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弛在對方火銃都抽出來時就向後轉進了,他可是親眼看到對方如何凶殘的將曹良擊倒,他可是不想落到如此悲慘的下場。


    他這個主將退卻,加上前排的幾十名護衛被破虜軍的短火銃擊倒一空,其他的護衛立即向門內潰散。


    王府護衛們都是養尊處優之輩,平日裏依仗王府護衛的身份欺壓良善,一聽他們的身份就熊了,根本沒有人敢他們動手,他們什麽時候見過這般血腥的場麵,此時不跑更待何時,小命要緊啊。


    破虜軍追擊著這些護衛衝入王府,他們控製了府門,接著向內衝擊,而王府的護衛裹挾著張弛向內跑去。


    此時幹瘦的李東舉才走了不遠就被亂兵追上,這個時候誰還管你是不是長史大人,隻要擋住逃亡的去路,就是推到一旁呆著去吧。


    李東舉和幾個伴當被逃亡的護衛們推擠到道旁,這些護衛則是狼狽的向內逃去。


    李東舉被推擠的腳也崴了,被人攙扶著一瘸一拐的向裏麵逃著,但是他們還是太慢了,後麵的破虜軍一個衝鋒就將他們俘獲,方才是還是威風凜凜的王府五品長史李東舉就這樣成了階下囚。


    而大股的破虜軍衝入院落,將前院全部控製,接著衝入了王宮的後宮,這可是魯王朱壽鏞和妻妾王子公主居住的地方,等閑人等誰敢靠近。


    此時張弛已經退入後宮匯同這裏兩百名護衛,湊成了三百多人的隊伍守護在宮殿入口處,此時當真是退無可退了。


    魯王朱壽鏞氣急敗壞的同身邊的太監也來到入口處,他看到大股的全甲軍兵快步進入院內,將宮殿團團圍住,兵甲的閃光晃瞎了他們的狗眼。


    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是有點暈,為什麽這麽多軍兵衝入進來的原因他還是一無所知。


    此時,張弛講了這是趙烈的軍兵從登萊趕來報複的。


    魯王朱壽鏞立時呆滯,他怎麽也沒想到就是十幾萬銀子的事,趙烈敢於派出大軍攻入袞州,占據他的王府,就為了威逼他這個魯王歸還這些物件。


    朱壽鏞怎麽也想不通,大明到底怎麽了,粗鄙的軍將竟然敢向藩王遞刀子,這個天下大亂了嗎,到底這天下還是姓朱的嗎。


    此時,王海洲帶著大股護衛踏入後進,來到宮殿的入口,


    “哪位是魯王大人。”


    其實王海洲一眼就看到了身穿王者服飾的那個胖子,但是還得問啊,畢竟從沒見過這個魯王,沒得認錯了讓人笑話。


    “本王就是,你等為何闖入本王宮城。”


    知道了原委的魯王朱壽鏞看到了大股的全甲破虜軍軍兵,此時再也不能趾高氣揚的以上尊的姿態對待這些趙烈部下了,語氣可是和緩多了。


    “我等數千騎軍前來王爺所在就是向王爺討個公道,即使是王爺也不能隨意的占據他人的財物為己有。我家趙大人為朝廷天子和萬千百姓出生入死,自家的小小商鋪還被王爺占據,這是想讓我家大人如同當年孔有德一般嗎。”


    王海洲就是浮皮潦草的一拱手大聲的喝道。


    聽到同孔有德一般,讓朱壽鏞心中咯噔一下,他沒想到趙烈已經憤怒到這種程度了,要知道他當時以為趙烈為了趙家在大明的立足肯定的忍了這口氣,這才動手收了店鋪和銀錢貨物欠款。


    極為貪婪的朱壽鏞對十幾萬的銀錢可是看的極重,這可不是小錢錢啊。


    但是趙烈如今派出大軍上門聲討,甚至上來就將王府護衛打死打傷,這就顯示出趙烈已經怒極,甚至不惜同朝廷刀兵相向了,否則絕不敢攻入他這個魯王府。


    此時再同趙烈擺什麽王爺的架子就是自尋死路了,對麵的軍將這話一說,就表明如果他朱壽鏞再不知趣,就是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好說,好說,本王即刻下令將商鋪和物件立刻歸還就是了,不過是場誤會罷了。”


    朱壽鏞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將眼前的危機度過去再說了。


    “沒這麽簡單吧,我大軍五千開拔的銀錢,還有我家大人的產業被人吞並丟失的臉麵,王爺就是原物奉還就完事了,天下哪有這麽好的事情。”


    王海洲冷笑道。


    尼瑪,整個天下都是我老朱家的,你特麽一個武夫同我一個朱家王爺提天下,憑你也配。


    當然此時此地,朱壽鏞也就是如此腹誹而已,他真是不敢這麽說,朱壽鏞自小錦衣玉食,向來其他人都是對其恭恭敬敬,他就是一個後世標準的宅男,麵對外麵千餘名凶神惡煞般的軍兵,以及大不了坐孔有德的警告,此時他身上抖個不停。


    朱壽鏞就是一個念頭,趕緊將這些凶神打發了了事。


    “你等到底還要怎樣。”


    朱壽鏞聲音顫抖道。


    “好說,我大軍開拔有個十萬兩銀子足以了,我家大人臉麵的損失二十萬兩銀子足以,共計三十萬兩銀子,還請王爺派人送過來此事就算是了了。”


    王海洲獅子大開口。


    多,多少,朱壽鏞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他不敢問對麵的軍將,隻好問向張弛,張弛回答就是王爺你真是沒聽差,登萊軍將討要的賠款就是三十萬兩銀子。


    “你等怎敢,怎敢勒索一個藩王。。。”朱壽鏞目眥欲裂,他戟指對方,此時對金錢的看重讓他全然忘了對麵一眾軍兵的威脅,反倒是來個大爆發嗬斥起王海洲來了,真是利令智昏。


    張弛大急,心道,這個老頭真是糊塗了,你同對麵這些軍將講這個,他們要是在意還敢攻入王府嗎,在他們眼裏已經沒有天子朝廷了,何況你個偏居一地的藩王。


    但凡有一點敬意也不敢如此對王爺兵戎相見,可見趙烈及其部下都已經不將大明朝廷放在眼中了。


    張弛急忙拉扯這個已經糊塗的老頭,“王爺不可啊,這些人可是在外麵殺傷了我們數十人啊。”


    朱壽鏞不耐煩的轉過頭來,看向張弛,心道你個小小千戶也敢對孤王動手動腳的,活的不耐煩了這是。


    不過當他聽完張弛的話,渾身登時冒出一身冷汗,呃,剛才向這些殺才大喊大叫的是他嗎,好像是,這可怎麽得了,對麵的軍將不會暴怒吧。


    他急忙看向對麵的王海洲等一眾登萊軍。


    王海洲看到對麵這個瘦削的老頭竟敢對他暴跳如雷的向著他大喊,不禁氣極反笑,真是不知道好歹,當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他命人將那個長史李東舉拖過來,王海洲一指抖如篩糠的李東舉,“王爺好像沒搞明白我家大人此番的雷霆之怒,嗯,那就給王爺看看我等的手段。”


    王海洲看向李東舉,“聽聞並吞商鋪和財貨就是你這個狗才出麵的是不是。”


    李東舉顫抖著點點頭,此時他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全無一開始趾高氣揚的魯王府長史的氣勢。


    此事是他首先給魯王朱壽鏞吹風,才讓朱壽鏞注意到了這兩家,而具體占據商鋪確實是他出麵的,當著魯王的麵,給他天大的膽子,他也不敢說,這都是魯王大人的命令,小的隻是聽命行事了,那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這些軍兵退走後,魯王能因為他這個賣主的行徑將其淩遲了,朝廷還真說不出什麽來。


    王海洲從護衛手裏拿過一把短銃,對著李東舉就開火。


    李東舉大喊著,“不。”他終於能說出話來了,可惜晚了。


    砰地一聲,這麽近滑膛槍就是準頭太差也足夠了,李東舉的左胸中彈,他如瘋狂的撲騰了幾下就靜止不動了。


    朱壽鏞心頭狂跳,身上無力向後要倒,身旁的張弛和其他護衛急忙扶著他。


    他全身力氣都壓在了護衛身上,眼睛盯著李東舉死狗般的軀體失神。


    “看來王爺是心疼那些銀子不舍得拿出來呢,我等自己去拿,不過如果遇到些許反抗這就是下場。”


    王海洲譏諷道,他用短銃點點李東舉。


    “孤王命人拿出來,拿出來。”朱壽鏞結結巴巴的說道,此時他真是全無氣力再做什麽了,不就是三十萬兩銀子,他王府近一年的收入嗎,他給了,隻求這些惡鬼趕緊走吧。


    至於這宮內敢讓亂兵進入嗎,看到他的後宮妻妾如何得了。


    王海洲看到這個搖搖欲墜的老頭答應了,也沒逼迫過甚,反正有人送出來就行了,趙大人安排的立威之舉是完成了。


    兩個時辰後,三十萬兩銀子被送了出來,有成箱的銀錠,也有沉重的銀西瓜,這可是十幾噸的物件,十分的沉重。


    好在王海洲命令軍兵在城內花錢采買了上百輛的馬車牛車,裝運這些物件不成問題。


    待得這些物件全部裝運上車,並且警告王府將商鋪交給山東登萊商人後,王海洲節製軍兵退出了王城。


    這時,一夥前往知府府上拷問誰敢吞並了羅胖等人的軍兵歸來,原來是劉慶長的管家瞞著劉慶長所為,被拷問出來後,破虜軍即刻將其斬殺當場,為後來者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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