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說,你對他施了什麽妖法?”一出牢房,紀小蠻就迫不及待地去牽他的衣袖。


    謝懷恩蹙眉,趨身避開她那雙油膩的雙手。清風很機靈,忙自懷裏摸了一條手帕扔過去,一臉嫌惡地道:“先擦擦你那雙爪子吧~”


    還以為她在牢裏一定很慘,誰知居然這麽滋潤,這麽快就找到人侍候她,乖乖任她驅使。若早知這樣,才不會巴巴地跑來救她,應該放她在牢裏多住幾天,急都急死她,哼!


    “哦~”紀小蠻不以為意,笑眯眯地接過手帕,胡亂擦了擦手,突然想起嘴巴上也有油,順手就往嘴上抹去。


    謝懷恩冷不防伸手抽走了手帕。


    “呃~”紀小蠻兩手空空,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橫了肘抬起袖子就用上後補的了,忽地手心一涼。低頭一瞧,一條雪白的絲帕已塞在她手心,她一呆,抬眼瞄向謝懷恩。


    這麽漂亮,這麽幹淨,這麽昂貴的手帕,還帶著一股淡淡的幽香,拿著都是一個負擔,她哪裏敢用?咽了咽口水,不確定地問:“這個,給,給我用?”


    “真髒~”謝懷恩冷哼聲輕哧,扭頭望天。


    清風一臉驚駭地瞪著她,眼珠子幾乎掉出眼眶——老天,少爺的帕子居然給她用?他沒看錯吧?


    “算了,”受不了清風那要吃人的視線,紀小蠻頗為遺憾地瞄了一眼手中漂亮得像是工藝品的精美手帕:“你還是拿回去吧,感覺這條帕子比我發命還值錢,我還是不毀了它的清白好。”


    “胡說八道!”謝懷恩繃不住,笑了:“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哪可能比人還值錢?”


    再說了,她現在的身份可是影都的女主人,怎可妄自菲薄,把自己與一條手帕相提並論?


    “得,”紀小蠻俏皮地吐了吐舌頭:“你還是說說怎到底用了什麽方法,把四清縣那老家夥嚇得一愣一愣的,連說話都哆嗦了?”


    “就是那塊:如朕親臨的金牌啊~”清風搶著答話。


    “真的假的?”紀小蠻饒有興趣:“拿來我瞧瞧?”


    謝懷恩睨她一眼,默默地把牌子遞到她手裏,心中忽地一陣鬱悶:這種顯擺的事情,以前打死他也做不出來,可現在看到她歡呼雀躍,驚歎連連的表情,竟然覺得其實也沒什麽?


    “哇~”紀小蠻接過牌子,左摸右瞧:“你真聰明!這種損招也想得出來!”


    “真的!”謝懷恩皺眉,冷冷地申明。


    以他的身份,用得著弄快假牌子去唬人呢?要不是不想傷人,他才懶得拿這玩意出來呢!


    “哇,真的?趕明兒也給我弄一塊去!哎,我要是早有這玩意,哪用得著去牢裏過一遍,受那個窩囊氣啊?”紀小蠻一臉豔羨。


    清風忍不住冷笑:“嗟,這塊牌子拿在少爺手裏,假的也變成真的!可要擱在你手裏,就算真的也會變成假的!”


    “那倒是~”紀小蠻也不惱,嗬嗬一笑,湊到謝懷恩麵前:“那個,跟你打個商量?”


    “什麽?”其實她的心事都寫在臉上,哪用得著問?可謝懷恩還是假裝不知,懶懶地等著她來求。


    “嘿嘿~”紀小蠻討好地圍著他轉,隻差沒有搖尾巴了,“反正你的武功那麽高了,要這個玩意也就是個擺設,不如物盡其用,送給我,搞不好關鍵時刻還是一個護身符,怎樣?”


    “你要是不改脾氣,處處強出頭,就算有十塊牌子也救不了你的命,懂嗎?”謝懷恩冷聲教訓。


    “是是是~我改,一定改~”紀小蠻唯唯諾諾,心中卻腹誹不停:靠,本姑娘哪裏強出頭了?自然是拿得住才出頭,哪像你?一天到晚黑著臉,見誰都不給一個笑臉,好話更是半句也沒有。要不是托福生在影都,學了一身本事,哪可能活到現在?


    “服了你了~”謝懷恩冷眼覷著實在忍不住,笑了:“拿去吧,這麽個破玩意,也值當興奮成這樣?你至於嗎?”


    “至於,至於,很至於~”紀小蠻忙不迭地點頭,拿著令牌愛不釋手“至不濟也能換幾百兩銀子花啊,純金的呢!”


    “財迷~”清風老大不高興地撅著嘴。


    少爺偏心,他問他討東西,十回倒有九回半被罵。憑什麽她一個小丫頭片子,就予取予求?難道就因為她嫁給了少爺,就有這麽翻天覆地的變化?


    “你就那麽缺錢?”謝懷恩不高興了。


    如果這樣,她何必假惺惺把那二十萬歸還?


    “我就是說說罷了嘛,哪可能真的拿去變賣?”紀小蠻嗬嗬一笑,小心翼翼地把牌子收到懷裏,閃身溜進房:“好了,我去睡了,兩位晚安~”


    “睡吧,明天千萬別給我惹事了,安靜點到京城吧~”謝懷恩歎氣。


    “少爺~”清風忙叫住他。


    “還有事?”謝懷恩略略驚訝。


    清風咬著牙,欲言又止。


    “有事說事,幹嘛扭扭捏捏的像個女人?”謝懷恩不耐地訓斥:“沒事我可先睡了。”


    “少爺,我對你有意見!”清風哼哧了半天,忽地衝口而出。


    “啊?”謝懷恩愣住。


    “你現在一點也不疼清風!”話已說開,清風也不怕丟臉,鼓著頰恨恨地瞪他,越說越覺得委屈:“我從小跟在少爺身邊,可少爺的東西從來都不許我碰!現在,卻平白無故給了她,若是她好好收著倒還罷了,居然真的拿去擦她的口水!少爺難道不覺得惡心嗎?還有,你不是說那塊金牌可不是胡亂什麽人都能拿的,我隻是多看幾眼就被少爺訓斥,現在二話不說給了她?”


    “呃~”謝懷恩啼笑皆非“就為了這個?”


    “這難怪還不夠?”


    “清風,”謝懷恩冷冷地望著他,眼裏閃著促狹的光:“你是不是男人?”


    “我當然是!”清風怔了一下,立刻挺起了胸大聲答。


    “那你幹嘛像個娘們似的,跟個女人斤斤計較?”


    “我~”清風啞然。


    “行了,睡吧。”謝懷恩揮手像趕小狗一樣趕他離開,推門進了房,忽地回過頭來,低眉一笑:“對了,手帕你若喜歡的話,就拿去用吧,不用問我了!”


    “少爺~”清風呆了一陣,才突然醒悟過來,無限悲憤地握拳:“我又不是想跟她爭手帕!”


    “奇怪,”紀小蠻忽地推開門,露出半顆頭,笑眯眯地望著他:“那你究竟在鬧什麽?”


    “你~”清風沒料到她在偷聽,臉刷地一下紅到耳根,張口結舌,一時說不出話來。


    “嘻嘻,”紀小蠻拿怪異地眼光上下掃描了他幾遍,笑嘻嘻地道:“也對,那家夥的確長得太像妖孽,男女通殺。所以,我明白,我完全明白你對少爺的感情,你什麽都不要說了,我能理解!”


    “啊?”清風先是茫然繼而醒悟,指著她,手指顫抖:“你,你~”


    “晚安~”紀小蠻砰地一聲大力關上門,抱著肚子笑得蹲到地上,用力捶牆。


    “你好像很開心?”清冷而微帶失落的男音,在窗外悄然響起。


    紀小蠻倏地抬頭:“誰?”


    一條青灰色的人影自窗外一掠而入,轉瞬已到了她的近前,一隻寬大溫熱的掌捂上她的唇,製止了她到嘴的驚呼。悠然的低歎地耳畔低回:“怎麽,才分開月餘,竟然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


    “大,大哥?”紀小蠻詫異地睜圓了眼睛,又驚又喜“你,怎麽來了?”


    不能怪她沒聽出來,實在是她沒想到遠在京城的他,怎麽會這麽快趕到四清來了?就算四清縣用飛鴿傳書把捉到她的消息連夜傳到京城,除非他背生雙翅,否則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裏?


    篤篤兩聲敲門聲之後,門外響起謝懷恩低沉的聲音“小蠻,你出來一下,我有事問你。”


    “啊?”紀小蠻一驚,忙道:“我已經睡了,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好嗎?”


    “是嗎?”謝懷恩冷然一笑:“那好,明天見、”


    “小蠻?”高茗欣放開紀小蠻,挑眉,若有所思地打量她:“能解釋一下,這是什麽意思嗎?”


    紀小蠻臉上一紅,垂下頭,低聲道:“我也說不清楚,反正莫名其妙就變成這樣了。”


    她想也沒有想過,謝懷恩有一天睡醒之後,也不知哪根筋不對,突然不叫她墜兒,而叫她小蠻了。而這個名字的確能勾起她許多前世的記憶,心裏其實是很歡喜的,所以並沒有拒絕,兩個人很奇怪地達成了默契。


    高茗欣目不轉睛地望著她,沒有錯過她臉上那一抹紅雲,心忽地一沉,喃喃低語:“莫名其妙?”


    “是啊,”紀小蠻忙轉移話題:“你也知道,姓謝的那個人做事本來就莫名其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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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08章少爺,我對你有意見!——網文字更新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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