暗樁。
到底是誰？趙慶之拿著電話飛快地把所有能夠接觸到這次行動訊息的人的資料來回梳理了幾遍，再身邊人的眼光不免就有些猶疑了。
“咳，老二，你們先不忙回來，有事跟我單線聯係，沒有我的命令不要輕舉妄動，當前最重要的是注意隱藏行蹤，明白嗎？”趙慶之想了想，終於還是做出了這個決定，先不忙召回已經連續遭到兩次打擊的護法金剛。
“是。”老二在電話那邊連忙應聲答道。
……
“這麽說，那什麽八大金剛都折在江岸了？”葉寧饒有興趣地問道。
江岸那天夜裏抓捕了三名持槍劫匪的事情沒幾天就傳遍了浙東，稍微有點關係的人都能摸清楚那三名持槍劫匪的身份，著當然也瞞不過警方，不過大家都樂於裝作不知道，完全當做一般事件來處理。
“還有三個在逃，不過江岸警方已經上報給了省廳，省廳的最新指示是在全省範圍內設立哨卡排查……”已經儼然有幾分情報頭目和狗頭軍師形象的賈仁義趕緊匯報道。
“那幾個金剛護法還是有點真材實料的，要不是事先走漏了風聲，估計江岸早就被他們定下來了，全省排查……”葉寧笑著搖了搖頭，“這種手段如果他們都躲不掉，那也真是難為佛爺這麽幾年的重點培養了。”
賈仁義讚同地微微點頭，蛇有蛇道，鼠有鼠路，全省排查這種事情拉得很大，眼自然也大，有趙慶之這位大地主照應著，隱匿下幾位身手不錯的逃犯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我們現在怎麽辦？”賈仁義請示道。
如今江濱的情況在葉寧的控製下變得非常奇怪，作為浙東地下勢力的一份子，這種席卷全省範圍的大風浪卻根本沒有這些人的什麽事，不說幫哪一邊的忙，就連參與都感覺參與不進去。
“我們繼續戲，兩邊的主角這麽賣力地演，不豈不是辜負了他們的美意？”葉寧高深莫測地笑了笑，“之前交待你們的事情都做好了吧。”
“做，做好了。”賈仁義連忙點了點頭，然後又小心翼翼地問道，“老大，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麽內幕消息啊？”
葉寧啞然失笑，“我又不是公安局長，我哪裏來的內幕消息，要問你得問喬萬年去啊。”
賈仁義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隙，笑得特別猥瑣，“拉倒吧老大，你不是公安局長，但架不住你有個省廳副廳長的老泰山啊，肯定是程廳長給你透了點風聲。”
葉寧點上一支煙，兩根指頭鬆鬆地夾著，“明擺著的事情，猜也能猜到，那還需要人透口風，隨便分析分析就能理出個**不離十來。你讓他們在外邊安安心心呆段時間，等風頭過去了再回來，我這也是為他們好。”
“我跟他們稍稍提了提，大夥兒都知道，記著你的好呢。”賈仁義嗬嗬一笑，不露痕跡地拍了記馬屁。
原來大概一個多星期前葉寧就開始讓他通知鐵肩盟的眾人將一部分見不得光的產業全部撇開，能賣的賣了，能停的停下來，一些個身上有著不清不楚關係的人全部給弄出了浙東這塊地。
他一開始還有些摸不著頭腦，等這幾天的局勢來來回回一走，頓時就全明白了，不得不感歎還是老大高明啊。
連續幾件槍案一鬧，省裏麵的頭頭腦腦們肯定對社會治安嚴重不滿意，他們一不滿意，那工作就得抓，得狠抓落實，幾乎可以預見黑道上的紛爭還剛剛拉開序幕，警方的嚴打必然也要接踵而至。
賈仁義可不是那些目空一切剛剛出道的愣頭青，混了幾年道上早就知道警察才是這個社會上真正的老大。甭管你再大的架子，吆五喝六人模狗樣，見到那身皮還是得乖乖當孫子。到時候該翻的舊賬得翻，該欠的債得還，原先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能放過的人和事鐵定得被嚴辦。
葉寧將可能被追查的事情都統統做了先一步的安排，不得不說這是非常有眼光和遠見的一件事情。
兩個人正說著話，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城南老皮和鐵西二六咋咋呼呼地進來了，“聽說沒有？佛爺的那幾個手下被條子給抓了。”
“我跟老賈正在說這事兒呢。”葉寧笑了笑，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可以說聚集了整個浙東道上的目光，隻要自認為跟黑道沾邊帶角的都不會遺漏過這麽重要的事情，更何況身處其中鐵肩盟眾人。
葉寧的這間辦公室鐵西二六幾個經常來，一點兒也不見外地給自己倒上一杯水灌了下去，才罵罵咧咧地說道，“什麽護法金剛，說出去牛逼哄哄的，這幾年道上傳得一個比一個誇張，結果拉出來才溜了兩天就扛不住了。”
“那幾個人應該還是有點真材實料的，趙慶之狡猾歸狡猾，但是還沒有老眼昏花到不清人的地步，這次是被人給擺了一道。放到古代，趙慶之他就是浙東這十三地市的總瓢把子，二十年風雨飄搖，他能巋然不動必然是有過人之處的。”葉寧擺了擺手，並不讚同鐵西二六的這個說法。
“可惜啊，趙慶之順風順水太久了，這次的大風大浪不是那麽容易過去的。”城南老皮接過葉寧的話頭，雖然就江湖地位和成就他拍馬也趕不上趙慶之，但是這點兒眼力勁兒他還是有的，話語中的意思卻已經有些不太好穩坐江寧二十年的趙慶之了。
如果說趙慶之一開始不是擺明了車馬出江寧，齊雲未必能掌握主動，江口和江岸也未必會輸這兩場，隻可惜在浙東一手遮天久了，習慣了囂張跋扈的行事風格，才造成了這種損失慘重的結局。
“趙慶之肯定不止這點手段，要不然浙東這趟子水也就太淺了。”賈仁義倒是很篤定地說道，“雖然都說護法金剛是趙慶之手下最強的力量，但畢竟也隻是道上的傳聞，誰知道老謀深算的趙老狐狸還藏著什麽後手呢。”
“再多的後手也沒有意義了。”葉寧靠在椅子上，想了想才說，“用奇用正，趙慶之玩出什麽樣的手段來我都不奇怪，但是江岸的那件事齊雲已經在他心裏埋下了一顆種子，這個局趙慶之就算破了，浙東也會變天的。”
“種子？”屋裏的人，包括一直站在窗前沒有說話的鐵西二六都奇怪地問道。
“種子。”葉寧點了點頭，肯定了眾人的聽覺沒有出現錯誤，“根據老賈打聽來的消息，那批人在離開江口後就失去了蹤跡，但還是被警察給一鍋端了，要說這裏麵沒有內鬼的出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幾個人雖然心中對這件事也有猜測，但是很難像葉寧這麽肯定，最後賈仁義猶豫了半天還是開口說道，“也不一定是內鬼吧，畢竟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下一站肯定是江岸，齊雲預先做出一番布置也不奇怪。”
葉寧搖了搖頭，很肯定地說道：“不，齊雲一定是拿到了準確的情報的，按照你說的現場情況，江岸的快速反應中隊全體出動，這個陣勢從一開始就是為了一鍋端掉那幾個人才布置下來的，如果沒有確鑿的情報，我打包票那個公安局長壓根不敢出動那支隊伍。”
城南老皮稍微想了想，很快就明白了葉寧話裏的意思。
不求無功，但求無過無疑是很多公務人員的心理寫照，堂堂公安局長派遣一整支警隊精英去保護一個黑道大佬，這樣的事情如果沒有非常無懈可擊的理由，他根本不敢承擔事後體製內和體製外的輿論壓力，大好的前程因此而丟掉也說不定。
這麽大的風險，他之所以敢去冒，必然是這位公安局長已經到了近在咫尺的利益。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一時間房間裏安靜了下來，葉寧的分析很有道理，如果之前大家都還隻是懷疑有個內鬼在這件事裏麵很漂亮地玩了一手，如今已經基本可以確定這個不見的內鬼存在了。
“來，佛爺這次真的遇上大麻煩了。”鐵西二六甩了甩頭。
城南老皮幾個都是身邊有著一幫手下小弟的大佬，在道上混得久了，對這種事情異常的敏感，很快就明白葉寧剛才說齊雲給趙慶之埋下的那顆種子是什麽意思了。
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江寧佛爺的名號響徹浙東不假，但說到底趙慶之也隻是五十多歲的糟老頭子一個，或許有點手段與能耐，但終究不是撒豆成兵的漫天神佛，沒有了那幫手下，別說浙東十三地市，就是在江寧一地，都寸步難行。
一旦趙慶之開始懷疑身邊的人，接下來勢必是一場血腥的清洗與換血，二十多年來苦心經營起來的紫金山莊已經可以預見到距離土崩瓦解不遠了。無論這場浙東與浙西的大戰最後結果是誰勝出，趙慶之對浙東的影響力都必然會大不如從前。
“這是真正的陽謀，趙慶之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葉寧感歎道，“浙東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