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麵色一下子刷白,哲哲的眼神簡直都可以跟刀子相媲美了。


    覺得相當可笑,小玉兒沒有再說什麽便直接拉著皇太極出了清寧宮。


    走出清寧宮,想到剛才的場景,小玉兒越想越不是滋味。


    兩人一同上了皇太極的轎子,在轎中見小玉兒的喘氣聲越來越大。


    淺淺一笑皇太極伸手反握住了小玉兒的手,直到此時小玉兒這才發現她是一路牽著他出來的。


    看著兩人緊緊相握的十指,終於小玉兒疑惑道:“您是大汗,如今科爾沁也已不是當初的科爾沁了,為何大汗還需要對她如此的客氣?”


    “客氣嗎?我還以為玉兒此時一定覺得我冷情薄幸呢?”淡淡的笑著皇太極的樣子看起來似乎一點都沒有受到剛才的影響。


    “冷情薄幸?”想起當初她因為氣憤罵大玉兒的聲音大了一些,便被多爾袞掐住脖子按在牆上的清醒。


    小玉兒不覺的露出一份苦笑來,輕輕的把身子靠了過去。等自己完全的都靠在了皇太極身上,吸著皇太極身上的味道小玉兒終於忍不住輕喃道:“為何當初我第一個認識的不是你?”那樣即便最後被他不喜,她也不會落得太悲慘。


    斜著身子將另外一隻手輕輕的貼在皇太極的麵上,暖暖的溫度似乎直達心田。小玉兒露出一絲淺笑來:“薄情?姑姑這般對你,還不都是仗著知道你的性子。明白你不管有多生氣都會看在三位公主和往日情分上輕饒了她,不然她怎麽敢。”


    將小玉兒的貼在自己的麵上的手重重的握住,皇太極想了想麵無表情道:“其實都無所謂,對她我已經仁至義盡了。今天過去也隻是想給她最後的一點體麵,讓她知道我意已決而已。放心吧,哲哲最會的就是審時度勢,就算此時有多怨恨與我,等過了這一刻她便能立即明白怎樣做才會最好,怎樣才會真的不惹怒我。”


    突然發現自己一整天的好心情被哲哲三言兩語便弄的了無蹤影,心裏悶悶的,小玉兒突然感覺自己以往是不是真的對哲哲他們太好了。成王敗寇這詞雖然有點太過誇張但何嚐不是正理,在這大金宮即便隻有幾個女人。即便她今日已經今非昔比,但是這一路的艱辛也隻有她自己最為清楚不過了。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兩個兒子,大玉兒又被趕出了盛京。到如今她為什麽還要忍耐,不主動挑事並不意味著她還要委曲求全。以前是不想給皇太極她很惡毒的感覺,隻是偶爾被逼急了這才忍不住的適時的爆發一下。但是都到現在了,她為什麽還要給人她很好欺負的感覺。


    靠在皇太極身上的小玉兒半天都沒有出聲,但是一直都在觀察著小玉兒的皇太極卻明銳的察覺出小玉兒身體上的某種變化。


    說不出這具體的變化到底是什麽,但是輕輕觸著小玉兒的麵頰的皇太極卻選擇什麽都不說順其自然。


    。。。。。


    之後短短十幾天內按照皇太極的意思,宮中陸陸續續的舉辦了幾次皇家大宴。重點宴請了滿洲八旗的眾王孫貝勒和現在還在盛京的五十多個蒙古族的族長和巴圖魯。


    因為沒有漢臣的參與,好戰的滿洲八旗和天生不服輸的蒙古親貴在幾次宴會後便迅速的擰在了一起。


    之後的半個月,盛京的各大校場,隨時隨處都可以看到蒙古巴圖魯和滿洲八旗子弟的較量。


    本來皇太極一向對軍隊要求甚嚴,嚴禁無故的私鬥。但是當簡簡單單的比試摻雜著其他的目的後,那所謂的規定也就無底線的被大家有意無意的忽視了。


    而就在整個盛京都陷入到一種熱火朝天氛圍中時,皇太極終於決定要去進行一次秋獵活動,並且迅速的帶著親信人馬直奔皇家獵場。


    皇太極走的那日小玉兒身子正好不太方便,便決定等過幾日再去皇家獵場。


    皇太極走的第三日,小玉兒便接到了多爾袞一行人已經來京城的消息。


    從德長安口中最先得知了科爾沁發生的所有事情後,沉思許久小玉兒便直接道:“讓鼇拜直接處理了虜哈蘇吧,這樣的醜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福晉,對方畢竟是十四爺的貼身侍衛,是否需要等大汗回來再過商定。“德長安還未作出任何的反應,榮欣便有些擔心起來。


    輕挑眉梢,小玉兒發現她現在越來越不想聽到這樣的話了:“十四爺?”冷哼一聲小玉兒掃了一眼跪著的德長安,然後對著榮欣冷冷道:“以後不要在我麵前說這樣的話了,一個奴才而已。即便他是多爾袞的奴才那又怎麽,我說辦了就辦了,想要驚動大汗他還不夠格。”


    其實明白小玉兒這話肯定不是單單針對他一人的,但是榮欣卻還是連忙跪了下來。


    待他告罪完畢,德長安本來想要勸解小玉兒三思的話也說不下去了。隻能安安靜靜的跪在一側,眼睜睜的看著榮欣去傳小玉兒的口諭。


    。。。。。


    對於虜哈蘇的處置,小玉兒毫不掩飾她的遷怒。以為多爾袞還是會像往常那般的忍氣吞聲。


    可當早晨剛剛起了沒多久,就聽到手下稟報說十四爺求見時。小玉兒不覺愣了一下,然後淡淡道:“讓他繼續候著就說我還沒有起來。”


    榮欣辦事小玉兒自然放心,等小玉兒慢慢悠悠的洗漱完畢。優哉遊哉的用過早餐後,這已經是兩個時辰後的事情了。


    緩緩起身小玉兒淡淡笑道:“去讓德長安準備一下,就說本福晉決定今天便去獵場了。”


    嘴角掛出一絲淺笑,榮欣連忙高聲道:“福晉早該如此了,大汗看你過去肯定特別的開心。”


    小玉兒但笑不語,想起這是她這輩子第二次去皇家獵場,但是卻已經今非昔比立馬興奮起來。


    傳旨太監早已出去準備了,小玉兒換了一身衣衫再去過偏殿看過兩個兒子仔細叮囑一番後。這才帶著隨行的人馬浩浩蕩蕩的出了永福宮。


    在永福宮的門口等了將近三個時辰的多爾袞,此刻的情緒早已一觸即發。


    皇宮晚上不能傳消息,所以他是今早也才得知了虜哈蘇被小玉兒擅自下令處死的消息。


    那一刻他內心的怨恨和暴怒簡直都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早晨連早飯都沒有用他便匆匆的進了宮。


    等站在永福宮外差不多一個多小時後,他才搞明白自己再做什麽。


    剛剛穩定了一下情緒他,最終還是決定見小玉兒一麵。不管怎麽樣他都不想讓自己的貼身侍衛死的這麽的不聲不響,都到了現在他怎麽地都需要小玉兒給他一個她這麽做的理由。


    如果說等在永福宮前的第一個時辰,是老天給他冷靜不要讓他輕舉妄動的示警的話。那麽在等候許久後的最後一個時辰情況則是恰恰相反。


    心中越來越憋屈,越來越氣憤。看著四周的一雙雙眼睛,這份被冒犯被無視了個徹底的憤怒和屈辱在見到明顯興高采烈的小玉兒後徹底的失了控。


    死死的看著小玉兒的一身裝束,多爾袞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一身藍色蒙古袍,頭帶著綴滿紅色珊瑚珠隻是額前是綠鬆石裝飾的小玉兒讓多爾袞一下子便想起了他在科爾沁第一次見到她的情形。


    雖然額飾不同,但是同樣的一身藍色袍子讓多爾袞心情一下子變得極端的惡劣起來。


    以前一直都以為對於小玉兒他是沒有任何的感覺,甚至在娶她以前他都沒有任何的印象。隻是人世間的事情就是這麽的奇妙和諷刺。


    過了這麽久,多爾袞竟然想起。那日在科爾沁他騎馬參加薩達姆比賽時,那個站在大玉兒身邊的女子的的確確是一身藍像跟現在一模一樣的裝束。


    “哥哥,那個女孩。那個穿藍色的格格是我的了。蒙古的藍色是永恒是堅貞和忠誠,我喜歡!”


    腦中閃過弟弟當時的戲言,看著越來越近的女子。多爾袞露出了一個十足的譏諷之色來,誰能想到這個喜歡穿藍色蒙古衫的女子,渾身上下根本就沒有一絲一毫的堅貞和忠誠。試問一個真正堅貞的女子怎會做出那樣她那樣的事情,怎會看到他無一絲一毫的歉疚和後悔。


    “。。。。。”見小玉兒終於在侍女太監的簇擁下,走到了自己的前麵,多爾袞立馬氣勢洶洶的跪了下來。


    “參見---”


    “嗬嗬,榮欣快去傳旨,說我想騎馬過去不坐轎子了。”


    “福晉騎馬不太好吧?”


    “哈!”不敢置信的看著直接越過了他,仿佛都沒有看到他的小玉兒。多爾袞眼中一下子波濤洶湧。


    揮動著手上鑲滿寶石的紅色馬鞭,小玉兒邊自顧向前走著邊嬉笑道:“要是真的坐了轎子馬車今天就到不了獵場了,難道你們想讓本福晉露宿街頭不成。”


    “可福晉您的身子---”


    身邊有侍女期期艾艾,小玉兒立馬轉頭不服輸道:“本福晉的騎術雖然說不上頂尖,但是你們不要忘了。就算我的騎術再不好,我都是來自科爾沁。我們科爾沁可是號稱睡在馬上的部落哦。”


    “大福晉請留步”


    “對了,這次我打算要給大汗一個驚喜。等會出了皇宮可都記好了都不許再叫我福晉了。”


    “那是自然,福晉放心。我已經告訴安統領你是秘密出行了。絕對不會大招旗鼓掃了主子您的興致的。”


    盡管後背已經快被汗濕,但榮欣還是眯著眼神附和著小玉兒。


    “臣弟參見福晉,大福晉吉祥。”


    突然多爾袞那夾雜著冷意的聲調,在小玉兒和榮欣等正好沉默時大聲傳了過來。


    感覺四周無數雙的眼睛都明裏暗裏的看向了自己,麵色冷了一下。隨即小玉兒迅速的掛起了淡淡的笑轉過了頭:“原來是十四弟,真是稀客。這麽早找我可是有事?”


    “。。。。。”


    見多爾袞不出聲隻是神色不明的看著小玉兒,榮欣連忙上前大聲賠笑道:“十四爺見諒,大汗可還等著我們福晉一起去打獵呢。要是十四爺有什麽事情,不如等我福晉過幾日回來後再---”


    “死奴才---”


    伴隨著一聲暴怒聲,在眾目睽睽之下。多爾袞直接起身一腳向著彎著身子的榮欣踢去。


    “碰”的一聲仿佛就像是打在自己的臉上,看著榮欣碰到後麵的柱子然後落到了自己的不遠處。小玉兒握住鞭子的手一下子氣的發起抖來。


    周圍有膽小的宮女已經發出了驚叫聲,但是多爾袞一個眼神過去四周便立馬變得安安靜靜起來:“福晉請見諒,臣弟剛才之舉實屬無奈。主子都還未出聲,這奴才便先冒上來明顯是不把福晉您放在眼裏。這樣的刁奴賤人完全是被寵壞了狗仗人勢,要是再不教訓一下可就無法無天了。”


    死死盯著躺在不遠處不知到底怎麽樣的榮欣,小玉兒聞言僵硬著身子轉過了身。見多爾袞已經走到了自己的麵前重新跪了下來。看著他畢恭畢敬一點都挑出不出毛病的跪姿。


    小玉兒緩緩的笑了起來:“兩個多月不見,十四爺果然---果然是與眾不同了。”


    見小玉兒明明笑著,但是身子發抖明顯連一句話都說的勉勉強強。


    心中閃過一絲不屑,多爾袞連忙道:“多謝福晉稱讚,臣弟隻是在外許久,這才有了一絲感悟。要知道個漢人的好幾代江山可都是毀在這些閹黨手下的,福晉可不得不防啊。”


    “主---子--”


    一聲悶哼伴隨著一聲主子傳了過來,小玉兒立馬轉過了頭隻見榮欣捂著肚子慢慢的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


    小玉兒的麵上其實看不出一絲的擔心,但是榮欣卻還是連忙露出平日的笑來。


    那笑在外人眼裏十足的獻媚,十足的不上台麵。


    但是看著這笑,小玉兒卻根本就無法再直視著他。


    榮欣是自己一手提上來保上去的,宮中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連自己都沒有碰過他一個手指,多爾袞這一腳那是踢在榮欣這個奴才的身上,明顯就是狠狠的在眾人麵前拍在了她蘇拉玉兒的臉上。


    這一巴掌夠狠,見榮欣在多爾袞輕視的眼神之下顫顫巍巍的立馬跪了下來。


    小玉兒自嘲的笑了一下輕輕的掃了一下四周,然後側著頭緩緩的看向了多爾袞:“多爾袞。”


    “臣弟在,不知福晉---”


    一根紅色馬鞭迎麵打了下來,多爾袞憑借十餘年的鍛煉立馬往後縮去。


    當右邊眉梢被狠狠的打了一下後,多爾袞立馬紅了眼眶。


    眼見小玉兒手中的鞭子又劈頭打了下來,多爾袞立馬一臉鐵青的抓住了手上的鞭子:“蘇拉玉兒你敢---”


    “我有什麽不敢!”狠狠的拽著手上的鞭子,小玉兒高聲諷刺道:“我的奴才被打我無話可說,但是多爾袞你好大的膽子。剛才是誰讓你起身的,又是誰給你的膽子在我麵前逞凶鬥狠。蘇拉玉兒?好大的膽子,本福晉的名字豈是你一個小小的貝勒能喚的。”


    “你不要得寸----”


    “我什麽,多爾袞你區區一個小貝勒今天不說其他。但是你竟敢直呼我名諱今天我便不能饒你。”


    見多爾袞到了如今竟然還是不放手中的鞭子,小玉兒狠狠的用力著但是還是抽不出鞭子來。


    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小玉兒突然一下子卸力。然後猛然鬆開手中的鞭子直接伸手指著多爾袞,對著四周厲聲道:“都傻了嗎?還不趕快給我把多爾袞抓起來。”


    小玉兒這一大聲,剛才那些看傻眼的,裝聾作啞的,等待命令的,遲遲疑疑的,蠢蠢欲動的侍衛太監立馬湧了上來。


    “十四貝勒爺得罪了!”


    門口負責守衛的侍衛最先提刀走了上來,但是沒走幾步便給多爾袞帶進宮的十來個侍衛給攔住了。


    “我是先汗努爾哈赤的十四子,是大金的正白旗旗主。大汗的親弟親封的和碩貝勒,我看誰敢?”


    感覺奇恥大辱,多爾袞立馬捂著右眼狠狠的看向了四周。


    “我是大汗從科爾沁不遠萬裏親自迎娶的福晉,從大清門走了進來給大汗生過五阿哥和八阿哥。”伸著食指指著多爾袞,小玉兒看著四周冷冷道:“大汗親封的大福晉,手上有大福晉印,後宮金印和大汗賜予的蟠龍玉佩。今日我倒要看看,你們誰敢忤逆我,誰敢無視我。”


    永福宮外一時有些寂靜的嚇人,抬起下巴小玉兒幽幽道:“除去多爾袞若還有不知死活的,我便成全了他。安德海聽到了嗎?我下令膽敢有放肆的立馬給我格殺勿論,出事有我擔著。我倒要看看,今日之事日後誰敢說我蘇拉玉兒的不是。”


    小玉兒這話一出,大家這才發現。原來不知何時,德長安已經領著正黃旗的一幹侍衛嚴嚴實實的包圍住了整個永福宮外。


    “嗻,安德海聽令。”隨著安德海的一聲應諾,刷刷的金屬聲響過後。眾人便見在場的所有正黃旗侍衛已經全部都拔出了配劍。


    已經有膽小的宮女輕聲哭了出來,在箭拔弩張一觸即發時,安德海上前對著多爾袞躬身道:“還請貝勒爺體諒一下我等的難處束手就擒吧,免得事態嚴重。徒傷了兄弟們的性命是小事,若是真的驚動惹怒了大汗,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家裏有點事情沒有顧上,今天也就這些了,抱歉了大家先湊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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