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被侍衛押解進來,這男人便被死死的按壓地上,動彈不得。微挑眼梢,在連澈的一記示意下,溫玉已搶先上前一步,來到了薑楚麵前。


    細細一看,清淺在男人的頸脖處果真是瞧出了細微的粘合痕跡。瞬間,溫玉便暴力地將其麵具揭下。


    待男人手中的人皮麵具從薑楚臉頰脫離之際,在場之人皆是暗暗一驚。


    柳堅,神武將軍揮下最為得力的副將之一。他曾跟隨成泰南征北戰勇猛殺敵,可算得他手邊忠心不二的驍勇戰將。隻是,他又是何原因竟是親手殺死了自己效忠的主將。


    看了眼被壓在地之人,衣沐白主動向連澈奏請道:“臣鬥膽向皇上提一請求,溫大人對於審問犯人乃是頗具曆練且經驗豐富,臣特向皇上申請將此人交由溫大人審問。旄”


    言語間,男人從衣袖中抽出了一塊折疊整齊的方巾。輕輕打開此物後,他將其間分散開來的粉末抖動著集聚至一起,向連澈呈上道:“皇上,這是臣在當日成將軍遇害的房間角落裏,發現的混有半夏草的迷香灰燼。”


    “如若當時林詩喬被這抹稥迷暈而倒後,再被這男人嫁禍,也並非毫無可能。”


    男人話音未落,便被溫玉冷哼打斷:“若是以衣太師這般方式推測,臣倒認為是林詩喬與這男人合謀,以混合了川夏草的迷香讓成將軍短暫失明,才得以下手將其刺死。嶝”


    聽得溫玉所言,衣沐白並不急於辯駁,隻是繼續著方才的話語,“況且林詩喬已與成將軍拜堂成親,目前已是乃將軍夫人。在現下並無確鑿證據之時,斷不可貿然對其逼供用刑。”


    “成將軍生前戰功赫赫,且在百姓心中亦是有一定的聲望。既然此次行刺之人現已落網。而林詩喬作為他的未亡人,若是長時間被關押在天牢中,隻怕於情於理都難以向天下百姓交代。”


    待衣沐白一席語畢,便見那尊貴的男人起身淡淡道:“就如衣太師所言,此人交由溫玉審訊。將林詩喬押入刑部府衙,待朕考量一番後再做定奪。”


    眸光輕轉向雕花木門之處,男人拂袖離去。而原本坐於他身旁的清淺,也一並起了身隨他而去。


    凝眼看過二人的背影,林詩喬身子一軟,竟是虛弱得暈了過去。


    可就在隔天,清淺正在重華殿陪同連澈批閱奏折之時,從刑部府衙傳來了林詩喬暈死在牢中的消息。而經大夫診脈過後,便斷定這女子已是奄奄一息,回天乏術。


    而此事,恰逢被前來重華殿的太後聞得後,這婦人竟是破天荒的下了懿旨,將林詩喬接來永寧宮中,由宮中太醫為其醫治。


    可經過宮中無數太醫會診後,大家皆道林詩喬已是油盡燈枯,想必是在天牢中驚恐度日,積怨成疾,加之牢中條件極差,而使得她目前的狀況不容樂觀。


    就在太醫們對林詩喬的病疾皆束手無策之時,卻不想那來自異國的韓霜,竟用她善使的銀針之術搭配藥浴,最終是將這一腳臨入鬼門關的女子拉了回來。


    此時,那名背叛並刺殺成泰的副將柳堅,也終是在溫玉的審訊之下招了供。隻是,他的來曆卻是讓所有人皆吃了一驚。


    這男人竟是前太子連皓的舊部之一,眾人皆不曾想過,這睿勇忠誠的戰將卻是潛伏在成泰身旁多年的太子之人。


    隻是前太子連皓已薨逝多年,當時他的忽然暴斃亦是轟動了整個蒼玄。隻因太子是在與東臨帝攜眾皇子皇女秋獵之時,意外暴斃而亡,且迄今為止,太子的死因都無人知曉。


    雖是如此,但卻有不少貴族大臣私下傳言,太子之死恐是六皇子連曦所為。當年的東臨帝極其寵幸六皇子的母妃謝茗冉,故這連曦自是深得皇帝喜愛。


    而太子連皓是乃已故皇後林容之所生,因這本就是一場政治聯姻。東臨帝連胤自是與她毫無感情基礎可言。


    雖說當年他頂著眾大臣與祖製的壓力,將連皓封為了太子。但連胤心有不願之餘,更是曾多次想廢除連皓,將這太子之位許給連曦。


    此時,在蒼玄與月風國相接之地的滄濂府,正有一匹壯碩的駿馬飛踏出了城門,朝那月風國疾馳而去。


    而那馬背上頭戴鬥笠之人,正是急著要去向一個人稟告如今帝都內所發生的一切。


    *******


    月風國,公主府。


    輕橙幽暖的燭火下,蓕鉬那滿室的催情沉迷之香正淺淺的飄散在空氣之中。而那搖曳輕擺的床榻之上,一名身子半掩輕薄紗袍的男子正眸色幽離的望著身下女子。


    隨著腰腹處的靈熟挺動,他每深深的進入女子一次,便會有嬌喘連綿的哼吟之音悉數從她唇間蕩漾而出。


    而男人那依著脖頸輕垂而下的銀色魅發,更是在這番激越的身形糾纏中,飛逸輕舞。沉幽的光影下,甚至可依稀見得他胸膛處那道淺長的薄痕。


    男人身形進退之餘,涼薄的大掌卻是揉捏在另一個女子的胸間,而那女子亦是媚骨的依纏在他身旁,深深淺淺的親吻著他。


    霎時,這三人間交纏流轉而出的潮熱灼烈之氣,幾欲是要讓那與他歡愛的兩名女子熾戀沉淪。


    見得這番情景,男人唇角輕凝之餘,更是一手將身下女子的腿膝架上了自己的肩頭,隻為讓他能更深的感受這香軟之觸帶給自己的極致歡愉。


    而他那盤恒在另一名女子豐盈處的大掌,亦揉撫輾轉至了女子的腿間。指尖熟稔的揉撩之餘,已有濕熱的暖流緩緩淌進了他的掌心。


    微凝眼梢,他忽的抽身而退,卻將一旁已教自己撩撥得嬌吟連連的女子推抵在了床欄之前。


    身子猛的朝下一沉,男人就著她濕熱的柔軟,瞬間便將那滾燙的碩大推入了女子體內。


    刹那,便有酥心蝕骨的嬌音從女子唇間顫抖而出。而那方才教他壓在身下的女子,則是靈巧的纏繞上了他的背脊,並在撩撫中印下了許許親吻。


    如此,即便是在這般強烈的感官刺激下,可男人卻還是微失了心神。女人,於他而言似已僅剩肉體上的歡愉。而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已無法憶起那些曾在自己身下輾轉承歡過的女子究竟生得哪般模樣。


    許久,待男人靜倚在床欄旁時,兩名女子正急急的拾撿著散落在地的衣裙,緊張穿戴。


    此時,那奪人心魄的媚骨之香仍徐徐的繚繞在房間之中,可男人卻已是靜淡若水。如此這般,就好似方才那與女子激狂交纏的人,並非是他。


    輕整好衣衫,兩名女子臨行之前,仍不忘俯身嬌笑著似有哄慰道:“你可是心蘿公主最為寵愛的麵首,若是讓公主發現我們之間的關係,怕是要吃不了兜著走。”


    略顯不舍的看了眼男人絕美無雙的容顏,其中一名女子將指尖輕撫過他如玉的臉頰,嗔媚道:“我倆便先回去了,明日再來找你。”


    再度不舍的望了幾眼眸光已是沉離彌散的男人,兩名女子急急的朝雕花木門行去。可下一秒,她們甚至還未來得及踏出拉開的木門,便有一柄寒涼的利劍刺入了其中一名女子的胸膛。


    見得這般情景,另一名女子驚聲尖叫著連連後退了數步。眸中露出哀恐之色,女子不禁求饒道:“不要殺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跌晃的朝後閃躲著前方刺來的長劍,女子腰間猛的撞上了身後的窗欄。霎時,便隻聽得一襲沉悶的聲響傳來,而女子卻已墜落窗下,流血而亡。


    冷眼瞥了記手中滴血的長劍,宇文心蘿將之丟棄於地,而後緩緩朝倚在床榻旁的男人移步而去。此時,這男人正淡凝無緒的望著窗外夜色,並不曾看過她一眼,也不曾被方才悉數而亡的兩名女子所撼動分毫。


    認識止惜多年,在自己印象中,他就是一個從不曾為誰停留牽絆的無心之人。


    如此,她便更是好奇的想要知道這男人暴戾張狂時到底是何種模樣,才會樂此不疲地安排了一出又一出這樣的戲碼。


    她曾以為,興許會有某個女子能讓他有不盡相同的反應。可時至今日,那個女子都不曾出現過。以至於她都懷疑,這樣一個能讓他魂牽夢繞的人或事,是否存在。


    而她,已記不得究竟發生過多少次這樣的事,可每一次他的反應卻都如今日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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