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深思熟慮外加和其他人商量後,作戰方案最終確立。念及舊情,加上玖蘭家作為領袖的地位,他們被排在了鏟除名單的最後一個,boss嘛、自然要壓軸的,至於其他純血家族,誰先誰後都無所謂。


    象征性的向純血君王發出開戰宣言後,獵人的突襲開始了。


    有了教廷人員的幫助,對付吸血鬼確實順利得多,不少附屬純血種的貴族紛紛被消滅,簡直就像砍瓜切菜似的容易。


    難道是因為信仰不同的緣故?那些輕而易舉就能給吸血鬼造成致命一擊的武器,據說都是受到了教皇大人的祝福哦——最近,協會裏這樣的說法很盛行。


    唯有知道真相的錐生冷笑不語:呿,還祝福咧,明明是詛咒!


    附上黑暗氣息的兵器確實厲害,隨便割傷一點便能致對方於死地,管你是levele還是levelb,通通化為塵土。錐生比較想知道,若是純血種被傷到了,會不會也落得那樣淒慘的下場,真相親眼見一見呢。啊,繼續下去,玖蘭樞的目的似乎很快就能達成?


    同伴的大量消亡,無疑引起了血族內部的恐慌,那五名教廷人士亦成了恐怖的代名詞。然而真正恐怖的其實是他們背後的教廷啊!


    參與過西方血族會麵的純血們,第一時間想到了海外同胞的話。他們十分清楚、那些武器一定浸泡過聖泉,因此才會發揮非一般的力量。隻要不被傷到,就能最大程度的避免死亡,所以說,遠程攻擊是最好不過的對策。


    事關種族存亡問題,純血們紛紛把注意事項告訴附屬家族,從而挽回一邊倒的局勢。


    可是有些人似是還嫌局勢不夠亂,竟為了自己的私欲趁機謀害同胞,那人就是白鷺家的當家——白鷺更。


    白鷺更從來不是安於現狀的女子。雖然一出生便是高貴的純血種,但野心勃勃的她並不滿足於此,她可是為了成為女王而出生的啊!隻有權力的頂端,才能讓她駐足。


    雖然年紀遠不及其他純血來的悠久,但她有不輸任何人的野心與心計。玖蘭家掌控血族夠久了,是下台的時候了,而她,即是要開辟新時代的人。(我真不知道她的自信哪裏來的→_→


    就這樣趁著混亂吞噬掉其他人吧,把力量集中於自己手中,唯有力量才能確保她登上女王的寶座!


    先被她下手的自然是她的未婚夫——黃梨大人,在那之後,她去了縹木當家的沉眠之地。很不湊巧,這次的奪取計劃被不速之客打攪了,因為連她也沒料到,教廷的人會先她一步來到此處。


    “哦呀,沒想到除了我們,還有其他人拜訪這座城池?”溫斯特神父詫異的望向打破大門而來的女子,不禁為她粗暴的開門方式感到歎息,就不能溫柔點麽?


    “純血種闖入純血種的宅邸?真是有趣耶,你們說她是來幹什麽的?”修女尼娜·米蘭達笑眯眯的打量著來人,似乎對她的出現很感興趣。


    最後一位在場的男子——凱文·格拉格修士則沒有發表任何意見,他甚至沒有沒看來人一眼,隻是警惕的盯著石棺——縹木當家沉眠的石棺。


    三位不速之客自然是按照計劃前來取縹木當家性命的,你問他們五人為什麽不一起來?自然是因為殺死沉眠中的吸血鬼三人足以。看之前毫發無傷的大門以及昏睡在地的看守人便知,教廷自有一套方法突破吸血鬼城池的防禦,刺殺熟睡中的血族簡直輕而易舉。隻是不知被女子這麽一擾,那石棺裏的主人會不會立馬跳出來?同時對付兩名純血種可討不了什麽好處。


    白鷺更也微愣,她是要除去這三名敵人還是一走了之呢?若一走了之,恐怕縹木的力量便再也奪取不到了,這三人擺明了是要殺人滅口的。


    就在雙方都按兵不動的時候,石棺的主人蘇醒了。


    發難隻在一瞬間!


    沉重的棺蓋被突然掀翻,向離它最近的人類砸去。所幸來到這裏的也不是一般人類,在異變突生之時便跳開數丈之遠。一聲巨響過後,伴隨純血種度過漫長歲月的棺蓋淒慘的躺在地上,碎成數節。


    一隻指骨分明的手搭上了石棺的邊緣,慢慢的,沉睡的男人在眾人的注視下、站了起來。


    “打擾我沉眠的螻蟻啊,你們應該……做好承受我怒火的準備了吧?”男人用嘶啞幹澀的嗓音說道。至於對誰,當然是在場的所有人。


    難道他竟然要對同為純血種的白鷺更動手?!


    答案是肯定的,男人掃視全場時冷漠的目光並未看到同胞而柔和下來。恐怕、他在少女突破城池防禦之時便已蘇醒,在洞悉目前局勢之後才采取行動吧。現在的白鷺更,在男人眼裏或許已經不是同胞而是敵人了。


    純血種特有的威壓撲麵襲來,其中還夾雜著十二分起床氣。在場的幾人都感受到了男人的怒氣與殺意,沒想到純血種的暴怒竟是這樣的?


    連白鷺更都有些承受不住,何況人類之軀!他們會殞命於此嗎?


    千鈞一發之時,屋外傳來的另一種威壓衝淡了男人的殺氣。說著“幸好跟來了”,一名身著便裝的陌生男子踱了進來。


    明明是再普通不過的裝束,可穿在來人身上,卻生出一股不容忽視的存在感。即使純血種氣焰再盛,也無法蓋過來人平平淡淡一站。


    “你!”對純血種們而言是陌生人,但在異端審問局的同事們麵前,這人可謂熟悉,不就是——


    “貝爾維德神父!”米蘭達修女率先喊了出來,“你怎麽會在這裏?”


    貝爾答,“任務。”


    簡直是白問,倘若沒有任務在身,他怎麽可能出現在這兒?


    “欺負小朋友可不是什麽光彩的事,不如——”貝爾亮出了他的武器,一柄任何鐵匠鋪都隨處可見的長劍,“我做你的對手怎麽樣?”


    那種人類的武器能有什麽用?在純血種麵前連裝飾品都不如。可倘若浸漬過聖水,那威力則翻倍而上。但貝爾維德並不是需要依靠外物的男人,普通的劍在他手中即可成為最強的武器,這麽多年來他都是如此過來的。


    這個男人本身就是一把利刃啊。


    “溫斯特神父,你們先退場可好,被誤傷的話我會很難辦的。”


    “切,憑什麽聽你的?就算沒有你,我們也能殺掉他!”年輕的凱文修士不滿得反對,他向來看這位異族同事不爽,誰讓對方有一半吸血鬼的血統。“可惡,明明是個半……”


    “住口,凱文!”


    溫斯特神父適時打斷了同事間的內訌。他對貝爾維德還是很有好感的,在他任職期間曾有兩次被他救了,連帶這次算是第三次,這份恩情說什麽也還不清。


    “如果是你的話,我們還真無用武之地呐。那麽,我們先撤退了。”帶著兩名後輩,溫斯特神父離場。


    見事態朝不可預料的方向發展,站在一旁的白鷺更也想趁機離開。奪取不到力量不要緊,她可不能在這兒折翼。


    “那邊的純血種小姐,可不要輕舉妄動。”貝爾警告道。


    “我想離開也不行嗎?”


    “不行。沒理由讓你離開。”


    “你的對手是我,”被忽視已久,純血種可是會生氣的,縹木身邊的低氣壓可謂越積越多,“速速報上名來,興許還能保你一具全屍!”


    出於對即將被消滅的純血種的尊重,貝爾還是報上名號,“我是貝爾維德·d·範斯特,異端審問局所屬神父一名。”


    說罷,手中銀光揮舞,襲向猶自站在棺中的男人。縹木當家亦召喚武器迎戰。你來我往,居然戰個不分伯仲。


    此刻不走更待何時?


    趁兩人打鬥正烈,白鷺更化作蜘蛛打算悄然離去。


    貝爾維德的警告可不是聽著玩的,但她不了解貝爾的認真之處,並不把那不算警告的警告放在眼裏。


    三枚長約二十公分的木針破空而出,不知刺中化為蜘蛛群的女子何處,淒厲的慘叫登時響了起來。


    也隻有貝爾維德才能做出這等技巧,他的視線分明從未離開和他對戰的男人一步。


    白鷺更、不死也得殘了——縹木當家暗自心驚道。和純血種戰鬥還能分神關注周圍狀況,這男人可不是普通人!


    貝爾維德·d·範斯特……嗎?


    啊,他想起來了!那不是歐洲第二大吸血鬼家族的姓氏嗎!!據說,千年前位高權重的範斯特家出生了一名混血兒,那個孩子受到同族的排擠,成年後居然轉頭向教廷效力——此事轟動了當時整個歐洲血族界,連東方血族也拿此當飯後談資,嗤笑了好一陣子。


    “你莫非是那個範斯特家族的……啊!”


    長劍刹那間穿透了縹木的心口,連內髒都被淩厲的劍氣震碎,從內部湧上的純血噴出口中,斷了縹木即將說出的詢問。


    眼神中閃過一絲猩紅,旋即被鎮壓了下去,貝爾淡淡的說道,“我隻是名神父,僅此而已。”


    “……是嗎?”被震碎的心髒似乎無法恢複,縹木單膝跪地,按住胸口不斷的喘氣。


    這便是對手的實力,用人類的劍亦能斬殺純血種。看來他的生命也就到此為止了,漫長的人生終於要結束了呐。


    “雖然……不甘心,但也沒有辦法……咳咳、技不如人的下場……唯有……”


    話語破碎了,從沉睡中蘇醒的男人終是化作塵土消散在空氣中。


    “...ashestoashes,anddusttodust;inthesureandcertainhopeoftheresurrectionuntoeternallife(塵歸塵,土歸土,讓往生者安寧,讓在世者重獲解脫)...主啊,請賜福給這個靈魂,賜予他無盡的慈悲,阿門。”對於親手斬殺的敵人,神父一邊劃著十字,一邊用前所未有的溫柔語調如此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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