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晴雨在一片嘈雜中醒來的時候,整個珀嶽閣的三樓站滿了人,而那些人已然分成了兩派,一半在維護著沐晴雨,而另一半凶神惡煞地想殺沐晴雨!


    沐晴雨微微動了動,忽然間發下自己躺的地方旁邊有人,沐晴雨詫異轉頭——那是風玲萱冰冷的屍體!


    風玲萱死了,在沐晴雨暈厥在她畢生內力中的時候,她的斷肢殘軀支撐到那一刻已經是極限。


    四位客卿長老的那一掌已經壞了風玲萱的根本,洞穿了肩胛骨,廢了武功和雙腿的主要經脈,她已經無法再為自己療傷,即使還能活,她要這樣殘破的軀體做什麽?成為沐晴雨最大的威脅嗎?


    風玲萱似乎明白了一些當年天玄留著自己的命的目的,她在就知道沐晴雨或許就是未來的玄月族長,自己便是她控製沐晴雨最大的王牌!


    壁立千仞,無欲則剛!


    或許讓晴兒失去一切,她才能真正擁有全部吧!


    那個狠辣而決絕的女人,她的人生非生即死,沒有轉圜的餘地。


    “娘……”沐晴雨的唇微微顫動了一下,終於忍著劇痛爬起,看著身邊的那個女子,隻覺得自己似乎經曆了一個渺遠的夢境!


    容南最先發現了醒來的沐晴雨,她是站在沐晴雨這一邊的,那是風玲萱臨終前的叮囑:“護她!”


    隻可惜,風玲萱走得太快,隻來得及和她一個人告別。


    而對於容南的話,眾人不信!


    看著那些幾乎要交起手來的人,沐晴雨終於收拾好了心情,她麵色沉穩地從床上起來,毅力人前:“諸位聽我一言。”


    不知是不是因為有了風玲萱的內力,她的聲音竟然也如同宏鈴入耳,吵吵嚷嚷的眾人,忍不住一顫,都停住了嘴。


    一雙雙如炬的目光朝她射來。那些躁動的。帶著仇恨的目光,看著那個毀滅了她們希望的女子,她們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仿佛唯有如此才能安撫她們瘋狂的心靈!


    沐晴雨對擋在自己身前的容南淡淡一笑,以示安慰,抬步錯過容南,站到了那些瘋狂的人麵前。


    沐晴雨的眸光平靜而深邃,仿佛也帶上了那種勾魂攝魄的壓力:“殺了我……然後呢?”


    那些人依舊恨恨地盯著她,卻沒有人回答!


    沐晴雨沉穩的聲音繼續道:“天玄和天機都在日夜兼程的趕來,玄月族的勢力有多大相信你們不會不明白。即便是今天你們逃了出去。可是如果殺了我——玄月族的族長!你們以為天玄會讓你們活幾天?生不如死的滋味。你們在刑殿已經嚐盡了吧!你們以為逃離這裏躲避追殺,惶惶不可終日的日子會好過嗎?!”


    眾人眼中嗜血的殺意在沐清雨身邊坐下的喝問下竟然漸漸消糜……


    沐晴雨的聲音和緩了幾分:“想必今天能站在這裏的諸位,都是不怎麽想死的吧!如果真的是想自尋死路,刑殿底下自殺的方式多了去了。走到了這裏再自尋死路,非智者所為。”


    忽而有人急言吝色道:“可是如今還能怎麽辦!我們已經沒有活路可走了,還不如就痛快地殺一場……”


    沐晴雨看著他激憤的臉,平靜道:“如果能活呢?”


    那人的話被沐清雨截住,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沐晴雨。


    “如果能活呢?”沐晴雨的眸光在在場的人臉上掃視了一周。


    所有人的眸光都靜靜的看著沐晴雨,有懷疑,有希冀,更多的是深不可測的打量。


    在她們審視沐晴雨的時刻,沐晴雨也記下了她們的眼神。


    “我會救你們出去。終有一天我會毀了刑殿!”


    眾人驚異的看著沐晴雨:“你……你說什麽?”


    沐晴雨平靜的看著眾人,回頭靜靜的看了一眼床上的風玲萱:“你們的主上,不是我殺死的……她臨終前將自己是有的內力都傳給了我。”


    沐晴雨眸光掃視著眾人:“想問為什麽是嗎?”


    沐晴雨慘然一笑,眸光再次變得堅定而寧靜:“因為,我是風玲萱的女兒!我是你們主上的親生女兒!”


    “什麽?!”


    眾人不確定的目光投向沐晴雨:“你當我們是傻子嗎?玄月族何時出現過有親緣的兩位族長……”


    沐晴雨隻是默然而立。目光寧靜地看著那些恍惚的人,一刻鍾的嘈雜之後,那些聲音一點一點地靜了下來。


    他們的目光再次投向了沐晴雨,那個原本應該弱小卑微,如今卻在這一群強者之中不動如鬆的女子,她沉靜的目光帶著一萬分的沉穩俯視著那些衣衫襤褸的強者。


    “信我,你們別無選擇!”


    “我同你們一樣,也是被玄月族拋棄的人,否則一代族長怎會淪落至此?!”


    “你們的仇人,也是那個囚禁了我母親、殺了我孩子的人!”


    “相信我,再給我三年,我會為你們報仇,也奪回應該屬於你們的一切!”


    她的眼神,明亮而決絕,還有一絲是一種視死如歸的哀戚。


    “三年……”


    眾人漠然:“難道你還要讓我們在那個地獄一般的地方等三年?隻是等你……那個不確定的可能?”


    沐晴雨靜靜的掃視著眾人,看了一眼容南手中還握著的剛剛為了守護沐晴雨的劍,慘然一笑,伸手去拿。


    容南微怔,還是任沐晴雨取了過去。


    沐晴雨看著那冰寒的利器,神情凝重而認真,豁然在自己的左手劃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容南動容,想去阻攔,沐晴雨手中帶血的利劍遙指東方:“蒼天在上!姽嫿今日滴血盟誓,三年之後,我將手刃天玄,毀滅刑殿,為那些無辜亡靈報仇雪恨!”


    鮮血將仇恨的怒火點燃,她給了那些不安的靈魂以歸屬感,烈日驕陽透過窗,在沐晴雨身上炸出萬丈光茫,一寸寸的暈染開去。


    風離辰靜靜的站在一片繁華寂靜之中。看著那個以血為祭,指劍立誓的女子,心中泛起了異樣的情愫。


    “好,我們今日,便信你一回……如果你有違此誓,天、誅、地、滅!”


    “如果你有違此誓,我們詛咒你生而無依,死而無祭!”


    “愛你的人都將離去,你愛的人,生不如死!”


    “若你。有違此誓。”那人步步緊逼。“你將一無所有,眾叛親離!”


    沐晴雨的步子微微一抖,忍不住退了一步。


    “轟!”


    普天該地的壓力襲來,珀嶽閣三樓。原本就被四位長老破壞殆盡的強和窗在那強大的內力風暴下,完全毀滅!


    那個人掀去了珀嶽閣的房頂!


    眾人顯然被那強大的內力震懾住,恍惚無措的眸光投向了那個腳步聲的來源。


    樓梯處陽光下,一席白衣緩緩而來。


    他的腳步很輕,卻給人一種雷霆萬鈞的壓力。


    那是強者的氣息。


    沐晴雨心頭一顫,他沒有拋棄自己,他終於還是來了……


    風離辰的眸子,靜靜的看著沐晴雨,仿佛眼前其他一切不過是過眼煙雲、卑微塵埃。


    他就那麽靜靜的。輕輕的一步一步地走近沐晴雨。


    兩人所隔不過五米距離。


    可是那距離,風離辰覺得自己仿佛走了幾個世紀!


    沐晴雨的手滴著血,默然而立,靜靜地看著風離辰走近。


    繁華總會落盡,喧囂都會散去。


    風離辰走到她麵前。伸手拉起她滴血的手,旁若無人地從懷裏取出一方絲帕,輕輕的為她包紮。


    那人終於看不過:“喂,你是……”


    風離辰一個冰冷的眼神,隨手取過沐晴雨手中的劍一揮,剛剛那個詛咒沐晴雨的人已經如一片秋葉飄零,狠狠的撞在已經傾埤的木牆上。


    血濺五步。


    所有人都為風離辰眼中刹那間的殺意而震顫。


    再沒有人敢上前置喙。


    風離辰靜靜的看著沐晴雨,低眸,剛剛的肅殺之色已經消糜無痕。


    沐晴雨望著他,眉睫靜楚,申請寧靜:“你,來了。”


    風離辰淡淡一笑:“對不起,我來晚了。”


    再沒有說話。沒有其他的言語。


    一切仿佛那麽理所應當,那麽自然。


    風離辰對沐晴雨淡然一笑。


    後麵的事情,交給我。


    風離辰終於轉頭,睥睨著那些鬧事的人。他不曾言語,右手之中凝起一股內力,他翻轉著手勢,那股凝著的內力隨著他的手勢翻轉,一個詭異的符文在空氣中顯現。


    那種古樸而滄桑的力量讓大地都有幾分顫抖,那仿佛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力量!


    眾人忍不住要屈膝的衝動,幾個內力薄弱的已然倒在地上,滿意於眾人眼中的震驚,風離辰冷冷一笑,空中的符文,刹那間消散無痕。


    眾人急促地喘息著,似乎對於剛剛的那一幕還沒有回過神來。


    “那……那那那……那是……”


    一個在玄月族頗有閱曆的老者仿佛想到了什麽,聲音壓抑不住地顫抖,那裏麵有震驚,還有濃濃的欣喜和崇拜。


    風離辰靜靜的站在沐晴雨身側,聲音冷靜而清冽:“三年!”


    三年之後,我會幫你一起抹平這個刑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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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申請了一個暑期美國哈佛大學的學習項目,所以最近在準備麵試什麽的,如果麵試過了接下來還要辦簽證……又到了期末考試季,各種忙了,所以下個月的更新可能會不穩定……隻是可能,千千還是會盡力更新的!寫文不易,堅持更難,求安慰,求鼓勵,求訂閱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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