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畫驚訝之極,“你就是當今皇後?這、這怎麽可能,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她不停搖頭,抗議唐琳口中真實的答案。
唐琳說:“確切地說,應該不久之後我才是真正的皇後。咱們交手了也有好些會了,想必你心裏已經很清楚,你是打不過我的,丹畫,你還是老實告訴我們你的真實身份吧,別再犯這種彌天大錯了!”
在唐琳的言語中,如畫聽不出憤怒之意,她有些驚訝,問:“我處心積慮要除掉你,你卻勸我,難道,你一點也不怪我嗎?”
唐琳感慨道:“殺手也並不全是壞人,不瞞你說,我以前還兼職過當殺手呢,但我殺的,都是該殺之人,你處心積慮想要除掉我,也認為我是該殺之人?”
“不,”如畫搖了搖頭,“我對你,一點也不了解,哪怕這兩日和你相處過,我也一點都不了解你,我隻是奉命行事,僅此!”
久不言的禦聖君,這時問:“你奉誰的命令?”
如畫看過去,這個俊美得令世間一切物體失色的男人,果真是令人神魂顛倒,但遺憾的是,她的心,早已丟進了禦承允的心中,不可自拔。她望向禦承允,欣然一笑,大有此生了無遺憾之意。
禦承允對她這抹笑容癡迷不已,當看到如畫含笑的嘴角流出血絲的時候,他癡迷的眼神才充滿了擔憂之色,下意識的啞然叫了一聲,“丹畫……”
如畫倒下之際,禦承允跑過來,“丹畫!”
唐琳和禦聖君望向被禦承允及時抱在懷中的如畫,如畫此時的臉色非常的蒼白,嘴唇變紫,嘴角的血絲滲出得越來越多。
“你幹了什麽?”禦承允用力搖晃著如畫的身子,嚴厲地問。但他痛苦傷心的模樣,如畫一一看在眼裏,這不是假裝的。
如畫氣若遊絲地說道:“我不能背叛我的主人,所以、所以……吃下退燒藥的時候,與、與毒藥……一起……服用了。我知道我逃不掉,我、我知道皇帝有辦法套出我的……我的身份,所以我才會、才會這麽做。王爺,我很高興你、你心中有我,對、對不起,我……騙了你!”說到這,眼睛緩緩閉上。
禦承允搖晃著她的身子,心急如焚道:“你不要死,你睜開眼睛啊,睜開眼睛,本王還有話要問你……”
唐琳和禦聖君交流了一個無奈的眼神,然後走過來,蹲下,伸手指到如畫的鼻翼前探了探鼻息,然後又探了一下如畫的頸脖,最後抽回手。
禦承允急問:“她還有救嗎?”
唐琳無聲歎了一口氣後,很平靜地問:“你希望她活一輩子嗎?”
禦承允沒有回答,他低頭看著如畫良久,最後緩緩地把如畫的身子放到地上。他的眼神充滿不舍與痛苦,但他卻這樣對著她說:“對不起,我也不能背叛我皇兄,恨隻恨你是殺手,我是王爺,我們注定……有緣無分。你安息吧,若有來生,本王還會對你一眼鍾情!”
說完,禦承允毅然轉身,沒給唐琳他們留一句話,揮袖離去,那背影,悵然若失。
“皇上,小的前去看看,”向禦聖君恭敬地道了句,楊管家就疾步追禦承允去。
禦聖君起身,向一旁揮了揮手。
李校尉會意,轉身走開了,場上,除了躺在地上的如畫,隻剩下禦聖君和唐琳二人。
禦聖君緩步走到唐琳身邊,微微低頭,麵無表情看著躺在地上的如畫。
唐琳歎息道:“承允好像很傷心。這應該是承允愛上的第一個女子吧,一般來說,初戀是每個人心中一輩子的情結,一處就痛,”
禦聖君聽出了言外之意,他看向唐琳,眼裏滿是心疼之意,表情不複之前那般冰冷,“朕知道你想做什麽!”
唐琳欣然一笑,輕輕道:“如畫還能救的時候,承允選擇了我這個皇嫂,他怕如畫活著會繼續追殺我,承允如此待我,我也該……像他待我這般待他!”
禦聖君愛憐地撫撫她的肩膀,點點頭,並沒有說什麽,算是默認了。
“君君,謝謝你的理解!”唐琳的眼眶濕潤了許多,向禦聖君感激一笑,然後,她重新蹲下來,從身上拿出了一支醫用針……
轉眼,已是日暮。
禦承允一個人坐在後花園湖中的閑庭上,靜靜地看著湖麵的景色。不知幾時,唐琳已站在他的背後,麵露憂色。她輕喚一聲,“承允!”
聞聲,禦承允收掉了悲傷的情緒,轉身看過去,“皇嫂,你怎麽來了?”
唐琳走過來,站在他身側,欣賞了一眼湖中景色,“這個地方挺美的,有山有水有花,若還有一個心上人在身側,便是妙不可言的一幕了!”
禦承允假裝聽不懂她的話中之意,“皇嫂和皇兄在一起欣賞,自然是天上人間最美的一處景色。對了皇嫂,大皇兄呢?”
唐琳說:“你大皇兄他早已和六部官員去視察帝都了,臨走前,他讓我來跟你說一聲,他這兩天內應該不回八王府住了。你呢?何故一個人在此?往常應該還有蘭溪在這撫琴助你陶冶心境的,她人呢?”
禦承允隨便敷衍,“哦,蘭溪可能肚子不舒服,在房中歇息吧,待她身體好些了,我再找她。”
“哦,這樣呀,那……我先回房處理一下婚典名單,一會廚房把晚飯做好了,我再讓小藥來通知你。”說完就轉身走開,隻是走了幾步,她停了下來,但並沒有轉身。猶豫片刻,她直接道:“我把丹畫救回來了,但她體內的毒素排解需要一年半載,等毒素完全清除了,她就會醒過來!”說完,立刻就走。
禦承允起身喚住了她,“皇嫂!”
唐琳很是爽快地轉過身,並向他露出大氣婉約的笑容,“怎麽了?”
一股溫熱湧上眼眶,使禦承允的眼睛濕潤了許多,他微笑著感激道:“皇嫂……謝謝你。承允向你保證,她就算活著,也不會威脅到你!”
“祝你們幸福,我無所謂的,反正她也打不過我的,不是嗎?嗬嗬!那我先回房了,你也別在這傷心了,回去看看她吧!”說完,唐琳走開了。
望著她遠去的瀟灑背影,禦承允臉上的感激和尊敬,沒有消失過,反而越發濃烈。
回到房中,唐琳立馬就吩咐跟在屁股後麵的小藥,“小藥,小姐我今晚閉門不出處理婚典名單,晚飯做好了,你直接端到我房中,我就不去飯堂了,還有,王爺若是要來看我,你直接讓他進來,好了,就這些了,你先下去忙吧,我也要忙我的事了!”
“是,小姐,小藥先告退了。”
等小藥離開房間後,唐琳走到房中的書桌邊坐下,過目了眼桌上大堆的函件後,無力地撫了撫額頭,“要是我在現代嫁出去,是不是各國首腦都要參加我的婚禮?”
隨意拿起一份函件,打開一看,唐琳傻了眼,自言自語地說道:“又不是來相親的,至於連皇子和公主都來參加我的婚禮?”
唐琳把這份往一旁一丟,隨手又拿起了一份打開看,這次,不是一般輕蔑地說道:“帶這麽多兵力來?靠,你這麽一個小國家,還想以戰獲勝得到我大禦國?你這點小動機,連三歲小孩都瞞不過,還敢謀劃!”
之後,唐琳又拿了一份看,這次好像覺得有看頭,看得有些上心,“嗯……不錯,兵沒有多帶,親戚也沒有多帶,看來是誠心實意來祝賀的!”
入夜後,小藥把房門打開,“王爺,小姐還在裏麵忙呢。”
“你在外守著,本王進去看看。”說著,禦承允走入房中,放眼望去,唐琳正在房中的書桌邊細心處理婚典名單,看似沒有一絲困意。
走到桌前,看到放在桌上的晚飯沒有動過的痕跡,禦承允不免心疼起唐琳來,“皇嫂,你怎麽不吃飯呢?”
唐琳終於舍得看桌角一眼,這才看到晚飯已經被小藥端進來了,她訝然一聲,“咦,小藥什麽時候端過來的?我居然不知道,真是忙忘了!”
禦承允心疼道:“皇嫂,我讓小藥把飯菜拿去熱熱,吃了晚飯再忙也不遲。”
“別麻煩了,”說著,唐琳粗魯地把端盤拖到麵前,拿起筷子,夾起飯菜就送入嘴裏,有滋有味地嚼起來。“嗯……好吃!”
看著她這樣,禦承允於心不忍,“皇嫂,這飯菜都冷了,大冷天的,你怎麽能吃這麽冷的飯菜呢,”
唐琳打斷他,“別大驚小怪的,這些飯菜冷又怎麽了?又沒有餿掉,怎麽不能吃了?我以前在野外求生時,吃得遠沒有這頓好,而且那會天氣又冷又冰,我還不是照樣熬過來了?所以,人呐,不能挑食,如果挑食成了一種習慣,以後在野外求生時,就很難生存下去了。”
禦承允對唐琳以前過的非人日子心疼的同時,也蠻好奇唐琳以前是做什麽的,“皇嫂,你究竟是哪裏人呢?我問過大皇兄,他說你和我們一樣,是舊都人士,可承允覺得,你不像,你的經曆,我是前所未見!一個小女子,遭遇過怎樣的大起大落,才會過上非人的日子?”
唐琳說:“我的經曆,一般人無法體會的,也承受不了。”吃了幾口,把碗筷放到端盤裏,拖到一角,“吃完了,我得繼續工作了!”
禦承允看看端盤裏的飯菜,還有七分多,“怎麽不吃完?”
唐琳已埋頭工作,隨口道:“不想胖!”
這個理由,使得禦承允沒有理由再勸唐琳吃飯,他過目了一下桌上這些函件,問:“這些婚典名單,既然都送來了,為何還要過目?”
唐琳說:“婚典事宜,你皇兄全權交由我負責了,並沒有讓禮部經手。我得記下有哪幾個國家來參加婚典,這些國家都帶了什麽人,這些人,是否懷著什麽目的,我要把這些了解透,事先做好了預防準備,那麽婚典舉辦那天,才不會出事,懂嗎?”
禦承允點點頭,感慨道:“懂了,原來一份名單也有如此多的地方需要顧忌。皇嫂,承允現在沒事做,讓承允幫幫你吧?”
“行啊,”唐琳爽快答應,“你就幫我整理一下,看看有多少個國家參加了這次婚典,來了多少人數,這點忙,能幫得上吧?”
禦承允說:“小事一樁!”
忙活了大半夜,唐琳終於把最後一份處理完了,起身,伸伸懶腰,睡意也突襲而來,一邊打嗬欠,一邊說:“嗬……終於忙完了!”
禦承允也剛好整理完,把一本簿子替給唐琳,說:“皇嫂,你要的資料都已經記錄在裏麵了,你過目一下,看看是否正確,如果不行,承允接著整理。”
唐琳把簿子拿過來打開第一頁開始查看,看了一會,突然吸氣,“嘶!居然有十八個國家參加,這麽多?”
禦承允卻好笑地說道:“這些,隻是我大禦國周邊國家名單,但更遠的國家,並沒有多少來參與,恐怕是因為路途太遠了吧,趕也趕不及。”
唐琳接著翻開,這次得到的參與婚典的名單人數,差點咂舌,“居然有上萬人,真恐怕,這得浪費多少錢辦酒席?太瘋狂了!”
禦承允笑道:“如今國庫充裕,應該沒問題的吧。”
“行,我知道了,你也忙了大半夜了,先去睡吧,我也睡了。”
“好的皇嫂!”
禦承允離開房間後,唐琳收拾整理好婚典名單,就去睡了。
次日早上,吃早飯的時候,唐琳意外看到一張許久不見,卻熟悉非常的麵孔。看到出現在飯堂門口的人,不是一般訝異,“雲雷,你什麽時候回來了?”
雲雷還是那個雲雷,永遠讓人看著就像鄰家大哥哥般。他走入飯堂,來到唐琳跟前,雙手抱劍握拳,恭敬道:“雲雷參見長官!”
唐琳趕忙擺手示意,“別多禮!雲雷,聽說皇上派你去執行其他任務了,能方便透露一下嗎?”
“這個……”雲雷臉上有些為難之色。
唐琳又說:“既然不便開口,那就別說了。你既然回來了,應該直接進宮麵聖,怎麽來我這了?還有,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
雲雷說:“昨天下午,雲雷見過主子了,主子原本吩咐雲雷回家的,但雲雷已經回過鏢局一趟,所以,想讓主子繼續安排任務,主子就吩咐雲雷來八王府,看看長官有什麽地方需要雲雷幫忙的。”
唐琳好笑一番,“你可是他的堂哥,他好意思再繼續給你安排任務?”
正在吃飯的禦承允聽到‘堂哥’這詞,立即就發現了什麽,他起身走來,再激動地握過雲雷的雙肩,驚喜道:“原來你就是大堂哥啊!”
“嗯?”雲雷皺眉,“閣下是?”
唐琳介紹道:“他是八王爺,你的小堂弟!”
雲雷一陣驚喜,“原來是八王爺,雲雷……”
他正要跪,被禦承允給攔住了,“大堂哥,你的事,大皇兄已經告訴我知道了,咱們是皇親,無需這麽見外,既然回來了,先吃飯吧?”
之後,雲雷被生拉硬扯坐下了飯桌,和唐琳、禦承允有說有笑地吃了一頓早飯。
吃過早飯後,唐琳把昨晚熬了半夜整理收拾好的婚典名單,全部交給雲雷,並囑托道:“雲雷,長官我要去一個地方,暫不回宮,你呢,把這些資料送入宮裏,放到軒宇宮我新建的工作室內,記住,別弄丟了。你也好久沒見過咱們訓練營那些夥伴了,他們很想你,這次回宮,就好好跟他們聚聚!”
雲雷遵從唐琳的話,把婚典名單送回宮去。
雲雷離開後不久,唐琳在前院大廳對禦承允說:“承允,你四哥這幾天應該快到城中了,我想趁這兩天的空閑時間,去看望兩位老人,之後再去迎接你四哥,大婚之前,應該沒有什麽時間到你府中住了,你保重,還有你們,”對小藥等下人說。“大婚之日,咱們再見!”
小藥的眼眶通紅了起來,“小姐,我舍不得你!”
唐琳抹掉小藥臉上的淚水,好聲說道:“傻女孩,別哭了,等我成親後,一有空就傳你們進宮來伺候我,你看……怎麽樣呢?”
如此充滿you惑力的一句話,小藥怎會不答應,“嗯,小藥知道了,謝謝小姐。”
唐琳走到楊管家麵前,此刻,她的“老爹”,已是滿臉老淚,她無奈一笑,“老爹,別這樣,我一日當過楊唐,一輩子都是楊唐、你的女兒!”
“謝謝!”楊管家感激不已,“老奴何德何能,當皇後娘娘的父親,”
“你不當我是你女兒,但我當你是我父親啊,嗬嗬,開玩笑的,別當真。”說到這,唐琳對大家搖了搖手,“各位,我走了,回見!”
每個人,都紅著眼眶送著唐琳的身影離開大廳。
禦承允送唐琳到門外,便停下腳步。“皇嫂,你一個人,要多注意點,慎防暗殺你的刺客!”
唐琳點頭道:“放心啦,我會注意的。你既然愛如畫,就好好照顧她,等她醒了,更要好好開導她,但千萬不要問她的身世和她暗殺皇後的目的!”
“知道了,承允會照著皇嫂的話做的。”
目送唐琳走後,禦承允進入府裏。
午時未到,唐琳坐著一匹馬車從東城門口出城去了。這是她雇的一輛馬車。出發前,她對車夫道:“師傅,去銀杏村!”
車夫雖然是新都人士,卻第一時間對唐琳口中的銀杏村了如指掌,“姑娘,是團圓村改名之後的銀杏村吧?”
唐琳說:“是啊,沒想到師傅你也知道這事!”
車夫嗬嗬笑道:“這是目前朝廷管理舊都百姓的一種製度,同時,也方便了舊都百姓在新都的適應能力,讓他們知道,即便搬離了故鄉,故鄉的名字,依舊還在,他們並沒有背井離鄉!”
唐琳笑道:“還是師傅你見識廣,那麻煩你送我到銀杏村一趟了。對了師傅,需要多久到銀杏村?”
車夫抬頭看了一下太陽,然後回道:“姑娘,如果是快馬加鞭,這恐怕日落後才到銀杏村外。這新都地大物博是真有其事,尤其是銀杏村附近的藥材山,名貴稀有的草藥較多,是城中大夫和藥商心怡的地方。”
唐琳不解問:“如果真是名貴藥材的寶地,想必那個地方已經被采藥的人踏遍了,即便吸引人,但采摘枯竭後,也沒有了啊,又怎麽采呢?”
車夫解釋道:“姑娘有所不知,藥材山是座迷山,山高霧濃,尤為險峻,進山的人如果不熟悉山中地形,容易迷失在山中,找不到出路,隻有死路一條,常年以來,這座山吸引了不少人,但進山的人寥寥無幾,因為沒有多少人敢冒險,哪怕是城中的大夫和藥商,雖垂涎藥材山的名貴藥材,但都沒有人敢進入山中,因此,這座山非常的出名,也非常的恐怖,至今,能從山中出來的人,更是寥寥無幾!”
“那團圓村的人和此山如此近,應該世代有人敢進山的,而且,應該相當的了解此山,如果有團圓村的村民親自帶入山中,那就不會有去無回了,為何還會寥寥無幾?”唐琳問。
車夫道:“據傳,這座藥材山之所以有眾多的名貴藥材,是因為,團圓村在幾百年以前,村子中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剛娶妻不久,妻子就身患重病臥床不起,唯有常年給妻子喂食名貴草藥,才可保妻子之命。那時候的藥材山,還是一座高卻普通的無名山,這小夥子沒有錢買名貴藥物,隻好天天背著籮筐在村子附近的山間采藥,偶然有一次,他在藥材山,發現了幾種名貴的藥材,正是他妻子保命所需的藥材,他欣喜萬分。之後,他發現了一個問題,村子附近有不少的山林,偏偏那座山長有藥材,他想,難道是因為那座山聚集天地精華,才生長得了如此名貴的草藥?小夥子發現了這一點後,他傾家蕩產,去買了許多名貴草藥的苗子,種植在那座山中,並取名為了藥材山。為了防止外人進山采掉那些草藥,小夥子日以繼夜,在藥材山種下數不勝數的不同的樹木,還是按八卦陣所種,如此一來,就使得進山的人迷失方向,才采不了山中的草藥。因為有村子裏的人照顧著妻子,小夥子才得以有時間在山中忙碌,他為了感恩,隻告訴村子的人進山和出山的路線,並且讓村子裏的每個人發誓,世代保護藥材山,不準讓外來人士,拿走他們的勞動成果!”
車夫說到這裏的時候,對於後麵的故事,唐琳大概了解了,“也就是說,藥材山的保護神,是團圓村,團圓村的人,才不會讓外人進山采藥?”
車夫點頭道:“是的姑娘!”
唐琳感慨道:“沒想到,藥材山,是這樣得來的!”
一會,馬車絕塵而去。
——
黃昏。
山林中古道上行走著一行人。
在林子中的人字路口,騎著馬的帶頭中年男人看了兩條岔道一眼,然後勒馬停下,“籲——”隨後跳下馬,幾步走到一行人中間的唯一一輛馬車旁邊,向車內的人,恭敬地說道:“爺,咱們到進入團圓村和回城的路口了,這附近有一座藥材山,是否現在讓人進山為夫人采藥?”
馬車內,女子十分虛弱的靠在俊美男子的懷裏,麵前的搖籃內,放著一個嬰孩。
“夫人,為夫進山為你尋藥,你在馬車裏,好好休息,什麽也不要想,等我回來。”男子非常細聲輕柔地對懷中的女子說。
女子努力支撐起自己,離開丈夫的懷。她看著丈夫憐愛的目光,很是擔憂,“靖初,你要一個人去嗎?切不可這樣做,你是王爺,你不能為了我出事!”
男子柔柔一笑,“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我禦靖初還要用此生的時間照顧妻兒,忠心報國,怎能有事呢對吧?你別擔心,我很快會回來的,你好好睡一覺,醒來了,我就在你身邊了!”
“別走,”柳思低聲懇求。“靖初,你好不容易回到帝都,眼看就要進城了,你可不能出一點兒事,不然,這讓我如何向皇上太後交代?”
禦靖初好聲說道:“可是夫人,咱們的孩子尚小,你忍心看她在成長的過程中沒有娘親嗎?你的病耽誤不得,我就算是要上龍潭虎穴,也要把你所需的藥物,給你找來!”
一提到孩子,柳思沒話了,她淚眼汪汪看著禦靖初離開了。
下了馬車後,禦靖初吩咐中年男人,這是他的隨行管事,姓趙。“趙管事,夫人和小姐暫時就交給你照顧了,本王去尋到了藥立即回來,你要好生照顧好一行人!”
一聽到禦靖初說他一個人前去找藥,趙管事就慌了,趕忙阻止,“爺,這使不得啊,雖說團圓村附近遍布草藥,但較為名貴稀缺的草藥,在那藥材山之中,那藥材山險惡萬分,進去了,就出不來了。爺,您可不能去,小的帶幾個武丁進去尋找就可,您和大夥在這等著,如若小的們明早回不來,還請爺速速連夜趕路回城中,夫人的病耽誤不得!”
禦靖初去意已定,“別說了,本王要親自去,哪怕是龍潭虎穴,也要闖一闖。若明早本王回不來,你們不要把夫人帶走,夫人的事,已經通知了宮中的禦醫了,明天午時,禦醫應該能趕到這裏救夫人!今晚和明早是最關鍵的時候,你們務必要照顧好夫人!”
趙管事還想再勸,禦靖初伸手打斷,“本王心意已決,別再勸阻了。好好照顧夫人和小姐,本王去了。”說完,轉身想走,卻不知走哪條道,回頭問趙管事:“哪條路?”
趙管事猶豫了一下,然後手指猶猶豫豫地指向左邊的道。
禦靖初沒再說什麽,往左邊的路口走去,在趙管事鬆一口氣的時候,他卻身子一轉,走上了右邊的道。趙管事那點心思,他這個王爺,豈會猜不到。
趙管事望著禦靖初遠去的背影,不時地歎息,“唉,爺,您這又是何苦呢?唉,這可如何是好,要是讓皇上知道四王爺在這裏出了事,還不得把這方圓百裏夷為平地。”
“趙管事……”馬車內,傳出一個虛弱低柔的女人聲音。
趙管事馬上躬身向車簾子,恭敬地應聲:“哎,夫人,小的在。”
柳思有氣無力地吩咐:“扶我出去看看。”
趙管事一臉為難之色,“夫人,這可使不得,您的病不能吹風的,況且這天氣寒冷,也將近夜晚了,溫度極低,您還是在車內休息著吧,有什麽需要,您就吱一聲,小的馬上去辦。”
馬車內,柳思深深一歎,然後把頭靠向了後麵。如果她沒有生病,四王爺就不會去冒險,都是自己害了他。他本可以娶個身體健康的大家閨秀……
轉眼,晚霞已經不見了,夜色黑了下來。
趙管事在古道旁的空地上,起了一堆篝火,一行人在篝火旁烤著火,吃著幹糧。
柳思靠著馬車,一個年齡比她稍長的婢女坐在她對麵抱著孩子,在給孩子喂奶。她想去碰碰她的孩子,可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這個婢女,是禦靖初為孩子找的奶媽。
入夜後不久,一群揚著火把,騎著馬,高大粗壯的男人們,從前麵的道路飛奔而來,最後,把四王爺的一行人連同馬車,都給包-圍住了。
趙管事等人一個個起身,把馬車給圍住,保護著。
“你們是誰?”趙管事怒問這些來勢洶洶的人。
這群人其中一個道:“識相點把錢財貨物和女人留下,其他人,爺我可以饒他不死。馬上滾,要不然,爺我就反悔了!”
沒有一個人離開,依舊在和這群人對峙。
趙管事剛想說話,這時,通往城中的路口處,嗰噠嗰噠傳來了馬蹄聲。
那車夫見勢不妙,馬上勒住了馬,“籲——”
突然一震,把唐琳給震醒了。她撩起車簾子問車夫,“發生什麽事了?銀杏村到了嗎?”
原先說話的人,對唐琳貌美的五官,起了貪念,“這個小女子,爺我看上了,去,把她給爺抓過來好好瞧一瞧,親一親!”
馬上,幾個人朝唐琳而去。
唐琳說:“確切地說,應該不久之後我才是真正的皇後。咱們交手了也有好些會了,想必你心裏已經很清楚,你是打不過我的,丹畫,你還是老實告訴我們你的真實身份吧,別再犯這種彌天大錯了!”
在唐琳的言語中,如畫聽不出憤怒之意,她有些驚訝,問:“我處心積慮要除掉你,你卻勸我,難道,你一點也不怪我嗎?”
唐琳感慨道:“殺手也並不全是壞人,不瞞你說,我以前還兼職過當殺手呢,但我殺的,都是該殺之人,你處心積慮想要除掉我,也認為我是該殺之人?”
“不,”如畫搖了搖頭,“我對你,一點也不了解,哪怕這兩日和你相處過,我也一點都不了解你,我隻是奉命行事,僅此!”
久不言的禦聖君,這時問:“你奉誰的命令?”
如畫看過去,這個俊美得令世間一切物體失色的男人,果真是令人神魂顛倒,但遺憾的是,她的心,早已丟進了禦承允的心中,不可自拔。她望向禦承允,欣然一笑,大有此生了無遺憾之意。
禦承允對她這抹笑容癡迷不已,當看到如畫含笑的嘴角流出血絲的時候,他癡迷的眼神才充滿了擔憂之色,下意識的啞然叫了一聲,“丹畫……”
如畫倒下之際,禦承允跑過來,“丹畫!”
唐琳和禦聖君望向被禦承允及時抱在懷中的如畫,如畫此時的臉色非常的蒼白,嘴唇變紫,嘴角的血絲滲出得越來越多。
“你幹了什麽?”禦承允用力搖晃著如畫的身子,嚴厲地問。但他痛苦傷心的模樣,如畫一一看在眼裏,這不是假裝的。
如畫氣若遊絲地說道:“我不能背叛我的主人,所以、所以……吃下退燒藥的時候,與、與毒藥……一起……服用了。我知道我逃不掉,我、我知道皇帝有辦法套出我的……我的身份,所以我才會、才會這麽做。王爺,我很高興你、你心中有我,對、對不起,我……騙了你!”說到這,眼睛緩緩閉上。
禦承允搖晃著她的身子,心急如焚道:“你不要死,你睜開眼睛啊,睜開眼睛,本王還有話要問你……”
唐琳和禦聖君交流了一個無奈的眼神,然後走過來,蹲下,伸手指到如畫的鼻翼前探了探鼻息,然後又探了一下如畫的頸脖,最後抽回手。
禦承允急問:“她還有救嗎?”
唐琳無聲歎了一口氣後,很平靜地問:“你希望她活一輩子嗎?”
禦承允沒有回答,他低頭看著如畫良久,最後緩緩地把如畫的身子放到地上。他的眼神充滿不舍與痛苦,但他卻這樣對著她說:“對不起,我也不能背叛我皇兄,恨隻恨你是殺手,我是王爺,我們注定……有緣無分。你安息吧,若有來生,本王還會對你一眼鍾情!”
說完,禦承允毅然轉身,沒給唐琳他們留一句話,揮袖離去,那背影,悵然若失。
“皇上,小的前去看看,”向禦聖君恭敬地道了句,楊管家就疾步追禦承允去。
禦聖君起身,向一旁揮了揮手。
李校尉會意,轉身走開了,場上,除了躺在地上的如畫,隻剩下禦聖君和唐琳二人。
禦聖君緩步走到唐琳身邊,微微低頭,麵無表情看著躺在地上的如畫。
唐琳歎息道:“承允好像很傷心。這應該是承允愛上的第一個女子吧,一般來說,初戀是每個人心中一輩子的情結,一處就痛,”
禦聖君聽出了言外之意,他看向唐琳,眼裏滿是心疼之意,表情不複之前那般冰冷,“朕知道你想做什麽!”
唐琳欣然一笑,輕輕道:“如畫還能救的時候,承允選擇了我這個皇嫂,他怕如畫活著會繼續追殺我,承允如此待我,我也該……像他待我這般待他!”
禦聖君愛憐地撫撫她的肩膀,點點頭,並沒有說什麽,算是默認了。
“君君,謝謝你的理解!”唐琳的眼眶濕潤了許多,向禦聖君感激一笑,然後,她重新蹲下來,從身上拿出了一支醫用針……
轉眼,已是日暮。
禦承允一個人坐在後花園湖中的閑庭上,靜靜地看著湖麵的景色。不知幾時,唐琳已站在他的背後,麵露憂色。她輕喚一聲,“承允!”
聞聲,禦承允收掉了悲傷的情緒,轉身看過去,“皇嫂,你怎麽來了?”
唐琳走過來,站在他身側,欣賞了一眼湖中景色,“這個地方挺美的,有山有水有花,若還有一個心上人在身側,便是妙不可言的一幕了!”
禦承允假裝聽不懂她的話中之意,“皇嫂和皇兄在一起欣賞,自然是天上人間最美的一處景色。對了皇嫂,大皇兄呢?”
唐琳說:“你大皇兄他早已和六部官員去視察帝都了,臨走前,他讓我來跟你說一聲,他這兩天內應該不回八王府住了。你呢?何故一個人在此?往常應該還有蘭溪在這撫琴助你陶冶心境的,她人呢?”
禦承允隨便敷衍,“哦,蘭溪可能肚子不舒服,在房中歇息吧,待她身體好些了,我再找她。”
“哦,這樣呀,那……我先回房處理一下婚典名單,一會廚房把晚飯做好了,我再讓小藥來通知你。”說完就轉身走開,隻是走了幾步,她停了下來,但並沒有轉身。猶豫片刻,她直接道:“我把丹畫救回來了,但她體內的毒素排解需要一年半載,等毒素完全清除了,她就會醒過來!”說完,立刻就走。
禦承允起身喚住了她,“皇嫂!”
唐琳很是爽快地轉過身,並向他露出大氣婉約的笑容,“怎麽了?”
一股溫熱湧上眼眶,使禦承允的眼睛濕潤了許多,他微笑著感激道:“皇嫂……謝謝你。承允向你保證,她就算活著,也不會威脅到你!”
“祝你們幸福,我無所謂的,反正她也打不過我的,不是嗎?嗬嗬!那我先回房了,你也別在這傷心了,回去看看她吧!”說完,唐琳走開了。
望著她遠去的瀟灑背影,禦承允臉上的感激和尊敬,沒有消失過,反而越發濃烈。
回到房中,唐琳立馬就吩咐跟在屁股後麵的小藥,“小藥,小姐我今晚閉門不出處理婚典名單,晚飯做好了,你直接端到我房中,我就不去飯堂了,還有,王爺若是要來看我,你直接讓他進來,好了,就這些了,你先下去忙吧,我也要忙我的事了!”
“是,小姐,小藥先告退了。”
等小藥離開房間後,唐琳走到房中的書桌邊坐下,過目了眼桌上大堆的函件後,無力地撫了撫額頭,“要是我在現代嫁出去,是不是各國首腦都要參加我的婚禮?”
隨意拿起一份函件,打開一看,唐琳傻了眼,自言自語地說道:“又不是來相親的,至於連皇子和公主都來參加我的婚禮?”
唐琳把這份往一旁一丟,隨手又拿起了一份打開看,這次,不是一般輕蔑地說道:“帶這麽多兵力來?靠,你這麽一個小國家,還想以戰獲勝得到我大禦國?你這點小動機,連三歲小孩都瞞不過,還敢謀劃!”
之後,唐琳又拿了一份看,這次好像覺得有看頭,看得有些上心,“嗯……不錯,兵沒有多帶,親戚也沒有多帶,看來是誠心實意來祝賀的!”
入夜後,小藥把房門打開,“王爺,小姐還在裏麵忙呢。”
“你在外守著,本王進去看看。”說著,禦承允走入房中,放眼望去,唐琳正在房中的書桌邊細心處理婚典名單,看似沒有一絲困意。
走到桌前,看到放在桌上的晚飯沒有動過的痕跡,禦承允不免心疼起唐琳來,“皇嫂,你怎麽不吃飯呢?”
唐琳終於舍得看桌角一眼,這才看到晚飯已經被小藥端進來了,她訝然一聲,“咦,小藥什麽時候端過來的?我居然不知道,真是忙忘了!”
禦承允心疼道:“皇嫂,我讓小藥把飯菜拿去熱熱,吃了晚飯再忙也不遲。”
“別麻煩了,”說著,唐琳粗魯地把端盤拖到麵前,拿起筷子,夾起飯菜就送入嘴裏,有滋有味地嚼起來。“嗯……好吃!”
看著她這樣,禦承允於心不忍,“皇嫂,這飯菜都冷了,大冷天的,你怎麽能吃這麽冷的飯菜呢,”
唐琳打斷他,“別大驚小怪的,這些飯菜冷又怎麽了?又沒有餿掉,怎麽不能吃了?我以前在野外求生時,吃得遠沒有這頓好,而且那會天氣又冷又冰,我還不是照樣熬過來了?所以,人呐,不能挑食,如果挑食成了一種習慣,以後在野外求生時,就很難生存下去了。”
禦承允對唐琳以前過的非人日子心疼的同時,也蠻好奇唐琳以前是做什麽的,“皇嫂,你究竟是哪裏人呢?我問過大皇兄,他說你和我們一樣,是舊都人士,可承允覺得,你不像,你的經曆,我是前所未見!一個小女子,遭遇過怎樣的大起大落,才會過上非人的日子?”
唐琳說:“我的經曆,一般人無法體會的,也承受不了。”吃了幾口,把碗筷放到端盤裏,拖到一角,“吃完了,我得繼續工作了!”
禦承允看看端盤裏的飯菜,還有七分多,“怎麽不吃完?”
唐琳已埋頭工作,隨口道:“不想胖!”
這個理由,使得禦承允沒有理由再勸唐琳吃飯,他過目了一下桌上這些函件,問:“這些婚典名單,既然都送來了,為何還要過目?”
唐琳說:“婚典事宜,你皇兄全權交由我負責了,並沒有讓禮部經手。我得記下有哪幾個國家來參加婚典,這些國家都帶了什麽人,這些人,是否懷著什麽目的,我要把這些了解透,事先做好了預防準備,那麽婚典舉辦那天,才不會出事,懂嗎?”
禦承允點點頭,感慨道:“懂了,原來一份名單也有如此多的地方需要顧忌。皇嫂,承允現在沒事做,讓承允幫幫你吧?”
“行啊,”唐琳爽快答應,“你就幫我整理一下,看看有多少個國家參加了這次婚典,來了多少人數,這點忙,能幫得上吧?”
禦承允說:“小事一樁!”
忙活了大半夜,唐琳終於把最後一份處理完了,起身,伸伸懶腰,睡意也突襲而來,一邊打嗬欠,一邊說:“嗬……終於忙完了!”
禦承允也剛好整理完,把一本簿子替給唐琳,說:“皇嫂,你要的資料都已經記錄在裏麵了,你過目一下,看看是否正確,如果不行,承允接著整理。”
唐琳把簿子拿過來打開第一頁開始查看,看了一會,突然吸氣,“嘶!居然有十八個國家參加,這麽多?”
禦承允卻好笑地說道:“這些,隻是我大禦國周邊國家名單,但更遠的國家,並沒有多少來參與,恐怕是因為路途太遠了吧,趕也趕不及。”
唐琳接著翻開,這次得到的參與婚典的名單人數,差點咂舌,“居然有上萬人,真恐怕,這得浪費多少錢辦酒席?太瘋狂了!”
禦承允笑道:“如今國庫充裕,應該沒問題的吧。”
“行,我知道了,你也忙了大半夜了,先去睡吧,我也睡了。”
“好的皇嫂!”
禦承允離開房間後,唐琳收拾整理好婚典名單,就去睡了。
次日早上,吃早飯的時候,唐琳意外看到一張許久不見,卻熟悉非常的麵孔。看到出現在飯堂門口的人,不是一般訝異,“雲雷,你什麽時候回來了?”
雲雷還是那個雲雷,永遠讓人看著就像鄰家大哥哥般。他走入飯堂,來到唐琳跟前,雙手抱劍握拳,恭敬道:“雲雷參見長官!”
唐琳趕忙擺手示意,“別多禮!雲雷,聽說皇上派你去執行其他任務了,能方便透露一下嗎?”
“這個……”雲雷臉上有些為難之色。
唐琳又說:“既然不便開口,那就別說了。你既然回來了,應該直接進宮麵聖,怎麽來我這了?還有,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
雲雷說:“昨天下午,雲雷見過主子了,主子原本吩咐雲雷回家的,但雲雷已經回過鏢局一趟,所以,想讓主子繼續安排任務,主子就吩咐雲雷來八王府,看看長官有什麽地方需要雲雷幫忙的。”
唐琳好笑一番,“你可是他的堂哥,他好意思再繼續給你安排任務?”
正在吃飯的禦承允聽到‘堂哥’這詞,立即就發現了什麽,他起身走來,再激動地握過雲雷的雙肩,驚喜道:“原來你就是大堂哥啊!”
“嗯?”雲雷皺眉,“閣下是?”
唐琳介紹道:“他是八王爺,你的小堂弟!”
雲雷一陣驚喜,“原來是八王爺,雲雷……”
他正要跪,被禦承允給攔住了,“大堂哥,你的事,大皇兄已經告訴我知道了,咱們是皇親,無需這麽見外,既然回來了,先吃飯吧?”
之後,雲雷被生拉硬扯坐下了飯桌,和唐琳、禦承允有說有笑地吃了一頓早飯。
吃過早飯後,唐琳把昨晚熬了半夜整理收拾好的婚典名單,全部交給雲雷,並囑托道:“雲雷,長官我要去一個地方,暫不回宮,你呢,把這些資料送入宮裏,放到軒宇宮我新建的工作室內,記住,別弄丟了。你也好久沒見過咱們訓練營那些夥伴了,他們很想你,這次回宮,就好好跟他們聚聚!”
雲雷遵從唐琳的話,把婚典名單送回宮去。
雲雷離開後不久,唐琳在前院大廳對禦承允說:“承允,你四哥這幾天應該快到城中了,我想趁這兩天的空閑時間,去看望兩位老人,之後再去迎接你四哥,大婚之前,應該沒有什麽時間到你府中住了,你保重,還有你們,”對小藥等下人說。“大婚之日,咱們再見!”
小藥的眼眶通紅了起來,“小姐,我舍不得你!”
唐琳抹掉小藥臉上的淚水,好聲說道:“傻女孩,別哭了,等我成親後,一有空就傳你們進宮來伺候我,你看……怎麽樣呢?”
如此充滿you惑力的一句話,小藥怎會不答應,“嗯,小藥知道了,謝謝小姐。”
唐琳走到楊管家麵前,此刻,她的“老爹”,已是滿臉老淚,她無奈一笑,“老爹,別這樣,我一日當過楊唐,一輩子都是楊唐、你的女兒!”
“謝謝!”楊管家感激不已,“老奴何德何能,當皇後娘娘的父親,”
“你不當我是你女兒,但我當你是我父親啊,嗬嗬,開玩笑的,別當真。”說到這,唐琳對大家搖了搖手,“各位,我走了,回見!”
每個人,都紅著眼眶送著唐琳的身影離開大廳。
禦承允送唐琳到門外,便停下腳步。“皇嫂,你一個人,要多注意點,慎防暗殺你的刺客!”
唐琳點頭道:“放心啦,我會注意的。你既然愛如畫,就好好照顧她,等她醒了,更要好好開導她,但千萬不要問她的身世和她暗殺皇後的目的!”
“知道了,承允會照著皇嫂的話做的。”
目送唐琳走後,禦承允進入府裏。
午時未到,唐琳坐著一匹馬車從東城門口出城去了。這是她雇的一輛馬車。出發前,她對車夫道:“師傅,去銀杏村!”
車夫雖然是新都人士,卻第一時間對唐琳口中的銀杏村了如指掌,“姑娘,是團圓村改名之後的銀杏村吧?”
唐琳說:“是啊,沒想到師傅你也知道這事!”
車夫嗬嗬笑道:“這是目前朝廷管理舊都百姓的一種製度,同時,也方便了舊都百姓在新都的適應能力,讓他們知道,即便搬離了故鄉,故鄉的名字,依舊還在,他們並沒有背井離鄉!”
唐琳笑道:“還是師傅你見識廣,那麻煩你送我到銀杏村一趟了。對了師傅,需要多久到銀杏村?”
車夫抬頭看了一下太陽,然後回道:“姑娘,如果是快馬加鞭,這恐怕日落後才到銀杏村外。這新都地大物博是真有其事,尤其是銀杏村附近的藥材山,名貴稀有的草藥較多,是城中大夫和藥商心怡的地方。”
唐琳不解問:“如果真是名貴藥材的寶地,想必那個地方已經被采藥的人踏遍了,即便吸引人,但采摘枯竭後,也沒有了啊,又怎麽采呢?”
車夫解釋道:“姑娘有所不知,藥材山是座迷山,山高霧濃,尤為險峻,進山的人如果不熟悉山中地形,容易迷失在山中,找不到出路,隻有死路一條,常年以來,這座山吸引了不少人,但進山的人寥寥無幾,因為沒有多少人敢冒險,哪怕是城中的大夫和藥商,雖垂涎藥材山的名貴藥材,但都沒有人敢進入山中,因此,這座山非常的出名,也非常的恐怖,至今,能從山中出來的人,更是寥寥無幾!”
“那團圓村的人和此山如此近,應該世代有人敢進山的,而且,應該相當的了解此山,如果有團圓村的村民親自帶入山中,那就不會有去無回了,為何還會寥寥無幾?”唐琳問。
車夫道:“據傳,這座藥材山之所以有眾多的名貴藥材,是因為,團圓村在幾百年以前,村子中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剛娶妻不久,妻子就身患重病臥床不起,唯有常年給妻子喂食名貴草藥,才可保妻子之命。那時候的藥材山,還是一座高卻普通的無名山,這小夥子沒有錢買名貴藥物,隻好天天背著籮筐在村子附近的山間采藥,偶然有一次,他在藥材山,發現了幾種名貴的藥材,正是他妻子保命所需的藥材,他欣喜萬分。之後,他發現了一個問題,村子附近有不少的山林,偏偏那座山長有藥材,他想,難道是因為那座山聚集天地精華,才生長得了如此名貴的草藥?小夥子發現了這一點後,他傾家蕩產,去買了許多名貴草藥的苗子,種植在那座山中,並取名為了藥材山。為了防止外人進山采掉那些草藥,小夥子日以繼夜,在藥材山種下數不勝數的不同的樹木,還是按八卦陣所種,如此一來,就使得進山的人迷失方向,才采不了山中的草藥。因為有村子裏的人照顧著妻子,小夥子才得以有時間在山中忙碌,他為了感恩,隻告訴村子的人進山和出山的路線,並且讓村子裏的每個人發誓,世代保護藥材山,不準讓外來人士,拿走他們的勞動成果!”
車夫說到這裏的時候,對於後麵的故事,唐琳大概了解了,“也就是說,藥材山的保護神,是團圓村,團圓村的人,才不會讓外人進山采藥?”
車夫點頭道:“是的姑娘!”
唐琳感慨道:“沒想到,藥材山,是這樣得來的!”
一會,馬車絕塵而去。
——
黃昏。
山林中古道上行走著一行人。
在林子中的人字路口,騎著馬的帶頭中年男人看了兩條岔道一眼,然後勒馬停下,“籲——”隨後跳下馬,幾步走到一行人中間的唯一一輛馬車旁邊,向車內的人,恭敬地說道:“爺,咱們到進入團圓村和回城的路口了,這附近有一座藥材山,是否現在讓人進山為夫人采藥?”
馬車內,女子十分虛弱的靠在俊美男子的懷裏,麵前的搖籃內,放著一個嬰孩。
“夫人,為夫進山為你尋藥,你在馬車裏,好好休息,什麽也不要想,等我回來。”男子非常細聲輕柔地對懷中的女子說。
女子努力支撐起自己,離開丈夫的懷。她看著丈夫憐愛的目光,很是擔憂,“靖初,你要一個人去嗎?切不可這樣做,你是王爺,你不能為了我出事!”
男子柔柔一笑,“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我禦靖初還要用此生的時間照顧妻兒,忠心報國,怎能有事呢對吧?你別擔心,我很快會回來的,你好好睡一覺,醒來了,我就在你身邊了!”
“別走,”柳思低聲懇求。“靖初,你好不容易回到帝都,眼看就要進城了,你可不能出一點兒事,不然,這讓我如何向皇上太後交代?”
禦靖初好聲說道:“可是夫人,咱們的孩子尚小,你忍心看她在成長的過程中沒有娘親嗎?你的病耽誤不得,我就算是要上龍潭虎穴,也要把你所需的藥物,給你找來!”
一提到孩子,柳思沒話了,她淚眼汪汪看著禦靖初離開了。
下了馬車後,禦靖初吩咐中年男人,這是他的隨行管事,姓趙。“趙管事,夫人和小姐暫時就交給你照顧了,本王去尋到了藥立即回來,你要好生照顧好一行人!”
一聽到禦靖初說他一個人前去找藥,趙管事就慌了,趕忙阻止,“爺,這使不得啊,雖說團圓村附近遍布草藥,但較為名貴稀缺的草藥,在那藥材山之中,那藥材山險惡萬分,進去了,就出不來了。爺,您可不能去,小的帶幾個武丁進去尋找就可,您和大夥在這等著,如若小的們明早回不來,還請爺速速連夜趕路回城中,夫人的病耽誤不得!”
禦靖初去意已定,“別說了,本王要親自去,哪怕是龍潭虎穴,也要闖一闖。若明早本王回不來,你們不要把夫人帶走,夫人的事,已經通知了宮中的禦醫了,明天午時,禦醫應該能趕到這裏救夫人!今晚和明早是最關鍵的時候,你們務必要照顧好夫人!”
趙管事還想再勸,禦靖初伸手打斷,“本王心意已決,別再勸阻了。好好照顧夫人和小姐,本王去了。”說完,轉身想走,卻不知走哪條道,回頭問趙管事:“哪條路?”
趙管事猶豫了一下,然後手指猶猶豫豫地指向左邊的道。
禦靖初沒再說什麽,往左邊的路口走去,在趙管事鬆一口氣的時候,他卻身子一轉,走上了右邊的道。趙管事那點心思,他這個王爺,豈會猜不到。
趙管事望著禦靖初遠去的背影,不時地歎息,“唉,爺,您這又是何苦呢?唉,這可如何是好,要是讓皇上知道四王爺在這裏出了事,還不得把這方圓百裏夷為平地。”
“趙管事……”馬車內,傳出一個虛弱低柔的女人聲音。
趙管事馬上躬身向車簾子,恭敬地應聲:“哎,夫人,小的在。”
柳思有氣無力地吩咐:“扶我出去看看。”
趙管事一臉為難之色,“夫人,這可使不得,您的病不能吹風的,況且這天氣寒冷,也將近夜晚了,溫度極低,您還是在車內休息著吧,有什麽需要,您就吱一聲,小的馬上去辦。”
馬車內,柳思深深一歎,然後把頭靠向了後麵。如果她沒有生病,四王爺就不會去冒險,都是自己害了他。他本可以娶個身體健康的大家閨秀……
轉眼,晚霞已經不見了,夜色黑了下來。
趙管事在古道旁的空地上,起了一堆篝火,一行人在篝火旁烤著火,吃著幹糧。
柳思靠著馬車,一個年齡比她稍長的婢女坐在她對麵抱著孩子,在給孩子喂奶。她想去碰碰她的孩子,可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這個婢女,是禦靖初為孩子找的奶媽。
入夜後不久,一群揚著火把,騎著馬,高大粗壯的男人們,從前麵的道路飛奔而來,最後,把四王爺的一行人連同馬車,都給包-圍住了。
趙管事等人一個個起身,把馬車給圍住,保護著。
“你們是誰?”趙管事怒問這些來勢洶洶的人。
這群人其中一個道:“識相點把錢財貨物和女人留下,其他人,爺我可以饒他不死。馬上滾,要不然,爺我就反悔了!”
沒有一個人離開,依舊在和這群人對峙。
趙管事剛想說話,這時,通往城中的路口處,嗰噠嗰噠傳來了馬蹄聲。
那車夫見勢不妙,馬上勒住了馬,“籲——”
突然一震,把唐琳給震醒了。她撩起車簾子問車夫,“發生什麽事了?銀杏村到了嗎?”
原先說話的人,對唐琳貌美的五官,起了貪念,“這個小女子,爺我看上了,去,把她給爺抓過來好好瞧一瞧,親一親!”
馬上,幾個人朝唐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