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好吹,可真正麵對那個密碼鎖,胖子還是有些蚊子叮雞蛋,無從下手。


    打量了一番後,他又回到床上躺著,好像個慳吝鬼力氣能省一絲就省一絲,能躺著絕不坐著。


    別看何九是個魁梧巨漢,偷東西的本事卻是一流,胖子多少年下來耳濡目染,也學了些皮毛,至少眼力勁是有的,像這種鎖芯整個嵌在門後,隻露出一個數字鍵盤出來,沒有大堆工具根本連個鍵盤蓋都斜不下來,而且何九說過,很多鎖都帶撞擊感應,一個不小心就會內部閉鎖上,也就是說從外麵根本再無開啟的可能。


    胖子閉這眼睛想了很久,終於還是放棄了那個誘人的衝動,也就是武力破壞,雖然自己一拳能打爆鍵盤,可會不會跟電影裏那樣火花四濺,大門洞開,這可說不準,電影裏的橋段基本上都是騙人的。


    見他裝逼之後又束手無策,蔚提醒了他一句,“明天就是機甲之心的第一階段淘汰賽了,你現在不回去,恐怕就沒機會參賽了。”


    胖子苦笑了兩聲,“對方這麽了解我,擺明就是特意選了這個時段設局,不就是一場比賽麽,找到幕後黑手我就當是進了決賽,揍死他就當拿了冠軍。”


    本以為胖子還會糾結一下那一千萬的巨債,哪知他根本提都不提,蔚沒有再打斷胖子的沉思,任由他繼續。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眼看著已經接近午夜,連蔚都覺得胖子這樣躺著不是個事了,胖子忽然間坐了起來,起身出門走到了那個顯示屏前,又伸手敲了敲。


    白季同的黑影出現,略帶嘲笑的問,“怎麽,又要和我談價?”


    胖子搖頭,揉著肚子說,“我餓了,來點夜宵。”


    說完他瞥都不瞥屏幕一眼,就好像一個交代完下人的主子,邁步又回到了床上。


    白季同眼角微不可察的跳動了一下,卻依舊平靜的回頭,囑咐身後的丘管家,“去,給他準備吃的。”


    不多會,老管家像客房服務生,推著滿滿一小車美食進了臥室。


    胖子也不客氣,雙手齊下,拿起最愛的肉就啃,連刀叉都免了。


    蔚沒好氣的說,“你倒是有胃口啊,你小女朋友現在可是連水都沒得喝。”


    胖子大嚼著,心頭回答,“不吃飽待會怎麽有力氣揍人。”


    他這般悠閑愜意,胡吃海喝,連蔚都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這麽說你有破解的方法啦?”


    胖子不停搖頭,也不知道是因為東西好吃,還是在回答蔚的提問。


    花了大半個小時吃飽喝足後,胖子這才一腳蹬開杯盤狼藉的小餐車,很滿足的打了幾個飽嗝,這才躺回到床上,開始跟蔚說他的想法。


    “我剛才想的那些不算是潛意識吧,你之所以不能理解,是因為我沒有把這些東西串起來,既然這樣,反正不急在一會,我就好好跟你說一說,你也幫我參考一下哪裏不對。”


    蔚這次沒有嘲諷,反而將身形顯現在胖子的視網膜上,很正經的點頭。


    胖子拿起牙簽很沒風度的戳著牙,在心裏說道,“你看啊,他剛才說了加入他們,也就是意味著他不是一個人,而是代表一個組織,對不對?”


    “嗯。”


    “而你又檢測到這個會客廳有無線信號發shè出去,也就是說與此同時還有跟那個沒皮沒臉的家夥同屬一個組織的人在看,對不對?”


    “你不用再對不對,如果有意見我會說出來。”


    蔚好像有些著急,胖子笑了笑,繼續。


    “既然是一個組織,想必人應該比較多。他也說了那個門背後是防禦度極高的密道,連結一個地下層,以這幫家夥的實力,能把雪溪圖這種天價古物大喇喇的擺在外麵,想必地下層應該也是大得不行,就像古地球時代達官貴人們修的避難所,對吧?”


    這回胖子換湯不換藥的問題沒有得到任何回答,除了一記白眼。


    胖子撓撓頭幹笑了兩聲,接著說,“如果你都覺得我的邏輯推理沒問題的話,那我就放心一大半了。試問一個不相信虹膜鎖的組織,為了方便大夥進入地下層做偷雞摸狗的事,這個密碼就應該是大夥通用的。”


    好不容易把對不對三個字咽回肚裏,見蔚沒有出聲,胖子這才敢接著推論。


    “雖然有十位數的密碼格,可我想這個密碼必定不會太難記,換句話說必定有其規律在其中,隻要找到那個規律,想必就成功了一半。”


    蔚修長入鬢的細眉挑了挑,出聲說道,“就算你的說法有一定的道理,就算密碼有它內在的規律,可這又能說明什麽呢,你還是不知道規律演化而出的真實,就好像你知道了父母的模樣,也無法確定他們的子女的長相啊。”


    “沒錯,可我也還有話沒說完。”


    “那你繼續蒙。”蔚的話雖然是玩笑,可她也逐漸有了一絲信心,胖子的話鞭辟入裏,沒準還真能解開這團亂麻。


    胖子心頭冷笑了一聲,繼續說道,“你從開始到現在,難道不覺得那個躲在黑暗裏擺弄這一切的家夥很有個xing?像這種有個xing的人,往往在我們閘北區都混得很慘,一個每天定時要去固定的飯館吃特定的菜的人,沒準哪天就被下瀉藥整得死去活來,哼哼。”


    見胖子開始跑題,似乎還沉浸在他自己某個往事的回憶裏,蔚直接出聲打斷了他,“不要東拉西扯,這不叫個xing,好像應該叫習慣才更恰當。”


    胖子無所謂的說道,“管他的,意思到了就成,不用這麽咬文嚼字,反正我覺得這個家夥做事有很明顯的個人風格。老爺子說過一句話,越是想滴水不漏,卻往往會弄巧成拙。至少,我就發現了不止一個地方。”


    “你到底要賣多久的關子!”


    “好啦好啦,難得我有耐心當一回說書先生。”


    “難得我有一回不讀取你的神經傳導信息,聽你掰次,你該驕傲了。”


    知道自己死活說不過這個丫頭,胖子隻好乖乖的回到正題。


    “別人都躲起來看,唯獨他出聲指使我做這個做那個,從這些事來看,綁架小彌的主意一定是他出的,而且這家夥喜歡顯擺,喜歡把值錢的東西掛在牆上,喜歡藏著掖著又偏偏還露出點所謂的線索來撩撥我,我看這個密室入口的設計者沒準也是他本人!”


    這兩個推論一出來,蔚沉默了。


    第一個顯而易見,那個出麵者就是主使者並不難猜,可胖子能從他偷了一幅畫和砸了一個香爐就斷定這個房子裏的所有機巧之處都來自這個主使者,蔚有些不確定,可她想了半天也找不到更強力的理由來反駁。


    “就算你對,然後呢?”


    胖子這回更得意了,摸著鼻子說道,“如果我真的打開了那把鎖,那接下來我說的這點就是他最大的敗筆,那個字母!”


    “什麽意思?”


    “那個鍵盤蓋上的字母w,我留意看了下,不是貼上去的紙或是臨時寫的記號,而是壓製在鍵盤蓋上的,也就是說這個鍵盤鎖連同整個門,都極有可能是他特意定製的。因為這個字母很明顯,所以剛才第一關我激他時,他才拿出來作為輸贏的判定依據。”


    蔚遲疑了一下,說,“你意思是他本來就沒想過要告訴你這個字母?”


    胖子再次冷哼,“當然,他自信到以為我根本無從發現他的機關,不過說句心裏話,這道暗牆設計得確實很變態。”


    “你不用自賣自誇了。”


    胖子一笑,“我問你,說起一件事的時候,什麽東西最先跳入你的腦海?”


    視野中的蔚搖了搖頭,“應該是記憶最深刻的那部分吧?”


    胖子打了個響指,也不在乎自己的舉動會不會被看到,“沒錯,就好像男人和女人,這男人ri後回想起來,如果對方是個大胸部,當然第一時間會想到咪咪。”


    粗鄙到極點的比喻,還字帶雙關,蔚簡直不知道該怎麽說胖子才好了。


    所幸胖子興起,也不在乎此處是否有掌聲,自信滿滿的繼續分析道,“那個家夥第一時間告訴我w字母這件事,說明這個字母一定代表著某種特殊含義,而且定製密門的時候就壓製到了鍵盤蓋上,也能從側麵證明這一點。”


    蔚終於長長出了一口氣。


    向宇能把事情想得這樣細致,已經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這是因為自己替他將腦域開發到20%的緣故,還是這家夥天生就擅於此道,蔚說不清楚,不過整件事被他這樣一說,還真就柳暗花明又一村,似乎那個真相就離兩人不遠,抬手就能摸到一般。


    “你能推理到這個地步,我不得不說聲佩服,而且從頭到尾都有你的道理在,我沒辦法反駁,隻希望接下來你說的就是最後的真相,密碼到底是什麽!”


    一直誌得意滿的胖子忽然像個漏氣的皮球一般軟了下來。


    他撓著頭,臉上滿是尷尬,“說實話我就隻想到這裏,接下來你有沒有好的提議?”


    聽到胖子把自己當做朋友一般求助,蔚的語氣沒來由的柔和了幾分。


    “既然你把那個字母說得那麽重要,那個設計者的心思說得簡直是玲瓏百竅,那有沒有可能這個字母就跟密碼有關?”


    話一出口,蔚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而且十位數的密碼,怎麽可能一個字母就能涵蓋。


    可萬萬沒想到她一句無心之語,胖子就像被電到了一般,身子一抖,僵住不動了。


    ……


    ……


    ps:感謝諸位的紅票、月票,感謝我是穆裏尼奧君,可惜胖子手殘黨,從來都現炒現賣的,有存貨必定專程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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