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再見青青淚滿襟,和尚入夥三人行】


    之一


    慈溪的情況穩定了,柏雲與燕山雪也都已經離開,此時,房間裏就隻剩下慈溪與諸葛笑了,慈溪陷入了深度沉睡之中,而諸葛笑卻陷入了沉思當中。


    事情沒有想象的那麽簡單,為什麽胡步元會瞬間變身?身體竟然也會突然拔高?為什麽他會有黑色的實質性內氣產生?這種內氣到底是什麽?為什麽內力會產生劇毒?為什麽他的體內會有一把劍鞘的形狀產生?


    這些事情之間有沒有聯係?會不會隱藏著什麽重大的陰謀?疑問,都是疑問,這所有的一切他不知道要從什麽地方著手,他本來從飛龍澗出來,有三件事要做,一是為青青報仇,二是尋找自己的身世,還有就是要將神龍從大陣中解救出來,可是世間之事變數太大,兩件事不僅一件都沒辦成,還遇到了這種奇怪的事,還在青石鎮愛上了楚雪瑤,不知雪瑤此時在幹些什麽?她還好嗎?


    不論怎樣,當務之急還是提高修為為首要事情,他已經感覺到了一種危機感:“可是到底該從何著手呢?回飛龍澗,可現在的神龍已經不是他的對手了,已補足於對其產生訓練效果,難道要修習內功心法不成,可是被神龍純粹的訓練筋骨不僅達到了同樣的效果,而且似乎還有所超越,而且還能彌補內力用盡的缺陷,哎,還是先走一步算一步吧。”諸葛笑心頭如此想著。


    此時外麵已經是星月滿天,諸葛笑走出房間漫無目地的在偌大的侯府漫步,他是真的思念雪瑤了,有人在的時候還好,此時一個人的時候,望著那孤零零的圓月,心中有一種無以言表的感覺,想著他們在一起的日子,想起剛見到他時的片刻失神,或許那一刻他不僅僅隻是失神,從此他的靈魂也一並失落在了楚雪瑤的身上;想著與她練劍時的有意捉弄,最後波不得已答應了一係列的不平等條約,他現在真想馬上就履行這些條約;還想起了他受傷那一月的左右相伴,她對他無微不至的照顧,也對他說了好多的心事……想到這些,他欣喜若狂,但現實卻是千裏共嬋娟,他黯然神傷。一種落寞之情縈繞心頭。“雪瑤,你現在還好嗎?”諸葛笑在心裏這樣默默地詢問。


    他一座假山前停留了片刻,當他再次朝著前方邁步時,竟然向踢到了棉花上,被生生的彈了回來,與此同時,他竟然感覺到了陣法的力量,心頭一驚,心中的思緒也就此土崩瓦解,有些好奇,為何一座假山竟然會設置陣法,真是奇怪,當他退後幾步時,才發現這座假山之上竟然一點月光都沒有。


    而就在這一刻,他體內散布於四肢百骸的天罡之氣竟然開始凝實,慢慢形成了劍鞘的模樣,隨著劍鞘越來越凝實,卻好似要破體而出,又好似有什麽東西將要被其拉入體內。本來他很擔心自己是不是劍塚,起身隻為孕劍、養劍,現在才略微放心了些,因為他此時完全像是旁觀者一樣,感覺著劍鞘與假山後的東西相呼應,由此可見,這劍鞘隻是寄身於其體內,終有一日會破體而去的,並非與自己自成一體。


    不管怎麽說,劍鞘於身,也算跟他有些關係,所以他還是準備一探究竟。


    他又再次輕輕感覺了下大陣,對此陣也有了大致的了解了,此陣在他所拾到的羊皮卷上也有記載。沉沙陣,主藏匿,如果布陣之人陣法高深,布下此陣,便可藏匿於無形,可惜眼前之陣還是欠些火候,此陣從真正的陣法角度上來說,已經不能算作是沉沙陣了,因為此陣融入了禦陣的因素在裏麵,真正的核心沉沙之門卻並未被凝練出來,或許也真是這個原因才會融入禦陣元素吧。


    真正的沉沙陣,借造時之勢,築沉沙之門,陣裏陣外無明顯區別,沉沙之門乃是藏匿之地,當不幸入得沉沙之門,依然可按原境暢行,隻是等到撤掉大陣,方知所行千山萬水不過隻是原地踏步而已。


    此陣對於諸葛笑來說並不是什麽難事,他可是已經能夠布下周天大陣的,而且還能夠同時布下兩處陣眼,想要撤掉此陣不過是舉手之勞的事。


    手如吐絲口若懸河,不一會兒,隨著一聲“開”,假山便完完全全的呈現在了諸葛笑的眼前,假山並不比別的假山大,也不比別的假山奇特,隻不過此時體內的劍鞘卻動作更大了,見看不出什麽端倪,便想跟隨劍鞘的感覺找尋,他隨著對劍鞘的感覺,爬上了假山,當他爬上假山後假山後向下望去,隻見下麵放著一口水晶棺,水晶棺中竟然躺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水晶棺的棺蓋上有七個拳頭大小的孔,月光從七個孔中穿透而過,竟然形成了北鬥七星的模樣,而當這七束光照耀到小女孩的身上時,竟然有瑩瑩之光沒入小女孩體內,現在諸葛笑終於知道為什麽在他來的方向一點月關都沒有了,這裏竟然是一處洞天福地,謂生死陰陽境,陽麵主生,吸日月精華,陰麵主死,生屍煞之氣,而奇怪的是此時小女孩的胸口此時竟然泛出瑩瑩之光,而似乎那種對於劍鞘的呼喚正源於此。


    當他走近了看,竟然嚇了一跳,半天說不出話來,眼淚像春雨綿綿滂沱而落,“青青,沒想到有生之年竟然還能在見到你,是大哥哥對不起你,當年沒能保護好你,讓你慘遭毒手,不過你放心,我當你就發誓,有生之年,定然為你報仇雪恨。”諸葛笑嗚咽一片。……


    此時他已經完全被悲傷所籠罩,竟然連柏青青體內一個光球從其心髒處破體而出繞著他轉了好幾圈又重新飛回體內匿於無形都沒有發現。他想到的是十年前小樹林裏的快樂時光,那是他第一次離開飛龍澗,也是他第一次見到出他自己以為的第一個人,是她教會了他穿衣熟食,是他告訴了他友誼的存在,也是他教會了他什麽是快樂,當然結果卻是,從此諸葛笑便埋下了一顆仇恨的心。


    他悲傷欲絕,他很想摸一摸那個兒時唯一的夥伴,當他就要推開棺蓋時,突然從遠處傳來一聲嗬斥:“住手。”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白虎侯柏雲,“龍少俠快快住手。”


    “侯爺,在下冒昧,請侯爺恕罪。”諸葛笑忙衝著柏雲施禮。


    “不妨,青青能有你這樣的朋友,她也該知足了,隻是這棺蓋可萬萬動不得,因為她正處於醒轉的關鍵時期。”


    “侯爺,您說什麽?您再說一遍。”諸葛笑頗為失態。


    “我說這棺蓋萬萬不能動,因為青青正處於醒轉的關鍵時期。”柏雲再次重複道。


    “您是說青青還能再次醒過來嗎,這是真的嗎?”諸葛笑聞聽此言,竟然高興的像個小孩子一樣。


    “是真的,這都多虧了慈溪大師啊,十年前慈溪大師利用真氣為青青續下了一口氣,又在鳳凰山下的千年寒潭中曆盡千辛萬苦奪取了冰棺,為我女兒留下了不朽之身,從此便默默地踏上了尋求是他在青石鎮借來乾坤九鎖之心,為青青度命。”


    “真是太好了,不過她什麽時候能醒過來呢?”


    “慈溪大師說,估計得一百天左右,還有半個月就到時間了,所以,現在應該是最為關鍵的時期了。”


    “原來如此。”諸葛笑恍然大悟,“看來還得在此多叨擾一段時間了,我想看著青青醒來,然後再離開。”


    “龍少俠那裏話,本王倒是希望龍少俠能夠常駐我白虎城啊。”


    “侯爺客氣了,在下先行謝過侯爺,對了,這陣法是誰布下的?”


    “哦,這乃是我跟慈溪大師加上幾位客卿一起加持布下的。”


    “在下鬥膽,在破去陣法的時候發現此陣被人修改過,但效果卻比不上原來的陣法,不知侯爺可放心在下布陣?”


    “龍少俠肯出手布陣,實在是太好了。”


    兩人離開了假山,諸葛笑便著手開始布陣,而柏雲則在一旁觀看,看著諸葛笑的背影,柏雲一陣恍惚,不知為何,他竟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可是具體在哪裏見過,卻始終都想不起來,心中湧現的那一絲熟悉之感,怎麽都抓不住:“或許是因為他跟青青是朋友,我有些愛屋及烏了吧!”柏雲思索半天沒有結果,隻能這樣在心裏安慰自己了。


    大約半個時辰,諸葛笑才將大陣布置完成,不是陣法太難,隻是因為他將陣法剝離了一個缺口,此時空中憑空出現一縷氣體,氣體呈現多重顏色,有山石之色,有樹木綠色,還有鮮花豔色等等……,多重顏色疊加在一起,在諸葛笑的控製下,竟然朝著柏雲飄去。


    “侯爺請取出隨身之物。”


    柏雲聞聽此言,忙從懷中取下玉佩,置於手中。當玉佩呈現在眼前的時候,氣體也已經到達了玉佩的上空,氣體在玉佩上空盤旋著,速度由慢變快,最後隻能看見一個五顏六色的圓環,隨著速度越來越快,圓環竟然散發出五彩的光輝來,當光輝刺得人眼無法直視的時候,猛然朝著玉佩撲去,片刻便融入了玉佩之中,隨之光輝不見,一切又恢複了平靜。


    柏雲一陣失神,他很好奇諸葛笑沒有內力到底是怎樣控製力量的,要知道,如果外人看到剛才那一幕,一定會驚為天人的,那得需要多大的內力才能從陣法中抽離元素啊?“龍少俠,你這是……?”


    “回侯爺,這算是沉沙之門的鑰匙吧,我將大陣留了一道門,隻要拿著這塊玉佩便可隨意進出這沉沙陣。”


    “真的,龍少俠可真是天縱奇才啊,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竟然都能夠做到,實在是難以想象,那就多謝少俠了。”柏雲可謂欣喜不已,高興的差點蹦了起來,之前也隻是慈溪到來的時候才看了一眼柏青青,後來布下大陣,便隻能隔著大陣遠遠地觀察柏青青有無異常,卻不能近距離的看上一眼,他心裏不知有多麽的痛苦,就像是隔衣撓癢一樣,十幾年過去了,心中雖然時常想起,但已經淡了許多,可眼下卻是人立於眼前卻不得見,這不僅更勾起了他對於女兒的思念之情,那深埋心底十幾年的離別之痛如決堤之水瞬間爆發了出來,那被他壓抑了十幾年的感情一下全部湧上了心頭,可是在外人麵前他還得裝作若無其事,弱水三千難掩其苦,這種痛苦恐怕也隻有身臨其境才能夠真正體會了。


    諸葛笑與柏雲攀談幾句,柏雲先行告辭而去,看著柏雲遠去的背影,他的心中一陣刺痛,因為此時柏雲竟然像小孩子一樣,略帶跳躍的離去了,他在想,如果他的生生父母得到了他的消息後,又是一副怎樣的光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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