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白季同終於攤牌認可,而不是耍賴,胖子鬆了一口氣,對於他這種反應,蔚很是不齒,“你不要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


    胖子厚著臉皮回了一句,“沒錯,我也覺得我跟別人不同。”


    蔚說道,“你能發現這個地板的傾斜,我很意外。”


    胖子在心底嘿嘿一笑,“刮目相看吧,老爺子那十五個姿勢可不是白練的,隻要稍稍失去平衡就是一棍子啊,你可以說我大腦隻用了8%,但絕不能侮辱我小腦的開發度。”


    蔚在心裏暗暗歎了口氣,要是他知道在自己一番苦心磨煉之下,他的大腦開發度已經超過了20%,不知道會不會尾巴翹上天去。蔚不是喜歡邀功的xing格,這也得虧胖子的本xing如此,所以她決定繼續裝傻,不給胖子得意的機會。


    chun風得意馬蹄疾,胖子決定趁熱打鐵,“喂,你到底什麽時候開始下一個遊戲,是不是要換另外的房間啊?”


    白季同很快給出了答複,“不用了,就在這個房間裏。在我宣布規則之前,我先提醒你一句,在我看來下一局的難度更高,不過你既然能解開第一局的謎,我倒是很有興趣給你提供一個捷徑。”


    “什麽意思?”


    “隻要你同意加入,成為我們的一員,我可以馬上釋放那個小姑娘,怎麽樣,考慮一下?”


    胖子眉頭一挑,樂了,“喲,這個捷徑挺誘人啊,不用費心猜謎,還能來個英雄救美,一舉兩得,不錯不錯。”


    白季同說,“這麽說你是答應了?”


    胖子斜著眼睛想了想,問道,“聽你的話,似乎你們是個隱秘組織啊,比起red來怎麽樣?”


    白季同不屑的回答,“龜縮在這顆星球某個yin暗角落裏的叛亂組織,怎麽能跟我們相提並論。”


    “哦,”胖子點點頭,“那比起學院那位院長大人又如何呢?你這麽了解我,想必應該知道我是他關門弟子吧?”


    白季同好像一下被踩著了尾巴,沉默了半晌,胖子說得不是沒道理,聯邦任誰都顧忌鄒亞夫幾分,尤其是白季同自己,很久以前就把這隻巽武之鬼當做了畢生要超越的對象,胖子這句話不可謂不一語中的。


    他之所以沒有選擇繼續動用鷹眼一類的角sè,不是手上缺兵少將,而是如胖子所說,不願意將火點到學院裏那隻睡虎身上去,鄒亞夫交出兵權歸隱學院多年,可誰也不敢說他再沒有翻天的本事。


    “全力以赴,勝負難定。”白季同沉默良久,吐出了八個字。


    聽到這樣慎重的回答,胖子笑了,“那要是加上我,豈不是勝負已分?所以嘛,你還是老老實實說下一局怎麽玩好了,我既然來了,就沒打算一個人走出身後那道門。”


    不可否認胖子嘴皮子功夫遠勝過他現在動手的本事,蔚這樣覺得,連白季同也不再多說,不帶任何感情sè彩的嗬嗬笑了兩聲後,開門見山的說,“第二局就是解開你麵前的密碼鎖。為了表示對你的敬意,除了不許離開這個房間,沒有任何附加條件。”


    胖子愣了一下,問道,“你開玩笑吧,我手上什麽工具都沒有,你要我破解這個東西?”


    白季同回答,“既然沒有任何附加條件,也就是你有充足的時間去想辦法,隔壁房間的鎖我已經打開了,那裏是一間臥室,隨時可以休息,飯菜我們會按頂級酒店的標準按時供應。不過我要聲明一點,我隻是答應你不去動那個小姑娘,可沒答應給她提供食物和水。”


    胖子直接開罵了。


    “你妹啊,這種死局你拿來玩我,十位數的密碼鍵盤,你他媽自己來試試運氣啊!”


    見對方一瞬間恢複無賴神態,白季同很是開心,“你不是要帶人走嗎?其實你剛才猜錯了一點,這個門後麵不是密室,而是一個入口,連結一個可以抵禦小型戰艦主炮攻擊的地下層,好了,我的友情提示就到這,還是那句話,隻要你同意加入,我隨時放人,或者你選擇掉頭離開,車還在外麵等著!”


    屏幕一閃,白季同的影像和聲音同時消失。


    胖子走到那座厚厚的金屬門前,沉默了一下,一拳砸在了門上,發出低沉的悶響。雖然沒用上月讀天照的力量,可胖子已經知道了對方的話並無虛言,這座密封門至少超過三十公分後,沒準還是特種合金材料。


    “怎麽辦?”蔚也一時間沒了主意。


    胖子心頭苦笑,“還能怎麽辦,大話都說出去了,我現在還真想念我那個小師兄啊,要是他在,這門還不分分鍾就打開了。”


    尺有所短寸有所長,不能開機甲的陸遜連虹膜鎖都能解開,這種原始的按鍵密碼門的確不在話下。


    雖然時間多得是,可胖子很清楚,一個人在沒有食物的情況下也許能撐七八天,可要是沒有了水,又在那種驚恐慌亂的狀態下,他擔心小彌捱不到後天的ri落。


    “你沒想過虛與委蛇一把,賭賭加入他們後的運氣?”蔚的提議讓胖子動了動心,卻馬上搖頭否決了。


    “能使出這些手段來的人,誰知道還有多少稀奇古怪的把戲等著我,萬一加入他們要拿一個人頭做投名狀,我難道就去砍一個來?何況我說了,不把他屁股踹開花,掛在牆上變一幅畫,老子這輩子都不爽!”


    胖子雖然是閘北區chun風街上的一個小無賴,可跟老爺子長大,骨子裏始終有股連他自己都覺得不應該有的硬氣,每每到了這種時候,那股硬氣就會自己竄上來,慫恿他做些平素絕不會做的事!


    勇者四類,血勇之人怒而麵赤,氣勇之人怒而麵青,骨勇之人怒而麵白,神勇之人怒而sè不變。血勇之人僅於市井之中打架毆鬥,氣勇之人則可從軍殺敵,骨勇之人已極可貴,能舍生取義,殺身成仁。神勇者,百世難得一二。


    胖子並不知道此刻的他已經有了些許骨勇之勢,隻是覺得咽不下那口氣,活著都沒勁,這就是chun風街第一混混該有的做派,並沒想過如太史公說的那樣,要做個旁若無人淵渟嶽峙的百世勇者。


    為什麽要救一個隻有一麵之緣還被他戲弄過的少女,胖子自己都說不清楚。說到底,這貨始終是從貧民窟裏混出來的孩子,充其量打過很多架,讀過一些書罷了。


    蔚知道他心意已決,便不再多勸,隻是沉默著,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幫他。她不是沒想過勸胖子掉頭去找幫手,可隻要胖子離開,這間會所極有可能馬上變成空無一人的墳墓,那個無辜少女的墳墓,這種下策,根本不可能被胖子采納。


    歎息之餘,蔚發現胖子又開始做不知所謂的舉動了。


    這貨竟然真的去開那個房間的門,去查看一下裏麵是不是有張床。


    當看到那張奢華舒適的大床時,胖子第一反應居然是一把躺了上去,還很是滿意的扭動著身子,試圖睡得更舒服一些。


    “你不會打算睡一覺再說吧?”


    胖子絲毫不介意蔚的話裏滿是暗諷之意,“睡一下也沒關係啊,反正現在想不到辦法,如果那家夥說的是真的,那門能抵抗小型主炮轟擊的話,我就算打一百拳一千拳也沒用啊,何況這裏還真的有床,可見他沒撒謊。”


    “你不去試試怎麽知道運氣不好,睡多久那門也不會自己開!”


    “我知道啦,你怎麽跟老媽子一樣,再說了,我心裏已經有個想法了,不過想找個安穩地方靜靜想一想,理順一下,又不是你被綁在椅子上,急個毛啊!”


    若不是剛才那番話還在耳邊,蔚幾乎就要認為這個胖子不是剛才豪言壯語要把對方揍得掛在牆上的那個胖子了。


    “我越是不急,對方就越著急,這道理我小時候跟老爺子下棋的時候就明白了。”胖子半閉著眼睛,心底喃喃自語,似乎就要沉沉睡去。


    “那你下贏過沒有?”


    “沒有,我總是急的自亂陣腳的那方,老頭子太jing了。不過我今天要那家夥也嚐嚐我當年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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