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樓沒有搭理,他的眼神掃向村口那條蜿蜒流淌的小河,從山上流淌而下的小溪水,匯聚而成的一條河流,蛙鳴、鳥飛、魚躍,蘆葦叢生,火影從戰場上逃脫,一定是躲藏在這裏,作為神探有著特殊的嗅覺,這條小河裏有肉眼看不見的秘密。


    李國樓招手讓幾名指揮官前來,指著小河,說道:“火影很有可能躲藏在水下,給我派小舟和水性好的好漢下水,特別是蘆葦蕩裏,一不對頭,船上的人給我開槍。”


    “紮。”四名小官行軍禮,轉身前去準備。


    小舟上可以乘坐三人,四條小舟順流而下,兩人劃槳,一名槍手持槍,十六名精光的好漢喝了一大碗白酒跳入水裏,每個人嘴裏咬著一柄尖刀。


    岸邊一群官兵沿著河岸行進,對著蘆葦多的地方胡亂開槍:“啪啪啪啪。”槍聲不絕於耳,一條原本寂靜的小河變得分外熱鬧,二百多名官兵參與進這次行動,河岸兩邊都是人群。


    “抓住了抓住了。”人群開始騷動,果然有人躲在水裏,五名民團隊員從水裏揪出兩名叛匪。


    李國樓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眨眼之間臉色又沉下去,抓到的兩名叛匪是小嘍囉,不是“老大”火影。


    不過官兵們好似打了打勝仗,歡呼雀躍,擊掌歡呼。


    官兵行進二百多米,抓出兩名躲在水裏的叛匪,三月的天氣,人在戶外過夜尚且要穿羊皮襖,躲在冰冷的水裏滋味不好受,落湯雞般的兩名叛匪渾身顫抖。


    無名小輩之徒,沒人對兩名叛匪感興趣,索索發抖的兩名俘虜,被扔在太陽底下曬幹。


    河麵上有一大灘蘆葦蕩,李國樓率先對著河麵開槍,上百條槍扣動扳機:“啪啪啪啪。”槍聲不絕於耳,隻要有把槍的人,都在亂開槍。


    開了十幾分鍾槍,把飛鳥全嚇跑了:“停。”站在小舟上的高耀烏雲,揮手讓岸邊的人停止開槍,指著水麵,興奮的大叫:“有血有血。”


    五名好漢手持手持匕首,遊向冒出鮮血的水麵,一名好漢從水裏抓出一根竹管,躲藏在水下的火影無處藏身,噗的一下,露出腦袋吐出一口水。


    “是火影,是火影。”認識火影的村民大叫,最後一點幻想破滅了。


    兩名好漢牢牢的抓住火影的雙臂,把火影按在水裏猛灌河水,高耀烏雲高聲道:“可以了,拉上來。”


    火影被折騰得半死拖上岸,所有的人都上前來看熱鬧,有上天入地本事的人變成死豬,癱軟在草地上,看見火影傷勢不重,艾海上前捆綁火影。


    李國樓對於火影不放心,決不讓火影有死灰複燃的機會,叫道:“艾隊副,把火影腿敲斷,押到周家大院去。”


    李國樓的一句話讓人不寒而栗,原本還沉浸在喜悅中的人群,鴉雀無聲,殘酷的戰爭讓人喪失人性。


    “嗷嗷嗷嗷。”火影發出淒慘的叫聲,有的人不忍看見,側轉身體扭轉頭。


    李國樓連眼睛也沒眨,津津有味的欣賞著殘忍的一幕,這就是戰爭所帶來的後果,雖然突襲成功,官兵損失極小,死了三名捕快,但二十五名民團隊員永遠長眠在此,二十八名同伴的生命,就要火影償還,他要看著火影受盡折磨,把滿腔的憤怒發泄在這名矮個子身上。


    白蓮教把幻術包裝成仙術,蒙騙老百姓,讓無數百姓喪失本性,走向反叛不歸路,對於這種靠欺騙手段來布道的教派,李國樓分外痛恨,要狠狠打擊這種教派,接下來就是“先天道”的一幫人,絕不然這些反動教派在京師附近傳播教義,信仰的力量是無窮的,有了堅定的信仰,是不會屈服,李國樓意誌堅定,他要把迷信的白蓮教鎮壓下去,不管白蓮教是否改成“先天道”,同樣毫不手軟。


    李國樓走向周家大院,路上看見苞穀場上行雲風對著手下五十多名手下在訓話,不由會心一笑,思想工作很重要,要經常給手下人灌輸忠君愛國、愛護百姓的思想,等到花兒也謝了,聽得老繭出來,會滾瓜爛熟背詠條例,這些捕快、衙役做事就會想到軍法無情,壞人可以變成好人,愛護百姓的官兵就是從的這些違反軍紀的人裏麵產生。


    “行老爹,火影抓住了。”艾海叫了一嗓子。


    “艾隊副,我們聽見了,叫得這麽大聲,包大人也知道了。”行雲風大聲喊道。


    “喝酒去了,還訓什麽話呀。”艾海破壞苞穀場上嚴肅的氣氛,故意叫得大聲。


    “哎。”行雲風低頭,兔崽子們做事不計後果,讓他臉上沒光,別人有賞,他不要給包大人扒一層皮就算好的了。


    行雲風凶神惡煞的說:“你們幹的破事,這次我兜著了,都給我嘴巴閉緊,誰都不許喝酒,再有下次我行老爹就下黑手,別想看見明天的太陽,聽懂了嗎?”


    “是,行長官。”不管聽進去沒有,五十多名刑部捕快叫得整齊劃一,感激行雲風仗義相救,沒有把他們的事抖落出來,要不然好幾個人就要被當場槍斃。


    有的人感激涕零,已把行雲風當做恩公,暗自發誓要一生追隨行雲風。


    “散了吧,五人一隊,不許單獨行動。”行雲風揮動馬鞭,瞥眼幾名臉上有鞭痕的人,無奈的搖頭離開。


    官兵就是這樣被長官控製,一步步隻聽一個人的話,別人休想指揮得動他們,一支支部隊,最後變成私兵,而後變成軍閥割據,就是由於有太多的私人感情摻雜在軍紀裏麵,賞罰分明,令行即止,早已變成一張廢紙,見微知著,大清帝國的軍隊大都是這個樣子。


    李國樓見怪不怪,不問就是不知道,當做不知行雲風手下在村裏幹了些什麽,上麵的長官是神探,早就說過“大丈夫不拘小節。”男人野蠻的本性會做什麽,不用猜測,答案已經有了,沒有人匯報,就是沒有發生,人還是會變好的嘛。


    李國樓自我安慰,不聽村裏傳出的哭泣聲,作為指揮官打贏一場戰役是作為指揮官應盡的職責,他不是軍法官,沒理由去得罪人,自顧自的率先跨進周家大院,大聲道:“包大人,下官把火影抓來了。”


    “哈哈哈哈。”包一同跨出客廳,走了出來,說道:“李隊長,你的消息晚了,本官早就知道了,你真是神探呀,直截了當就尋找出火影的蹤影,莫非你真的是諸葛神算。”


    李國樓俯身打千,含笑道:“包大人是神算,早就算到這一幕了,連好酒杏花村都帶來了嗎?”


    姚錯哈哈大笑道:“李隊長,你是屬狗鼻子的嘛,連包大人帶了什麽好東西也聞得出來。”


    包一同搖頭歎息,酒壇子沒有揭封,就讓李國樓知道客廳裏藏著什麽酒,李國樓的鼻子屬於狗鼻子。


    “那是。”李國樓一摸鼻子,誰叫他天賦異稟,一點點蛛絲馬跡,他就能看穿真相。


    被兩位壯漢拖進大院裏的火影就像癩皮狗,癱倒在地上,看上去非常淒慘狼狽。


    包一同微微歎氣,想象之中的火影不該是這樣的呀,厲眼瞪著李國樓,不滿道:“李隊長,不能虐待俘虜,你竟敢違反軍紀,該當何罪。”


    李國樓翻身跪在地上,辯解道:“包大人,這個人不值得可憐,害死多少愚昧的村民,死了也是活該,你們不要被他的表象蒙騙,火影會躥牆入地,不把他弄殘廢了,他會殺死看守逃跑的,而他的同黨也會尋機來救他,現在火影殘廢了,對於他的同黨來說就是廢物,沒有人會為了一個廢物來劫道。”


    “嗯,言之有理,李隊長,你辦事本官放心啊!哈哈哈哈。”包一同笑得歡暢,扶起手下愛將李國樓,火影是死是活對於他來講無所謂,功勞已經撈足,他的管轄範圍是京師,出了京師範圍,白蓮教叛亂與他無關。


    “那就喝酒慶功。”幕僚林清協湊上前來,看了一眼爛泥一樣的火影,就感到惡心,泛起胃酸,眼不見為淨,不願看一幫捕快折磨俘虜。


    包一同倒是沒有過癮,他喜歡折磨罪犯,但看見火影半死不活的樣子,也沒有坐堂審案的興趣了,意猶未盡的說:“把火影關進地窖裏去,別讓他咬舌自盡,我還要親自審問他,我們進去喝酒吧。”


    火影被拖走了,李國樓含笑上前,問道:“諸位,有沒有興趣看一下火影的女人,都是很反動的女人,聽她們講話,非常可笑,讓她們看火影的死樣,這十幾個女的,還在為火影哭呢?”


    “不會反胃口吧。”包一同問道。


    “不會,我找幾個相貌過得去的反動女人,她們是火影的貼身護衛,不過死到臨頭也跪地投降了,屬於無膽鼠輩,我們喝酒,聽她們說白蓮教的教義,長點知識。”李國樓竟然想出這種喝酒助興的方法,感覺就是好玩,冥頑不靈的女性不認識字,卻能講出一大堆歪理。


    “李隊長,你講清楚點,什麽叫火影的貼身護衛,要貼到什麽程度呢?”林清協明知故問,賊兮兮的問道。


    “哦,就是火影會把上層功法,使出氣功的最高境界,貼著小身板傳給她們,林先生你若是有刀槍不入的功法,也可以傳給她們呀。”李國樓說起笑話,給了幾名長官無盡的遐想,又轉身出院,去安排喝酒助興節目。


    “李隊長,先把她們餓上半天,晚上喝慶功酒時再用。”包一同想得深遠,中午要和官兵們一起暢飲,發表感人肺腑的演講,抒發他的情懷。


    “紮。”李國樓俯身,打千,還是長官想得周到,身體上先折磨她們,以後的事就好辦了。


    男人在一起互相調侃對方,一群長官勾肩搭背走進客廳,期盼著相貌還行的白蓮教女性,長得什麽樣子。


    至於喝酒時那幾名白蓮教女教徒嘴巴說幹了,肚子餓了,會不會坐下來喝酒,李國樓料定跪地投降的女人,會順從認輸,徹底改過自新,坐在長官邊上。


    從古至今都是這個樣子,曾國藩的湘軍攻下太平天國的首都天京(南京)滿載而歸,勝利凱旋時,戰利品“年輕女性”用船運回湖南去了,沒聽說過有女性投江的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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