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豎子青青林中遇


    郡主謀定出古陣


    諸葛笑在挨打與逃跑中一天天過著這種非人類的生活,隨著鍛煉,他的身體也一天比一天強健,時間一晃,三年過去了。


    在這三年裏,諸葛曉的進步還是很大的,現在神龍將他升至龍域的最頂端,將他摔下,他都跟個沒事人似的,漸漸的,這種摔練不知什麽時候被取消了,現在更多的是他被神龍當做皮球拍,神龍一爪子下去,總令他飛出去好遠,他隻能找準機會就跑,嘴裏永遠罵罵咧咧的。


    現在隻有一件事諸葛笑比較上心,那就是遊泳,隻要一有時間,他就會在水潭裏去練憋氣,還別說,真讓他練了個差不多了。


    光陰荏苒,一晃三年過去了,諸葛笑十歲卻看上去已經十五六歲了。


    這天,諸葛笑乘著神龍熟睡之際,慢慢的浮了上去,可就在他要衝出五行八卦鎖龍陣時,掛在他腰間的鐵笛竟落了下來,現在他已經將鐵笛拆成了十八段,係在了腰間,按說不會落下,但結果卻不可思議的落了下去。


    雖然他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但他的心中還是潛意識告訴他肯定跟神龍脫不了幹係,他以為是神龍發現了他,猛提一口氣,便衝破大陣,紮進了滔滔的河水之中。


    雖然他不會遊泳,但訓練許久的憋氣便開始顯現作用了,紮進水裏後,便開始不停的撲騰,仗著自己強健的體魄,開始在水裏大轉,過了一會兒後他竟然也能慢慢的移動。


    二十幾米的河水,他撲騰了足足兩個時辰,才終於冒出水麵,當然這其中包括返回到大陣中去換了五次氣,但還沒來的及喘口氣,就又要向下沉去。


    諸葛笑趕緊撲騰起來,就這樣不停的撲騰,又花了半個時辰才撲騰到岸邊去,待到靠近岸邊,他已經是筋疲力盡了。


    當他緩過勁來後,不僅大罵自己蠢才,如果他在水底的時候直接撲騰到邊上,然後再攀著岩壁上來,肯定要輕鬆地多。


    不過看這一片地形,應該是成一個葫蘆型的,神龍待得地方是葫蘆的底部,巨大無比,而這個水潭應該是葫蘆的上半部分,比較小巧了,當然這也隻是相對而言,諸葛笑歇夠了,望了望頂上,這葫蘆嘴也太嚇人了,仰麵朝天看不到盡頭。


    沒有人知道飛龍澗到底有多高,雖然高的嚇人,但這並不能動搖諸葛笑的決心,他都遊上岸了,現在回去豈不是讓那個醜八怪恥笑。


    下定決心後便開始攀著岩壁往上爬,幸好這岩壁不是光禿禿的石頭,有時候還有一點樹木找出來,可以供他做支撐點,開始還好,到了後來,渾身疲憊之感令他都有了放棄的念頭,實在是沒力氣的時候他就靠在稍大點的樹上歇息一會兒,然後再繼續爬,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才看到了飛龍澗的盡頭,總算是有了些希望了,攀爬的速度也稍微快了些。這也就是諸葛笑,從小就飲龍血,奠定了他強健的體魄,再加上神龍五年來的千錘百煉,才致使他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孩子能夠能夠堅持到現在,否則,換做另外任何一個人,都將無法完成,哪怕那個人時高手,也斷難爬上這飛龍澗。


    大約晌午時分,諸葛笑終於爬上了飛龍澗,此時的他又累又餓,身上有些血肉模糊,顯然在爬的過程中被岩壁上的荊刺造成了不少的皮外傷,一下癱坐在了地上,可此時他心中卻樂開了花,他終於徹底脫離了那該死的醜八怪。


    ?死醜八怪,我走了,永別了,再也不回來了,你一個人孤苦終老吧,嗬嗬嗬嗬。?諸葛笑衝著飛龍澗喊道,然後咯咯的笑著。


    此時眼前的一間木屋引起了他的注意,這件木屋異常奇特,竟然建在了飛龍澗上。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慢慢爬過作為小屋唯一得支撐時,來到了木屋中?諸葛笑心道:?這是個什麽東西,像個盒子一樣,咦,這又是什麽東西,怎麽他的名字竟然和我一樣呢??


    諸葛笑看了看立在木屋中央的墓碑,很是好奇。


    不過在沒別的發現後,他便離開了,他像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一樣,對眼前這個世界充滿了好奇,他在飛龍澗裏麵見過樹,卻沒沒有見過成片的樹木,見過野果,卻沒有見過如此美麗的果子,有桃子、楊桃、橘子等等,他在穀底隻能吃一種果子,這種果子青皮多毛,長的奇醜無比,如果是絕世高手見到,定然會爭鬥頭破血流,因為那是傳說中才有的妖花菩提。


    他第一次見到了房子,第一次見到了那麽藍的天空,先前光顧著爬了,竟然沒來得及看。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麽的新鮮。


    而飛龍澗內,神龍正悠閑地在他龍域中飄蕩,龍爪中懸浮著一杆鐵笛,?終於可以清淨幾天了,不過臭小子,你會回來的,隻是不知道,這麽小就讓你出去,是對還是錯啊,不過讓你在外麵吃點虧也好,也許你回來以後就可以專心練功了呢,吼吼吼吼。?


    諸葛笑蹦蹦跳跳的一頭紮進了樹林裏。


    此時,他已經忘記了疲憊,忘記了饑餓,也忘記了身上的種種傷痕。


    因為新鮮世界帶給他的欣喜足以讓他淡忘一切。


    ?飛啊,飛啊,飛啊,一串串銀鈴般的聲音傳入了諸葛笑的耳中,優雅如蘭,動聽如泉。這是一個女孩的聲音。


    ?真好聽,鳥兒的聲音還好聽,比醜八怪的聲音也好聽多了。?諸葛笑深深地被這個聲音所吸引著,隨即聞聲而去。


    在森林的深處,一個約十一二歲的小女孩正在抓蝴蝶。小女孩精致的臉上充滿的笑容,顯然她徹底融入與蝴蝶的快樂中。


    ?剛才是你在說話嗎??諸葛笑看了會兒後問道。


    祥和的氣氛頓時被打破,小女孩轉過身來,看了看眼前這個蓬頭垢麵的男孩,皺了皺眉頭,然後趕緊捂上了自己的眼睛。?啊?的一聲跑開了。


    因為此時諸葛笑是一絲不掛的站在那裏的,他在飛龍澗內也從來沒穿過衣服,嚴格來講他甚至不知道世界上還有衣服這種東西存在。


    諸葛笑正納悶呢,小女孩卻又跑了回來。


    ?這個給你。?原來小女孩將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遞給了諸葛笑。


    諸葛小顯得有些尷尬,因為他根本不知道怎麽穿衣服。


    小女孩見狀,似是明白了什麽,便開始教他穿衣服。


    ?哥哥,我們到河邊去給你洗洗吧!?小女孩衝他笑著說道。


    不知道為什麽,看著這個比自己矮半個頭的小女孩,讓他心頭如同抹了蜜一樣,細雨潤物的舒適,雪中火爐的溫暖,夏日冰涼的清新,用這些來形容似乎再恰當不過,但又似乎不足以形容此時的感覺,這是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


    諸葛笑臉上堆滿了笑容,然後重重的點了點頭。


    ?大哥哥你叫什麽啊,我叫柏青青。?


    ?恩,我叫諸葛笑。?


    ?告訴你個秘密,我是偷跑出來的,嘻嘻。?


    ?真的啊,我也是偷跑出來的。?


    ?大哥哥你是從哪裏跑出來的啊??


    ?我是從前麵那條河下麵跑出來的。?


    ?大哥哥你吹牛,哼,不理你了!?小女孩似乎生氣了,但臉上依然笑顏如花。


    ?真的,青青,我沒騙你,我從昨天開始爬,剛爬上來就遇到你了,我之前一直跟一個醜八怪在一起,醜八怪天天打我,昨天我趁他睡著了就跑了。?


    ?大哥哥你再吹牛我真的不理你了喲,嗬嗬!?


    ?嘿嘿,我沒騙你。?


    說話間,兩人已經跑到了河邊了。


    ?大哥哥,你蹲下,我來幫你洗。?


    ?好。?諸葛笑聽話的蹲了下來。?青青你是從哪裏跑出來的啊。?


    ?我是從白虎城跑出來的。?


    ?白虎城,白虎城在那啊??


    ?白虎城在很遠很遠的地方的。?


    小女孩認真的說到。


    ??


    之二


    萬獸坑中。


    夏侯靜伸了個懶腰,骨骼傳來一陣劈劈啪啪的聲響,自從一年前她無意中撿到一本秘籍後,閑來無事時便看著玩,但沒想到竟被其中的功夫所吸引,隻可惜秘籍已經沒有了封麵,不知道這本秘籍叫什麽,此秘籍乃是一本劍譜,而正好她無意中得到了一把奇怪的劍,就試著練了起來,權當打發時間,隻是令她沒想到的是,劍法配上寶劍,竟威力無窮。這讓她欣喜不已,她知道自己肯定撿到了絕世劍譜了,便開始仔細研究起來,時至今日,自她跌入萬獸坑以來,已是三年有餘,而萬獸坑中的野獸也已被他殺的差不多了,此時的萬獸坑中遍地屍骨,而她也終於殺到了這大坑的邊緣了。


    此時,這本不知名的劍譜心法終於讓她完全連成了。


    之前她練習心法的時候,總是沒什麽進步,而那時正有幾頭凶猛的野獸令他頭疼不已,所以情急之下,她竟然越過心法直接練起劍法來,也多虧了這劍法,才讓她能夠死裏逃生,最終將凶獸斬下。


    一段時間的搏殺竟然讓她將劍法練成了,夏侯靜再次回過頭來練習心法時竟然如魚得水,沒想到在她誤打誤撞之下,竟然破解了這套劍法的修習之法。


    此時,又是臨近傍晚了,此時夏侯靜冷冷的臉上竟出現了絲絲的笑意,三年時間,三年時間從不間斷的殺戮,已經讓她變得冷血無比,三年的時間,她已經習慣了殺戮,仇恨、仇恨、仇恨,這是她心中的所有,別無其他。


    夜幕降臨了,四五對綠油油的光點向著她撲來,她揮動手中的劍,一聲鳳鳴劃破長空,離她五丈多遠的地方一對綠油油的光點分成了兩半跌落了下來,接著光點晃動了幾下,然後越來越淡,最後徹底融入了這漆黑的夜裏。


    剩下還有四對光點竟然立在了那裏不敢前進,不知是被剛才的一聲鳳鳴所鎮住了,還是那遠超過他們自身的殺氣所震懾,要知道,剩下的這幾頭可都是猛獸中的猛獸。


    光點不動,並不表示他們的命運會有所改變,隻見夏侯靜上前兩步,雙手握劍,用力一揮,又是一聲鳳鳴劃破長空,不光是萬獸坑,方圓十裏皆能清晰地聽見,顯然這聲比剛才那一聲鳳鳴更甚。


    緊接著無數個五顏六色的光點從四麵八方朝著幾頭野獸飛去,好久才消失在視野之中,那五顏六色的光點似乎在告訴這漆黑的夜,金無相,木無相,水無相,火無相,土無相,風亦無相,雷亦無相,萬般皆無相??


    萬獸坑中,除了一人一劍依然久久的矗立在哪裏,剩下的隻有厚厚的一層屍骨。整個萬獸坑再無一獸。


    或許,今晚夏侯靜能夠睡個好覺了,但是明天呢?她又該何去何從呢?她該怎樣逃離這裏呢?


    一夜無話,直到第二天中午時分,夏侯靜才醒了過來。


    這是他三年來睡的最好的一個夜晚了,在昨晚以前,想要踏踏實實的睡個覺,那隻能是奢求,因為她需要時時刻刻準備戰鬥著,她的休息時間和萬獸坑中野獸的是同步的。


    她剛落入萬獸坑中的時候,她曾經試過要破開這莫名的大陣,但失敗了,今天,所有的野獸都被她屠戮殆盡後,她所能做的也就隻有想方設法的出去了。


    現在她的武功大進,不僅讓她又多了幾分信心。


    她試著運轉那篇不知名的功法,將功力提到十成,猛提一口氣,便縱身一躍。


    以她現在的功力,一躍跳起五丈左右是不成問題的,夏侯靜原以為在兩丈左右的地方會遇到猛烈地阻擊,因為她剛開始的落下萬獸坑的時候,那時候就是在兩丈左右的地方遇到了猛烈地阻擊,竟然將她反彈回去,將堆積起來的屍山生生的砸散開來。


    可這次不一樣,她一口氣衝上了五丈多高後竟然還沒有遇到阻力,顯然,大陣的高度與當時存在了太多的偏差。


    五丈多高已經是她的極限了,所以這一次算是白費力氣了。


    她心中有一種猜測,是不是越到邊緣的地方,大陣會越矮呢?那麽這個大陣的陣眼到底藏在什麽地方呢?


    為了驗證她的想法,她便朝著前方走了一段後,再次騰空而起,但結果卻還是一樣。


    現在除了這種漫無目的的實驗外,她也別無它法,隻能暫時先這樣實驗者。


    又是一天過去了,她就在這空寂的萬獸坑中走走跳跳,離遠了看,活像誰誰家的小孩正玩性正酣呢。


    這一天一夜她都沒有停歇,她不擔心消耗太大,因為此時已經沒有了危險。


    就在她能夠看見萬獸坑的邊緣的時候,她再次衝天而起,在就要到達極限的時候,突然,她手中的劍像插在了一塊鋼板上一樣,令她的右手虎口一陣生疼,由於她是用盡了全力向上衝,但劍一遇到阻力後,就迅速將她彈了回來,重重的砸到了屍骨上,同時她上空的空間也是一陣震顫。


    雖然她被砸的吐出幾口鮮血,但她那張冷冷的臉上卻堆起了一絲笑容,不過笑的是那麽的僵硬,或許她早已忘記了笑這個表情。


    在天空震顫的時候,她特意注意了一下,令她沒想到的是,震顫的路徑竟然是一片弧形,如果將將其實質化後觀看,將明顯的看到這個大陣竟然是一口倒扣下的大鍋。


    夏侯靜敏銳的捕捉到了這一點,她也知道了陣眼在哪裏?


    這個大陣的陣眼肯定是在最中心位置,但先不說最中心位置的高度是她所不能及的,就算她能夠穿過陣眼,但這種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境況,也會讓他再次跌落進來。


    怎麽辦?怎麽辦?


    夏侯靜陷入了沉思當中。


    她感到了無助,十年了,如果她的笑兒還活著的話,現在已經是個半大小子了,可是一切都將不可挽回,十年前的那一天,她眼睜睜的看著別人殺死了她剛出生的兒子,每當想到這裏,她的心中都在泣血,他才剛剛出生啊,連眼都還沒睜開,不管她和諸葛銘這段緣分是對是錯,也不管有多大的冤仇,孩子都是無辜的,他什麽都不懂,甚至都不會思維,就此慘遭橫禍。


    那種血肉相連的親情剛剛建立,就被人硬生生的割去了,那是一種什麽樣的痛,別人永遠都無法理解,也隻有那些懷胎十月的母親才能夠切身體會了。


    他恨,恨他的父親,恨天衍道人,那是刻骨銘心透徹心扉的恨,或許,如果沒有恨,她也許早就悲傷而死了。


    此時,那種久違的平時被她深埋於心的壓抑一股腦全跑出來了,當時於諸葛銘的纏綿,小生命成長的喜悅,後來父親的絕情,再後來的被追殺,兒子的慘死,十萬大山的苦苦尋覓,所有的一切全湧進了腦海,她快要被這些記憶撐爆腦袋。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陷入了安靜之中,顯然已經昏死了過去,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醒了過來,可是,此時,她已經容貌大變,一頭烏黑的頭發已然花白,像枯草一樣,臉上的皮膚滿是褶皺,一副老態龍鍾模樣,不知道的看見,還以為她是剛從墳墓中爬出來的。


    夏侯靜自己卻不知道,她隻知道她有了破陣之法,既然這陣像鍋一樣倒扣著,那麽隻要在大陣的最邊緣處下降一點,便可輕鬆地穿過大陣了,現在最邊緣處離地麵約兩丈多遠,隻要在向前挖一段距離應該就能挖到大陣的最底部了。


    有了破解之法,令他精神一振,爬起來便開始用劍開始挖,但當她伸出雙手時,她不僅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因為她此時看見了一雙如同枯木的手,手上滿是皺紋,她忙摸了摸臉,臉上褶皺清晰可感。


    “啊…….”一聲長嘯劃破長空,響徹整個十萬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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