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北風大作,呼嘯的風聲打的門窗窗紙沙沙的響個不停,劉福貴凍的滿臉通紅的從外麵回到他的營房。△¢,


    劉福貴伸出有點僵直的雙手來到燒蜂窩煤的鐵爐子前,爐子的熱浪撲麵而來,劉福貴滿意的砸吧了一下嘴,他用手使勁搓了搓臉。


    馬上要過年了,劉富貴在營中值守,沒有功夫回家團聚,他讓鄒懷恩采買了一些雞鴨魚肉送回去,沒想到就變天起風了,想來鄒懷恩也得凍的夠嗆。


    劉福貴將頭盔除下,放在案上,頭盔上遇到室內的熱氣,開始泛霜,出現了霧氣。


    篤、篤,外麵響起敲門聲。


    “進來。”劉福貴喊了一聲,他使勁的搓了搓手。


    一個軍兵推門進來,劉福貴抬眼一看原來是韓千總身邊的護衛頭目王堂。


    “劉百總,韓千總有請。”王堂使了一個軍禮。


    “哦,”劉福貴有點詫異,馬上過年了,難道有戰事不成。“老王,千總這是喚我過去什麽事啊。”


    劉福貴回了一個軍禮問道。


    “這個我也不曉得。”王堂笑著搖搖頭。心道這事韓頭可是說了別亂講,我能隨便說嘛。


    劉福貴扣上泛著水珠的頭盔,隨同王堂步入寒風中。


    “富貴來了,來過來暖和一下。”韓建也正在靠著火爐子。


    “韓頭,這天真是冷啊。”劉福貴也沒客氣,幾步來到爐邊烤火。


    “富貴啊,你也是破虜軍的老人了。”韓建笑著滿意的看看劉福貴。這是他手下的幹將啊。不過他旋即咧咧嘴,“如今有個事同你議一下。”


    “韓頭,有事你交代,俺肯定辦服帖了。”劉福貴大咧咧的答道。


    “有這麽個事,”韓建歎口氣,“這不是大人在整訓備兵嘛,如今就是新兵整訓完畢,隻是領軍的千總和百總人數奇缺。趙大人下令從戰兵中抽調。”


    “這事俺聽說了,從咱們這裏不是走了不少人了,俺手下還走了一個什長呢,”劉福貴不甘的撇撇嘴,走的馬橋能拚能打也是老人了,可惜了,劉福貴驀地轉過頭,“韓頭,不是又從俺這裏抽調人手吧,這個沒有。沒有。”


    劉福貴瞪著眼睛腦袋一陣搖晃,反應這個激烈。


    “你說的算。我說的算。”韓建虎下臉來。


    “當,當然是韓頭說了算。”劉福貴不情不願的梗著脖子,“這麽下去,百隊還能不能上陣了。”


    劉福貴小聲嘀咕著。


    “你小子曉得什麽,”韓建氣極一拍爐子,“嘶,真特麽燙,”


    韓建用手一指劉福貴,“此番是趙大人下令將戰兵營能征慣戰的百總派去幾個,黃漢大人親自點的幾個名字其中就有你。”


    “俺,”劉福貴瞪大眼睛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他不信的看著韓建。


    “嗯,就是你,此番你要過去,任個千總。”韓建不快的悶聲道。


    “俺不去,”劉福貴一搖腦袋,“備軍都是莊稼杆子,就是個看家護院的,俺不去。”


    劉福貴到現在都不相信他要被派去備軍。


    “此番,我也說了不算了,你們幾個是黃漢大人親自點的名字。你當本將願意你去啊。”韓建氣的吹胡子瞪眼。


    “韓頭,你看俺就不能不去。”劉福貴忽然笑嘻嘻的起身,靠向韓建。


    “你是我手下第一號戰將,你當我願意啊。”提起這事,韓建也是淚流滿麵,他憤憤的一攤手,“趙大人發話,黃大人點名。本將怎麽辦。”


    聽了這話,劉福貴也是泄了氣,隻是黃大人發話還好說點,有了趙大人發話,誰還能抗命不成。


    “那,能不能帶人過去。”劉福貴蔫頭蔫腦道。


    “你不想去,這會就曉得挖牆腳了。”韓建眼睛立時瞪圓了。


    “韓頭,我一個光杆去了,能指使動他們嗎。”劉福貴一梗脖子。


    “行了,這個上麵考慮清楚了,你可以帶一個人過去。”韓建歎口氣,上麵考慮的周全,怕人過去沒有使喚的人手,可以帶親近的屬下過去幫襯,隻是他悲催了,一下就走了好幾個啊。


    “那俺將鄒懷恩帶走。”劉福貴哢吧著眼睛,笑著看看韓建,“韓頭,俺能不能再帶著一個人。”


    “便宜的你,你將老部下都帶去得了唄,”韓建眼睛一瞪,“說說,誰能接手百總一職。”


    “吳晗就行,這小子敢戰能戰,從不含糊。”劉福貴正容答道。


    “嗯,我看也行。”韓建點點頭,認可了劉福貴的舉薦,他抬起手拍拍劉福貴的肩頭,“富貴啊,既然去了,就好好幹,別丟了在咱們千總的臉麵。”


    “韓頭,你放心,劉福貴定是帶好兵,不能弱了咱們千總的名頭。”劉福貴直腰軍禮道。


    “嗯,”韓建看看四周,小聲嘀咕道,“富貴,好好幹,等有機會本將將你再調回來。”


    “唉,韓頭擎好吧,”劉福貴精神一振,“俺什麽時候也是韓頭的屬下不是。”


    韓建笑著點點劉福貴,“你會道啊。”


    劉福貴憨笑不語。


    鄒懷恩頂風冒雪回到軍營,得到的是一個他要和劉福貴前往備軍的消息。


    第二天石島酒樓樓上雅間裏,劉福貴、鄒懷恩、吳晗、梅開山、高波、季剛等人圍攏在一桌子豐盛的宴席麵前。


    “來,劉頭此番是高升啊,到了那邊就是千總了,來,大家舉杯敬劉頭一個。”高波笑嘻嘻的舉起手中的酒杯。


    “還有懷恩,此去也是百總了,讓人羨慕啊。”馬文起身恭賀道。


    “那你和俺換換。”鄒懷恩皮笑肉不笑道。鄒懷恩一向寡言少語,但是有時候說出來的話噎死個人。


    “咳咳咳,”馬文打個哈哈,“這不是你和劉頭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嘛。是不是,劉頭。”


    “沒事,馬文你要是有這個想法,俺帶你去也行。”劉福貴笑眯眯道。


    “還是算了,俺還是呆在戰兵營這裏妥帖點。”馬文急忙推辭,備軍就是看家護院的,去了就是整訓一幹軍戶,實在是沒啥子前程。


    “你小子就是個滑頭,”劉福貴用手一點馬文,“好了,咱們大家飲勝。”


    幾人舉杯一飲而盡。


    “唉,鄒頭,要不你將俺帶走了。”季剛愁眉苦臉道。他一向同寬和的鄒懷恩交好,很是舍不得鄒懷恩調離。


    “唉,此番韓頭隻讓我們兩人走,其他的不允許帶著。”鄒懷恩無奈搖搖頭。


    季剛低著頭不言語了。


    “誰說我們將來就不能回來了。啊。”劉福貴喝道。


    “真的啊。”季剛馬上抬起頭。


    “當然,韓頭說了,有機會就將我等調回來。哈哈。”劉福貴豪氣的大笑。


    立時,酒桌的氣氛熱烈起來。


    眾人推杯換盞,吃的酣暢淋漓,最後都是半醺的返回。(未完待續。)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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