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奶奶有些急,你一言我一語的發言,要從自身挖掘潛力,可幾萬兩銀子的創收,怎麽能填七百萬兩銀子的大洞。


    李氏企業一年要創收七百五十萬兩銀子,才能做到收支平衡,本來隻背負一個北洋水師的興建,如今又多一個南洋水師,光兩個水師就要拿去四百五十萬兩銀子,還要給權貴、客戶分紅、利息,一年的運營成本就是七百五十萬兩銀子,這還不算自身的運營成本,巨額投入產出巨大利益,一個原本資本隻有二千多萬兩銀子的企業,一年多光景已經有七千多萬兩銀子的資本,至少賬麵上有七千多萬兩銀子,如何盤活賬麵上的七千多萬兩銀子考驗著每個人的神經。


    謝麗雅看著發言稿上的數據,用鋼筆在紙上算了一會兒,抬頭說道:“我說幾句,《謝麗雅房地產公司》已成大清最大的房地產公司,適才九夫人說企業養廢物,我們房地產公司養的最多,大概占到一半以上,這也沒辦法,閻王好說話,小鬼難纏,打破地方保護主義,隻能把這些小鬼的親戚安插進房地產公司,如今小樓權傾朝野,後台太硬,那些地方官員不敢明著索賄,就想拜入小樓的門下,所以無事可做的人員就會出現在花名冊上,其實這就是變相的索賄,我掌握好一個度,不超過項目總支出的5%,就隨便立一個名目,把人員安插進來了,房地產搞得風生水起,榮祿把存在請進來銀行的錢,全部轉入我名下的房地產公司,前後一共投入250萬兩銀子,這件事小樓正好不在,我們開會研究還是答應下來,謝麗雅房地產公司明年變成股份製房地產公司,名字也要改,榮祿說要有個福字,其他沒啥要求,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我和榮祿說好了,決不讓內務府插進來,我們情願多交城門稅,也不占內務府的便宜,替皇帝打工也要有個度,否則我們家都吃西北風去了!”


    “哼······”鶯鶯燕燕恨得咬牙切齒,一雙雙責怪的眼神掃向李國樓,天津衛最大的橡膠工廠《亞東橡膠公司》已經正式投產,各種式樣的膠鞋供不應求,而她們一共才有5%的股份,分也不夠分,最後一個人也沒撈到好處。


    亞東橡膠公司最賺錢的流通渠道被大哥李國蘊得去,耶利亞空有一個董事長的頭銜,一年2000兩的薪金也被她捐給自己的慈善堂,可以說這是李國樓投資最失敗的一筆生意,原本李國樓和李鴻章約定,由他建造一座軍工企業,專門生產部隊的軍鞋,這大清軍隊光花名冊上就有八十萬人,這錢好賺得不得了,明明已經攥在手裏,最後鬼使神差,變成大清和普魯士友誼的見證,一座現代化橡膠企業,橡膠原料、工業設施是李國樓從英國商人那裏買來的,變成皇家內務府產業,(這是李國樓家裏的一麵之詞,其實是李國蘊經手操辦的,)


    讓李國樓第一次見識到同治皇帝的精明,皇帝不是光有孝敬才成的,同治皇帝也在學習現代化企業管理,初次潛水的同治皇帝旗開得勝,正在紫禁城裏規劃新穎原材料的開采,大清地大物博,同治皇帝夢想找到新的礦場。


    同治皇帝不是為國家創造財富,他是想替內務府廣辟財源,這樣勤勉的皇帝想法和朝廷大臣迥異,同治皇帝把大清看成“家”,朝廷大臣把大清看成“國”,內務府和朝廷時有矛盾,有時朝廷贏得勝利,讓內務府拿出銀子賑災,隻要地方受災,內務府就要大出血,皇帝第一個帶頭捐款,有的六部尚書還會哭窮,當著眾朝臣的麵在養心殿痛哭流涎,讓同治皇帝下不了台,隻能花錢給六部官員過大年,換來一句:“皇上聖明,關心朝臣的疾苦!”


    有時內務府占得先機,憑借皇權偷稅漏稅,甚至通過中間人把有名的商鋪買入內務府名下,皇莊就是這樣慢慢變得越來越大,輿論凶凶猶如洪水猛獸,如今的內務府像個隱形人,做事隱蔽又不落下把柄,過去那種強行征購的模式已經不複存在,一種新式的行賄方式在皇宮裏盛行,就是把賺錢的大型企業的股份送給皇後娘娘以及得寵的妃子,每年娘娘們的體己銀子,靠分紅得一筆錢財。


    李國樓就是第一個實行者,他的七夫人甄玉環已經把請進來銀行的5%股票送到皇後阿魯特氏寢宮裏,第一次還鬧出笑話,幸好同治皇帝拎得清,這才沒被皇後阿魯特氏撕掉,上行下效,如今這種行賄方式得到同治皇帝的認可,省去中間環節,沒有太監可以貪汙娘娘手裏的股份,政府審批一家新型工業企業,需要國家財政撥款,同治皇帝第一個就讓慧妃富察氏出麵,暗示要入股10%,明白事理的朝廷大員就會奉上孝敬,當然同治皇帝也看人辦事,兩位老師李鴻藻、翁同龢那裏他從來不開口,大清需要清官,同治皇帝沒想把他的兩位老師拖下水。


    至於清廉的李鴻藻、翁同龢兩人心裏到底怎麽想,天底下隻有李國樓一個人知道,他可是兩位老師的得意門生,該關照的晚輩一定關照,另辟蹊徑的行賄方式,國人傳承數千年,清官也有大家庭要養。


    看見奶奶們同仇敵愾怒目持之,李國樓寬容的笑道:“你們別氣餒,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請進來銀行與戶部協作,發行銀元、寶鈔的差事我一定撈到手,請進來銀行獨家經營七年,每年送給戶部一百萬兩銀子,加上方方麵麵的關係擺平,一年大致需要一百五十萬兩銀子,那些土老帽還自以為賺大了,沒想過一隻金雞落在我們手裏,接下來我們一門心思拓展請進來銀行,形成托拉斯的規模,明年六月以前,全國要有五百家規模,到明年年底至少要有一千五百家請進來銀行,我不要求大,隻要求合理化布局,關於這項問題,等黃總經理回來之後,在天津衛開會!”


    “小樓,全國會議放在青島吧!普魯士人邀請我們去玩,正好開請進來銀行全國大會,一麵玩耍,一麵召開誓師大會,工作娛樂兩不誤嘛!”耶利亞意氣風發,不去看其他奶奶嫉妒的眼神,她花在李國樓身上的錢財最多,回報理所當然是最豐厚的,人稱:“百分之十夫人!”其他奶奶望其項背,也抵不上她的一根小指頭。


    李國樓猶豫道:“這樣不好吧!別人會罵我們是賣國賊!”


    “去,我還沒看見過大海呢?小樓,這還要怕嗎?普魯士人又不是洪水猛獸,大清改製,普魯士人貢獻最大!”陳香芳眉花眼笑,大手一揮,指明新的方向。


    “我也要去玩!”周藝娜拍手嬌笑,其他奶奶就算嫉妒耶利亞命好,也興趣盎然的想去青島玩。


    “哎,你們都是傻子,現在幾月份啊!還想去青島玩,放在明年六月份去吧!趕明讓小樓安排讓我們去圓明園玩,我們要坐大火車,還要吃宮廷大餐,小樓別看見兩宮皇太後就忘記說了哦!”謝秀珠詭異的牽動嘴角,嘲弄的神色看向李國樓。


    “小樓,我要去八裏莊,現在秋葉正紅,等你回來我們一起去好嘛,正好拜祭一下白蓮!”吳佩佩有些傷感,眼圈都紅了。


    “好,禮拜天我一定回來,先去宣武門堂做禮拜,看望在天國的白蓮!”李國樓不讓夫人們看見他的淚光,一將功成萬骨枯的場景曆曆在目,家裏人還會有人為他的事業獻身,他的夫人就是他的軟肋,潛伏在租界的日本黑龍會,依然是懸在他頭頂的一把利劍。


    李國樓岔開話題,說道:“適才九夫人說到李氏企業裏的廢物,我就再說一下我們家裏生出的蛀蟲,親戚朋友裏有人可以一用,有人爛泥扶不上牆,有人胃口大,讓他不貪是不可能的,但可以辦大事,比如那巴子就屬於可堪大用之人,他雖然貪汙受賄,可給我家帶來更大的財富,還能獨自闖出一番事業,有些連我也不敢做的事那巴子就敢做,無論成敗我都欣賞這樣的人,我就用這樣的人,傅相大人用人就是喜歡這樣的人,現在傅相大人說我是他的接班人,硬是把我逼到他的派係裏,我是有冤無處伸,這明顯是個套,別人還信以為真了,二十年以後傅相大人不把位子傳給兒子,會傳給我嗎?再說他又不是大清最高統治者,後事由他說了算嗎?我是不吃這一套,該低調做人,還是低調做人,不請人來我家珍寶軒坐坐,但也有人總給我闖禍,大錯不犯,小錯不斷,這裏我就不點名了!”


    李國樓雖然沒看任何一名夫人的臉色,可大多數夫人都在嗤嗤發笑,眼神掃向楚香玉,她的兩個哥哥就屬於專門給李國樓添堵之人。


    楚香玉不打自招,翹起嘴唇,嘟囔:“小樓,我說過我的兩個哥哥了,我不會無休止的幫他們,事不過三,再給他們最後一次機會!”


    李國樓一揮手臂,說道:“六夫人別介意,我沒責怪我的兩個大舅子,他們又沒有殺人放火,年輕人有把力氣,在外麵爭風吃醋打架,不算啥事,兄弟連心其利斷金,弟弟幫哥哥天經地義,抬出我的旗號也不算啥大事,是人都會扯上虎皮裝大拿,我又不是清官,胳膊肘隻會往裏拐,但小懲大誡逃不掉,否則誰會聽話,都要上房揭瓦了,兩個大舅子這兩年別想升了,就給我老實呆著,以觀後效!”


    “多謝小樓,理解萬歲!”楚香玉狼奔豕突,惡狠狠親了李國樓一口,恨不能把李國樓生吞活剝。


    “六夫人給我坐好,我們還在開會呢?”管家婆甄玉環看了一眼陳香芳,大膽訓斥一句楚香玉,家規麵前人人平等,這是一個有槍有刀的家庭,誰都不會受到虐待。


    “對不住各位姐,小樓回家我開心嘛!”楚香玉一點也不臉紅,慢悠悠的走回座位,她是甩了她的老情人,厚臉皮的黏上李國樓,當初被李國樓罵過,可還是抵擋不了她的美色,如今雖說還沒為小樓生一兒半女,但他們還年輕,正沉浸在男歡女愛之中,她的地位穩固,跟隨謝秀珠做珠寶玉器生意,如今已能獨當一麵,每天坐鎮金鳳銀樓,全家人都傍上李國樓,過著富足生活。


    李國樓用手摸了一下臉蛋,灑然而笑道:“你們自家親戚,隻要當初對你們有恩,我們現在這麽多生意,照顧他們一下是應該的,有油水的位子,總要照顧我家人,但也不能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那種壞我大事的敗家仔,一律踢掉,永不錄用,適才我看了一下名單,違反企業製定的廠規,屢教不改的人,其中有大夫人的親戚,大夫人大義滅親依然寫在開除名單上,我很感動,希望你們引以為戒,別徇私包庇自家親戚朋友,大多數親戚朋友,隻有幾頓飯的交情,犯不著幫了又幫,人要做得灑脫一點,該翻臉就翻臉,一個窮親戚永不上門,對我來說毛都不傷一根,但這種人在企業裏損害我們的利益,讓我們背負罵名,我豈不是替人受過,到頭來傷害的還是我們自己!”


    陳香芳朗聲:“小樓說的我支持,生意上的事我不管,但人事上我一定要管,江湖上我還是小芳姐,秋香在外麵做得多隱秘,以為我會不知道,想瞞天過海,門都沒有,最後被我捉奸在床,包泉中那個熊樣,以為我會殺他,算了,不提這種破事,我們要團結在小樓周圍,讓世人看看女人也能做大事,小樓的成功,就是靠我們這些女人塑造出來的!”


    李國樓一摸鼻子,搖頭苦笑,秋香就像嗡嗡亂叫的蚊子,總在耳邊飛來飛去,每個人都要提,他其實對秋香沒有感情,走了反而輕鬆,陳香芳給了秋香二萬兩銀子,讓秋香在外麵不許提李府的家事,就此兩清。


    李國樓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我把賺錢的生意交給你們了,有沒有想過你們哪天你們翅膀硬了會離開我,當然我也想過有這麽一天,但還是讓你們掌權,讓你們獨立管理一個企業,我原本是讚成一夫一妻製的,哪天你們想走,就······”


    “小樓不許說,我們要翻臉的!”


    李國樓還沒把話說完,嘴巴已被軟綿綿的香唇堵住,被奶奶們圍住,又親又摸,一個個溫存過去,好一陣鬧騰,若不是清晨李國樓要進宮,早被奶奶們剝個精光。


    會議開開停停,深更半夜,李府的客廳裏燈火輝煌,每個人端著一杯人參茶,吃著香酥餅幹,享受短暫的休息時光,一家人開工作會議,隨意中依然嚴肅認真,又帶有家裏人才有的溫暖。


    李國樓把目光掃向謝秀珠,他還有一項隱秘的事業,隻有出入書房的三名夫人才有資格參加,下半夜他要和謝秀珠、吳佩佩、黃小曼,四個人開小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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